方锦年打了个电话,叫人送来酒柜,将红酒按年份与产地,放进不同温度的箱柜里。
郑逸民的卧室稍微像样一点,涂完了墙粉,铺着地毯,有一些书籍,但是他的床不在地上,要从墙上掀下来。
为了让方锦年安心睡觉,郑逸民火速买了一张新床,把旧床处理掉。方锦年睡醒的时候,郑逸民就从冰箱里取出奶油,做肉酱意大利面给他吃。
方锦年没受什么伤,元气很快就恢复了。
晚上,郑逸民睡在他旁边,忍不住就想和他亲热。方锦年刚跌过一跤,吃了教训,不想在同一个地方再次跌倒。
为了引诱方锦年,郑逸民先摸了他很久,甜言蜜语,不停地顺毛。等方锦年发抖的嘴唇慢慢转过来的时候,郑逸民才一把搂住他,轻怜密爱。
郑逸民含住他的唇瓣,争夺他口中的津液,吻得他呻吟不已。
等方锦年的允许后,郑振民托着他的腰,在他赤裸的大腿上印上一个又一个吻痕,然后深深插了进去,贴心贴肉地疼他。
方锦年用发抖的手指遮住眼睛,沙哑地吟叫着,和穿着衣服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郑逸民觉得,方锦年的样子娇滴得不得了,像一株被精心伺弄的兰草一样,舒展花瓣,幽香四溢。
郑逸民将他带着红色吻痕的大腿搂到肩上,将他放平,一下一下的疼爱。方锦年在矜持与爱欲中挣扎着,肌肤火烫,水泽四溢。
被他的热液浇透之后,方锦年满面红晕,发出了一阵极乐的呻吟,枝叶都簌簌发抖。
方锦年勾住郑逸民的脖子,嘶哑地叫道:“不准骗我!否则就杀了你!”
郑逸民见过的美人很多,这么极品的花卉也不是年年遇到,一下被迷得要死,门开在哪边都快忘了,赌咒发誓,狂吻他初开的花瓣。
方锦年没呆两天,方宅就派人来催他,接他回家。方锦年临走前,派司机把自己的十字架从车上取下来,挂在郑逸民脖子上,让主保佑他。
郑逸民挥挥手,将方锦年送走,心中无奈地想:这不是让主保佑他,是在宣告他是有主的人了。
郑逸民对方锦年许诺之后,颇有些苦恼。说话算数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他游戏人间这么久还能保持淫而不乱,生活平稳有序,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开诚布公,跟每个床伴都好聚好散。
如今看来,他必须要清心寡欲一段日子。凭经验,郑逸民觉得这不过是一时激情,方锦年没尝过鲜所以痴情得紧。等他迷上别人,自己就自由了,时间早晚罢了。
像他和方锦年这样的人,每个都有很多段罗曼史。虽然和方家没什么来往,郑逸民也听说过,方锦年的父亲有好几个情妇,母亲的裙下之臣也不在少数,方锦年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宝贝得紧。
郑逸民让方锦年将电话号码留在手机上,他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方锦年把号码设在了第一位。郑逸民忍不住莞尔,觉得这举动很可爱,很符合方锦年唯我独尊的脾气。
12、第 12 章
郑逸民与方锦年开始一对一的交往,还很听话的样子,身边的人全部大吃一惊。
郑逸民带方锦年去酒吧,结果点燃战火,不得不和所有旧爱翻脸。
方锦年气得要死,坚决不要再去娱乐场所。郑逸民顺着他,暂时不去了。
郑逸民的朋友都是豪放不羁的场面人物,没有一个能和方锦年合得来,众口一词道:“不要带他来”、“让那个祖宗歇一边去”。
方锦年对这帮混世魔头也没什么好感,倘若这些人顶到眼前,他露出个极淡极淡的笑容,算是给足郑逸民脸面。
郑逸民还有一拨朋友,疯狂地要求他牵线搭桥,想去结识方锦年。但是方锦年最讨厌人家跟他谈生意攀交情,发作起来还不晓得怎么恐怖。郑逸民躲都来不及,只好暂时不跟他们联系。
这么一来二去,郑逸民家变得门可罗雀,比挂了施工招牌还管用。
有时候,郑逸民也会去方锦年家里。
方锦年的家像一个玫瑰庄园,拥有各种奢侈物品。郑逸民拉开门的时候,发现门把手是白金做的。方锦年的房间整洁有序,有钢琴,桌上摆着莎士比亚全集。他用摩洛哥羊皮装订他喜爱的书籍。
方锦年的指尖在琴键上跳动,弹了一首萧邦的夜曲,因为心情激动而弹得格外飒爽,像一首进行曲。音符像一群欢乐的白鸽,向郑逸民飞过去。
郑逸民欣赏不了古典音乐,方锦年纯属对牛弹琴。
郑逸民只觉得自己被那一簇簇白色羽毛撩得心都乱了。郑逸民不敢在方家地盘上做什么无耻的事情,就挟着方锦年的腰,将他整个搂在怀里,不断地亲。
方锦年好像快要站不住一样,靠在他的怀里。
为了将郑逸民变得像个绅士,方锦年认为要由表及里,先改造他周围的环境。方锦年把郑逸民的家全部翻新,装修成正常的样子。但是郑逸民不乐意,把卧室和浴室涂成了万花筒,让方锦年头晕眼花。
考虑到出门游泳艳遇的几率太高,容易犯错误,方锦年将郑逸民家隔壁的房子买下来,拆掉,改建成游泳池。郑逸民对冷清的泳池毫无兴趣,扑腾两下就爬上来,还像狗一样对着他猛抖毛,到处乱窜,把地上溅得湿淋淋的。
方锦年把郑逸民的摇滚唱片扔掉,换上莫扎特给他修身养性。郑逸民把摇滚捡回来,莫扎特的唱片扔出去,封皮用来偷梁换柱,再鬼头鬼脑地放回去。
方锦年非常无助,决心请求上帝帮助自己。
方锦年带郑逸民一起去做礼拜。牧师一看到郑逸民,慧眼立刻洞穿了他的本质,露出一脸回头是岸的慈悲表情,向他身上洒圣水。
郑逸民觉得身上滋滋作响,烧出了无数洞洞,灵魂之火差点被扑灭了,忙不迭地逃进了暗处的酒吧里,去喝点威士忌补血气。
方锦年没有办法,答应不再带他去受罪,让他呆在家里。
郑逸民见方锦年一脸温柔的表情,立刻得寸进尺,让他留在自己家过夜。方锦年刚刚见过上帝,心中还有神圣的戒律,表示他不愿意,但是他挣脱不了对方的手臂。
郑逸民将方锦年抱起来,扔到床上。在他大声说不之前,剥光他的衣服,迫不及待地进入他的身体。
郑逸民把方锦年困在怀里,感觉他一身细枝嫩叶瑟瑟抖动,听他在撞击中发出引人疼爱的声音。郑逸民那天缠了方锦年很久,将他堵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大施淫威。
当郑逸民又一次射精的时候,方锦年发出了泫然欲泣的声音,弓起了腰,好像无法承受似的抽搐颤抖,大腿根处蜿蜒流下几缕滑腻的水泽,带着甜腻的腥气。
郑逸民不断亲吻方锦年,凶猛地款摆腰部,用激烈的雨露将他灌溉彻底,像个善于诱惑的魔鬼一样,非要将他拉下地狱不可,逼他沉沦在自己怀里。
郑逸民随心所欲,坏得要命。
方锦年爱死他了。
爱得浑身发抖,喘不上气。
13、第 13 章
没过太久,郑逸民就领教了方锦年的脾气,被他一记耳光打出门去。
那一次,方家有事,方锦年跟着出远门。郑逸民浮生偷得半日闲,出去玩了两天,碰到一个旧爱。旧爱要出国留学了,对故国故土故人一万个舍不得,眼泪汪汪地要求打一炮,给个念想。
郑逸民心想,出去以后大把猛男,找我纪念个毛线,再说方锦年可能会生气。郑逸民就豪言壮语安慰了他一番,叫他不要乐不思蜀。
旧爱听了以后回嗔作喜,乐得花枝乱颤。
郑逸民这么会开心,旧爱当下决定把没喝完的好酒全部送给他,几大箱宝贝一起送到郑逸民家里,码了一地。
郑逸民见他这么有情有义,一激动就跑去机场送他。
旧爱没打成炮,想到以后不能再和他恩爱,就心酸,抱着郑逸民亲了好几口,像啃玉米棒子一样舍不得松嘴。
郑逸民见他真情流露,也不好打断,就拍拍他的背。这个深情告别的场面被好事者拍下来,挂在网上。
方锦年回国那天,郑逸民还晃荡在外面,享受最后一刻的疯狂,在月色下飙车。
等郑逸民踩着午夜的钟声回到家里,打开灯,立刻被眼前的狼藉吓了一跳。方锦年将所有的酒瓶都敲碎了,满地的酒香四溢,把地毯全部淹掉。
方锦年站在一片汪洋的客厅中间,好像点着酒精一样,身披烈火,挂着半截冷笑等他。
郑逸民见方锦年这么张狂,气得大骂。
方锦年被激怒了,比他还凶,重重打出一记耳光,叫他:“滚出去!”
郑逸民挨了一下,脸上浮起几道血痕,气得发晕,一时忘记了这是自己的家,摔上门就滚蛋了。
郑逸民离开家后,立刻打电话给之前疏远的朋友,表示自己单身了,要好好庆祝一下。
听说郑逸民和方锦年分手的消息,郑逸民的朋友全部拍手称快。他们刚刚在一起,这些人就设下赌局,赌他们几个月会分手。方锦年不好敷衍,大家以为会多撑一阵,结果郑逸民不负众望,这么快就可以收赌金。
为了庆祝郑逸民重享单身权利,朋友们将他收容进别墅,隔天举办了盛大的派对,叫来一大批脱衣舞娘与选美冠军,来一场色情盛宴,帮郑逸民重振雄风。
他们在喷泉别墅里摆满鲜花,准备了成打的安全套,关上大门在里面胡天胡地。每个单身汉发一个波霸,郑逸民作为主角被发了三个,还备了一个细腰丰臀的小男孩做候补。
郑逸民坐在里面,正举杯痛饮,就听到方锦年来打门,叫他出去。郑逸民的朋友们都装作听不见。他们将音箱打开,放的音乐震天响,来佐酒助兴。
方锦年的声音被压过,听不见了。
郑逸民有些心神不定,胡搞也不在状态了。郑逸民犹豫着,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方锦年给他打了好多电话,心里就是一惊。
方锦年不知道有没有走,郑逸民很想出去看看,但是他一走就冷场了,在座的朋友都会没面子。他就耐着性子,呆到午夜。等所有人打上炮,混战在一起,郑逸民瞅到个机会,溜了出去。
郑逸民拉开大门,在夜色中逡巡了一圈。发现夜露深重,外面空荡荡的,只停着一辆车,方锦年一个人坐在车上,憔悴不堪的样子,好像被粗暴的音乐击伤了。
郑逸民急忙打开车门,将他搂住,发现他的嘴唇都冻冰了。
方锦年看到郑逸民来了,疲惫地搂着他脖子。
郑逸民开车带方锦年回家,把他放到沙发上,喂他喝水。
方锦年喝了两口就喝不下去,用手指捉住他,问:“你是不是又跟他们……”
郑逸民明白,方锦年在问他是不是跑出去乱搞,只好点点头。
方锦年好像害冷一样,马上就开始发抖,无力地歪在沙发里,唇上的血色也淡了下去。郑逸民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赶紧说:“我之前没有。”
方锦年好像要哭了一样,抖着唇说:“我知道。”
郑逸民也不晓得要怎么办,就问:“我们要分手吗?”
方锦年虚弱地掀开眼皮,问:“你不在乎我?只是哄我,想上我?”
郑逸民被他锥心泣血的眼神吓到了,心疼得不行,马上软下来,说:“不是的。”
郑逸民想去抱他,安慰他。
方锦年猛然挣扎了一下,叫道:“你去洗干净!”
郑逸民没法子,只好去浴室。他一边泡澡,洗掉汗液,一边隐隐想起来一件事情,方锦年好像有洁癖,他的书不允许其他人摸,一个手指印都不许留。
如果方锦年喜欢他超过那本书,现在的感觉大概很纠结。因为他不仅和人互相摸过,亲过,还干过。他和很多人,干过很多次。
做过的事情永远也洗不掉,又不是衣服上的墨水。
郑逸民吁了一口气,心中莫名惆怅,裹上浴巾,重新去握着方锦年的手,看他的脸色好点没有。
方锦年伸手抱住他,说:“我给你买了礼物,你可以去看。”
郑逸民打开地下室,发现了里面装满了各种美酒佳酿,比之前还要多。
方锦年说:“你要什么我都会买给你。你不要收别人的礼物。”
没想到方锦年这么疯狂,郑逸民大吃一惊。这种疯病可能跟他太过较真有关,郑逸民心里难受,握着他的手指,安抚道:“我不会随便出去了。你别生气。”
方锦年浑身无力的样子,还把他捉得很紧,说:“我原谅你。”
沉默片刻,又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不准你再这样。”
他们俩之间的第一次争执就这样结束了,但是方锦年的战争刚刚拉开。
一时疏忽,最心爱的东西被人家拿出去,碰过了,方锦年心头滴血,从此和郑逸民的那帮朋友成为仇敌,一世不能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