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我则笑作者:陈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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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我则笑作者:陈留王-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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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顾辰终于找了一块干净的地面站住,抽空说话:“这个小东西就是我之前养过的宠物。”他失笑道:“我那会儿眼睛没问题吧?”
  安澜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小脸紧绷,半晌才不情愿地说:“其实你那时也不喜欢养宠物,主要是为了讨你喜欢的人高兴。”
  顾辰很有兴趣地看着他,笑道:“原来我也做过这么无聊的事情。”
  安澜把手里的草扔到地上,拍了拍手,转身走了。顾辰在后面跟着他,追问道:“他长得什么样子?我干嘛那么喜欢他?“
  顾辰的问题简直让人无法回答,安澜捂着耳朵,怒视着他,忍气道:“我怎么知道!不要提他了!”
  顾辰好脾气地说:“那就不提了。”
  回去的时候,俩人拦不到出租车,在路边等了半个多小时,安澜又开始打哈欠。他的安眠药前天吃完了,以至于昨晚失眠了一夜,天刚亮,他就开始克制不住地打哈欠流眼泪,偏偏脑子昏沉沉地睡不着。
  他困得睁不开眼,眼睫毛被泪水打湿,湿漉漉地粘成一缕。顾辰谨慎地问:“你平常不会是服用什么依赖性的药物吧。”
  “没有。”安澜断然回答。
  正在这时,一辆公交车停靠在路边,两人眼看是拦不到车了,只好走进公交车,幸好车里并不拥挤。顾辰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显然是把公交车当成观光车来用了。而安澜掩着嘴打哈欠,坐在顾辰身边,身体软绵绵地往地上滑,滑到一定程度,他必然惊醒,于是揉揉眼睛,重新调整坐姿。
  他就这么在座椅上滑来滑去,后来顾辰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下:“要睡回家睡去。”
  安澜蹬直了小腿,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气若游丝地说:“让我靠一会儿。”说罢很小心地把头靠在顾辰的肩膀上。顾辰推了他几下,没有反应,又看他实在是困得可怜,只好听之任之了。
  公交车在路上摇摇晃晃,安澜的小脑袋也随之摆来摆去。二十分钟后,安澜的上半身已经完全地躺在了顾辰的腿上。他睡得好像要断气了似的,呼吸一阵急一阵缓,但就是不醒。
  安澜的失眠症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夜里不能睡,白天只零零散散地睡个把时辰。他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安稳香甜地睡过了。
  汽车到站的时候,顾辰终于忍无可忍地推开他,揪着他的衣领下车。顾辰的衣服上蹭到了几点口水,他嫌恶地把外衣脱下来,扔给安澜。
  安澜半张脸通红,头发一半整齐一半毛躁,像是在课堂上睡懒觉的小学生。他打量着四周,含糊地问:“怎么了?”
  “你这人,怎么说睡就睡着了?”顾辰暴躁地说。
  “嗯。”安澜这才发觉手里拿着顾辰的衣服。
  “衣服不要了。”顾辰冷淡地说。
  安澜抱着顾辰的衣服,在清冷的夜风里,大脑渐渐恢复了清醒,他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替顾辰打开车门。待顾辰坐进去后,安澜弯腰低声说:“衣服我帮你送到干洗店里。”
  “都说了不要了。”顾辰打算关闭车窗。
  安澜用手掌挡在车窗上,他隐约猜到刚才自己在车上大概是做了什么事情惹顾辰不高兴了。顾辰可不是同性恋,对于同性的接触,应该是很排斥的。
  “我夜里失眠很严重,白天总是会控制不住地犯困,”安澜局促地解释:“我平常不这样的。你别介意。“
  顾辰听到这些,语气才略微和缓了一点:“没关系。”他把安澜的手推开:“早点回去休息吧。”

  第 48 章

  翘翘正值二十多岁精力旺盛的年纪,但他却不像其他人那样泡吧疯玩,每天下班后早早回家,吃过饭后,绕着小区的绿化带慢跑半个小时,回来后待在屋子里看书玩电脑。
  安澜嘲笑他提前进入老年生活,翘翘只是笑笑,并不反驳。安澜知道他身体有暗疾,经不起折腾,心里怀着一点怜悯的心,有时候会邀请翘翘和自己一起散步。
  翘翘毫不领情,把卧室的门关的严严的,嘴里说:“我才不要和你出去玩,大叔。”
  翘翘嘲讽安澜是大叔,是因为安澜的娱乐活动也仅仅是出去散步,跟街角的老太太聊天,在广场打麻将,甚至会无聊到在天桥底下陪算命的聊天。
  两个人的生活都是这么乏善可陈,干脆都宅在家里了。安澜预料到夜里又是一场失眠,于是穿上旧衣服,拿起清洁剂和拖布,一寸一寸地清洗地板。
  安澜敲了敲翘翘房间的门,里面没有回应。他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发现竟然是锁着的。安澜提高了声音喊:“喂,你锁什么门呢?〃
  “干嘛啊。”翘翘声音含糊地说。
  〃扫地。”
  翘翘哎了一声,咚咚咚跑过来打开房门。一身□□地出现在安澜面前。十分殷勤地接过拖把,说:“我来我来。”
  安澜走进去,坐在乱糟糟的床上,翘翘的房间虽然乱,倒是挺香的,有点像糖和胭脂混合的味道。他心里纳罕,不知道翘翘有什么必要锁着房间。
  翘翘撅着屁股,从房间的角落里慢慢地擦洗,大概是觉得冷了,随手抓起一个毛巾,围在自己腰上。他慢悠悠地说:“我以前一个人在外面租房,有随手锁门的习惯。”停了一会儿又说:“安哥,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去看看医生吧?”
  “嗯?”安澜疑惑地看着他。
  翘翘站在地板上,一手扶着拖把,一手掐腰,认真地说:“你每天晚上这么发神经,也不是个事啊。”他从桌子上拿起手机安澜晃了晃:“现在是凌晨一点诶。”
  “已经这么晚了?”安澜有些惊讶,抬起腕表看了看,安慰道:“没关系,反正我明天不用上班。”
  “那我勒?老板。”
  “你,按时去。”安澜说。
  翘翘郁闷地嘟嘴:“呸,资本家。”他把拖把交给安澜:“我要睡了。”
  安澜拎着拖把,魔法师似的无声无息地走出去,低头无意间看见拖布上沾着一只黑色的毛毛虫,安澜好奇地蹲下来,捻起一根黑毛,并不是虫子,而是一段弯弯的睫毛。
  翘翘已经打算关门了,看见安澜这个样子,皱眉道:“对着拖把研究什么?”
  安澜把那根眼睫毛伸到翘翘的鼻端,不怒自威地说:“你说这是什么?”
  “假睫毛。”翘翘看了一眼,淡定地回答。
  安澜联想到前几天在水池边看见的眼影,越发生气:“你是不是带女人回来过夜了?你敢在我家里乱搞,立刻滚出去!”
  翘翘双手抱着肩膀,靠在门上,无奈地说:“你别大惊小怪的,也许是从阳台上吹进来的。我是纯GAY,我跟女人过什么夜啊。”
  翘翘说自己是纯GAY,这个不好证明,安澜就见过不少双性恋,一面和女人交往结婚,一面又在外面和男人上床。
  翘翘见他不信,只好进一步解释道:“我每天的行踪你是知道的,我带什么人回来,能瞒过你的眼睛吗?”翘翘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踮起脚尖,摸了摸安澜的头发,柔声说:“我看你除了失眠之外,还有轻微的臆想症。找个心理医生看看,要不然谈了恋爱吧。”
  安澜烦躁地拿拖把戳了他一下:“滚。”
  翘翘安心地滚去睡觉。安澜将整个房间打扫了一遍,又开始洗衣服,后来饿了,去厨房煮了一碗牛肉面。端着面一边吃一边打游戏。直到早上七点多,翘翘起床上班的时候,安澜终于筋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微微有了一点睡意。
  翘翘叮叮当当地洗脸刷牙,尽管刻意的放轻了脚步。但依然搅得安澜心烦意乱,他困得抬不起手指也睁不开眼睛,但是周围细微的声音却无孔不入地侵入自己的大脑。
  翘翘离开后,安澜平静地睡了半个小时,然后不断被楼下的汽车声,隔壁的孩子哭叫声,街上小摊的叫卖声惊醒,连他自己都很惊讶,自己的听力何时变得如此敏锐。
  他在半睡不醒的困境中挣扎了很久,被一通电话彻底吵醒了。是顾辰打过来的,邀请他去骑马。安澜的趴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在哪?”
  顾辰在那边神采飞扬地问:“你没事吧,声音这么弱?”
  “唔,没事。你在哪个马场,我现在过去。”
  顾辰有些迟疑地说:“你要是生病了,就不要来了。”
  安澜只好提高了音量,以显示自己很健康:“我真的没事!你在哪里?!”
  安澜听他说了地址之后,挂掉电话,拉开衣柜,认真地挑选衣服和鞋子。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可笑了,明明和顾辰已经没有复合的可能了,却还是盼着能够多看他一眼,多和他待一刻。至少在那一刻,自己是开心的。
  正午的阳光十分热烈耀眼,安澜坐在车里,缓缓地开进马场,他带着墨镜,穿着湖绿色的中袖衬衫,深蓝色的休闲裤,黑色的休闲皮鞋。这么一身高调激烈的颜色,在他身上却十分合身,专为衬托他宁静冷淡的性格。
  草地上只有两三个人骑着马慢悠悠地遛弯,安澜摘了墨镜,坐在凉棚的椅子上,从侍者的托盘里拿了一瓶饮料,慢悠悠地喝着,好奇地打量四周。
  顾辰一身利落的骑马装,手里握着缰绳,由远及近地走向安澜。在靠近凉棚的时候,他勒紧缰绳,身下的那匹马嘶叫一声,扬起前蹄,复又落下。安澜抬起头看他,觉得此刻的顾辰非常非常高大。
  顾辰的这个动作纯粹就是耍帅用的,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男人耍帅。不过效果大概是很明显的,看安澜长着嘴巴合不上的样子就知道了。
  顾辰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旁边的侍者,带着满身的阳光和风走向安澜,笑道:“你还真来了。”
  安澜站起来,离开椅子,礼貌而亲切地说:“在家里呆着也是无聊,何况我答应要做你的导游的。”
  顾辰伸手接过一瓶饮料,目光却上下打量安澜,动作停顿了几秒钟,手才碰到汽水瓶子,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他坐在椅子上,与安澜面对面地对视,他忽然忘记自己该说什么了!
  幸好安澜为了防止两人之间出现冷场,已经准备了无数个中规中矩地开场白。他开口道:“你骑马的技术很不错。”
  顾辰的目光在他绿色的衬衫边缘扫了一眼,衣服的深绿越发衬出手腕和锁骨的白皙,跟个女人似的,顾辰没头没尾地想,当然这些想法是不能说出来的。顾辰随口问:“你也懂这个吗?”
  “不懂。”安澜谦虚地说。
  “那你怎么看出来我技术不错的?”顾辰很直白地问。
  安澜被呛得说不出话,心想:你会不会聊天啊!
  他们俩驴唇不对马嘴对聊了半天,都十分疲倦。安澜一方面要很小心地掩藏自己的心意,还要亲切礼貌地以挚友的语气和顾辰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而顾辰被对方孔雀似的打扮搅得心不在焉,对于安澜的问题也是答非所问。
  幸好服务员赶来救场,说是午饭准备好了。安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解脱了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率先一步离开。
  马场配备的有酒店,顾辰回到房间里换衣服,安澜则歪倒在床上看电视,等着服务员进来送饭。顾辰换好了衣服出来时,刚好有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
  顾辰玩了一上午,早就饿坏了。待菜肴放置完毕,就拿起了刀叉,并对安澜说:“别磨蹭了,快点过来吃饭。”
  安澜身不由己地斜靠在松软的枕头上,眼皮似乎有千斤重。床单上残留着一点顾辰的味道,简直有催睡作用似的,安澜克制不住地打哈欠。
  顾辰见他困得半死不活,也不搭理他,自己吃了午饭。然后打电话约了几个朋友去附近泡温泉。顾辰离开房间的时候,见安澜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别别扭扭的躺在床上。顾辰说不清自己起了什么心思,走到安澜身边,弯腰帮他脱了鞋子,然后两手伸到他的腋下,将他拖到枕头上,从身下抽出棉被,展开,盖到他的肩膀处。
  这一系列动作十分流畅,好像以前做过无数次似的。顾辰拿起遥控器,将空调的温度调到十五度左右,然后才悄悄离开。
  安澜无声无息地睡了一整个下午,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过如此香甜深沉的睡眠了。梦里他回到了几亿年前的海洋时代,自己是一只明黄色的小虫子,在温暖的海水里摇头摆尾,周围全是自己的小伙伴,大海是非常非常温柔的,海水里全是顾辰的味道。
  顾辰泡了一下午的温泉,傍晚时候回来,见室内光线昏暗,还以为安澜已经走了。打开灯一看,不禁笑了,安澜不仅没有走,而且睡得昏天黑地。他像个虫子似的缩成一团,一张脸却埋在枕头里,把小脸憋得通红。
  顾辰把他推醒,然后两人收拾东西离开。安澜脑子尚在迷糊中,但是见到顾辰,心里略略觉得惭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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