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与唇贴在一起,炙热的气息交融在彼此间,颜瞻还没有闭上眼,任伟离他是那样近,近到他都可以看清他长长的睫毛。而越过那张脸庞,隔间暗色花纹的有机玻璃在射灯的投影下提醒着他这地方有多么不合时宜。不仅地方不合时宜,这个时候也当然不对——外面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颜瞻去抓任伟的肩,想止住这个吻,因为他下面有感觉了。可他这一举动非但没能制止任伟,反而换来了任伟更激烈的吻他。
这下真的糟糕了。
这糟糕还是急转直下的。
任伟的手扯出了他掖在背带裤里的衬衣,不仅如此,就连金属扣派儿也被他的指尖顶开了。
舌头缠绕在一起,颜瞻知道任伟在一粒粒的解着他衬衫的扣子,可他的理智早已烟消云散。
乳首被含住,颜瞻闷哼出了声音,耳朵捕捉到这一动静,他马上下意识的咬紧了唇。任伟的手已经钻进了他的裤子,扣子、拉链均已举手投降。
那话儿涨得很大,顶端已经渗出了爱液,被那只手灵巧的、超得要领的套弄着,愈加兴奋起来。
颜瞻的手抵着身后的玻璃,任伟俯身下去含住了他勃起的那话儿。颜瞻有预感自己一定坚持不了几分钟,也诚如他所料——果真飞速的冲顶了。
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颜瞻却紧张的快要疯掉——他生怕有谁走进来,察觉到隔壁正在进行着不雅之事。然而,在这样紧张的精神状态下,他却兴奋的不同寻常。仿佛越是这样,越是刺激着他的性欲。
整理了衣服走出隔间,颜瞻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双颊绯红,窘迫的要死,可身旁的任伟却脸不改色心不跳,平静的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
坏人。颜瞻一边洗脸一边在心里骂。大坏人!天字一号坏人!
抬起头,任伟递过了纸巾,颜瞻想伸手去接,却被任伟扳过了下巴。
颜瞻仰着小脸让任伟擦,放出的话却狠狠地:俺不会放过你的,等着瞧。绝不姑息你有多累,你分明很有精神!还能犯坏呢!
任伟笑。
他当然会扔那块蛋糕,不扔颜瞻怎么会乖乖跟他走?
他想跟他独处,他可不愿意跟那帮小姑娘分享他的熊猫。蛋糕上那只熊猫他吃不下,这只活的他可吃的富富有余。
第二十一章
颜瞻出去之后,外面已经风平浪静。但他并未久留,取了熊猫公仔和帽子,就拉着任伟走了。收到的一大堆礼物愁坏了向晓冉——颜瞻不回预订的酒店,所有礼物拜托他拿。想骂他“有异性没人性”,发现不对头;换作“有同性没人性”又不大说的通,向晓冉吃了个哑巴亏。本打算认了,谁知颜瞻又犯欠说:我的床可以让给果子呦~向晓冉没绷住,狠狠踹了颜瞻屁股一脚。
颜瞻是笑嘻嘻走的——小冉看上去很精神。
上了出租车,颜瞻就攥着任伟的手说话。都是些闲言碎语、家长里短,譬如:出来巡演不能弹钢琴很寂寞、那个色情狂小琪动辄就对他性骚扰、小冉深夜不睡跟人传短信、耗子喝醉酒跟女歌迷发生了一夜情目前被逼婚中……等等、等等。但任伟听得津津有味。被颜瞻握着的手暖暖的。
到酒店任伟用房卡刷开门,踢颜瞻去洗澡,就把他脱下的衣服送洗了。回来烟都没点上,颜瞻就光溜溜、湿漉漉的探头出来拉他一起洗。你抹我一把洗发水、我抹你一把浴液,你胡噜乱我的头发、我用毛巾抽你后背。总之,闹得一团乱,像俩学龄前儿童。任伟发现,跟颜瞻在一起,快乐竟可以如此简单。不用刻意做什么,笑就会从心间溢出来。酷似他们在哥本哈根,信号灯即将变成红灯两人一起跑过马路,很有默契的回头大笑。
回想起这个,任伟才恍然发觉,其实,对颜瞻的记忆,竟是这样清晰的停留在脑海里。平时并不会想起,但它们从未被遗忘。
这其实,不正是爱一个人、在意一个人吗?
是,自己是很糟糕,光鲜的外表下蛰伏着丑陋的灵魂。也迟早有一天,颜瞻会窥探到这层实质。但那又能如何?你无能为力,你想逃避,可你早已陷落进去。
躲不掉了。
内心,无法躲避。也同样,无法被欺瞒。
你唯独能做的,只有:面对。
被颜瞻压在床上,任伟的手环着颜瞻的腰,他听到他咬着他的耳根说:“我要狠狠的惩罚你,你不得反抗!”
任伟不置可否,颜瞻就撑起来看着他。房间里开了暖风,洗完澡竟还会微微出汗。
起先任伟不觉得有什么,但颜瞻长时间的注视令他越来越不自在。他想伸手去扯滑下去的被子,却被颜瞻按住了手。他手腕特别有劲儿,他挣不脱。
“你别动,让我看看嘛~”颜瞻轻吻任伟的唇。
“看什么呀,有什么可看的!”任伟露出了凶相。
“就是好看嘛~我觉得你的身体特别特别好看。”
“有病!”
“别动嘛,让我看嘛~”
任伟有些无奈。
颜瞻的视线弄得他浑身燥热,他一根指头都没碰他,却让他愈发难耐。而在颜瞻打量他的同时,他的视线也不可避免的集中在颜瞻身上。论身体漂亮,任伟想,颜瞻绝不输他。他不是那种结实魁梧的男人,也并非瘦弱白皙的少年态。他身体的线条感很强,轮廓清晰。皮肤细腻而有弹性,无论是乳首还是那话儿颜色都淡淡的。
“你升旗了。”颜瞻的手微凉,此刻覆盖在任伟勃起的那话儿上,令任伟一激灵。
“那要怎么办呢?”任伟舔了舔嘴角。
颜瞻俯下身,吻上了任伟。这一吻由浅入深翻搅着任伟的欲望。
被套弄的那话儿灼热的发烫,被吮吸的乳首红肿的挺立,任伟的呼吸一团乱,他的指尖不自觉的抓挠着颜瞻的背,一下比一下用力。他开始渴求颜瞻来填满他,在他体内肆意的冲撞。性欲漫出了身体,疯狂的叫嚣着。
润滑剂。
任伟伸手去够床头柜,但躺的有些不对距离。于是他不得不挣出颜瞻的怀抱,跪起来,去够扔在床头柜上的袋子。却不料,被颜瞻扯了回去。
“都说了要惩罚你。”颜瞻俯身,压低身体含住了任伟直翘翘的那话儿,手也并不闲着,顺着他股缝间摸去。他这样跪着,令他觉得更性感了。
“别……”任伟抓住了颜瞻的头发。
颜瞻对他的抗议置之不理,他吞吐着他的性器,食指摩挲着他股缝间最为私密的一处。
指尖慢慢顶进狭窄的甬道,颜瞻听到了任伟忘我的呻吟声。越是抵近深处,任伟越是不能自已的闷哼,甚至腰都摇摆了起来。
“还说不要。嘴好硬呢,明明这么有感觉。”颜瞻的说着,以舌尖逗弄着他的铃口。
这档子事儿果真是熟能生巧,任伟不得不承认死熊猫越来越有手段。
被颜瞻放倒在床上,任伟的腿张开着,私处完全的暴露出来,没入身体的手指进入的更深了。颜瞻的左手握住了他硬挺的那话儿,舌尖舔弄着根部,继而又下滑到囊袋。中指也抵上了柔软的甬道入口,一点点的没入,任伟的腰稍稍挺了起来,像是在配合他的动作。颜瞻却并不让他如意,那根指头刚刚顶进去就又退了出来,不仅如此,就连食指也不再流连。任伟有些急躁,颜瞻却不以为然,他更大的分开他的腿,舌尖若有若无的扫过那软软的洞口。
颜瞻丝毫没有攻城掠地的意图,令任伟急切而又难奈,他一下下抓挠他的肩,像是一种无声的催促。
但颜瞻温吞吞的就是不急,反而以逗弄他为乐。左边的乳首、阴茎、囊袋、私处无一被放过,他在挑逗他,且,如愿的令他欲火中烧,却不来救火。
“插进来……”任伟受不住了,抓着颜瞻的胳膊对他说。
“那你得答应我,再不许欺负我呢。”熊猫仔翘着小鼻子发难。
“谁欺负你了……”
“你说是谁啊!在洗手间让我那么难堪!”
“你没爽到啊?”
“吓都要吓死了!”
“我可不觉得,我觉得某人兴奋的快要发狂了。”
“反正你不许再欺负我了!”
“怎么才叫欺负?”任伟看着颜瞻,抬脚用脚趾拨弄他早已勃起的那话儿。
“这就是欺负啦!”
“哦……”任伟微微一笑,“那这样就更是了吧?”他说着,一翻身就压上了颜瞻。
颜瞻有些措手不及,被任伟按到了身下。乳首被咬住,令他猛然吃痛。
“你你你……”
颜瞻伸手去抓任伟的屁股,却丝毫不能制止任伟对他的挑衅。乳首一直被吮吸,颜瞻喘息着、闷哼着,手胡乱的抓着任伟的肩。有东西顶进了他股缝间,一下下的蹭着他私密的那处。
“你干嘛啦!”
“欺负你呗。”
“坏人!”
颜瞻摸过了保险套扯开、套上,又将润滑剂急躁的涂抹上那话儿,抓着任伟的腰就顶进了他的身体。
“嗯……”
猛然而至的冲击令任伟稍感不适,颜瞻却不等他适应就抓着他的腰动了起来。任伟为了保持平衡环住了颜瞻的脖颈,颜瞻却就势起身,将那话儿更深的没入任伟的身体。两人几乎是同时吻上的对方,吻得激烈而放肆。任伟的双手都环住了颜瞻的肩,颜瞻抱着任伟,听着他在他耳旁闷哼、呻吟。
“任伟我好喜欢你……”
颜瞻咬着任伟的耳垂一声声的呢喃,任伟感觉自己像着了他的道,竟也情不自禁的告白:我也喜欢你……
虽是模模糊糊的话语,却也全被颜瞻听了去,颜瞻放低他的腰,以正面交合的姿态将他压了下去。
“再说……再对我说……”
任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咬着嘴唇再不肯开口,颜瞻就停了下来。他死盯着他的眼睛,催促他说,再说一遍。
“说呀,你不说我就不动了。说嘛,求你说嘛……”
你招架不住他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对任伟如是说。
“说你喜欢我,说嘛,你快说嘛……”
“……我喜欢你。”半晌,任伟的手抓着颜瞻的背,小声的说。
“叫我的名字。”颜瞻喘息着,抬高了任伟的腰,那话儿更深的滑了进去。
“颜瞻……”
颜瞻动了起来,一下下顶着任伟。他在他体内肆意冲撞,激烈而又强势。他的手扳着任伟的脚踝,腰摆动的幅度之大令任伟几乎不能承受。任伟一声声的叫着颜瞻的名字,那让颜瞻兴奋到了极点。
交合持续了许久,中间变换了无数个姿势,就算任伟射了出来颜瞻也并不停下,而是更加猛烈的进攻。
颜瞻快要射精的时候,深深的吻住了任伟。他一边吻他一边对他说:你要喜欢我一辈子,一辈子都喜欢我。
情事过后,任伟彻底的精疲力竭。本就疲累的身体这会儿像一滩烂泥。颜瞻压在他身上,享受着他的爱抚。他稍稍停下他就央求他继续。
后来好容易摆脱了这座熊猫山,死熊猫还是不放过他,使劲儿的往他怀里钻。更可恨的是,他还非要抱着他的皮革小熊猫。那只熊猫,因为颜瞻身体的热度而有了温度。原来皮革也可以这样的温暖。
颜瞻一直在跟他说话,任伟到后来有些困,迷迷糊糊的。最后一丝意识淡去之前,他听到颜瞻在他耳边说:任伟你是我一个人的,所以你要给我好多好多的爱,再多我也不嫌多,再多我都要不够。我从来都不敢跟爸妈哥哥要这么多的爱。但你不是他们,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你要给我,你必须给我,你要好爱好爱我,因为我是那么那么地……
那么那么地什么?爱我吗?
那就……一直爱我吧,无论我是什么样子,无论真实的我有多么不堪入目,爱我。
◇◆◇◆◇◆
“起来啦~”颜瞻去捏任伟的鼻子,“太阳公公都上班好久喽~”
任伟翻身,裹被子,无视颜瞻。
“喂喂喂……”颜瞻不肯罢休,跟过去继续扒拉任伟。
任伟哗啦一下把被子扯上去,盖住了脸。
熊猫仔忿忿不平:“下次我要在歌词里写:我好喜欢他,可他只喜欢睡觉。”
任伟压根儿不理他,熊猫仔就使劲儿摇晃他。
可惜,无效。
早上十点,任伟不起床,颜瞻醒了近一个小时了——无聊的要死。
在床上枯坐了五分钟,熊猫仔去扯任伟的被子,一来二去,硬是挤了进去。挤进去就像吸盘似的吸在了任伟背上。他亲吻他的耳垂、脖颈、肩膀、后背……乐此不疲。
任伟动了动,他就把手滑到了他两腿间——小家伙儿很有精神的站立着。
颜瞻套弄了两下,听到了任伟模模糊糊的哼声。再套弄两下,就听到任伟骂人了:“你要死啊!”
“别睡啦……起来啦……”
“你小心我开窗户给你丫扔下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