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初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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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幕初临-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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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继续削苹果,然後切成一小块的,用牙签挑了递给池仲絺。
池仲絺摇头:「没手吃。」正忙著玩游戏呢。
「喏。」Clement直接将苹果放到他嘴边,於是池仲絺乖乖张口咬了。
然後Clement就在一旁边吃苹果边看电视。
忽然,池仲絺说了句甚麽,声音很低,很含混。
Clement只有调低声量,说:「甚麽?」
仍在嚼著苹果的池仲絺提高了声线,他说:「你不用对我这麽好,我这手上的伤、这病,也不是你害的。」说著,苹果终於被他咽了下去,Clement也渐渐听清楚他说甚麽。
见对方又一次重覆这类说词,Clement也只是好脾气地微笑,很有耐性地说:「没关系的,你不用为我掩饰,是我应该负责的。」
以往,对方听到这句,都是悄悄地没再言声,只是,这次他继续说下去。
「你负甚麽责?」池仲絺依然低头看著ipad,但手上没怎麽动作。
「我……」Clement一时语塞。
「你听我说,」池仲絺深吸一口气。
梦其实应该醒了。
不能总暪著,也不能令对方内疚。
他终於抬头,眼神仿佛越过他,看著某处:「我那晚,不是自杀,我只是──」
「你不是自杀为甚麽会倒在血里?」Clement很快地打断他,他其实不想回忆那一幕。
「我不是自杀,也不可能,」池仲絺终於正视他,认真地凝望著:「因为,那一晚,是我勾引你的,」看著Clement惊怔的脸,他继续说:「那一晚,你喝醉了,我们接吻,然後,是我在你清醒後退的那一瞬间,主动抱上你,我们才继续下去」他说著,有点艰涩地,低下头:「是我主动的,因为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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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昨明明更了上来的,但原来鲜网竟没显示出来,可怒也。




当夜幕初临CH29

「是我主动的,因为我喜欢你。」
这话到底是甚麽意思?
Clement接连想了好几天,都想不出个所然来。
很简单,其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Clement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
他是从根本上就拒绝接受这认知,拒绝去想任何可能性。
因为,他视他为朋友。
朋友和恋人,是不可以弄混的。
他相信友谊可以一生一世,但爱情,绝对只有很短的保质期。
由朋友转成恋人,就意味著,他将失去这个朋友。
所以,他拒绝去想。
Clement也不是刻意去想这句告白的,他已经故意借工作来转移视线,只是愈刻意去逃避,这句话却愈来固执地死缠不休,害得他心烦意乱难以集中精神工作,最後的结果就是愈理愈乱,工作频频出错。
终於,Clement也就放弃藉工作逃避现实的妄想,决定还是下班消遣一下。
家里只有自己一人,回去也没意义,他只好选择到Royal Fire泡著,藉著喧嚣的人声与乐声麻醉自己。
这天他只是很普通地穿了那麽件卫衣水磨裤,隐藏自己地连兜帽罩在头上,也不和合夥人打朝呼,就自个儿坐在酒吧上慢慢地饮闷酒。
合夥人和店员都知道他心情不佳,也就不好打扰,都各自默默地装作无事继续工作。
晶莹的酒杯上摇盪著珀琥色,映得Clement双眼彷如泛著水气,白皙的脸被场内灯光映著,染上艳丽的红,隐在遮了大半边脸的兜帽里,只露出缕缕浅棕色的发,还有掩映著的醉人的双眸,和不再抿著微笑的唇。
这种随意的打扮,使他露出如学生般的稚气,还有点点的文秀脆弱。
秀色可餐。
这样的人,即使刻意隐藏,也逃不过猎艳者的目光。
所有有意寻一夜露水的人,不论男女,早就打著他的主意,络绎上前,希望引起他的注意,但都纷纷被店员不动声色地带离。
Clement每逢有烦心事,都爱在热闹处独自沉思。
他们这些朋友,既然无法为他解忧,也就只有令他不受打扰。
唉,其实只要张令华在就好了,有他和Clement抬杠,Clement的心情总会松乏点。
Clement也是这麽想,他已经倒数著张令华归来的日子了,届时他会陪著学成的夏永生归来,只是,还有二十七天。
想著,Clement就只有郁闷。
如果他在的话,说不定他就不会独个儿发闷,也不会答应上池仲絺家,也自然不会发生那种事,那麽,是不是池仲絺就不会向他表白呢?
想著,Clement然後就勾起一挘泶痰睦湫Γ胨庋娜饶趾每停峁梢越恍牡囊仓挥幸蝗耍鸬娜耍簿褪蔷迫馀笥眩皇抢婀叵担褪侨馓骞叵怠�
好不容易以为又多了一个纯粹的朋友,却原来,又是抱了这般心思。
其实爱上了又如何,他又为甚麽要逃避呢?
如果由朋友变成恋人,即使爱恋的感觉过後,仍保持著细水长流的恩爱,也是不错的。
但,他很清楚,他只是对认真发展一段感情却步了。之前,每当他认真地考虑彼此的关系时,对方总是突然地提出分手,他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那方面不合她意了。而现在,发展的对象又是朋友,分手後,只怕做朋友也尴尬,而和他当然也没可能是游戏性的随意。
其实说穿了,他只是想找一个合眼的人,相伴到老而已。
只是只怕没有人愿意。
和池仲絺,他与其是拒绝,不如说是害怕,害怕当自己一旦认真起来,对方又会莫名其妙地离开了。
说真的,他是很认真地对待池仲絺这个朋友,他想,说不定可以成为知交。可是,如果成为恋人,他却没有信心。
他认为,池仲絺不过当他是落难时的水泡,每次当他最失意的时候,自己总是巧恰地出现,给予对方温暖,他只是一时错觉,产生移情作用了。
当他冷静下来,坚强了点,便会发觉一切不过是那麽一回事,然後离开。
然後,他又会再次变回一个人。
真的,他只是想找一个合眼的恋人,相伴到老而已。
所以,没找到之前,就先找一个人,温暖身体吧。
想著,Clement微笑地起身,离开了吧酒,主动地走近一个一直在打量他的男人,他长得相当英俊,於是Clement满意地勾起惑人的笑,圈著他的颈项,低低地说著甚麽,彼此都是坏坏地调笑著,躲在酒吧的一角彼此喂酒,接吻,缠在一起。
说甚麽戒掉夜生活,没有夜生活又怎样过活?
就是没有夜生活,才令人犯错。
才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朋友是长久的,情人是短暂的,不能弄混,这是他的原则。
当然,还有,他只能奢望的恋人,不过也就是奢望而已。




当夜幕初临CH30

已经是二月了,天气很冷很冷,呼出的气全化成一片白雾,细碎的雪花冉冉洒落,软软糯糯的,偶尔略过池仲絺的睫毛,稍一停歇,便再一次摇摇曳曳地振著小翅膀飞走,如不胜冬风的寒冽地。
真的很冷,里著厚厚的大衣,刚大病初愈的池仲絺不自禁地有点颤抖,不断地对著双手呵气,然後看著白雾慢慢散去。
他站在Royal Fire的对街上。
他在等。
他知道Clement晚上经常到这儿消遗。
自从告白过後,他战战竞竞地等了好几天,他不无幻想地希望对方有所回应,毕竟Clement对他是无微不至的细心体贴,他想他是对他有好感的,不然也不会对他这麽好。
又或者,他可能会装作若无其事地仍旧和他作朋友,那也可以,他会努力的。
再然後,好几天过去了,没有任何音讯,没关系,反而他们一星期不联络也是常有的事。
再两星期,他不安了,凭甚麽他一定得认定Clement会主动找他?明明在乎的是他自己。
於是他忐忑不安地拨了Clement的电话。
但永远只有忙音,一两次还算是巧恰,但三四次下来,他不能不承认,对方是刻意避开。
甚至连池仲絺自己本人也厌恶起来,烦人,如同死缠不放的苍蝿一样。
为甚麽死缠不休呢?之前不是说,只要就这样看著,不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即使没有回应也罢,他也没甚麽的麽?
可是到底哪里出错了?他非得跟对方一起不可了?
人又不是没了谁就不可以,也许过一段时间就会淡忘。
也是。
於是他抱著这是最後一次了,再没遇到的话,就放弃的心态,无望地等待著。
煎熬了这麽久,他其实也有点麻木的释然了。
就学习忘记吧。
雪花再一次落入他的睫毛上,抖了几下,没有飘走,渐渐熔化成水,池仲絺眨了眨眼,也是时候走了。
然後,在转身馀光瞥眼中,他终於看到了他。
他过得很好,笑得很欢快,身边围著一大群男女,正准备上车转移场地的样子。
他正挽著一个男人的手。
於是他一时间不懂反应地凝定了身体,怔然站著,看著。
对方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来,看到了。
他脸上的笑容玻恋夭辛糁驼庋涣粜牡仄彻敛涣袅档刈啡ァ�
然後,他仰首,对著那个男人重新挽出一个诱惑艳丽的微笑,颈项的线条高贵优雅隐含著冷冷的不屑。




当夜幕初临CH31END

「危廷光──!」
天气真的很冷,空气冷洌得渗人,池仲絺深吸一口气,声嘶力竭地大喊他的名字。
寒冷的空气大量地涌入鼻腔,灌入他的肺叶,冻得他鼻子发红,过度使用的喉咙在发颤,很想咳嗽。
其实只是隔著一条马路的距离,根本没必要这麽拚命地大喊,可是他没想到这麽多,只是下意识地不管不顾地大喊起来,就好像现在不阻止他,就再也来不及的迫切。
正在准备上车的Clement止住了动作,停下,有点怔愕地,望看声音的来源。
池仲絺只是捂著唇抑制著咳嗽,胸腔仍是剧烈地起伏著,过多的冷空气使他不适,只是盯著Clement望来的方向,死死地纠缠著。
满街的人都在看著他们。
那个英俊的男人交替地打量著眼前这对人,知道今夜的猎物看样子是不会跟自己走了,就有点遗憾却又俐落乾脆地耸肩,「砰」地关上车门,驱车。
一列车队很快意地在马路上呼啸而过,带起了一地的雪花。
站在对岸的人彼此凝视著,终於,就在Clement回过神来准备离开的刹那,池仲絺调整好了吸呼,快步穿过马路。
Clement转身离开。
池仲絺瞬即抓住了他的手,Clement停住了,站著,抬眼,淡淡地看著他,看不出喜怒。
於是,这次轮到池仲絺主动地扯出微笑,说:「好久不见。」
闻言,Clement也随即漾出一挘蝗缫酝奈潞投憧吞椎男θ荩菜担骸负镁貌患!寡园詹簧⑸爻樽弑怀刂俳偫氖帧�
池仲絺任由他的抽回自己的手,他只是很认真专注地看著Clement的双眼,他说:「没见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他低头,不善言词的他有点失措地组织著句子,Clement耐性地保持著微笑,一贯的教养使他不能在对方说话的时候一声不哼就走。
「我想我知道为甚麽你会避开我。」想著,池仲絺终於下定决心地再次抬头,盯著Clement说。
「哦?」Clement只是漫不谈心似地听著,不与对方的眼神接触。
「我想,你一定是认为我只是将你当成大海里的一根浮木,在我失措的时候就死命地找著,当我回到陆地上了,就会毫不犹疑地丢掉这根浮木,任它自个儿在大海里浮沉。」
一开始,Clement只是应付似地听著,後来,他是不自觉地认真听起来,凝视著池仲絺的双眼。
对方的眼里,只有真诚,他是认真的。
Clement不禁有点相信。
他混乱地垂下眼睑。
「可是,你为甚麽就这麽没自信呢?」说著,池仲絺用双手扶著他的肩膊,逼迫对方再一次直视他。
「我承认,我一开始是将你当成浮木一样,死命地抓著,希望可以藉此退减离婚的难受。」
「可是,为甚麽你就不能这麽相信,我在过程中真的爱上你?」
「即使我真的回到陆地上,我也可以带上这根浮木的。」
「我不会任由你一个人在大海里飘浮的。」
他终於说完了,自己也不知是怎样想到这个譬喻的,说著说著,自己也有点激动起来,他想,他是说中了他的心结了吧?
可是,回应他的,只是对方冷冷地,带点嘲讽的微笑:「说完了?」
池仲絺有点怔然,这表情,是甚麽意思?
「……。说完了。」
「那好,该我说了吧?」说著,Clement後退,挣脱了握著他双肩的手,慢慢地扬起那张秀美的脸,慢慢地,似是诘问般地带点笑意:「就当你真的不当我是一根,嗯,只在大海的浮木,而是可以带上陆地上的,那麽,我这根浮木就非得跟你上岸吗?」
池仲絺一脸茫然。
Clement看著,好笑地补充说明:「我是说,你对我认真,你爱上我,我就一定非得也爱上你,也跟你认真吗?」
以往,Clement是不会这麽得寸进尺的,可能是报复吧,报复对方让自己难受了这段日子,如果他再早点说的话,也就可以提早结束自己的胡思乱想了。
现在,听著他的告白,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心里踏实下来,於是接下来的说辞便显得错漏百出。
他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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