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猎物尸体的习俗,更有甚者:个别的战士会将自己尊敬的对手击杀后生吃掉。当然这种事在部落时代比较流行,现在已经是极少了。
军士不再客气,确切地说;是他不能客气了。饥饿的人最需要的就是;食物,不管是什么样的食物!
鸟肉的味道相当的不错,肉质也很细嫩。就连原先腥臭的兽血现在喝起来反到别样的顺滑。
博特几乎是在吞食,连羽毛都没有拔掉就那么直接撕咬,所有的骨头都被嚼碎吞了下去;这一方面是因为太饿,另一方面则是要消除所有的证据,以免明天被教官发现蛛丝马迹。
“你好像挺喜欢吃生食的?”突然,戮尔低声的问道。
舔了舔唇边的血迹,博特淡淡的答道:“没什么喜不喜欢的,我太需要食物了。都是那该死的教官害的。那个蛆虫!”
听到军士说出脏话,戮尔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咧嘴道:“别恨他,他也是被迫这样对待我们的。
我们这几个月以来所受苦,都是学院故意安排的。”
“我能想到这一点了;训练怎么苦都无所谓!但是他对我们的侮辱难道也是学院的安排?随意不给我们食物也是学院安排?他根本就是一个混蛋!!”
博特狠戾的语气让脸上纹着泪痕的战士,沉默了下来。他回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学院的安排。
我告诉你;这段时间我们经历的一切:随意的侮辱、殴打,少的可怜的食物供给,禁止我们之间互相的帮助,不准外出,没有尊严。这些东西都是当初人类奴役兽人时,每一个兽人奴隶都必须承受的。
学院之所以让我们也经受这些,就是为了要我们亲身品尝这些苦难。
好永远的铭记仇恨!为什么我们要和人类打;就是因为我们不要再过那种日子。不仅是我们不要过,我们的后代也不能过。
所以;我们要战斗,要让人类明白:兽人是不可以欺压的,欺压我们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些应该就是学院想让我们明白的!”
戮尔的回答让博特彻底的惊呆了,他足足呆了好长时间才又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些?教官说的?”
“当然不是,我刚刚给你说的这些话在学院应该都是禁忌吧。可能等我们完成新生训练后,才会有人告诉我们。
我之所以会提前知道,那是因为:我原本就是一名奴隶,人类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就把我拐到了额伦堡,他们就是向教官对待你们那样对待我的。不,比那还要夸张。在我成年之前我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殴打和辱骂是每天都会有的,我早习惯了。
人类从小就训练我成为一名角斗士,和我一起接受训练的同伴有百多个,能活着成年的只有十几个而已。你知道吗?其他的人都是被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杀死了,在那里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场比试,用真的兵器,以一方的死亡为结束的比试!
后来帝国攻破了额伦堡,我投奔了刺盾全装大队。又在以后的一次特殊任务中立功,晋升了黑铜军士,然后就是来这。
这里的生活和我的童年那么的相似,我怎么还会猜不出点端倪呢?”
戮尔说完后,咧嘴笑了一下,也不理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博特,快步走回了宿舍。
数日后,中午
天空飘着鹅毛般的大雪,是个滴水成冰的气候。帝都士官学院的操场上,博特笔直的站立在风雪中,他的身边是近百名的同学。
这几天的生活充,分证明的戮尔的话;那个戴面具的教官变本加厉的折磨起他们。军士们几乎每天都只能吃上一顿份量很少的饭,而大量无趣机械的训练反复的进行着。战士们现在一天要和同伴进行三次格斗;中饭前,晚饭前,睡觉前。
每次格斗的优胜者可以吃饭、休息。失败者则要继续训练;也可以说是继续被折磨。这样的生活让大多的兽人难以接受,他们每天都在愤怒中度过;如果现在打教官不会被开除的话;估计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早被撕的粉碎了。
也有个别的战士想到了别的方法,他们把这里的情况上报给了学院,个别的甚至直接去找了院长;可是这些举措丝毫无益于现实的状况,而且每当有人去报告,教官折磨人的手段就会更加的厉害。学院也一直只给予:日后处理的答复。
各种办法都试过的兽人们彻底的无奈了,他们只能按照那该死的教官的命令,完成一项项丝毫没有意义但却极其辛苦的训练,还是在吃不饱的情况下。
久而久之博特感到周围的同学们有了长足的变化:原本开朗爱嬉闹的渐渐的沉默了下来,鲁莽爱冲动的渐渐的稳重了下来。他们逐一学会了忍耐和伪装!懂得了思考和权衡!但是不管怎么变兽人们眼中还是会时常闪出令人恐惧的光芒,那是愤怒!!!
博特认为这种变化是好事,不失狂勇本色的冷静是兽人战士最需要的素质,具备这种素质的军人也是帝国最需要的指挥官。
二卷功名第七章指引
一阵冷风从身边吹过,带来的寒意让博特从思考中脱离了出来,他极力的绷紧浑身的肌肉好让身体中的寒冷减退一些。
根据教官的命令;所有学员都不允许在盔甲中添加任何衬衣。
金属质地的盔甲被冬天的气候变得冰冷刺骨,贴肉穿在身上的感觉,简直就是一种磨难。再加上直立在风雪中;体表的热度根本无法暖热盔甲,冰冷的触感一直继续。
军士们的皮肤早就麻木了,他们每个人的嘴唇都没了血色。
博特知道如果再这么站下去的话,用不了几个小时自己就会被活活的冻死,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从没想过要移动身体来取暖,或是躲进一旁的建筑物中去,因为他知道不管是谁违反了教官那直立四小时的命令,都会连累这近百的同学失去午饭。要知道;大部分的人从昨晚就没有吃过任何食物了。
数十分钟后,裹着厚实斗篷的蒙面教官出现了,他走到队列中,来回的穿行了两趟后,停在了莫塔面前开口道:“莫塔你在哪支部队服役?”
“报告教官;我在牙之狼骑军中任职。”
“狼骑军?据说你们都是些懦弱的只敢躲在盔甲里的东西,呵呵就连你们的战狼都是那么的胆小,必须要有护甲才敢战斗。你们那个丝毫没有用处的狼骑军有多少人?”
教官的话让队列中的很多战士不自觉的咬紧了牙齿,莫塔更是气得连眼球都突出来了,牙之狼骑军和鳞之狼骑军这次穿过比洛山脉,十天之内连破两座大城,攻下的中小型城市更是不不计其数。
那可是标准的战功显赫,而且他们最后还成功的阻击了联军,让敌人抵达堪萨斯的时间整整的延误了好几天,虽然最后两万的狼骑军回来时;只剩下了不足三千。但是这三千人全被皇帝授予了功勋徽章。
戴着面具的人对莫塔的气愤非常满意,他甚至将狼牙棒移到了身前,好方便随时殴打这个试图维护自己荣誉的人。
但是出乎意料的,莫塔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后,脸上完全没有表情的说道:“报告教官;牙之狼骑军总共有一万名战士。”
教官对这样标准的回答很是意外,他盯着莫塔看了很久淡淡的说了句:“你真的是个懦夫!”
如果这时候能变换个视角的话;你就能发现,塔莫的回答出口的瞬间,他同学的脸上大部分都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容。他们知道;莫塔成长了!!
戴着面具的人在羞辱够了后,转过身大声说道:“你们的表现让人厌恶,但是我可怜你们;所以从现在开始有二十分钟的午餐时间,吃饭后就开始拳击训练。谁如果晚到。。。。你们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解散吧!”
教官话音落下的同时,战士们就快速的跑向了饭厅,他们太冷了;需要运动。他们太饿了;需要食物。
从操场到饭堂大概有五分钟不到的距离,博特在这条路上狂奔着,他可不想因为时间问题让自己再次失去食物。
“你发现了吗?他们变了。每个人的愤怒都被隐藏了,那感觉有点可怕!”身后的莱昂突然开口。
战友的话让博特露出了一个笑容:“隐藏?很多人会说那是控制,你知道控制自己是件多么难的事,尤其是对我们兽人!”
“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我们要加快速度,要不然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吃饭了!”
博特的话让两人的速度迅速提升。
接下来的一个月中,博特和与他的同学们飞速的蜕变着,他们承受了从没有经历过的屈辱,然后又无奈的执行各种完全颠覆以往的观念的命令。
他们甚至被迫亲手折断了自己的军匕;那天解散后,博特看着刻有自己名字的断匕,一拳拳的砸在左脸上,直到自己被自己打晕过去。
从那以后;教官的任何要求都被完美的执行着,军士们甚至亲自开口侮辱自己曾经的部队,谩骂身边的战友,连陪着自己的经历厮杀的装备,都要被踩在脚下。
不是每个兽人都能忍受这些,就像只有凤凰才能涅槃一样;少数的人留了下来,其他的军士都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离开了学院,他们注定无法完成重生。
就连西列也因为不愿将艾戈尔斯的屏障踩在脚下,而走出了学院的大门。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强壮的南方军团士兵,在离开的时候,用盾牌将教官拍飞了几米来远。然后他向着已经将自己心爱的装备踩在脚下的战士们高高的竖起了拇指,即使是在被警卫架走的时候;他也没有放下自己拇指和敬意!!
百人的队列如今只有几十人,兽人们明显的消瘦了。但是双眼却变的更加锐利,眉宇间也多了一份奇异的沉静。
教官的脸上现出的是骄傲,这是难免的;几个月来他几乎主宰了这些骄傲强大的战士,他的话变成了必须完成的使命,他已经有皇帝的感觉了。
蒙面的人负着手走了很久,然后他转过身:“你们是精英!这段时间以来你们做了太多别的战士根本无法做到的事,你们也许奇怪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们。今天我告诉你们原因:我认为最优秀的战士,是视命令为生命的存在。没有感情,没有骄傲,没有一切。
命令就是全部!命令就是目标!命令就是不顾一切必须执行的东西!所以我不断挑战你们的极限;很多人走了,但你们留下了!!
此刻我要你们完成最后的试炼,你们要向淬炼的钢铁般;剔除杂质重新凝结!”
随着蒙面人的吼声;两名警卫来到队列的前面,将一面墨黑的巨大旗帜平铺在了地上。教官激昂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我命令;所有人从这面旗帜上踏过去!!!”
兽人军士们本能的跨动脚步,走向那面旗帜。
士兵的队列在没有命令的时候;是很少停止的,尤其是这几十个战士的队列。从很多层面上来讲他们几乎是不可阻挡的了。
但他们停下了,不是因为前面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也不是因为前面有敌人的刀剑战阵,而是因为那面旗帜;那面命令中要踏过去的旗帜!
这墨黑的大旗无数次的飘扬在所有帝国战士的头顶上,蒙罗的人们习惯称呼它为:不落的皇旗。
那是皇帝的旗帜!那是象征着皇帝的旗帜!陛下的战士们停住了脚步;那是带领万千勇士冲杀浴血的战麾,那是帝国民众膜拜的对象,那是他们在战场上寻找的标志,那是大帝安抚勇士的代表。
就在军士们犹豫的时候,教官的声音仿佛来自远方:“前进!命令是前进!我知道你们在犹豫!在恐慌!但是升华总是痛苦的!
改变需要勇气,你们都是优秀的武者。你们是在执行命令,那不是皇帝的战旗,那是命令的目标。你们无法完成这种改变,就永远无法成为最优秀的士兵。前进!前进!别让自己的努力白费,前进!士兵。踏过那面旗帜,完成上级的命令!踏过它!”
说到最后教官已经癫狂了,他手脚并用的舞动着。
几十名军士站在铺在地上的皇旗前犹豫着。这几个月来他们经历的东西已经让这些强悍的战士们改变了太多,他们为了留在学院学习放弃了太多的坚持,丢掉了太多的尊严。可是现在却要踏过这面他们为之奋斗了一生的旗帜。
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挣扎;就连博特都迷茫了,就算他能理解这种训练,就算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一种锻炼,就算他知道这是真正的颠覆性改革。
他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铺在自己面前的是他每次见到都要敬礼的存在,它是所有战士追逐的目标。士兵们甚至不需要知道这面旗帜上绘制的是什么,但它竖起来的时候;鲜血会沸腾,战斗会变的神圣,好像一切都会不一样。
挣扎的不只是博特,一旁的坦多痛苦的低声道:“这到底是在干什么?那旗帜是信仰啊!到底该怎么做?我需要答案,什么是正确的?”
战友的自语象重锤一般擂在博特的心上,他脑中纷乱的想法瞬间被理清了,兽人军士嘴中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