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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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事件簿-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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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什么来着?池中月?
  
  池中月也不客气,接过就低头吃起来。吃得很快,吃相却比梁晨好看很多。
  要不是梁晨没心思,怎么也得夸两句。
  
  再咬几口,梁晨就听见呜呜的声响,及后林中异动,手腕上的警报器又收紧了。
  
  梁晨扫一圈周围。
  此时天已全黑,火光外沉漆如墨,却有两点幽幽的光亮在移动,还有不可掩饰的粗喘。
  
  那不是人的声音。
  
  “狼。”池中月微觉耸然。
  
  虽然怕火,但是烤兔子的香味实在太诱人。
  渐渐的,光圈外可见处,现出一匹毛色乌黑的大狼,红口白牙,双眸贪婪。
  
  池中月眉头轻皱。
  
  狼不比老虎凶狠,却极有耐性,而且爱群。
  
  他今日受伤太重,刚才硬催动真气更是雪上加霜,梁晨这人来历不明,却显然不会武功。虽有特别技能,多半是些障眼法,这狼落单也就罢了,不然……
  
  正迟疑间,那狼又往前一步,半边身子进入了光亮区。
  
  池中月放下啃了一半的兔子,扣了一枚银针在手。 
  这针是他的成名暗器“烦恼丝”,可惜身上所余不多。
  
  梁晨浑然不理,专注地啃着兔子。
  
  狼步步逼近,池中月斟酌出手,却听梁晨低骂了一句,抬起一个胳膊,手指狼身。“羊!”
  
  白烟乍起,散尽。目露凶光的饿狼“波”的一声,化为一只肥羊。
  
  池中月:……
  
  梁晨继续努力。“吃点东西也不安生。”
  
  那羊在两人身边转悠了好几圈,突然又是一道白烟,变回了狼形。
  
  “嗷——”狼怒而扑来。
  
  梁晨嘴里叼着兔子后腿,手又一抬。“羊。”
  
  “波——”的一声,恶狼再度变成肥羊。
  
  梁晨看看已然呆滞的池中月。“吃啊,没有盐,凉了会腥。”
  
  池中月依言举起兔子腿,咬了一口肉却忘了咀嚼。
  
  这是个什么人?
  
  听师傅说过,书里也有记载,在南疆西边,有异族的巫师,可召火唤尸。
  这人是巫师么?
  
  池中月打量梁晨。
  很普通的脸,很年轻,穿的衣服有些怪,身上没什么包裹,却总能掏出稀奇古怪的东西。
  
  梁晨把那可怜的狼变了四回羊后,终于啃完了兔子腿。
  
  这一次白烟化处,那狼呆得片刻,竟然掉头跑了。
  
  梁晨那么累,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拨了拨烧火的柴炭,从怀里掏了件袍子,草草一垫,居然就这么睡了。
  
  池中月醒过神,取水浇灭了火。
  梁晨睁眼。
  
  池中月:“防追兵。”
  
  梁晨觉得自己真是不能再倒霉,怎么就管了这麻烦闲事。
  忿然道:“冷!”
  
  池中月突然伸手将人往身边一拉。
  梁晨心下惊异,但实在太累,沾着点暖气就昏睡过去。
  
  池中月就这么坐了一夜。
  一夜无话。
  
  只是梁晨在梦里以为自己回到了小小蜗居,那张1米2的单人床。
  床上有个人形抱枕,画着昆仑里的长阳公主。
  
  梁晨是试管婴儿。
  这年头肯结婚生孩子的人太少,政府就搞了自主繁衍计划,适龄男女,做个健康体检,在生育中心留下关键细胞,由工作人员定期组合。政府会给予一定补助。
  
  孩子出生后有专门的保育员,接受政府安排的公立教育。
  大学毕业前或者更早就得自力更生。
  
  梁晨就是其中之一;在生育中心有个编号。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当然要查也可以查到,不过一般人不会去查。查来干什么?
  像他这样的人很多,梁晨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只是夜深人静时,心里会有些发空,要紧紧抱着枕头才踏实。
  
  梁晨在梦里死死拥着抱枕。跟平常不大一样,这抱枕很有弹性,而且比他还热乎。
  前阵子游戏公司推出一款新抱枕,据说就可以模拟人体温度,还有震动功能。
  【小白:这根本是充气娃娃吧】
  梁晨想过买个新的试试,又舍不得抱惯了那个。
  
  临醒前梁晨还梦到了半秃的老板。
  真是的,科技如此进步,为什么生发剂比化学武器还难研制成功。
  
  这个报告本周内一定要给我。
  
  梁晨烦躁地睁开眼睛,像每个礼拜一那样阴郁。
  然后发现眼前没有熟悉的天花板,没有窗外环形马路上车来车往的嘈杂。
  
  鸟语啾啾,树木茵茵,流水潺潺。
  初晨淡淡日光从叶干缝隙照进来,洒在一张半生不熟的死人脸上。离他不过咫尺。
  
  “醒了?”
  这人冷冰冰地问,然后推了他一把,开始摩挲自己已然麻木无知觉的腿。
  
  梁晨彻底醒了,一颗心沉入谷底。
  完了,这不是梦,他是真的穿越了。
  
  他看着池中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快活林。”
  
  “最近的市镇有多远?”
  
  “往东十里,白水镇。往南五十里,泰安城。西北都是山。”
  
  虽然有所准备,梁晨还是心里发闷。陌生的地名,还有动辄十里的距离。
  
  “你想去哪里?”
  
  梁晨喃喃道:“我想回长阳城。”然后下线,去给秃子写报告。
  
  “什么?”
  
  梁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没有回答,开始仔细端详身边这人。 
  长得春山秀远,却冷如数九寒天。
  突然就有了寒暄的念头。
  
  “你叫池中月,是干什么的?”
  
  池中月盯着他看,面白得几乎透明。 
  
  很久以来,哪一个江湖中人,敢这么无视他的,不是被他杀了,就已被他手下杀了。 
  但是这人——池中月低头望向腿上半干的口水渍,一头栽倒在地。
  
  是个异数。 
  
  梁晨吓一跳。不想说就别说,装什么昏。
  呆了片刻发觉不大对劲,走过去戳戳他身子。
  
  “喂,池中月?喂?”
  
  池中月双目紧闭,眉间隐隐有层青气。
  
  梁晨想了想,将人扒光了查看。除了胸口那一道极深的刀痕,这身子晶莹如玉。
  最后,在腰际看到一个殷红月牙胎记,胎记边上有两个极细的黑孔,如果不是红肿坟起,几不可查。
  
  是蛇。
  
  梁晨学过紧急救护,所以认得。这应该是坐着的时候被草里的蛇咬了。
  K,这NPC——不,这人自己没知觉的么?
  
  他不知道,池中月被蛇咬的时候,腿被某人压得死沉,根本动不利索。
  而且当时他的确也没想动。
  
  若是平常,这点毒算不了什么,但元气大伤的池中月一时不察,竟叫毒气进了血脉。
  
  梁晨皱眉,认命地低头。
  
  他还能倒霉到什么程度?莫名其妙地穿了,莫名其妙地救了这个人,现在还要替他吸毒。
  若是个美女也罢了。
  
  嘴触到池中月腰际皮肤。冰凉滑腻,润得人心一荡。
  这触感,怕是仙女也不过如此,这么一想,又觉得不算太亏。
  
  吸一口,就感到唇下肌肉绷紧了。
  吐出一看,果然是黑色的血。
  梁晨两手挤压着伤口周围,又吸了几口,等血色转红,才松开。
  
  吸时专注不曾留意,再看就发现,这一弯朱月衬着冰肌,美得妖异。
  梁晨一时鬼迷心窍,就又低头舔了一下这惑人胎记。
  
  池中月并没醒。
  
  梁晨把耳朵挨到他胸口,心跳得很快,应该还没挂。
  再抬头就愣住了。
  
  池中月正盯着他看,一对眼墨蓝幽深,光华流窜。
  与之前的无情无绪不同,这一回里面百味杂陈。
  
  梁晨看呆了,所以被打飞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太痛。
  直到屁股落地,吐出一口自己的血,才发现身子快散架了。
  
  怒瞪着默默立起走近的池中月。“你丫想干吗?”
  说完话又发现吐字不清。
  
  池中月走到他跟前立住。“你中毒了。”
  
  梁晨摸摸嘴,很肿,几乎垂眼可见,这么一会,都快比鼻子高了。
  真够毒的。突然有些好笑,撅着嘴道:“诶,你吃香肠吗?”
  
  池中月:……
  从怀里掏出一个黑玉细颈瓶扔给他。
  
  “吃了,解毒。”
  
  梁晨起身,依言喝了一口,皱眉,味道可真好。
  
  “这是什么?”
  
  池中月:“七秀丹混的天元酒,可解百毒。”
  这是教中圣品,一般人无权享用。不过这个人,现在怎么也不是一般人了。
  
  梁晨停下脚步,面色变得极其古怪。
  “你别告诉我,这里面——有酒?”
  
  池中月未留意他的口气,一面走一面淡淡道:“是。喝完赶紧走,回山上收拾干净了就成亲。”
  
  梁晨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趴倒在地。
  他这人有个毛病,沾不得酒。一沾就倒。
  
  但是倒下前,梁晨还是依稀听到了池中月说的话。
  成亲。谁和谁成亲? 

作者有话要说:1,我说这文那么冷,也没申榜,怎么那么多人留言,原来是酥油饼姑娘挂了链接。谢谢提醒和推荐。
2,谢谢安达希的地雷。
小白乙:安达充是你什么人啊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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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技能解释:
1,传送门:法师技能,需要道具,可以将自己和队友传到主城。
2,变形术:将人、兽类变成羊在周围暴走,持续50S,期间不能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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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说明:
保留游戏技能和法术攻击效果,但因为对方没有血条,所以并不造成事实伤害。即只有辅助效果。
蓝药和红药无用。不可复活。绷带有效果,但只能使痊愈速度变快。
暂时这样。




9

9、故事005·③ 。。。 
 
 
  梁晨睁开眼,入目是一张雕花木床。
  顶上刻着五角斗兽,七品香兰。身下绵软,触手滑缎,被子绣了翅鸟金雀,极是华丽。 
  
  转头,一张笑盈盈的脸蛋凑过来。“醒了么?”
  是一个梳着双髻的少女,十五六岁年纪,长相甜美。
  
  “公子吃点东西。”
  
  梁晨撑起身子,这屋子不大,但装饰雅洁,盆鼎错落。
  
  那少女见他坐起,拣了个靠枕塞在他背后。
  转身自桌上拿起一个小巧的粉瓷碗盅,坐在床头。 
  
  碗盅里装的晶莹如雪七分满,那少女用小羹匙舀起一勺送到梁晨嘴边。 
  
  “这燕窝炖了两个时辰,公子先吃一碗垫垫肚子。” 
  
  梁晨机械地张嘴咽了下去。沉默地喝了半碗,才想起来问一句。
  “这是哪里?” 
  
  那少女道:“客房。” 
  
  梁晨:“……哪儿的客房?” 
  
  那少女道:“摩星岭。” 
  
  梁晨:“摩星岭?” 
  
  那少女喂完一盏,又自屋角端了一盆水过来。“咦,公子不知道摩星岭?” 
  
  梁晨摇头。“不知道,什么地方?” 
  
  那少女道:“吊罗山摩星岭,天理教总坛啊。”
  
  梁晨:“天理教。”听这名字,多半是个邪教。 
  
  那少女搅了一方雪白的毛巾,走回床头。“公子不是江湖中人么?”
  作势要替他擦脸。“小危给公子净面。” 
  
  梁晨偏过脑袋,夺了毛巾。“我自己来。” 
  
  那少女小危噗嗤笑。“公子不好意思么?澡都是我替你洗的。” 
  
  梁晨擦脸的手顿住。“洗澡?你,替我?”
  
  小危道:“是啊,公子来时身上脏得很,又躺了两天两夜,不洗可就臭了。” 
  
  梁晨:“我,躺了两天两夜?” 
  
  小危点头。“大夫说了,公子是劳累过度。”
  
  梁晨默默拿毛巾擦去额上的汗,递回给小危。
  从床上下来。 
  
  小危走前一步拦住。“公子初愈,大夫吩咐了,要多躺着休养。” 
  
  梁晨不理。“躺什么躺。”躺了两天两夜还不够么。只管下来,左右看看,找不到自己原先的法袍。“我的衣裳呢?” 
  
  小危撅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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