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镗!” “镗!” “镗!”
以命相搏的情形下,全琮竟也与魏延激斗了十余回合未处绝对下风。但时间稍长,锐气渐失之后,全琮便逐渐招架不住了,身体上一连被魏延的凌厉刀气划出四、五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这么长时间,父亲他们也应该登船撤离了!全琮全力一刀将魏延的战刀架了回去,随即迅速掉头,往水军营船坞方向奔逃下去。
见全琮夺路而逃,魏延也没有立即追赶,反而驻足打量起四周的战况来:狼牙兵们完全不负他们“狼牙”之名——一个个既有狼的凶悍果敢,又有狼群狩猎的配合策应,他们通常都是以10人为一队,共进共退,同攻同守,如同凶猛的狼群不断蚕食着敌人。惊慌失措的江东士卒对他们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惊骇于狼牙兵的凶悍战力,即便持有兵刃的江东士兵也丝毫生不出抗击之心,一部分人甚至非常干脆地丢下武器,抱头请降。
“降者不杀!”魏延也不想在这群丧失斗志的江东士兵身上浪费多少时间,气聚丹田,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怒吼声,巨大的声音在交织着各种声响的军营中也显得那么清晰洪亮!
“降者不杀!”数百狼牙兵同时厉声怒吼起来,声势骇人不已。
“啪嗒!” “啪嗒!”心胆俱失的江东士兵纷纷效仿先期请降的伙伴,丢弃兵刃,蹲地抱头。
“留下一屯人看守住他们,其他人随我去夺占船坞!”魏延一扬手中战刀,招呼起一队狼牙士兵向吕范、全柔、全琮他们退却的方向追击下去。
见魏延并未立即追赶过来,全琮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拖着受伤的身体心急火燎地往船坞赶去,意欲与自己的父亲汇合后搭船撤离。但是,当全琮赶到船坞时,所看到的一切却让他不由得傻起眼来————船坞已被数百名敌军士兵牢牢控制住,百多名江东士兵垂头丧气地跪倒在地,旁边是丢弃了一片的各种兵器,吕范和全柔二人则分别被两名敌军士兵摁压在地!
“父亲!”全琮的眼睛立即就红了起来,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厉喝一声之后挥刀向前攻了上去。
“琮儿,不要来救我,你自己快想办法逃……!”听到全琮的呼喝声,全柔挣扎着抬起头来,高声喝止着自己的儿子,但话尚未说完,就被身旁的狼牙士兵狠狠地一拳捶在后脑勺上,击晕了过去。
全琮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敌人击打,睚眦欲裂,心如刀绞,强烈的愤怒早已将头脑冲昏,也顾不的父亲的劝说,加速向前冲去。
“哼!”一柄合扇板门大刀以雷霆之势自上而下斜斩向全琮。
武人天生对危险的敏感,让全琮近乎非自觉地侧身急退几步,闪避开了威棱的刀锋。
又是一个高手!险险地避开危险,全琮再被惊出一身冷汗,头脑也一下清醒了过来,急忙举目朝前方看去……
“恩~?”速度极快的一刀竟然被面前的年轻小将闪避了开去,廖化不由得轻噫了一声,随即再扬起手中大刀,刀身带着劲风朝全琮斩袭下去。
“锵!”
全琮竭尽全力才好生不容易将这劈头袭至一刀挡住,却禁不住地连退数步,手臂也有些微微发麻,失血过多的身体已经无法发挥出全部的战力。
为什么会碰到这么多高手?这人的武艺虽然比不上那魏延,但却绝非受伤的自己所能匹敌的。若是没有经历与魏延那一战,当可与此人战成半斤八两,但现在……而且还有那么多敌兵助阵!硬接了一刀后,全琮已经明了眼前的形势,立时感到一阵心灰意冷。
“子璜(全琮的字),不要管我们,你快些逃走,向吴太守示警……”吕范突然状似疯狂地朝全琮嘶号了起来,但很快也被看守的狼牙兵击晕。
知道自己留在此处也是无济于事,全琮咬了咬牙,猛地一脚将地上的一柄长枪踢飞,疾射向廖化。乘廖化分心的当头,全琮挥刀冲向狼牙营士兵防守相对薄弱些的地方。
“滚开!”伴随着一声恼恨已极的暴喝,全琮奋力一刀斩出,只恨不得将眼前的几名士兵劈成碎片。
“团盾阵(狼牙营的一种盾牌阵型,以一什为单位,10名士兵将手中盾牌聚成一团,主要用于小队人马防御敌人的密集箭阵和投石)!”一名狼牙营什长大声呼喝道。
与全琮正面相对的4、5名狼牙营士兵听得自己什长的命令,迅速聚集起来,动作异常整齐地微侧身体,左手的制式盾牌齐伸向前,立时变组成了“一面大盾”。
“啪!”大刀斩在盾牌上,竟然被弹了回去。几面狼牙营特制的复合竹盾牌上除了多了道浅浅的白痕之外,几乎毫无损伤。只有持盾的几名士兵被全琮惊人的力道击得连退了好几步。
“怎么可能??”全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以为可以轻易斩杀敌兵、突破阻拦,谁知竟会是这个结果。只在一盏茶左右的工夫内,全琮的心气自信就连遭三次打击:全力战魏延——败;受伤后战另一不知名敌将(全琮不知道廖化的姓名)——逃;现在沦落到连几名普通士兵都杀不死的程度!
但形势已经不容自怨自艾,全琮强打精神迅速纵身上前,来到仍在退却的那几名狼牙兵身前约两步远处,手中大刀刀头向下触地以为支撑,身体凌空飞起,随即,恰好落在几面高举的盾牌之上。脚尖在盾上借了把力后,身体一下子就跃过了那几名狼牙兵阻拦。落地后,全琮丝毫不敢停留,疾奔几步来到江边,也不上船,扔掉手中大刀,径直跃入水中,迅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家伙,溜得这么干脆!待廖化赶到时,便只能看到全琮入水后激起的水纹……
“元俭,怎么样了?”魏延领着一队狼牙兵飞速赶到船坞,一见到廖化即大声询问道。
“大部分船只都夺下了,只有几艘小船在我控制住船坞之前已被人驾着逃离。”廖化指了指那一片跪倒在地的江东士兵说道,“想要坐船逃跑的家伙大多都给兄弟们逮住了!不过刚刚有一个身手不错的小子跳江逃掉了!”
“还是被这小子给溜了!”魏延轻声嘟囔了一句,随即又问道:“有一个统领什么的人物,抓住了没有?”
“喏~!”廖化指了指昏倒在地的吕范……
“哈哈哈……最大的鱼没溜掉,还好,还好!”魏延大笑着说道,“元俭,给承渊那小子发信号了吗?”
“发了,而且还收到了承渊的回复的信号!”
“杀进去!”丁奉的声音遥遥地从江面上传了过来。不多时,近20艘走舸战船疾驶进芜湖口船坞。
丁奉手中提着四颗人头,一马当先跳上岸,左右一张望后,大步朝魏延走过去,“魏将军,岸上已经搞定了?”
“恩~!差不多了!”魏延笑着点点头,随即有些诧异地望了望丁奉手中的人头,“这个几颗脑袋怎么回事?”
“嘿嘿…………刚才有3艘江东水军的走舸从芜湖口里冲出来,恰好被一直等在江上的兄弟们撞个正着。这不,一个没溜掉,全收拾了,我自己砍了四个。刚刚收到信号,就着急赶进来,忘了把这些脑袋扔掉了!”丁奉甩手将四颗人头扔到一旁,嘿笑说道。
“啊……战船!这么多战船……哈哈…”似乎留意到了什么,丁奉突然转身,赶几步跳到一艘停靠在船坞的斗舰大船上。先大力在船甲板上跺了几下,又用手在船头的锚桩轻轻触摸着,丁奉不由得有些失态地欢呼了起来,“这些以后都是咱们锦帆营的战船了,老大会高兴疯的!哈哈……”
“嗬~~!”从百多名跪伏在的江东士兵中立时传出一阵惊骇的抽气声。
“锦……锦帆!”这些江东士兵完全是在一种不明所以的状态中遭遇突袭,在不断溃散奔逃直至最后弃械归降,都没搞清楚是被哪一方的敌人袭击。但丁奉有些忘形的欢呼声为他们解答了疑惑。
锦帆营!
原来,刘备军也杀过江东了!
第三十四章
个多时辰后,芜湖水军营中的喊杀声、惨号声统统归于沉寂,袭营之战彻底结束!
原先吕范的中军主帐中
“元俭,我军战损情况如何?”魏延向刚刚清理完军营的廖化询问道。
“阵亡了15名弟兄,另有3、40人轻伤!”廖化神色稍有些黯然地说道。尽管这样的伤亡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毕竟狼牙营的士兵都是廖化一手一脚地操练出来的,数月的朝夕相处,早已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这15名士兵的阵亡仍让廖化颇有些伤感。
“元俭……不必难过了,战场上总会有死伤的……”魏延和声安慰廖化道,“……对了,咱们的战果如何?”
“……击杀敌兵1700余人,俘虏1400余人,共3200人左右。据归降的江东兵所说,芜湖营中总共驻扎3300人的样子,所以差不多逃掉了100多人。”廖化收拾了一下心情,迅速回道。
“还缴获了5艘斗舰、37艘蒙冲、89艘走舸!”丁奉相当兴奋地补充道。
“恩~!此战算是大获全胜了!”魏延微微点头,朗声对丁奉说道:“承渊,即刻派人向将军报捷。并请将军尽快提师过江,准备攻略丹阳郡!”
“是,我这就去安排人手返回庐江报信!”
……………………………………………
庐江,城守府中不时有军中士兵及城中官吏进进出出,个个步履匆忙,神情紧张中又带着几分兴奋。
议事厅里,不仅聚集着军中一众将校,以陈震为首的庐江城主要官吏也一并被招集了过来。
“刚刚得到战报,文长和元俭已于今日凌晨两更时分顺利攻下芜湖口,江东巡江水师已被全歼。可以说,东线长江水域,已经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我大军渡江。就算周瑜得到芜湖失陷的消息,以最快速度调遣水军过来支援东线,那也得是五、六天后的事了!”我的脸上焕发出异常的神采,炯炯的目光在厅中不住来回巡视着。
“太好了……”议事厅中的一众将、官尽皆面现喜色,低声议论了起来。
“将军,您是否要即刻率军渡江?”李通面色凝重地沉声问道。
“不错!”我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说道:“如今时机已彻底成熟,兵马粮草也完全筹备妥当。我意在一个时辰后,即提师登船渡江!”
顿了一顿,我恳切地对李通说道:“文达,我率军过江之后,城中的军务就交托给了,望你能够善守城池。”
“请将军放心!纵肝脑涂地,通也会力保庐江不失!”李通举步出列,躬身抱拳语气异常坚毅地说道。
“有文达镇守庐江,我便能安心攻略江东了!”我微微,随即又转头对陈震说道:“孝起,也要劳烦你与文达通力携手,稳固城池,安定民心,勤修政务!”
“将军放心,此乃震分内之事!”陈震亦出列拱手应道。
“好~!”一拍身前桌案,我长身而起,朗声说道:“我兵进江东之后,庐江全境,军务皆由文达主掌,政务便由孝起负责。留守将、官,皆得从文达、孝起之命!”
“是!”一众已被事先安排留守的文武将官齐声应道。
“子风,文安!你二人速去整肃出征军马,准备登船渡江!”我沉声对林雪、金畴二人令道。
“得令!”林、金二人领命之后,立即出列大步离厅而去……
“启禀将军,荆州军使者李严求见!”府中一名亲兵快步来到议事厅门口,大声禀报道。
看来李严已经等不下去,着急过来催促我出兵了!我嘴角微微一翘,朗声对厅中剩余的文武说道:“所有事务皆已交代清楚,还望各位克尽职守,飞这里就拜托就诸位了!”
“不敢有负将军所望!”厅中众人齐声回道。
“好~!今日议事到此结束,诸位各归本位,散了吧!”随即,我扬声对厅门外的亲兵说道:“请荆州使者李严进厅!”
不多时,李严大步迈入议事厅中,见了我后立即深施一礼说道;“拜见张将军!”
“正方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我举步离座,来到李严身前,探双手将他扶起,笑着说道:“我与正方你一见如故,颇有心与你相交。以年岁看,我痴长你几岁,正方若不嫌弃,我等即可以兄弟相称!”
“这如何使得……”李严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慌忙地说道:“将军神威,海内闻名!严一介无德无名之人,岂敢高攀!”
“我等都是习武之人,行事讲求便是爽快二字。正方若是有心,我二人即是朋友兄弟,不必顾及什么身份虚名之类的琐事!”我正色对李严说道。
“ 多谢将军抬爱!”李严眼中闪现出异样的激动神色,虽然仍克守着礼仪,但明显语气已经不那么生疏了。
“正方可是为出兵之事前来见我?”不待李严发问,我自己就将话题挑了出来。
“……正是!”李严神色略显急切地说道;“不知将军可曾准备好出兵事宜?”
“呵呵……”我淡笑说道:“正方放心!在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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