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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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之吻-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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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兰特总共就只有十三双鞋子。”特里德瞪著菲力,一字一句的说道,“警官,告诉我──如果是你,会不会光著脚走出家门去泡吧呢?”
  菲力张口结舌的看著特里德,他的大脑已经跟不上理解他们的谈话内容了。
  “看,就算是你这种蠢货,都知道要穿鞋子。”特里德勾起嘴角讽刺的笑了一下,“何况是我弟弟呢。”

作家的话:
最热的时代来临了!




☆、stage51 毫无头绪

  特里德和那个脑满肠肥的警察相处的十分之不愉快,不过幸好没过多久纽约市警察局的刑警们就赶到了。
  训练有素的刑警显然和滥竽充数的家夥不一样,他们很认真的听完了特里德的叙述,然後忙碌却有条不紊的开始检查著房子。
  “你为什麽会连你弟弟有多少双鞋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迪安听完了特里德的“精彩演讲”後,不由得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里的疑问。那些警察虽然忙於检查工作,但是也都竖起了耳朵。
  “这很奇怪吗?”特里德问道。
  “当然,我想贝兰特自己都不会记得那麽清楚。”
  “可能是因为他的鞋子算少的吧。”特里德摊手,“如果换成衣服和首饰的话,我就没辙了。”
  “哦,我了解。”迪安想到偶尔有幸目睹过贝兰特逛街的场景,他敢打包票──那家夥的战斗力绝不输给任何一个女人。
  “特里德先生,你还知道哪些东西的具体数量呢?”有个负责客厅的警察终於输给了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发问到,“除了衣服和首饰?”
  “包和墨镜?”特里德挠了挠下巴,“我记得包有六个,墨镜是十七副。”
  “老兄,我觉得你应该去当FBI。”那个警察由衷的赞叹道,“我相信就算是他们,也绝对不会记得自己老婆的包和鞋子的具体数量。”
  刚才特里德开始说明情况的时候,这个警察还没来,他是半途加入的。於是很明显,他完全搞错状况了。
  而且错的很微妙,他其实说出了个不得了的真相啊!迪安这样想著,看了眼脸色变得很微妙的特里德。
  “我还以为你问的问题和案件有关。”特里德没好气的对那个警察说道,“还有,贝兰特是我弟弟!”
  警察愣了一下,随即更加佩服特里德了,“您真的不考虑转行吗?”
  特里德:“……”
  
  “我们在院子里发现三个人的脚印,之前下过雨,所以非常清晰。”
  “院内照明灯的电路被剪断了。”
  “没有财物丢失,应该不是入室抢劫。”
  “失踪者的脚印在院子里突然中断,没有拖行痕迹,说明嫌犯是男人的可能性较大。”
  特里德听著那些警察公式化的交流,那种平淡的语气让他感到一阵焦躁。
  “你们就没有找到些有价值的线索吗?”特里德忍不住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冷静点,孩子。”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并说道,“你该庆幸我们没找到什麽有价值的东西──比如被害人的尸体。”
  “我见过一件案子,丈夫报案说妻子失踪了,结果我们在他家的後花园里发现了她。”中年警官顿了顿,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他现在还心有余悸,“被害人被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埋了起来,我们的法医拼了一个礼拜才将她拼凑完整。”
  特里德的脸色瞬间苍白了,想到那种可怕的场面有可能发生在贝兰特身上,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其实百分之八十的绑架案都是熟人做的。”中年警官点了一根烟,询问著特里德,“你弟弟最近有和谁结怨吗?”
  贝兰特每天接触的人员非常有限,根本没什麽和人结怨的机会。
  “我想没有。”特里德先是否定,可他随即想起来什麽似得看向警官,“不、等等。”
  “特里德先生,你想起来了吗?”
  “我不确定。”他快步走向门口,“但是我可以去问他!”
  中年警官看到特里德的转化之快愣了下,随即做了个手势让两名警员跟著他。
  特里德来到相距他家不远的一栋洋房前,按响了门铃。
  洋房的门牌上印著繁复的复古花体字──克莱夫 莱德贝特。
  “真是稀客。”克莱夫看到被管家领进书房的特里德,有些意外的说道。同时他示意管家可以出去了,对方点头後轻声带上了房门。
  “贝兰特在哪儿?”特里德直截了当的问道。
  “奇怪。这个问题你怎麽会来问我?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克莱夫深感意外,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贝兰特怎麽了?”
  “他失踪了。”特里德瞪著克莱夫,想从他的脸上捕捉些蛛丝马迹。
  “什麽?!”克莱夫脸上显现出吃惊的表情,随即转化为担心,“怎麽会这样?什麽时候的事?”
  “你少装蒜了。”特里德走到书桌前,将手撑在上面,居高临下的俯视著克莱夫,“你把他藏在哪儿?”
  “你冷静点。”克莱夫抬起手,“真的和我没关系,我为什麽要绑架贝兰特?理由呢?”
  “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特里德深蓝色的眼睛里充满怒意,“除了你,谁还会打他的主意?”
  “这个理由太荒谬了。”克莱夫反驳道,“而且打他主意的怎麽会只有我一个?”
  “你说什麽?”
  “看来你太不了解自己弟弟的魅力了。”克莱夫轻笑,“不过也难怪,你经常周游花丛,不了解也很正常。”
  特里德沈下了脸,“你说话最好小心点。”
  “我说错了什麽吗?”克莱夫挑了挑眉毛,“你和贝兰特之间的问题太多了。”
  “关你什麽事?”特里德还击道,“你只要知道在我们之间他选择了我就够了。”
  “贝兰特经常说你简直是个自大狂,现在看来真的一点没错。”
  “就算是,那也是我们之间的问题。”看来在这里耗下去也套不出什麽话了,特里德转过身,准备出去。
  “等等。”克莱夫却在这时喊住了他,“你不想知道贝兰特昨天和我说了什麽吗?”
  “我没兴趣。”特里德说道,“现在找到他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他不想再看见你了。”
  特里德的脚步顿了一顿,“没关系。”他说道。
  “你根本就不爱他。”克莱夫的语调变低了,“为什麽还要把他绑在身边?”
  “爱情这复杂的玩意,我目前还搞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我非常确信──”特里德笑了笑,僵硬了一天的面部肌肉难得的放松了,“我得和贝兰永远在一起才行。”
  “连爱不爱他都不清楚,就要和他永远在一起了?”克莱夫揶揄的说道,“你会後悔的。”
  “你知道吗?”特里德握住了门把,轻笑,“从小到大,只要是贝兰特看上的东西,我都会帮他弄到手。”
  克莱夫有些狐疑的看著特里德。
  “就算是我也一样。”
  直到特里德离开房间,克莱夫才明白了最後一句的意思。
  “他简直是个疯子。”
  克莱夫有些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著。

作家的话:
大家看得懂吗……




☆、stage52 无能为力

  “有线索吗?”
  特里德回到了家里,罗恩警长立刻上前问道。特里德失望的摇了摇头,走到客厅里坐下,扶住了额头。
  他在哭。
  从发现贝兰特失踪以来做出的坚强,在巨大的压力下逐渐瓦解。特里德的心理防线终於被压垮了。说到底,他也不过刚刚年满20岁。
  还是个大男孩。
  特里德从未感到自己是如此无用,无能为力的绝望感让他几乎崩溃。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对於他来说就像一刀一刀的凌迟,他不知道贝兰特在哪儿,有没有受伤,甚至是不是还活著,他毫无头绪。
  深深的无力感让他自责。
  “都是我的错。”特里德模糊不清的低语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如果他没有和贝兰特吵架,如果他没有负气出门,如果他留了下来……那麽,一切都会不一样了,这件事就根本不会发生。
  是他,是他将贝兰特置於如此危险的境地。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特里德。”迪安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贝兰特一定会没事的。”
  特里德没有说话,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坚强的男人。可是现在他的手忍不住在发抖,深深的恐惧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如果,如果贝兰特像母亲一样也离自己而去,那样要怎麽办?
  “特里德,我想你该去楼上休息会儿。”丹迪低声建议道,“你不能倒下,警官不是说了吗,凶犯很可能会打电话的。”
  特里德点了点头,他也不想再在这麽多人面前失态下去。他站了起来,步履艰难的走上了楼梯,看起来就像个久病的人。他低著头,刀削似的俊脸上满是哀愁。
  “唉。”罗恩警长在特里德上楼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怎麽了,警长?”迪安没有错过那声叹息。
  “到现在都没有人打电话过来所要赎金。”罗恩警长皱著眉头说道,“以我的经验,这可能会变成一桩无尾案。”
  “什麽意思?”迪安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全国每年有好几千人失踪。”罗恩警长摇了摇头,“绝大部分失踪案都是不了了之,失踪者就那样人间蒸发,极少数的在过几年後,会在荒郊野岭被发现尸体。”
  迪安脸色变得苍白,他强自镇定的摇头:“不可能的,贝兰特从没和人结怨,绑架他的人一定是为了钱。”
  “我知道,警方会尽最大努力找到他的。”罗恩警长拍了拍这个小夥子的肩膀,眉宇间却是掩饰不了的焦虑,他已经见过太多被害人的亲属焦急痛苦的样子,但是还是没法漠视这些。警察局的档案室里堆满了没法结案的无尾案,他也时常痛恨著自己的无力。
  “媒体那边请一定要保密。”迪安嘱咐道,“拜托了。”
  “放心吧。”罗恩郑重的看向他,“事关我们的职业操守,绝对不会有人走漏半点风声,只有这一点是我能保证的。”
  “谢谢。”迪安由衷的感谢道。
  特里德躺在床上,他很累,但是却没法入睡。他感到很孤独,想要找人说话,但是经常听他诉说的人不在这里。
  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特里德连忙打开门,门外站著的是迪安。
  “贝兰有消息了吗?”他急忙问道。
  “他们说,找到了贝兰特。”迪安的眼神闪烁,脸色苍白。
  特里德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医院的走廊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令人感到很不舒服。四周的墙面都是白色的,显得单调而贫瘠。特里德快步走著,直到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前。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眼前白色的门。
  他看到贝兰特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黑发柔顺的贴在脸旁,眼睛紧闭著,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子状的阴影。
  “贝兰。”特里德高兴的低声唤道,他悄声走到病床前,生怕吵醒他。可是他走近了才发现,贝兰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贝兰、贝兰?”特里德连身呼唤著他,可是贝兰特却毫无反应。
  “医生,他怎麽了?”特里德抬起头,问站在一边的医生。
  “我感到很抱歉,克罗斯菲尔德先生。”穿著白大褂的医生走到他面前,有些惋惜的对著这个英俊的小夥子说道。在他身後的护士走上前来,用白色的床单盖住了贝兰特的脸。
  她在做什麽?
  为什麽要盖住贝兰的脸?
  特里德的大脑一时间无法理解护士的动作。
  “我们尽力了。”
  “不。”特里德摇头,他大声说道,“这不是真的!”
  他揭开那块刺眼的白布,贝兰特静静的躺著,一如以往,除了白的不正常的肤色。特里德笑了笑,有些颤抖的伸出手,可他刚碰到贝兰特的脸颊,就好像被烫到了一般的缩回了手。他看著自己的指尖,刚才他触及的皮肤是僵硬的、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节哀顺变吧。”医生摇头,叹了一口气。他虽然整天从事著与死亡打交道的工作,却也为那个男孩子哀悼,他还那麽年轻……
  然而特里德已经什麽都听不进去了,他的世界突然变成空白一片。
  贝兰特走了。
  他呆呆的看著在病床上紧闭著眼睛的弟弟,他看起来就和睡著了一样,那麽安详,看起来简直像个天使。可是他再也不会傲慢的扬起下巴;再也不会对自己翻白眼;再也不会在自己怀里醒来;再也不会娇憨的对自己笑……
  特里德捂住胸口,那里空荡荡的,好像缺失了一件什麽重要的东西。很重要、非常重要,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都要来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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