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证据,实在是太充分了。模仿了自己的字迹,然后又找真实的右贤王来串供,加上先前京师死掉的那些个官员,简直就是步步杀机,天衣无缝。
甚至于,萧月夜可以想象的到,外界会衍生出多少恐怖的流言飞语。
正想着事情的时候,外面传来铁门的声音。萧月夜看看左右,这里貌似只有自己一个人。那就是说,来人是看自己的。
可是,慕容流云不是说任何人不能探视吗?否则莫航宇那些人怎么会不来奚落自己?
到底会是谁呢?
平日里拽的跟什么似的狱卒,此刻正屁颠屁颠的跟在来人的后面。天牢里很暗,来人似乎又穿了很大的黑袍,所以看不见模样。
那狱卒收了银两,满脸笑意的走到门外守着。
“你是?”萧月夜疑惑的问道。
来人将帽子放下,露出一张帅气的脸:“小夜,是我。”
慕容景德?!
萧月夜吃了一惊,他怎么会来到这?
慕容景德轻轻一笑:“看起来你在这里过的不错。”
“你怎么会来?”这是萧月夜最想问的问题。
“朋友有难,我怎么能见死不救?”慕容景德露出一口大白牙:“我这辈子,就看你顺眼过,自然不能看着你死咯。”
萧月夜忽然觉得很感动。他轻笑一声:“我可是叛国啊?!”
“切,你以为我会信?”慕容景德不屑的撇撇嘴:“我没见那个叛国之人,会提议举办免费私塾,拿钱赈灾,也没见那个叛国之人,会最长一个月不进自己的衙门。呵呵,你以为我傻啊?”
“呵呵,你要是傻,那天下就没聪明人了。不过,你还是回去吧。”萧月夜如是说。
慕容景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毕竟是个皇子,没人能拿我怎么样?父皇不是傻子,他恐怕早就看出里面的问题。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在父皇面前说话。”
“嗯,谢谢。”萧月夜是真的很感动。俗话说落难见真情。在这种情况下,慕容景德还相信自己,帮助自己。他是真的,拿自己当作朋友来看待的。
“难得啊,看你说谢谢。”慕容景德调笑道,眼光忽然扫过一样东西,眉头皱了皱,似乎是很疑惑。
萧月夜看他表情,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慕容景德随口说道,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那个怎么会在你那里?”
“哪个?”萧月夜看看自己,不明白慕容景德说的是什么。
“就是你手上的玉坠啊!”慕容景德指着那枚玉坠:“这枚玉坠,怎么会在你这里?”
“什么?你认识这枚玉坠?”萧月夜激动不已,眼睛发红。他几乎像野兽一样扑到栅栏边上,紧紧的拽着慕容景德的袖子。
“是啊。”慕容景德点点头,对萧月夜过激的反应,很是纳闷。但是同时,他也轻轻的松了口气:“这块玉坠,是我在大皇兄十八周岁的时候送给他的。别看他小,其实是精工打造,玉质非常罕见。。。。。。”
萧月夜已经听不进他后面的话,大皇子,是大皇子?!
吼!
竟然会是慕容恭!他为什么要杀了小花?为什么?!
“小夜,你怎么了?”慕容景德终于发现了萧月夜的不妥之处,担心的喊道。
萧月夜怔怔的后退,握着那玉坠的手,越发的用劲。过了好久,他忽然疯狂的笑了起来,笑的慕容景德心里直发毛。
“慕容恭,慕容恭,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萧月夜的笑声,惊动了那狱卒。狱卒紧张的进来,请慕容景德离开。
在天牢里,又只剩下萧月夜一个人。不过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以往的淡然从容。他心里,满是杀戮,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皇宫,砍下慕容恭的头,以祭奠欧阳小花的在天之灵。
可是,他残余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行!
慕容恭是大皇子,而且,一枚玉坠,只能是怀疑,不能说明一切。
他需要再查证。而在查证之前,他必须名正言顺的出去。
最好不是他做的,否则。。。。。。萧月夜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慕容恭,莫家,哼哼。。。。。。
萧月夜手中,忽然一道碧芒闪耀,绽放的无比绚丽,却蕴藏着无比的杀机。
。。。。。。
慕容流云一个人坐在上书房里,他也在发愁。
事情出了点意外,可是这却是个好意外。如果利用好这个意外,那么自己的计划,足以提前十年。
可是问题就是,计划成功之后该怎么办。
一大堆烂摊子,该怎么样去收拾?又该谁去收拾?
满朝文武在脑海里过了一边,虽然人才不少,可是毕竟资历还是嫩了点,需要再经过几年的敲打。慕容流云有些可惜,若是这个意外,在几年之后发生,那该有多好?!那时候,才能叫做真正的完美。
现在,不论自己如何的完善,终究会有一丝的遗憾。
何况,北方还有个重新虎视眈眈的蒙元国,这让他如芒在背,难受的很。
脑中过滤了一个个的细节,将所有的可能性,所有会产生的反应都想清楚。然后,再在脑海中,一个个的想出应变方法和对策。直到肯定会万无一失的时候,慕容流云这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小银子。”
“奴才在。”小银子听起来小,实际上已经是进宫二十多年的老人了。他因为心思细腻,所以前几年被刘德喜调来侍候慕容流云。今天刘德喜不舒服,让他随行侍候。
慕容流云看似随意的问道:“去请副相宋川进宫见驾。”
“奴才遵旨。”
→第三百七十三章 … 狗急跳墙←
宋川来也匆匆,却也匆匆。 首发不过离开的时候,小银子却发现,这个一贯淡然不迫的兵部尚书,脸色已经有些狰狞。而且心绪似乎不稳,好几次差点撞到墙。
慕容流云轻轻推开门,望着宫墙之外,忽然笑了起来:“朕这个瓮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捉你这只鳖了。”
。。。。。。
莫家来了个神秘人。这是莫家下人统一的感觉。一个轿子,从正门直接抬了进来,沿途之间,稍微往轿子那边看一眼,都会被人喝斥。这不免,更让人好奇,轿子里面的神秘人,到底是谁?
轿子一直到莫测其的房间才停止,然后门打开,轿子里的那个人,飞快的走了进去,然后关门。
背影都没有看清楚。
屋外,里三层,外三层,护卫的严严实实,苍蝇都休想从这里经过。
而屋里,一样的窒息气氛,一样的紧张。莫家一党,所有的势力都集中在这里,包括苏景。
神秘人终于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赫然就是大皇子慕容恭。
他此刻,一脸的焦急,望着躺在病床上的莫测其急声说道:“外公,出事了,出事了。”
莫测其挥挥手:“殿下,先沉下气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慕容恭接过苏景递来的茶水,狠狠的灌进喉咙里。他咽口口水,深呼吸,过了一会才稳住情绪说道:“外公,父皇,要对我们动手了。”
“什么?”莫测其瞪大了眼睛,惊诧不已:“你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不仅是他,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震惊。皇上要对莫家和大皇子动手?这是为什么?
“今天,父皇宣宋川进宫见驾,我们的人感觉有异,就躲在外面偷听。他断断续续的听到父皇的话:萧月夜这个鱼饵终于派上了用场。。。。。。哈哈,莫测其啊莫测其,这一次可是你自投罗网啊!。。。。。。茹儿,当年的仇,我终于能够替你报了。。。。。。差不多就是这几句,我一收到消息,就急匆匆赶过来了。”慕容恭一口气说完,眼中全是恐惧之情。他知道自己父皇的手段,这话虽然就几句,可是摆明了,要除掉莫家啊!他这个大皇子,没了莫家的支持,还怎么争夺皇位?
莫测其手指头捏的“咯咯”直响,他脸色阴沉不已,喉咙里还发出怪的声音,极为恐怖。过了好一会,他才大口呼气:“呼。。。。。。慕容流云,你好隐忍啊!想不到,那个女人在你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
苏景闻言,心中一动,眼角闪过一抹笑意。
“爷爷,什么女人?是那个茹儿吗?”莫航宇急忙问道。他隐隐感觉,这里面,有一段秘辛。而这段秘辛,直接威胁着莫家的生死。
莫测其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的阴霾:“那个女人,就是已故的皇后,萧茹儿。”
“什么?先皇后?”众人异口同声。
连慕容恭都不知道往事,更不明白,先皇后怎么会和自己等人扯在一起?她可是死了二十几年了啊!
“哎,先皇后是被我们下毒杀死的。”莫测其嘴唇微启,又是一个秘辛。
莫航宇脑筋一转:“爷爷,难道说,皇上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可是他这么多年隐忍,就是为了今天这个机会?”
“你说的没错。哈哈,枉我还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谁想的到,竟然步步都在别人的算计当中。慕容流云,他真是能沉得住气啊,一忍就是二十几年。好,好,好!”
慕容恭不耐烦的说道:“外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
莫测其垂下眼帘,里面波光闪动,脑中快速的思考。
“苏景,你怎么看?”他竟然首先问起了苏景,不知是何用意。
苏景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莫测其是信任自己才问的:“宰相大人,我想,首先我们要分析一下皇上说的那几句话。第一,萧月夜的势力和来头算是明朗,他就是皇上的一颗妻子。而很不幸的,我们似乎走进了皇上的棋局之中。第二,皇上此行目的,是为了先皇后报仇。以先皇后在他心中的地位,看来这一次,是不死不休。第三,皇上要铲除我们莫家的方法,就是反将一军。我们利用右贤王陷害萧月夜,可是皇上却从中知道,我们和右贤王有关系,这一点,将会是他对付我们的突破口。而第四,也是让下官最为恐惧的,是先皇后的家族。”
莫测其眼皮一跳,死死的盯着苏景:“你的意思是指?”
苏景淡淡的说道:“右贤王那一块,若是我们处理的好,皇上未必能够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可是,我猜测,他现在应该已经联系了北方的萧老将军,这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萧老将军?他不是退役二十几年了吗?”莫航宇懂事的时候,萧乾已经到汐省隐居,所以在他这一辈人的心里,并不了解那个老将军的恐怖。
莫测其轻哼一声,眼中难得的有了一丝的忌惮:“他是个杀人狂!当年,他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可以因为丧女之痛,在京师大开杀戒,你就知道他有多恐怖了。而最重要的,就算二十几年过去了,他依然是军方真正的领袖。张德海,和他一比,根本上不得台面。”
“你们别分析来分析去,到底应该怎么办?父皇已经下手,我们没多少时间了。”慕容恭皱着眉头喊道。
李松想了想说道:“殿下莫急,我们还有一点时间。宰相大人是三朝老臣,可不是随便能动的了的人。就算是皇上,想要铲除宰相大人,也得名正言顺才行。所以,皇上先前宣宋川入宫,目的应该就是查找证据。右贤王的书信,此刻反而成为了我们的软肋。我猜,最多三天,宋川就能找到足够的证据。而最多五天,汐省那位,怕是已经赶到了京师。”
“这么点时间,够做什么?”工部尚书赵刚皱眉说道。
慕容恭急的在原地直转,过了好一会,他眼神一厉,望着莫航宇说道:“御林军那里,你能控制多少人马?”
莫航宇楞了一愣:“回殿下,六成以上。“
“好!”慕容恭此刻全身散发出一阵寒意,让人看了心中不由的凛然。
“你想干什么?谋反不成?”莫测其断喝一声。
“没错,就是谋反!”慕容恭大声的叫喊起来,眼中,全是狠决之色:“既然父皇不顾念父子之情,那我还管他做什么?只要我们到时候逼宫挟持住父皇,自然什么都不用怕了。”
“胡闹!”莫测其摇摇头:“就算给你逼宫成功,又怎么样?你别忘了,军方力量,我们能掌控的连一成都不到。恐怕,你前脚逼宫成功,后脚就被二皇子带兵镇压。”
“不,不会!”慕容恭眼中闪过一丝的算计之色:“我们发动的快,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逼宫成功。到时候,只要逼父皇立我为太子,然后退避后宫养病,就可以瞒天过海。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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