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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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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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毓无奈地摇摇头,何千越与季少爷间的那些恩怨他也是略知一二的,可那是别人家的事,他一个外人也管不着,以前偶尔劝过几句,反而被老师骂了,自那以后他也不再多管闲事。
  
  这家伙的脾气他是清楚的,跟季少生气也不是头一回了,可他没想到,这次竟会严重到把自己弄进医院。
  
  顿时心里一阵泛疼,萧毓说:“身体是你的,若你自己都不爱惜,还有谁能替你疼着护着?”
  
  伴着他这话,何千越的睫毛如薄翼般轻轻一颤,他仿佛听见萧毓在说:“我已不在你身旁,你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他鼻尖一酸,难受得别过脸,却又故作严厉地道:“怎么?有段日子不见,你倒是学会教训我了?”
  
  萧毓把头更往下低了一些,很是规矩地回答,“学生不敢。”
  
  何千越抬起他的下巴,总算看清了面前的这张脸,萧毓的眼圈略有些微红,眸中更是蒙着一层雾气,像是随时就会哭出来似的。
  
  望着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容颜,何千越却觉得望不进萧毓的眼眸深处,“你就没什么别的话想对我说吗?”他轻声问道。
  
  “我……”萧毓欲言又止,话语全都哽在喉,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哪怕“对不起”和“我爱你”一样,只有三个字。
  
  他不知道,那时候何千越心里想的是:你说啊,只要你给我一个解释,无论合理与否,我都会相信你。
  
  可惜,萧毓什么都没说。
  
  何千越放开他,自嘲地牵动了一下唇角,心里越发苦涩,可明明那么痛,却掉不出一滴眼泪。
  
  正好林笙回来,何千越连忙从茶几底下取出两只空酒杯,接过林笙递来的红酒给两只高脚杯里都斟上,然后分别交给他的两个徒弟。
  
  “今天我不喝酒,但是你俩这一杯少不了。”他说着,将林笙拉到身旁坐下,“来,林笙,见过你师兄。”
  
  至此,林笙才总算明白何千越让他去拿酒的用意,原来老师的意思是要他们师兄弟好好相处,那么他理应按照这出剧本继续演下去。
  
  将酒杯举在半空,林笙对萧毓说道:“师兄,这杯酒是林笙敬你的,日后请多关照了。”
  
  萧毓并非不明事理的人,虽然他对这师弟没有太多的好感,但人家都已来敬酒了,这一杯他便无论如何都得喝,就当是承了老师的意。
  
  高脚杯轻轻碰撞,而后两人一同仰头,一口气将杯中的红酒喝得干净,豪气干云。
  
  何千越满意地点点头,接着拉过他俩的手交叠在一起,“喝过这杯酒,以后就是同门兄弟了,你们应当互相扶持,而非因为一些琐事争吵。”
  
  他这话里含着弦外之音,林笙和萧毓又都是聪明人,自然不难听出老师的意思。
  
  这样一来,拜过了老师,又敬过了师兄,也就算是正式入了师门。可尽管如此,林笙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何千越并没有在看他,似乎从刚才起,他的目光就一直停在萧毓身上,这一发现让林笙酸涩不已,打从心底生出些许自厌,他可悲地想,也许萧毓才是配站在何千越身边的人,而自己,不管怎么努力,却始终融不进他们的世界。
  
  “我去那边看看还有什么吃的。”他匆匆甩下这么一句,起身便走开了。可不知怎么回事,一转身竟已湿了眼眶。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把自己弄得如此落魄狼狈。
  
  林笙并没有走远,而是顾自端了杯酒躲在角落默默注视着沙发上的那两个人,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感觉举止很亲密。
  
  香槟滑过口腔,掀起一片热辣,林笙一口接着一口喝着,瞧那势头,倒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
  
  另一边,何千越的手轻柔地抚摸上萧毓的脸庞,他们彼此对视着,如同一对恋人在深情地凝望。
  
  心狠狠地一抽,林笙握着酒杯的力道瞬间收拢,一股怨气在心底漫开,他重新迈开脚步往回走,只想告诉他的师兄,爱情没有什么先来后到,如今,何千越是属于他的。
  
  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林笙将空了的酒杯放到侍应手里的托盘中,接着又取过一杯香槟。
  
  何千越远远瞧见林笙,眸中暗暗聚起一抹担忧,他不怕别的,就担心林笙会胡思乱想。
  
  而林笙却根本没有看他,只是微笑着将手里的那杯酒摆在萧毓面前,继而弯下腰,凑近对方的脸,“对了,刚才我忘记说了,千越现在是我的,所以尽管你是师兄,但要是动了我的人,我一样不客气。”
  
  萧毓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你的人?”他的语速很慢,声音也很轻,可每个字都沉重得仿佛落在心口,“这倒是有点意思,你身为学生,称自己老师是你的人,是否太僭越了?”
  
  他话音未落,何千越已出声打断,“萧毓。”
  
  萧毓回头看向他,“你不必那么着急护着他,我全都明白。”
  
  何千越静默了须臾,终于微微颔首,“明白就好。”说着,他起身走到林笙身旁,与之并肩而立、十指相扣,这一举倒是把林笙怔了怔,惊诧地朝他看去。
  
  何千越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而后又对上萧毓的眼,“拍戏辛苦,你一个人在外头可要多注意些,别累坏了身子。”他留下这样一句话,便打算离去。
  
  萧毓跟着迈了两步,在他身后问道:“为什么他可以,而我就不行?”
  
  何千越的回答很简洁,却定死了结局,“因为他是他,而你是你。”言下,他低下头,对准林笙的唇,就那么吻了下去。
  
  萧毓使劲地闭了闭眼,将全部的泪水往肚子里吞,久之才暗哑着开口,“我懂了。”他走回沙发前,端起茶几上林笙送上的那杯香槟转身面向何千越,“老师,你把我说过的话都忘了吧,今天的,以及曾经的。”他款步走到千越跟前,举着酒杯,“喝过这杯,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何千越沉默了片刻,终是点点头,道:“好。”
  
  萧毓笑起来,仰头饮尽杯中酒,而后指尖翻转,将杯口朝下。
  
  有那么一瞬间,何千越从萧毓眸中看出了一丝绝望,那双眼睛就仿佛是在诉说着悲伤,转而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似是为了纪念这一晚,他所放弃的爱。
  
  ……
  
  林笙喝了混酒,这会儿坐在何千越的车里只感觉脑袋晕得厉害,似乎夜风都吹不散头疼。
  
  他半边脸贴在窗玻璃上,此刻路上已没什么行人,昏黄的灯光将道路打上一层橙黄色,他们的车子驶过了一盏又一盏路灯。
  
  这条小路不太平坦,纵然何千越开车再稳,中途仍是免不了颠簸。这一来着实把林笙折腾得够呛,他只觉一阵犯呕,几番恶心险些吐在车上。
  
  何千越饶了好大个圈才给他找着公共厕所,林笙开了车门冲进洗手间便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
  
  再回到车里时他已是浑身无力,整个人瘫软在后座跟没了骨头似的半躺着,何千越从后视镜中瞧了他一眼,而后一声不响地就下了车。
  
  林笙当时正难受着,也没问他是要去哪儿。大约过了近十分钟,何千越才回来,手里拿着一盒药以及一瓶矿泉水。
  
  将矿水瓶盖拧开,他把瓶子递到林笙嘴边,“来,喝口水,胃还难受吗?”
  
  林笙摇摇头,“好多了。”他自己接过水瓶喝起来,何千越则按照药盒上的服用指示取了两粒药片在手心,又对林笙吩咐道:“把这解酒药也吃了。”
  
  林笙倒是听话,吃过药喝了水,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明显感觉舒服了许多。窗外冷风打在脸上,拂去了大半的醉意。
  
  其实他本没喝多少酒,问题就在于红酒和香槟混着一起来,导致胃里翻腾,意识却是清楚的。
  
  半小时后,林笙总算舒缓过来,而后将脸转向何千越的方向,慵懒地问道:“你怎么不开车呢?”
  
  何千越莞尔一笑,伸手摸了摸林笙的脑袋,“怕你难受,让你多吹会儿风。”他语声温柔,动作间更是尽显宠溺。
  
  林笙往何千越那边凑了凑,将脑袋搁在他肩上,“千越,谢谢你啊!”
  
  何千越紧握住林笙的手,与之十指紧扣,“谢我什么?”
  
  酒后脑子难免迟钝,林笙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何千越到底问了什么。他扭过头,凑近何千越的耳畔用一种极其诱人又略带着微醺的嗓音说道:“谢谢你……在最后一刻选择站在我身旁。”
  
  煽情的话语,配合着深夜里的一缕月光,将车内的气氛渲染得极其暧昧。何千越揽过林笙,让他依偎在自己的怀里,“林笙,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许过你一辈子。”
  
  “当然记得。”林笙抬起头,对上何千越的双眸,“并且我相信,你不是在骗我。”
  
  那句话莫名地透着一分伤感,何千越吻了吻林笙的发,食指挑起他一小撮刘海绕在指间,“但尽管如此,你还是会害怕,对吗?”
  
  林笙老实地点点头,他确实害怕,特别是今晚,从萧毓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像丢了魂似的,那时候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抓不住了。
  
  似乎感觉到了林笙内心的不安,何千越搂着他的力道又加重了些,“是我不好,才会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他低下头,亲吻着林笙,那一串细碎的吻顺着唇角延至肩胛,落在每一寸肌肤。
  
  林笙搂着何千越的脖子,不知是不是酒后伤怀,忽然间有点想哭,“我原以为,你会就那么跟着萧毓走掉。”他说着说着,鼻尖又泛起一阵酸楚,差点真的哭出来。
  
  何千越见他那模样也实在心疼,赶紧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萧毓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林笙一愣,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可是你跟萧毓认识了那么久……”他暗自想了想,依然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真的什么都没做?”
  
  何千越微微颔首,“真的。”他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林笙略显冰凉的双手,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始讲述那个久远的故事。记忆中,这是他头一回向人叙述自己的这段经历,过程难免有那么点辛酸。
  
  何千越的声音很有磁性,像广播台的那些个播音主持,那是一种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嗓音,“遇见萧毓那年我才只有二十一岁,他小我七个月,算到今天,也认识快五个年头了。”叙述中,他的眼神越发深邃,脑海中依稀浮现出那一年的场景。
  
  “五年来,我陪他走过一个又一个片场,看他收获一份又一份殊荣,外界都在说萧毓是个天才,可他们并不知道,萧毓的心思从来就不在这上头。”何千越轻喘了一口气,又接着启口,“后来,他终于把藏了四年多的心意告诉了我,我到今天都还记得他当时的语气和表情,可是我却只回了他三个字。”
  
  “哪三个字?”一直没有吭声的林笙听到此处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何千越自嘲地笑笑,“我说,‘你醉了’,虽然我很清楚,那天他一滴酒都没有沾。”
  
  “为什么?”林笙不太明白,将近五年的朝夕相处,怎么就没有换得何千越的一分真心?
  
  对于林笙的不解,何千越并未立即回答,过了许久才艰难地叹道:“因为不爱啊。”仅仅五个字,说起来却尤为费劲。
  
  “所以你不相信日久生情?”伴着林笙的话,何千越旋即接口,“我只是忠于自己心里的想法,”他摸着自己的心口,感受着心跳,“人类满口谎言,心却不会骗人。”
  
  林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有些话明知道不该说,可就是情不自禁,“我看得出,萧毓很喜欢你。”话一出口,他已然后悔。
  
  何千越无奈地摇摇头,话语中带上了些许讥讽,“谁都看得出,逸然知道,季暮黎也知道,可是那又怎样?感情终究不是一出独角戏,只有一人在付出的爱情,注定不会有结果,你明白吗?”
  
  何千越一席话,不经意间戳中了林笙的心坎,像是被一支箭刺中了心脏,林笙杵在那儿半晌,竟是不知所措。
  
  大约过了足有一分钟之久,他才生涩地吐出两个字,“明白。”言下忽然从千越怀中坐起,一转身竟反将对方扑倒。
  
  何千越被他这一举吓了一跳,刚想问怎么了,林笙却已一只手摸向他的□,就连目光也在顷刻间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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