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拜见大王。”几个女人连忙行礼。
“好啦。”孙绍摆摆手,坐到大桥身边,对长御桥月说道:“我说阿月啊,快拿着点心来,我儿子和儿媳妇和了半天的泥,累了。”
桥月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时间不长,带着两个掸国美女端着食案走了过来,将几碟点心放在孙奉和张瑜面前。孙奉欢叫一声,拿起一块糖糕,先送到大桥嘴边:“大母,你吃一块。”
大桥大笑,夸张的张开嘴,咬了一大口,张瑜也拿起一块,怯生生的递到她面前,细声细气的说道:“太后请用。”大桥忍不住的摸了摸她的双髻,“这女孩儿真是可爱,阿猘将来能娶上她,也是福份啊。”
孙绍笑笑:“阿母既然喜欢,就再找几个这样的孩子来陪陪你吧。我看阿玉闲着也没事,不如多教几个孩子,也算是打发时光。”
“大王要在宫里办学?”桥月眼前一亮。
“是啊,有这个打算。”孙绍瞟了她一眼:“怎么,你们家那小子也该开蒙了吧?一起送过来吧。”
“要得要得。”桥月欢喜不禁,连忙行了个礼:“多谢大王,我们家那小子也和太子做同窗了,将来说不定还能跟着太子一起征战天下。”
“小心眼儿。”孙绍忍不住笑道:“这样也好,让你阿母也常来宫里走走,这才多大啊,就告老了,扔下太后一个人孤寂。”
“那没办法,谁让大王将我夫君派得那么远呢,一年也不回家一趟,阿母再不在家,家里可冷清了。”桥月嗔怪道,已经渐见发福的脸上露出和以前一样顽皮的笑容。
“这样啊。”孙绍皱了皱眉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马上就将你们家帅将军调回来吧,做个安生侯爷也不错,何必再出去厮杀呢,让小月儿提心吊胆的,独守空房,多不好啊。”
“大王,你可别。”桥月吓了一跳,连连摇手:“他要是知道是这个原因回来的,可不得翻脸啊。”
众人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说笑了一阵,周玉领着两个孩子出去,小桥也到侧屋去和桥月商量什么事情,屋里只剩下大桥和孙绍对坐着,大桥沉默了一会,抬起眼皮看着孙绍,忽然问道:“阿满,我刚刚听阿玉说,你向那个比丘尼打听过欢喜禅的事?”
孙绍一愣,顿时满面通红,这种话似乎不适合在他和大桥之间说吧,虽然这也是学术问题。
第一卷 江左风流 第四卷 东西争雄 第八章 安排
第四卷 东西争雄 第八章 安排
大桥见孙绍红着脸,半天没说话,不由得笑道:“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本不用我多说,只是你现在位高权重,又在鼓励生育,想来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多少人敢劝你。阿母也不想说太多,只是提醒你,从你说的这个欢喜禅的来历也好,道学房中术的出发点也好,其实都说明了一个问题,这种事要适可而知,不知节制的话很伤身体的。越国初建,阿猘还年幼,诸多事务还要仰仗你自己,你可不能放纵自己,毁了大好前途。”
孙绍听了,尴尬的连连点头。大桥见他神色还是不自然,不免有些诧异,又追问了几句,孙绍却含糊应了几声,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了长乐宫。大桥以为他嫌自己说得不好听,不免叹了口气。
孙绍回到宫里的时候,脸上还有些发烫,正坐着说闲话的关凤和夏侯徽见了,都十分好奇,可是孙绍心里发虚,也没好主动提起刚才的事,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她们扯了几句。关凤见了,也不追问,递过一份快报道:“益州郡来消息了。”
“是吗?”孙绍正想找事遮掩,连忙问道:“情况如何?”
“一切顺利,有了掸人和骠人的相助,张大将军进展顺利,连接击溃孟获等人的主力,生擒了雍辏У热耍丫酒蕉艘嬷菘ぃ啦さ囊娜宋潘担惨缓宥ⅰV皇窍衷诨褂胁簧偃松⒃谏搅种郑氤沟姿嗲澹峙禄挂簧偈奔洹?墒鞘裢醪≈兀M蠼吞釉绲慊爻啥既ィ糯蠼撕芪选!�
孙绍嘬着唇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是该回去了。那些夷人土生土长的,要想彻底肃清他们根本不太现实,恩威并施,现在首恶已除,是该施施恩了。征服征服,如果有威无恩,那是只征不服,旷日持久,最后徒劳无劳,未必就是好事。”他想了想,又叹了口气:“可惜啊,要是现在有足够的人口,移他一百万人到那里,有多少蛮夷也都能赶尽杀绝。”
关凤和夏侯徽互相看了一眼,都抿着嘴笑了。孙绍现在一门心思就在增长人口上,打完了天竺水师之后,他只派了五千多人赶到锡兰岛,协助僧伽罗王尼玛尔稳定了局势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举动,一门心思的打理新得的泰州和海州,一心一意的增加人口。
“大王,你让群臣为增加汉人的人口出谋画策,你是不是也该出点力?”关凤笑着瞟了一眼夏侯徽:“媛容已经十六岁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了?”
夏侯徽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孙绍打量了夏侯徽一眼,夏侯徽到他身边六年了,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含苞欲放的小女人,虽然在他看来,十六岁的夏侯徽还是个孩子,但是在这个时代,十六岁嫁人已经有些迟了。夏侯徽长得并不是非常俏丽的那种,现在还有些婴儿肥,但是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有一种让人羡慕的活力。
“你不要以为只有媛容有责任,你也是,我们要共同努力,生他十七八个娃。”孙绍哈哈大笑道:“要不然的话,那么大的天下,阿猘一个人哪能管得过来。”
夏侯徽眼前一亮,孙绍的意思好象是要分封各子,那也就是说,以后不仅是阿猘,她生的儿子也有机会分封了。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关凤,却见关凤犹自不觉,依然面带微笑的说道:“大王有诏,臣妾等焉敢不从。不过,大王要十七八个儿子,却不是臣妾二人能做到的人,大王是不是也该做选一些德容皆备的汉人女子进宫来?”
孙绍尴尬的笑了一声,他当然知道关凤说的是什么意思,指的又是谁。他想了片刻,扯开话题道:“对了,我听说张大将军的夫人是夏侯氏?”
“是啊,是媛容的姑母。”关凤笑着拉过夏侯徽的手:“我问过媛容,媛容原本也不太清楚,后来她父亲来的时候,问了一下这才知道的。说起来,也有二十五六年了。”
“是这样啊。”孙绍笑了:“那你们商量着,给张大将军写封信吧。把我们的意思告诉他,然后让他转告蜀王和诸葛丞相,要想彻底平定益州和永昌,最好立刻展开通商,通商对夷人也有好处,至少也能以商养兵,慢慢的,这条路也就算开了。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让他在永昌附近驻兵,以后我们和天竺开战,他们也能帮上忙。”
关凤和夏侯徽会意,连连点头。
共和六年六月,益州郡治滇池。
年近六十的张飞抚着花白的胡须,站在烟波浩渺的滇池东岸,沉吟不语。狐笃、李恢、范疆等将簇拥着太子刘禅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一个个意气风发,又有些紧张。在越国派来的掸人和骠人的帮助下,张飞费时一年的南征终于大功告成了,罪魁祸首雍辏谑祝林匣竦却缶换骼#萑肷钌嚼狭帧O衷谑裢趿醣覆≈兀欧珊吞恿蹯】旆祷爻啥迹饫镆粝戮樱匀痪鸵粝乱桓鋈巳ǜ涸鹫饫锏氖挛瘛R嬷菘に淙坏毓闳讼。钦饫锖驮焦募父鍪艄⑽夤慕恢萁尤溃┫喔丫龆ǹ⒛喜浚饫锝晌舷碌囊桓鲋凶荆梢韵胂螅饫锩娴挠退换嵘伲沂敲运车挠美囱梢苑⒉朴置皇裁捶缦眨鹊匠啥甲龉侔踩嗔恕K贾溃笸跻坏┘荼溃蛹涛唬敲创笕ń淙胙矍罢馕淮蠼欧珊拓┫嘀罡鹆恋氖种校ɑ嵩谡欧傻氖稚希ń淙胫罡鹆恋氖种小V罡鹆廖搜峡粒苑ㄖ喂蕴案庋氖虑榉浅M春蓿窆娜硕寂滤1冉掀鹄矗飧瞿苊运车睦毯么Φ牡胤骄头浅D训昧恕�
太子刘禅沉默的看着滇池水,眼睛的余光却在打量着诸将的脸色。跟着张飞出来一年,他多少长了些见识,知道这些人大致在想些什么。只是他的心思不在这里,他非常想去扶南看看,看看那个大家都在谈论的越王孙绍。听说越王比他大不了几岁,象他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征战沙场,不到几年的时间就成了四王之首,比征战了四十年的父亲还要威风。
他非常好奇。
可是他不敢说,只能把这个心思藏在心底。他知道大将军兼岳父大人是不可能答应的,父王刘备病重,他作为太子,要赶回去继位,而不是象普通士子那样游历天下。
“唉——”刘禅无声的叹了口气,充满了身不由已的无奈。
“太子,大王有恙,老臣要陪太子赶回成都,这里要留一干才主持大局,太子以为哪位比较合适?”张飞似乎听到了刘禅的叹息,转过身来,欠身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张飞虽然是刘禅的岳父,但是他一直对刘禅持臣子之礼,不象前任大将军关羽那样傲气,总以教训的口吻对刘禅说话。
刘禅笑了笑,这件事张飞已经和他商量过了,人选也已经定好了,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要由他来施这个恩。
“诸位都是干才,这次南征都立了功,回到成都之后,禅和大将军一定会向大王禀报,予以奖赏。”刘禅的话说得不快,给人一种很亲和的感觉,他的眼神中也没有什么威压,平和的像邻家少年。众将互相看了看,知道这是前面的铺垫,告诉大家,就算是不能留在这里,回到成都也不会亏待你们的。他们心领神会,拱拱手,七嘴八舌的说道:
“这是臣等的本份。”
“能和太子、大将军一起出征,是臣等的福分。”
“能附太子骥尾,臣等受益匪浅。”
“益州是大汉的益州,也是蜀国的益州,但同时也是益州人的益州。要想治理好这里,须得通晓这里的民俗风情。诸将虽然都很善战,但是要论对这里民情的熟悉,恐怕还要数德昂为第一。”刘禅指了指李恢,李恢顿时一阵激动,连称不敢。
“太子,大汉旧制,本地人不得在本地为牧守,德昂虽然对益州民情熟悉,恐怕于法不合吧?”张飞不动声色的抚着胡须说了一句。李恢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又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大将军说得有理,臣是益州人,按例不得为益州太守,诸君都是干才,请太子还是另择他人吧。臣不才,愿意竭尽全力,效犬马之劳。”
汉朝有一个惯例,为了防止地方主义以及地方大族据地自强,本地人不能做本地的最高长官,比如益州人不能为益州太守,只能到其他郡做太守。在此基础上还有一个三互法,那就是有亲戚关系的人不能互为郡守,这也是为了防止地方势力的膨胀的。这个规矩在天下大乱的时候曾经被抛弃过,但是随着天下大势的平定,这个规矩重新得到了执行,张飞这么说,也没有什么毛病可挑,李恢也只能表示赞同。
“是啊,真是可惜。”刘禅满意的点点头,又说道:“巴西与益州民风相近,狐笃忠贞有才,也是个合适的人选,再有德昂辅佐,一定能相得益彰的。”
狐笃一听,立刻明白了,连忙上前施礼,李恢听了,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没什么机会了,只好上前施礼受命。刘禅依照张飞事先的关照,又安慰了他几句,这才正式任命狐笃为益州太守,同时任命李恢为功曹。狐笃、李恢上前谢恩,然后又退了回去。
张飞一直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对刘禅的表现,他既没有高兴的表情,也没有不高兴的表情,只是等众将各自分头去准备,他才露出一抹笑容:“太子王者之气日显,将来一定能继承大王的事业,将蜀国治理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刘禅抬起头看了一眼南面的天空,笑道:“禅年幼,还望岳父多多支撑。”
张飞笑笑:“那是老臣的本份,何用太子吩咐。”
刘禅瞟了他一眼,觉得有些无趣,这些人都把自己当孩子,嘴上却说得恭敬无比,心里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实在是无趣。唉,什么时候能象越王那样,什么事都自己说了算才好。
张飞跟着刘禅身后,沿着水边慢慢的散着步,他看着刘禅有些落寞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女儿是刘禅的妃子,刘禅的心思他大致也能知道一些,可是他又能有办法,刘禅虽然不笨,但是离一个合格的蜀王还有一段距离,而且他那小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话里话外的好象对回成都很不乐意,就像是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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