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人,喜欢到可以为此失去一切。
可惜,他喜欢的人却不是自己。
想到这一点,强忍下心中万般的疼痛的顾冰年面带冷漠地从宁再晨的身侧走过,慵懒地靠坐无法与宁再晨对视的沙发上,动作优雅而熟稔地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这是宁再晨第一次看到顾冰年抽烟时的模样,虽然他从未说过让顾冰年戒烟的话,但是顾冰年因为知道他不喜欢烟味,所以在他的面前从不抽烟。不过,宁再晨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还以为顾冰年是不抽烟的。虽然他不太喜欢烟味的,但看著顾冰年抽烟时优雅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小小地花痴了一下。
一脸傻笑的宁再晨完全不知道此刻的顾冰年心里正想著要以怎样的方式和他道别。
这时候,他应该说什麽呢?恋人之间都是怎麽分手的?不,他们之间连恋人都算不上,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而现在,游戏已经结束了。
“我们分手吧。”
最後,顾冰年能想到的能脱口而出的还是只有这一句经典的分手开场白。
“不管怎麽说,还是要谢谢你陪我玩这场恋人游戏。”
两指夹著烟的顾冰年面无表情地看著眼前电视机的黑屏幕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调说道。
突如其来的话语像晴天霹雳般让宁再晨瞬间瞳孔睁大,惊愕得手足无措,恍如被人从背後狠狠地砍下一刀般,浑身俱痛。
分手?恋人游戏?原来,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只是一场游戏麽?!
眼眶泛红的宁再晨一脸怔然地看著顾冰年的侧脸,那张曾经温柔的脸如今却满是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的表情,还有那曾经温柔亲吻过他的薄唇如今却以满是厌恶与冷漠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出。
“我以後,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滚吧。”
滚回到你真正喜欢的人的身边,在那个人的身边你就会露出真正幸福的笑容吧。
顾冰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愚蠢得可以。
明明应该憎恨这个如此欺骗自己的人,明明他有上百种的方法可以让这个人为自己的欺骗行为付出万分惨痛的代价。但是,最後他却选择当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放他离开自己的世界,最後他终究还是舍不得伤害他一分一毫,纵然他如此欺骗自己,纵然他所有的喜欢是虚假的,纵然他给自己的温暖全是演戏。
这是噩梦麽?那麽快让他醒来吧!神情恍惚的宁再晨在心里这样想道。
但可惜的是,这并不是梦,而是再真实不过的现实,就算他心里再怎麽不愿意面对,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泪眼朦胧的宁再晨用最快的速度提起了放在玄关的一早就收拾的小行李包,一换好鞋就马上打开门冲出这个充满幸福温馨的家。
坐在沙发上的顾冰年在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刻,一直紧握成拳的手再也忍不住狠狠地砸在了面前的玻璃茶几上,透明的玻璃顿时四分五裂,鲜红的血液瞬间流淌开来。
以後,绝对不可能再真心去喜欢什麽人了。
以後,再也不会去奢求温暖这种东西了。
浑身寒冷颤抖的顾冰年,现在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间曾经充满了幸福的画面与温馨回忆的房子里了。
第二十七话 幸福的代价
人生天地居的小区大门口,宁再晨提著行李神情恍惚如行尸走肉般跌跌撞撞地走出来了。
停在小区大门外林荫道旁的一辆银色的轿车里,安格斯正坐在驾驶座上看著提著行李坐上计程车的宁再晨的背影,唇角扬起满是得意的笑容。
“我说过,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厌恶你,让你滚得远远的。”
在宁再晨离开没多久,顾冰年的车子也开出了小区,安格斯随後也跟著发动了车子尾随其後。
红灯亮起的十字路口,一片拥挤的车海。
“先生,你还没说你要去哪儿啊?”等著红灯坐在驾驶座上的计程车司机大叔转过头对著坐在後座的乘客说道。
却只见对方一幅泪流满面哀痛欲绝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先生,先生,你这是怎麽了?没事吧你?”
“先生,先生,先生,您能先回答了我的问题再哭麽?”
在司机大叔的千呼万唤下,对方总算是受到了感应般停止了啜泣,摘下了耳窝里的一只耳机,眼眶红红水汽氤氲地看向司机大叔。
司机大叔顿时额头冒出三条线,无奈地说道,“麻烦您能不能告诉你要去哪里?”
“……机场。”
总算听到回答後,司机这才转回过头来,见前方的绿灯已经亮起可以通行了便继续开车前行。
“唉,他这是听什麽歌听得哭成这样呀。”司机一面转动著手中的方向盘一面瞥了一眼头上後座反射镜中哭红眼的少年,不解地叹气道。
其实,重复回响在宁再晨的耳畔并不是什麽歌曲或音乐,而是一段录音告白。
【你听好了,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从来没有像这样去喜欢过一个人,比喜欢自己还要更加的喜欢你,大概这辈子再也不会遇见比你还要让我喜欢的人了,所以,把你以後的人生全都交给我负责吧,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
为什麽,为什麽突然就变成了一场游戏?
明明前不久在岚山游湖的时候他曾说过:
“情人之间不是总常说,执子之手,与之谐老麽?”
“虽然这句话已经被人用烂了,但是,我也是这麽想的。”
“你以後,要和我一起在这里定居麽?”
明明在今天之前他曾那样激烈抱过他,明明在今天之前他还为了他而努力学著做饭,明明之前对他说过,────在和你相遇之後,我的生活里充满了幸福。
为什麽,为什麽突然全都变成了假的?
为什麽,为什麽会突然变成这样?
眼泪不受控制地不停流不止,车窗外的天色渐渐灰暗下来,阴云密布,骤然下起了漫天的倾盆大雨,渐渐沾湿了夏日干涸的路面,打落在车窗上。
宁再晨恍恍惚惚地想起,他接近顾冰年世界的那一天,也是这样下著倾盆大雨的阴天,为了帮生病的顾冰年去买药没带伞的他冒著大雨奔跑在雨中,脸上却张扬著开心的笑容,那时候的他虽然也知道不应该在顾冰年生病的时候感到高兴,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好开心,可以为喜欢的人做一些事情,虽然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也让他感到开心无比。
如果,如果那天他没有遇到生病的顾冰年,那麽他们之间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毫无交际吧,而他也只会默默地暗恋著他,那麽也就不会有後来的这一场短暂的交往了,也就不会在品尝到幸福的甜蜜之後,承受这如毒药般苦涩蚀心的痛苦。
或许,这就是幸福的代价吧。
所有的痛苦都是为了曾经得到的幸福所付出的代价。
────
夜声会所的VIP包厢,灯光晦暗的房间里充斥著浓烈的酒气,满地酒瓶一片狼藉;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的顾冰年还在一杯一杯喝著酒,醉意醺醺。
系著黑色的领结穿著白衬衣黑色燕尾服作服务生打扮的安格斯端著托盘推门而入,在门把上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後便将房间的门反锁上。
安格斯脸上挂著无比灿烂笑容快步向顾冰年走去,三年的爱恋,精心设计的一切,都只为了现在这一刻,为了能够拥有这个让他喜欢到快疯掉的人。
安格斯将手中的托盘轻放到大茶几上,拿起托盘上的一瓶酒打开,然後将顾冰年面前的空杯倒满。醉得不轻的顾冰年完全没有注意到安格斯的存在,一心盯著自己面前微有晃影的酒杯,动作毫不迟疑地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一杯接著一杯,像喝水一样,很快整整一瓶酒就见底了。
喝醉酒的顾冰年不像平时那样冷得像冰块一样,浑身散著让人难以抵抗的魅惑,安格斯眼神灼热而痴迷地看著他,迫不及待地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黑色领结,脱下身上的燕尾服扔在一旁的沙发上。
夜声会所的催情酒药效很强烈,更何况是已经喝下一整瓶的顾冰年,神智很快变得涣散,眼神也变得迷蒙了,视线一片朦胧不清,醉红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情欲的光芒。安格斯看著顾冰年如同一头饿狼看到猎物般饥渴地朝他扑了上去,一手搂著顾冰年的脖子直接强吻上了他的唇,一手则灵活而快速地剥著他上身的衣服。
在激烈的一吻过後,安格斯的吻从顾冰年的脖颈上到锁骨再到胸口再到肚脐,由上至下地膜拜般亲吻著顾冰年,如同拆礼物般小心翼翼地缓缓拉开顾冰年的裤链,那因催情酒而勃起的硕大立即弹了出来。跪在顾冰年双腿间的安格斯两眼放光地盯著它看,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伸出舌头舔了自己的嘴唇一圈,然後轻启泛著水光的薄唇张开了小嘴直接对准了顾冰年的硕大慢慢吞了下去。
第二十八话 变质的喜欢
安格斯虽然是第一次为男人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为了取悦顾冰年他以前早就在私下了看过很多片子预习研究过,所以基本的技巧和要领他都了解,现在也算是第一次正式实战演练。
事实证明,一向学习能力强头脑又好的安格斯在这方面也很出色,没过多久顾冰年就已经开始忍受不住地抬手按住他的头阻止住他口舌间的吞咽。
“不许你这麽做,快吐出来……”
沙哑的声音带著一丝情欲听起来不但毫无震慑力反而更让人欲火焚身,跪在顾冰年的安格斯看著顾冰年喘息的样子,一面更加卖力地吞咽著,一面动手解下自己下身的裤链上下抚摸著自己勃起的欲望。
“小晨,听话,快吐出来,小晨……”
动情之中的顾冰年完全错将身下的人当作他的心上人,听得安格斯嫉妒心高涨不已。
哼,居然连这种事情也舍不得他做,当真是疼爱那个人疼爱得紧啊。又怨又气的安格斯深深地吞咽了一下口中之物来了个深喉,让上面的顾冰年忍不住浑身一颤;喘息变得更加沈重。
“小晨……小晨……小晨……“
顾冰年越是喊著那个他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安格斯就越是吞吐得厉害,在顾冰年还未射出来之前他自己先已经射出来一次。
安格斯渐渐放慢了口中的动作,手上一面拿出裤袋里装著的那瓶润滑剂,一面脱下身上的长裤,然後将润滑剂挤出一大坨在手上往自己的後穴里涂抹,待涂抹好了能容下一指时他一把抓起顾冰年的手,然後高高地翘起自己的臀部抓著顾冰年的手指插入他的後穴内,由一根渐渐加到第三根,一想到後穴里是顾冰年的手指安格斯刚射过的欲望又忍不住硬了起来。
“小晨,不行,快吐出来……”
安格斯知道顾冰年差不多快要射了,於是口舌间的动作变得更卖力。
而坐靠在沙发上深陷在情欲之中的顾冰年见“宁再晨”仍然吞咬著不放,担心会射到他的嘴里,迫不得已地在最後关头用力推开了身下的人,安格斯顿然失力地跌坐在地,而顾冰年射出的精液霎时喷射了他一脸。
安格斯微怔而痴迷地看著射精後的顾冰年,伸出舌头魅惑地舔了一下滴落在他嘴角的精液,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好浪费啊,我本来还想一滴都不剩地全吞下去。”
“这样可不行,你得赔给我。”
安格斯从地上起来爬了起来爬到顾冰年的身上,光裸而白!的双腿大大地张开跨坐在顾冰年的身上,双手缠搂著顾冰年的脖颈,目光里满是赤裸裸的情欲直勾勾地看著精神涣散的顾冰年。
“我要罚你,今晚填满我下面这张嘴。”安格斯一边说著一边拉著顾冰年的手摸进他已经敞开的湿滑後穴里。
“你,不是小晨!”
这绝对不是他的小晨,他的小晨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顾冰年瞬间如触电般惊然地收回自己的手,身体产生抵触般用力推开了坐在他腿上的安格斯,眼神虽然仍然迷蒙,语气却相当地肯定。
催情酒能控制人的身体,乱了人的心智,但是声音却无法迷惑和欺骗一个正常听觉人的耳朵。
“我为什麽要是他?”
再次跌坐在地的安格斯看著顾冰年仿佛听到可笑的笑话般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绝不会像他一样,为了别的男人来欺骗你的感情出卖你的信任践踏你的真心。”
这一句话如千颗针刺般扎在顾冰年的心上,身体的疼痛更大於身体的欲望。
“我只会比他更爱你,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还要爱你。”
安格斯从地上站起来伸出双手轻捧著顾冰年怔忡的脸,一字一句坚决地说道。
“你是我的,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夺走你。”
说罢,他一把推倒了顾冰年再次跨坐在他的身上,一手扶著他的硕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