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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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起点-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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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不过在得到确切的消息时,还是忍不住兴奋了一下。
  这次的大寿,兄长既不在家,各项事情就全部落在了杜月生的头上。
  他不敢马虎大意,几乎事事亲为,样样清点。至于田苗那货,因为杜月生担心他又把喜寿办成婚礼,所以没敢让这货插手。田苗乐得轻松,瞅着大伙儿都在忙,没人管他,于是觑了个空,跑到街上找人打玻璃弹子去了。
  寿筵被安排在杜家自宅,一楼的客厅作为主宴会厅,那个漂亮的院子则作了副厅。
  时值八月,天气有点热,杜月生命人在院子里撑起一把把遮阳伞,再在每把伞下安置一张小圆桌和四把小靠椅,乍一看很有西洋的味道,令人感觉惬意且舒适。
  在写请帖的时候,杜月生把能想到的人名都写在一张纸上,然后拿去让杜老爷子审视。
  杜老爷子细细看了遍,提笔加上几个人名,又把一些人从名单中剔除——追加的名单中包括黄景龙的名字。
  杜月生对此不解,杜老爷子哼了声,简单明了地解释道:“这是场面上的做法。他要来就来,不来我们杜家也给了他脸面,占着理不吃亏。”
  杜月生点点头表示理解,拿了修改后的名单继续忙去了。

  第二十五章

  杜月生把所有的事都考虑周全了,独独没有想到天气会骤然变坏——上海受到十年一遇的猛烈台风的边缘影响,一连好几天下大雨刮大风。
  然而到了正日子那天,依然是狂风暴雨,整个苍穹如末日般黑压压的一片。精心安排在院子里的遮阳伞和桌椅们在暴力侵袭下摇摇欲坠,是个凄惨的光景。
  更糟的是,杜月生收到香港过来的加急电报——因台风影响,所有开往上海的渡轮全部禁止出航,即使私人飞机也不允许擅自起飞——杜其琛和戴立被困在香港,没办法回来参加大寿了。
  这个事实让杜月生雀跃的心跌到了低谷。
  杜老爷子知道后,长长叹了口气,大手挥了挥:“算了。”
  除了这段不令人愉快的小插曲外,其他的事情似乎进展的还算顺利。受邀的客人几乎全部到齐,就连不被期待的人也在杜老爷子将将切完蛋糕时姗姗来到。
  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来人的身上,黄景龙意态潇洒,仿若闲庭信步一般走到主桌前立定。见杜月生也在看他,他偏了目光朝他点头示意,却惹来后者深锁眉峰。
  黄景龙一身长衫,朗朗道:“晚生专程来为老爷子祝寿,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此外还带了份薄礼,为之前那小小的不愉快表示歉意。”
  杜老爷子盯着他看了会儿,末了捋捋掺了几根银丝的胡须,爽朗笑道:“难得贤侄有这份心,还特地送礼过来。至于那三间铺子,又算得了什么!就当叔父送你的小玩意,随便玩玩吧。”
  “那晚生先谢过老爷子的慷慨。今后若再有冒犯,请老爷子多担待些。”
  杜老爷子虎眉一轩,怒气油然而生,心道:这混账小子还真打蛇上棍,不要脸皮了。
  鉴于四周都是客人,杜老爷子不动声色道:“贤侄说的哪里话,先入坐吧。”
  黄景龙往前走了两步,把杜月生旁边的人往边上挤了开去,而后镇定自若地坐下来。
  杜月生拉下脸狠狠瞪他,被瞪的人却恍然未觉,自顾自得拿了个新的杯子倒了酒进去。
  抬起头看向对方,黄景龙讶然道:“月生,你怎么还站着?快坐下来吃吧。”
  杜月生咬得牙齿咯咯响,一字一顿道:“你的位子在另一桌!”
  黄景龙拿起酒杯在手中转了个圈,轻松道:“我想跟你叙叙旧。”
  “去你X的叙旧!”杜月生压低了嗓门,忍不住愤愤地骂了句。
  见黄景龙无动于衷地开始夹菜吃起来,杜月生不想坏了老爷子的寿筵,强忍着怒气一屁股坐了下去,下一刻又把椅子往边上拉了拉,最大可能地远离危险。
  开宴没多久,就有人陆陆续续地过来主桌这边敬酒。
  杜老爷子看着精神矍铄不输之前,但他心底明白,经过上两次的犯病,现在的身体空有一副躯壳,只能精细地养着,不可再任意糟蹋。
  杜月生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凡是敬过来的酒,泰半入了他的肚子。
  这半年来他在圈内混了个脸熟,大家也肯卖他几分薄面,转而向他纷纷敬酒。喝到后来,杜月生喝迷糊了,不管谁敬过来的酒他都一口闷。
  宴会行至后半段时,他不得不和众人提前打了声招呼,努力稳定脚步,走上楼去醒酒。
  一进门,胃里翻腾的越发厉害,刚才竭力克制的难受劲一股脑的涌上来。杜月生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对着盥洗盆一阵狂吐,卫生间里登时飘满秽物的腥味,刺鼻难闻。
  杜月生低着头拼命狂吐,抬了手打开水龙头冲走那些呕吐物。
  如此过了些时候,肚子里的东西吐得差不多了,再吐也只是干呕,杜月生这才直起身体,对着镜子刷牙漱口,又用毛巾沾了冷水洗了把脸。
  这时酒劲上头,杜月生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摇晃着走到床边,一头栽在上面,闭了眼睛痛苦地呻吟——他喝的实在太多了,耳边嗡嗡的总有杂音在响,眼皮沉重地睁不开——他只想就此睡过去。
  黄景龙推门进来时,入眼的就是这幅情景。

  第二十六章

  杜月生听得有人进来,以为是田苗或其他佣人,也没在意。
  然而长久地没有听到出去的脚步声,他费力地睁了睁眼,嗡着鼻音道:“这里没你什么事,出去。”
  黄景龙坐到床边,低头看着他,问:“很难受?”
  “怎么……是你!?”迟钝地消化脑中传达的信息,杜月生几乎从床上蹦起来。然而酒销蚀了他的力气,只要一动,他就觉着整个房间都在旋转,刚平息下去的难受劲再度汹涌上来。
  “月生,你明明没那么大的酒量,还来者不拒。现在难受,又怪得了谁。”
  “不、不用你管!出去!”
  “这种时候,还要跟我闹别扭?”黄景龙的眼中似乎又染上了那时候的忧伤,他站起身边走边说:“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他走进卫生间,里面还残留着刚才秽物的味道,盥洗盆也没有冲干净。黄景龙皱了下眉,却还是忍着那股味道,拧了条湿毛巾回到卧室。
  重新坐回床边,他伸出手:“擦一擦吧。”
  杜月生不耐烦地躲开他的手,往反方向滚了一圈,想要下床。
  黄景龙见他如此不识好歹,二话不说把人拖回来,挟抱在怀里帮他擦脸去热。就算这样杜月生还是不肯安分,挥动着两条胳膊要闹腾。
  拉扯之间,原本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脆响,杜月生和黄景龙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后杜月生趁机推开黄景龙,趔趄地下了床,赤脚站在地板上。
  床边的黄景龙长久地不言语,抬手抚了抚被打的一边面颊,眼底的温意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山雨欲来的压抑。
  他站起来,大步逼近杜月生。
  杜月生从没见过他这副凶狠的模样,心下胆颤。眼前又晕糊的难受,他不想此时起冲突,于是转身朝门口跑。
  还没等他跑出两步,已被身后的人拽住一条胳膊,用力扯了回去,杜月生站立不稳,仰面摔在了地板上,结结实实地吃了个屁股墩。
  黄景龙面无表情地俯身抱起他,往那张大床走去。把人扔到床上后,健硕的身躯随即压了上去,两只手撕扯杜月生的衣服。
  杜月生怎会想到他此时会兽性大发,惊骇地就要张口叫喊。黄景龙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低了头在他耳边沉声道:“装什么?肯陪戴立那种人睡觉,就不能陪我吗?”
  声音不大,却如一个晴天霹雳,把杜月生彻底打傻了。
  他浑身僵硬地躺在黄景龙的身下。黄景龙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他这句话中所蕴含着的浓重的恨意。
  僵硬了一阵后,杜月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骇怕,真的骇怕,除了黄景龙对他的暴力相向,还有被骤然戳穿的秘密——即便黄景龙拿开了手,他也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杜月生垂死挣扎,抖着双唇试图反驳:“你……你胡说什么……”
  黄景龙直起身,脱下长衫,里面是件卡其料的衬衫。他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沓相片,扔在杜月生的枕边。
  杜月生颤巍巍地坐起来,忍着加剧的眩晕一张张看过去。相片的背景是在上海滩,有他和戴立一起吃饭的情景,有两人挨在一处打球的情景……还有他们在和平饭店里亲密拥抱,甚至在那间套房中激吻的情景。
  看完这些相片,杜月生忽然不抖了。
  他沉默着抬起手,把一张张相片一点一点撕了个粉碎,碎片洋洋洒洒得落在床上地上,像在上演一场无声的黑白电影。
  接着下一个瞬间,他骤然跳起来,扑向黄景龙。两人撕扯纠缠着摔到地上,杜月生压在黄景龙身上,挥拳狠命地打——他受够了黄景龙的步步紧逼,如果隐忍不能使对方罢手,那就拼个你死我活,为自己出口气也是好的!
  黄景龙猝不及防,挨了重重的两下,随即立即奋起反击,一拳打在杜月生的小腹上。
  杜月生发出一声低低的哀鸣,像只虾子般弓起了身子。然后感觉喉咙口似被东西堵住,干呕两下后胃里仅剩的那点残留物也翻江倒海地被吐了出来,一下子吐得床和地板上都是污秽难闻的黄绿之物。
  黄景龙一直冷眼看着,等他吐完,伸手擒住他的下巴,转向自己。也不嫌他嘴里的腥味,压下去狠狠咬住,像要把他吃进肚一般辗转蹂躏。
  杜月生不甘被辱,同样发了狠地咬回去。鲜血在两人的唇舌纠缠间流进彼此的口中,又被吞咽下去,再也分不清你我。

  第二十七章

  两个人斗到后来都有些失了理智。
  杜月生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黄景龙你不是人!你竟让人跟踪我……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你拿我当兔子……给我下药……你他X的是畜生!”
  黄景龙沉着脸闷声不吭地听杜月生叫骂。自从得知杜月生和戴立的关系后,他的心里一直压抑着一把火,无处发泄。
  既然捅破了这层薄纱,两人都不要了脸皮,他借着这股火气,毫不客气地接连几拳把怒骂中的杜月生打得浑身发疼,长手长脚得蜷缩起来。
  黄景龙拽着杜月生的后衣领,往沙发那边拖去。
  “放开我!浑蛋!你个王八蛋给我放手!”
  杜月生几乎每喊一句胸腹就得疼上半天,就算这样却还是咒骂不止,拳打脚踢想要摆脱束缚。
  黄景龙把他扔到沙发上,合身扑上去,冷声道:“楼下的客人还在,你要不怕丢脸就尽管喊吧。”
  杜月生登时没了声音——他自己可以不要脸,但不能给杜家抹黑——接着和黄景龙开始你来我往打起无声的狠架。
  在很久以前,黄景龙曾说过:就算杜月生全须全羽地跟他打也不是他的对手。
  如今这句话很快得到了验证。
  一个制手肘的动作,把人背朝上撂倒在沙发上,随即把杜月生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抓住他的后领用力向下一撕,杜月生的衬衫很快变成一条条破布凌乱地挂在身上。
  破布沿着交叠的手腕绕了几个圈,最后被打成个死结——做完这些的黄景龙,扒下杜月生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扔到地上,然后抬起对方结实挺翘的双丘,对准穴口一个挺身用力冲了进去。
  “啊!”杜月生一声惨叫,顿觉有根铁棍子硬生生把他捅成了两半,撕裂的地方似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此时的他就像被掳获的猎物,被猎人肆意对待,在炉火上被煎烤得简直要发疯。
  杜月生发出断续的哀鸣依然不能引来施暴者的怜惜,他在痛苦不堪中辗转煎熬,却又不敢大声呼救。
  黄景龙把杜月生定在了楔子上,横冲直撞,他刻意蛮横地律动着,因为要给对方一个难忘的教训。
  两人在这种没有温存的施暴和被施暴的关系中,都憋足了一口气不肯退让。
  黄景龙在房事中除非必要,向来不喜多言,只紧抿嘴角瞪圆了眼在紧窒火热的甬道中大力抽动。
  在如此凝重的沉闷中,杜月生感到了万分的难堪和从未有过的痛苦。他像只鸵鸟把脸深深埋入沙发中,如此这般反而令他对黄景龙的动作越发敏感。他甚至能敏锐的捕捉、描绘出那根火热棍子的大小、形状;他的耳边清晰得听到随着黄景龙的大力进出,被迫交合的部位发出的濡湿粘腻的声响……
  杜月生不但没有感受到快感,相反,在这种持续不断仿佛没有止境的冲击中,他又难受得想吐……然而,受伤的胸腹还有那个可怜的胃被压在下面,他竟连呕吐的能力也失去了。
  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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