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他回守奴院後,常常都会不自觉的想起杜宁给他的吻,尽管说来丢脸,但是……他会想念他的怀抱、他的声音、他的……亲吻。
「真是不坦率喔!小子!」听到甚是满意的答案,白琦终於放下杜宁。
「这棵奇怪的梧桐树!」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麽事,杜宁愤怒的踢了一脚梧桐。
「太子殿下!您不要踢它!」挡在梧桐前面,白枫旋抱住梧桐。「伯父,冒犯了你,对不起。」
「你是在喃喃自语什麽?」不悦的拉过白枫旋,杜宁抱住他,他把脸埋在他的颈部。「还有,你来这里做什麽?」
用舌头舔了白枫旋光滑白嫩的脖子,杜宁环住他的腰,闻取他身上的清香。「说话!」他用著命令式的口吻。
「那个……太子殿下……唔!」下意识的唤杜宁为太子殿下,白枫旋一抬起头来马上被杜宁堵住了嘴。
他推开杜宁,一脸疑惑。「太…。。太子殿……呃……杜……宁。」见杜宁的唇又要覆了上来,白枫旋赶快改口。
「嗯?」把白枫旋捞回自己怀里,杜宁搂紧他,他的声音虽然像平常一样无高低起伏,但嘴角,却不住的向上杨。
「我……不对啊!应该是我问你怎麽会在这?」白枫旋没有把手覆上杜宁的背,在他认知里,「相拥」是情人才会做的事,而他知道,杜宁……这个高贵的太子殿下与他……不会是情人!
「为什麽我不能在这?」杜宁看著白枫旋,他又再次吻了ㄧ次他的唇。
好奇妙,吻白枫旋……亲吻这男人彷佛成了一种瘾,一天没有吻他,就会浑身不对劲。。。。。。可是,一旦吻了他,又会忍不住失控的想再更进一步…。。在他的眼中还没印上他的身影之前……。
「你不是……腻了我吗?」白枫旋有些颤抖与哽噎,他咬紧下唇,抬头凝视杜宁。「那你为什麽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白枫旋的眼中……满满都是他,他的眼中……都是他的脸。
杜宁说不出话来,他看到白枫旋的眼中含了泪水,但是,更令他激动的是……他的眼中,那双美丽的眼……满满、满满都是他,只有他……。
挑高白枫旋的下巴,杜宁更激情的索取白枫旋的吻,他把舌头伸进白枫旋口里,硬逼著他吞下彼此的律液。
「唔……!」试著想推开杜宁,但白枫旋才突然发觉,他的力气,根本不及他。
结束对白枫旋「逼迫」式的吻,杜宁看著不知所措的白枫旋。「其实……我还没腻了你……。」
这是他的真心话,其实……他对这男人,还充满著无限的好奇。他还没……腻了他。
所以,他不会让他离开!
「什……什麽意思?」低喘著,白枫旋不可置信的望著杜宁。
骗人!杜宁还没腻了他?那是不是表示他不能再回守奴院?可是……为什麽莫名的会想笑呢?为什麽当杜宁说他还没腻了他时,他……会感到开心呢?
「我的意思是……跟我回太子殿。」抱起白枫旋,杜宁面无表情,他看了ㄧ眼梧桐树,然後在白枫旋不注意的时候……露出放心的微笑……。
第二章之四
用手撑著头,白枫旋低头看著桌上的医书,虽说是看,但他其实压根儿都没有记在心里,说句难听的,那些深奥复杂的医术其实在他出生时就深植在脑海里,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不过这句话千万不能在太医面前说出来,不然一定会被臭骂……。
打了个象徵无聊的哈欠。话说回来……白枫旋一直觉得他似乎忘了什麽。
自从从洛焚丘回来後,他一直觉得他的心中有什麽事没有完成……但问题是自己就是不知道忘了什麽!
「我说你也太悠閒了吧?」太医走了进来,他看到杜宁不在殿内後便没有用正经八百的态度说话。
「太医!」站起身来,白枫旋态度恭维的望著他。
虽然他现在住在太子殿,但这并不代表他的身份会有所更动。
不怎麽满意的朝白枫旋比了个我认输的手势,太医皱著眉。「你偶尔摆摆架子好让我适应一下是会死喔?」
他这太医的工作就是医治一些宫内的大人物,而那些妃子什麽的通常都狗眼看人低,使唤来使唤去的,他可还没看过白枫旋这种的。
「不是呀!我跟她们不一样。」见太医坐下,白枫旋也跟著坐下,他为太医倒了杯茶。
喝了口茶,太医点头。「是不一样,她们都是做作的人,哪像你,有礼貌多了!」
看太医这样批评宫内的妃子,白枫旋脸上的笑有些尴尬。「不!我的意思是她们都是高贵的花儿,而我只是低贱的……呃……」
「屎?」知道白枫旋想不出形容词,太医好心的帮他接下去。
「呃。。。。。。这麽说又似乎在骂我耶。」白枫旋合起桌上的医书,他的笑容僵硬。
像是在跟熟稔的朋友说话似的,太医变得特别像爱聊天的老头子。「别管那些了!话说我今天来是要干嘛啊?」像一般老人都会有的症状,太医有些健忘。
通常学医的如果越来越健忘,那是很危险的。
「您果然老了!」不知从哪儿拿出银针来,白枫旋随手在他的头上扎了ㄧ针。「好了!现在想起来了吗?」
摸摸自己的头,太医有些不可置信。「老天!这真的太神奇了!我想起来了耶!」只差没跪在地上赞叹神的美好,太医眼眶含泪。「我从以前到现在为人针灸可都没这麽『随便』却有效过!神乎其技呀!」
收起银针,白枫旋一副你太大惊小怪的表情。「你这样是在亏我还是损我?」
真的!他会那麽「随便」的施针也是无可奈何啊!想当年生在白家,他爹天天都盯他去为那些假人施针,呃……听娘说从他两岁会说话就开始在训练了,经历至少十年的魔鬼训练,那些什麽有的没有的穴道对他而言,根本就像数数儿一样简单。
老话一句,想忘都忘不了!
看出白枫旋的想法,太医没好气的撇撇嘴。「虽然你在医术方面是天才没错,但未也太自大了吧!?」
「不敢!」像在对爷爷撒娇一样,白枫旋摇著太医的手。「不过你到底要对我说什麽?」
「对喔!我说枫旋啊!你最近有跟守奴院的萨尔出去是吧?」太医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白枫旋,他微微露出诡谲的微笑。
「是啊!」白枫旋点头。
「不过上次你回来时怎麽换成是太子殿下在你身旁?」太医一语点醒梦中人。
「啊!」站起身来,白枫旋想起萨尔说要在客栈等他的!他本来要跑出太子殿,却被太医给拉住。「太医?」他疑惑的问道。
「你确定要去找萨尔?」太医挑起眉来,他望向白枫旋。
「他……发生了什麽事吗?」见太医这样问著,白枫旋不安的问道。
恐惧…。。。悄然爬上心头。
「萨尔……失明了!他从洛焚丘的梧桐树旁被救了回来……看情况是中了毒。」微微摇头,太医想起当初检查萨尔的状况时的光景。「我想……他是被你们祖国的人给袭击了。」
「太医……你知道……我是白家的人?」对於萨尔的失明虽然感到震惊,但令白枫旋呆愣掉的,是太医知道他的身世。
「当然知道!你的後背……有身为白家正统继承人血脉的记号。」当初在帮白枫旋处理箭伤时,他就看到了消失四年的印记……据说白家受到天神的眷顾而得到神乎其技的医术时,身上的某处就会出现一种类似灼伤的伤疤,仔细看的话,那伤疤里竟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出象徵和平的鸽子。
永远的中立……。
但是,世间已经很少人知道这件事了……。
「那你……不杀我?」白枫旋歪著头,他知道这麽说会得罪太医,但好奇心胜过一切。
「杀?我为何要杀?你是可以拯救天下的白家遗子,我为何要杀?你还是快去看看萨尔吧!」催促著白枫旋,太医笑脸盈盈。
「喔……那我先去看他罗!」顾不得太多,白枫旋没想过他应该先跟杜宁说一声,他只知道,他很担心萨尔,那个就像哥哥一样在守护著他的萨尔。
看到白枫旋奔出了太子殿,太医缓慢的站起身来。
「说印记的事似乎太过於明显了。」太医看著自己刚刚握住白枫旋的手。「不过,除了箭伤那次,四年前……我就已经看过了。」
望向白枫旋离去的方向,太医的眼神变的深沉。
「白家的恩典……我可是不会忘的。」他撕下原本脸上苍老的脸皮,取而代之的,竟是年轻、看上去只比白枫旋大了五岁的青年。
太医……或许并不仅仅只是个单纯的老人……。
第二章之五
来到守奴院,白枫旋刻意的把身上杜宁送他的外衣脱掉。这样做,才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站在守奴院门口思索著要用什麽里由来解释自己的不告而别,白枫旋感到困扰。
要老实说他在太子殿是因为杜宁对他有兴趣!?不行!这如果说了一定会跟其他夥伴反目成仇。
还是说被逼的?这更不行!如果这个说法传开来他一定会被谴责太自大。
啊!!所以要用什麽里由!?
正在苦恼之际,白枫旋不远处走来一个忧心忡忡的女孩。
「枫旋哥,你怎麽现在才出现?」像个小妹妹似的洛荷看到了白枫旋,她上前抓紧他的衣袖,拉著就要往萨尔的房间走去。「萨尔哥都出事快两天了你才过来,到底有没有人情味啊你?」
洛荷在边走之际还不忘责怪著白枫旋得知消息的速度太慢。
「等等,洛荷。」拉住洛荷,白枫旋有些讶异她的反应。「你怎麽不问我去哪了?」
「别问了,萨尔哥说你被那个脑筋怪怪的太子殿下看上,只好委屈去那里服侍他。」洛荷深信著萨尔的话,她一直以为白枫旋会在太子殿都是因为被逼的。
「是……是这样啊!」心里感谢萨尔这麽为他说话的同时,白枫旋不免也在想著那句看上是什麽意思。
而且更奇怪的是,为什麽洛荷会说杜宁脑筋怪怪的!?
见白枫旋陷入沉思,洛荷再次拉著他往前走。「事不宜迟,枫旋哥,我们快走吧!」
回过神来,白枫旋著急的问著萨尔的状况。「他……他怎麽样了?」
洛荷一副伤心的样子,她的眼神中有著挺深的爱恋。「还能怎麽样?他在落焚丘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似乎被别国的人用毒粉给袭击,然後醒来时就说眼前一片黑。」泫然欲泣,洛荷带著不悦的口吻继续说道。「但他怎麽都不肯说为什麽会到落焚丘或是跟著谁来的。」
心凉了半截,白枫旋知道一切的意外都是自己引来的。祖国的大王知道自己在冬萦,甚至掌握了自己的行踪。
「枫旋哥?」停下脚步,洛荷看著脸色不对劲的白枫旋。「怎麽了吗?」
露出不是很自然的微笑,白枫旋应道:「不,没事!我们走吧!」
带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萨尔的房前,洛荷推开门来。「萨尔哥?」她唤著。
迎面而来的是飞过来的陶器,随後因为撞击而碎成碎片,造成很大的声响。「滚!给我滚!」萨尔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的语气充满恐惧。
「萨尔哥!」洛荷冲上前,她试著要安抚萨尔。然而自己都还没碰到萨尔,便被萨尔给推开。「萨尔哥?」她跌坐在地,看著坐在床上发著脾气的男人。
「我是废人了!滚!给我滚!」因为看不见,萨尔只是随意的用手挥舞。
「萨尔哥,洛荷请你不要这样!」洛荷自从被抓来当奴隶後,因为年纪尚小所以一直被萨尔给关照著,但现在的她看到了比自己弱小的萨尔,她开始害怕了起来。
「洛荷!你走!你给我走!」撇过头,萨尔强忍著不让自己哭泣。
叹口气,白枫旋为眼前的景象感到悲伤。
萨尔……看起来是如此的脆弱,而自己,是害他变成这样的人。
对洛荷比了个交给我的手势,白枫旋见她流著眼泪离去後,望著坐在床上的萨尔。「那我呢?我需要滚吗?」他小心翼翼的走近萨尔。
「枫旋?」萨尔听到白枫旋的声音,他慌乱的想用眼睛去看,却突然想起自己看不到了。「你那天到底跑去哪了?」
「我……我……」还在思索著要不要说出他跟杜宁回太子殿的事,白枫旋说话支支吾吾。
难堪的笑出声来,萨尔尝试起身。「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一定是被太子殿下带回去了。」
不然,家破人亡的白枫旋还能去哪?他还能去哪?
「萨尔,我……」
「别说了。你都别说了!」想朝白枫旋走去,但萨尔因为身子还虚弱,所以腿还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
「你才是什麽都别说了呢!」扶助萨尔,白枫旋皱著眉。「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要你带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