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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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边声-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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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入冬之后,蛇虫鼠蚁大多不见踪影,烧着热炕的室内郑简在床上酣睡,外间的小幺却点了一盏小儿巴掌大小的香炉,丝丝袅袅的青烟从孔里钻出来飘散了一室。
  小幺将香炉放置在桌上,坐在床头看着沉睡的郑简。
  不知是底下的火烧得太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会儿时间,郑简原本安睡的脸庞就布满了红晕,睡梦中像是十分燥热难耐,将身上的被子踢到了一边团成一团,露出只穿了单薄里衣的身躯。
  汗水渐渐沁湿了身上的单衣,那匀称而充满张力的柔韧肢体在轻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结实的脖颈扭曲出一条条肉实的沟壑,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半敞的衣襟完全遮不住线条优美的胸膛,隐隐可见一点红凸在衣带的边缘探出个头,下面那半苏醒过来的青涩性器在薄薄的衣裤下显示出一个清晰的轮廓。
  小幺看着郑简汗湿淋漓的模样,伸出手轻轻揉捏着对方软嫩饱满的嘴唇,食指在那入口轻轻的来回抚弄,一不小心就深入了进去,直接碰触到那软热潮湿的内部,感觉到那柔韧有劲的舌头,细细玩弄了一会儿又慢慢将手指抽出来,带出一串粘连的透明津液滴落在嘴角。
  脸还是小幺那平实憨傻的脸,只是因这一番玩心大起而露出的邪媚笑容却透露出几分熟悉的模样,小幺,不,应当说是绿袖,恶意地笑着,将那沾满了唾液的手指慢慢移到郑简胸前,将那晶亮的液体涂在了露头的红色RU头上,轻轻揉捏着。
  “嗯……”睡梦中的郑简身体猛的一震,双腿微微并拢,细密的牙齿咬住嘴唇,却像是被梦魇了一般怎么都清醒不过来。
  绿袖玩的越发兴起,剥开一边胸膛上的衣襟沾着津液玩弄一颗红缨,另一边却是俯下身子,隔着薄薄的衣衫用濡湿的舌头舔舐了上去,感觉到那上面变硬的战栗,闷笑了一声,又抬起头看着那人深深陷在春梦困境里挣脱不得的模样,越发觉得满意。
  绿袖俯身凑在郑简的耳边,压低了嗓音轻轻呼唤道:“悦毅……”
  这一声,犹如烧断禁制的最后一把火,身陷春梦中的郑简含糊地嘤咛一声,向上弓起身体,如同在向上方的人献祭出自己一般……
  
        
第 50 章
  季家的人有沟通天地的能力,从耿少潜一进入季家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被窥视,季家人也一直顺应天命,默默地培养这个注定要守护北门关的人。
  然而——
  有时候站得太高看得太远,便会感到周身不胜的寒气。如若事事任凭天命,未免太过凄凉。
  耿少潜不曾想到自己此行没有达成所求却遇到了意外的人……
  沉思间,却突然听得一声哀哀的埙声在后院里回荡起来,他忍不住心神一动,循着那声音找去。
  寒月明朗如有刚刚被擦洗过,黑夜深邃送埙声一声一声远去旷野,明明吹奏者只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儿郎,陶器里回荡的心情却犹如天地同岁般苍老。
  吹埙的人发觉了来者,停止了演奏垂手看着来人,明亮的眼眸却比天上的寒月更迫人心神:“少将军,扰到您了?”
  郑简穿得不多,在这入冬的北方更加显得单薄,脸上却带着一点儿红晕,笑意盈盈的眼神湿漉漉地看着人,像是随时都能滴出水来。
  “你喝酒了?”耿少潜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
  郑简将陶埙塞进胸前的衣服里,步伐凌乱地走到耿少潜面前:“嗯,是喝了一点呢……”
  因为烈酒的作用,大男孩身上的体香随着蒸腾的热气散发出来,不依不饶地钻进耿少潜的鼻子里。
  “夜里风寒露重,不若早些回去休息,免得感染了风寒。”耿少潜说着,微微退后了两步,转身就要离开。
  “少将军——”
  郑简突然冲上前,从后面抱住耿少潜的腰背,双手的手指死死扣在一起,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此生最后的希望。
  耿少潜感受着贴在后背上的灼热脸颊,以及传递来的那一声一声沉闷心跳,一根一根手指掰开腰上的扣锁:“你醉了。”
  被推开的大男孩看着自己空冷的双手,“吃吃”地笑着,脸上却是哀伤至极的神色:“我没醉,我只是太喜欢……”
  闻言,原本已经离开的耿少潜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那一身单衣站在寒冷月光下的孤独男孩,对方浑身上下悲伤绝望的气息几乎将他与整个世界都隔绝了开来。
  耿少潜忍不住抿紧嘴唇,走到他面前,强硬地抓起他的手腕:“过来——”
  郑简错愕地看着去而复返的男人,还没怎么体味到手上的温暖,就猛地被按住头部整个浸泡到了冰冷刺骨的水缸里去了,因为太惊讶还没来得及闭上的眼中看到的尽是破碎的大小冰块。
  “呼——”
  在即将窒息的前一刻,郑简脱离了冰水,剧烈喘息着重新感受生存的滋味。
  “酒醒了吗?”
  面对那人语气冷硬地质问,才从冰水里逃生的郑简浑身颤抖着连连点头。
  “三姓混乱,郑家近乎灭亡,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只是一个国尉少将军,能帮你多少,你又能指望谁帮你将未来的道路走下去?”耿少潜看着郑简冻得嘴唇发白的模样,将掌心轻轻落在对方的天灵上,慢慢放缓了语气,“边关苦寒,对你而言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在这里,你能够学到很多人心算计以外的东西。”
  原本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郑简突然一震,抬起头看着耿少潜,像是想从对方眼中看清楚什么一般,呆愣了一会儿,嘴唇动了两动,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耿少潜看着郑简沉默不语的模样,只当他还没有想明白,眉头略一皱,却突然听得对方低若蚊蝇的声音:
  “少将军之前去的是北夷王庭,对吗?”
  耿少潜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然而其中一闪而逝的庆幸和松懈却没叫郑简看出来,只表现得像每一个不愿被属下猜中心思的人那样低着头审视着郑简的天灵,道:“为什么这么说?”
  “之前将军的书房里放的都是北夷王庭的堪舆图纸,府里总是有来往北夷中原的商贾,在将军府里消失的时间恰好是能来往王庭与北门关的极限……呵呵,悦毅也不过是胡乱猜测罢了。”
  耿少潜松懈下来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说不清是后悔还是庆幸,只最终都回归到他那一双幽黑的眼眸中:“你有心了。”
  郑简没有去看耿少潜的表情,低着头继续说道:“两年前悦毅来到北门关的时候才入秋,十五部联军尸山血海催逼我关门的景象深刻在脑海,而此次来到北门关入冬已深,却只见到散兵流寇常在我关外徘徊,并没有什么大型的攻城队伍,由不得悦毅在心里大胆猜测,是北夷人不敢卷土重来,还是本无暇南顾?”
  耿少潜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浅浅的,像是微笑一般的弧度:“悦毅很聪明,时机很快就要到了……”
  听到耿少潜的称呼,郑简湿润的眼睛一下子变亮了起来,只是并没有着急表现出自己的喜悦:“是那日金羽鹰隼身上带的羊皮卷……少将军这是打算出关了,对吗?”
  郑简眉眼斜挑往上看着耿少潜,半湿半干的鬓发耷拉在美若女子的脸旁,这一眼竟显现出莫名的狡黠妩媚来。
  耿少潜一怔,突然有些不忍让这样的期盼失望,下意识点了点头。
  “郑简请战,求与将军同往杀敌——”
  原本这样的郑简正是耿少潜所愿意看到的,然而他伸手扶起对方,清了清嗓音,流露出几分不自然的闪避:“若是……自然会如了你的愿……”
  闻言,郑简抬头看着他的脸上突然晃过一丝迷惘,耿少潜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了,就见那迷惘的表情很快被一个古怪谄媚的笑容所取代。
  然后近在咫尺的郑简做出了一个原本他从未有勇气实践的举动——一下子伸手圈住耿少潜的脖颈,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只是轻轻的一碰,柔软微凉的触感下一刻就被反应过来的耿少潜推开了。
  郑简跌倒在地上,视线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不愿抬起。
  纵然是一霎那不由自主的恍惚,他也很清楚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而那人却毫无迟疑地推开了他转身就走。
  “少将军——”郑简并没有感到指甲扣进泥土里的痛楚,只是执意喊住那人,“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您,偏殿那日……”
  “利用也无可厚非,然而——”耿少潜没有回头,声音就如同天上的寒月一般清冷,“你我心里都明白,那一夜其实并没有任何意义。”
  一瞬间,郑简只觉得这句话比那一缸冰水更让他寒彻心骨。
  
  
        
第 51 章
  早上郑简起身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做梦般的虚幻,唯独那一霎寒彻心骨的感觉无比真实,至今还能够感觉到隐隐作痛。
  郑简有些茫然地摊开手心,原本操练地黝黑有劲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苍白干瘦,在北门关稀薄的日光下显得有些无力,甚至有一些凸起的疙瘩……
  ——郑简被自己的双手吓了一跳。
  眼神恍惚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自己的手上有细小的凸起像活物一般快速游动,就如同有什么东西藏在皮肤下面一般,然而一眨眼睛又是那双干瘦无奇的手,并没有任何疙瘩凸起,似乎只是光阴之间的错觉而已。
  郑简心中惊疑不定,反复看了双手许久,却怎么都没有再见到那样奇怪的景象,终于只能安慰自己是看错的缘故,一时心里烦躁便推门走了出去。
  郑简刚刚跨出门槛,就被淡薄的日光刺得眼睛生疼,用手挡住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慢慢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然而还没走到前厅,郑简就看到满眼的是红色装饰,在原本灰褐色的将军府里显得耀眼而突兀。
  郑简只觉得胸口一滞,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般,扶着墙忍了许久才压制下去,脸色苍白地拉住腰上系着红汗巾的侍者:
  “这是要做什么?”
  这侍者看着眼生,似乎并没有见过郑简,有些奇怪地看了郑简一眼道:“将军府要办喜事了,你不知道吗?”
  侍者的话才刚说完,就见得郑简“哇”地吐出一口腥臭难闻的污物,吓得惊叫一声跑开了。
  郑简抹去嘴角的污唾,双眼茫然地看着周围,一瞬间竟有种身在梦中的虚幻感觉,脚下软绵绵地踩不到实地,整个人像是被世界隔绝开了,费力地推开前来扶他的下人,跌跌撞撞地往书房走去。
  好不容易强撑着走到书房外,郑简的手刚刚摸上门闩,却听到里面一个有些暗哑的男声:“……别,我自己来……”
  然后是一阵琐碎的衣物声。
  郑简就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了手,表情痛苦地扭曲着,捂住自己胸口,像是那里的闷痛越发明显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心口的那阵闷痛才缓过劲去,郑简扶着门框将额头磕在上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听着。
  那个男人的声音陌生,还带着些古怪的音调,就像那鲛绡纱上锁描绘的那样尊荣迤逦——屋内那男子就是被耿少潜从北夷带回来的巨大包裹,当郑简看到那一头如明月霜华的白发从床头滑落的时候几乎不能相信。
  两年前北夷大营之内的每一件事都像金石一样铭刻在脑海深处,他又怎么会忘记那个满面油彩的白发男子。
  然而真正让他感到震惊绝望的是白发男子洗去油彩的面容,分明就是那鲛绡纱上的肖像,只不过一个是死的,一个是活的,一个睁着眼睛,一个闭着眼睛,一个是满头黑发,一个是霜华如云。
  “婚礼非举行不可吗?”那陌生的男声问道。
  “必须。”耿少潜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透露出几分坚决。
  “那郑家的那个男孩儿怎么办?”
  郑简屏住呼吸,像是等过了许久才听到他的少将军说道:“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冲突。”
  “可是……”
  “我原以为郑大人死前将郑家交给了他,没想到……却是可惜了。”
  下面的话郑简再没能听下去,怪不得,怪不得——
  利用也无可厚非。
  郑简踉跄而去。
  屋里的耿少潜看了一眼郑简离开后的木门,将用过吃食的白发男子重新用布条捆绑起来:“这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大巫。”
  
  郑简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屋子里,胸口的闷痛越发明显起来,喉咙里麻痒得像是有无数虫子在爬一般恨不得立刻将之呕吐出来。
  当他忍着难受一下推开房门,却见到里面的小幺一脸惊慌的看着自己,像是被撞破了什么一般僵住动作。
  郑简此刻没耐心与他细说,推了对方一把直往衣柜那里走去,却突然听到了什么摔碎在地上的声音,郑简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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