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弦作者: n.w(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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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弦作者: n.w(完结)-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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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凄凉的可以。

  唐太宗,当世英雄,天纵奇才,玄武之变杀太子、斩吴王、逼先帝,一跃而成大唐皇帝,创千年未有之盛世,可惜晚年昏愚,自己的妃妾与儿子偷情浑然不知,甚至在他百岁后篡唐为周,自号则天大圣皇帝,以女流之姿代有天下,如此之变,又岂是生前可以预料?

  自己有曹彬那样威武的元帅将军,有花蕊夫人那样天姿国色的贵妃妻妾,有赵谱那样深谋远虑的首辅丞相,更有光义那样足智多谋的开封府尹,大宋朝的未来会 走向何方?他赵匡胤千秋万岁以后又会被史书如何定位?统一天下的步伐从来不曾歇息,他马不停蹄的训练军队御驾亲征,有时他在夜深人静时倚窗凭栏,满天星斗 低垂,近得彷佛可以摘落,他蓦然惊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他从来不曾好好欣赏,人生已经走过一半。

  仁圣贤君,那些端坐庙堂的尧舜禹汤一个个都摒弃七情六欲,端着一双冷眼不发一语地看待人间,隐藏喜乐,收敛憎误,叫臣子望而生怯,战战兢兢不敢稍有贰 心,李煜却不是这样,笔墨纸砚就是他的兵马、管絃丝竹就是他的谋士,他这皇帝做来有姿有味,即便朝生暮死,但他毕竟快活过、享受过、开心过,人生在世不过 就图个快意恩仇,自己虽然伐了南唐,却觉得江南国主还在,不曾真正作为他的虏臣,这让踌躇满志的他有了失败的挫折。

  「皇上?」见赵匡胤不发一语,李煜怯懦喊了一声,缓道:「臣…臣想回家…。」试探性的提出要求,却见对方阴着一张脸,缓缓停下手上动作,彷若结上千年寒霜。

  「臣…想念内子…唔…!」赵匡胤突然捏住李煜下颔,狠狠封住他的唇,不再似之前那般柔情密意,而是骤雨忽降般的粗鲁霸道,报复性地掠夺所剩无几的空气,吻的他几乎断气,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兀自不肯住手。

  「郑国夫人,那是封给天下人看的,自你入汴京称降之后,世上便没有江南国主,也不再有小周后了。朕今天封她郑国夫人,改天也能封她贵妃娘娘,更能让她做晋王妃、做将军夫人!你不是周嘉敏的丈夫,而是我赵匡胤的男人!」

  「皇上!」

  「怎么?不服气?」赵匡胤把桌上所有食物扫落地面,乒乒乓乓裂成一地碎屑,斥道:「你一天是朕的人,一辈子都是朕的人,忘了江南的风花雪月,死心塌在 汴京乖乖待着,哪儿也不许去!」突然间语声转柔,和颜悦色,不似之前那般凶神恶煞,只是这一瞬变颜却只让人更加不寒而慄,「你若乖乖听话,朕也不为难你, 朕能赐给花蕊夫人的,全部都能赐给你;但你若偏要反其道而行,不懂顺天应人,朕有一百种法子教你生不如死,你听明白没有?」

  「臣…臣…。」

  知道自己恩威并施的手段凑效,赵匡胤往前一步,将李煜抖个不停的身子轻拥入怀,吻落他颊上泪珠,极尽温柔之能事,为他拍平领上的皱折,笑道:「袍子都给水酒污了,朕让人换一套给你。」



  * * *



  「混帐!全是些废物!都给本王滚出去!」赵光义勃然大怒,见着瓷器就摔,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什么花瓶玉坠酒杯青玉等等上好古董都成了垃圾。

  「发这么大脾气作什么?我这宰相府都要给你砸了。」赵谱也不阻止,美须长袍拿着扇子晃来晃去,由着赵光义尽情发泄,一付修道飞仙的儒生模样,事不关己坐在唯一没遭到破坏的太师椅上,暗暗示意下人们退出去不必伺候。

  「赵谱,你还有闲情逸致在那边纳凉,大宋就要给人篡了,你不害怕?」

  「哈哈。」赵谱噗哧一笑,扇面掩住嘴唇,废了好大劲儿才止住狂笑,「哪那么严重,不过就是个降君而已,怎能颠覆我大宋王朝?」

  「自古以来哪个王朝不是亡在君王耳边那些搬弄是非的小人身上?本王这就去举反旗、清君侧,肃清那些媚惑圣听的奸险之徒!」

  「别别别…。」赵谱赶紧拦住赵光义,叹道:「王爷这是跟那违命侯吃什么醋啊,以往皇上宠幸花蕊夫人也不见你气成这样。」

  「花蕊夫人?我呸,那个千人骑万人踏的婊子本王才不放在眼里!可这李煜是江南才子,肚里颇有文墨,又一付我见犹怜的弱态柔势,要是来点手段,不小心把大哥骗去了怎么办?」

  「王爷,你当皇上是什么人了?素来只有他骗人,没有人骗他,再说皇上一个劲的疼你,宠上天的花蕊夫人都由你胡来,你还担什么心?」

  「不一样!我日前要寻李煜麻烦,大哥居然把我给骂了,要我以后少打他主意,你说这什么意思?大哥是在警告我,他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警告我哪!」

  「皇上正在兴头上,你要接手也得等他玩腻,你当着太监宫女面前向皇上讨人,说实话太不给面子了,今日若不是晋王,恐怕早已人头落地。」

  「我就咽不下这口气!从前大哥还没做皇帝我们混在同一个军营里,他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夜夜都要等我入睡才肯放心,还有一次我病了,他怕针灸弄疼我, 竟然让大夫在他身上试针,确定穴位准了才招呼到我身上……策划臣桥兵变那段时日我们两个人就像一个人,两颗心就像一颗心,许多话不必说,他看了我的脸自然 就明白了,早知如此我宁可他不要当皇帝,永远做我赵光义一个人的大哥就好!」

  赵谱脸色凝重,看了左右一眼,确定四下无人才敢开口,「王爷,如今天下已定,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切莫再言,皇上最恨人侍权自大,你已经不只一次触犯忌讳,若不是念着手足之情,只怕杯酒释兵权那时就连你一同驱逐朝廷了。」

  「手足之情?谁要跟他是手足之情了!我要他看我,我只要他看我一个!我不许他眼里有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吼了几句发泄情绪,赵光义突然冷静下来,混浊的眼神出现一丝清明,低声道:「赵谱,你还记得金匮之盟吧?」

  「记得。」赵谱顿了阵,已然大致猜到赵光义言外之意。当年杜太后驾崩,唤赵匡胤、赵光义、赵谱至床前吩咐遗言,说大宋之所以代周自立乃幼主临朝所致, 所以薨逝前再三吩咐,将来皇位传弟不传子,务必避免同室操戈手足相残的现象,还吩咐赵谱记书落款为证,将这道翌旨封在金匮之中,待传位之时向天下宣读。

  当年之事,谁也不曾提起,世上只有皇上、晋王、宰相三人知道,那时伺候的宫女太监也以各种名目打发走了。君王之心不可测,太后临终前虽如此吩咐,可天 晓得皇上会不会照办?未来太多变数,谁都不知道情势将会走向哪个极端,赵谱贵为一国之相,与赵光义是患难出身的生死兄弟,同时又与太子保持亦师亦友的亲密 关系,而今赵光义突然提起此事,是要他表明立场、不许再似是而非的居中为贵、要他选择确实的一边站立吗?

  为君难,为臣更难。押对宝了,自己就是两朝元老,史书歌功颂德的贤相能臣;选错边了,那么就是侍功自大干预朝政,以老卖老的昏瞶愚者,史书遗臭万年的 弄权之士。自古皆如此,君王可以共富贵却不可以共患难,大宋朝已经形成一道稳定的皇家体系,究竟是帮助太子、还是帮助晋王?他必须做出最明智的选择,为自 己和子孙的富贵铺一条长路。

  「赵谱,你在发愣吗?本王问话为何不答?」

  「没…没有。」赵谱笑了笑,拍拍赵光义的肩膀,「王爷想要除掉违命侯,卑职愿献策,王爷姑且听之?」

  赵光义笑了,笑的非常开心,赵谱此言无异表态,开封府与丞相府即将连成一气,一股锐不可挡的势力就要产生,当汴京之世,除了天子以外还没有什么人可以与之抗衡。

  「但说无妨。」

  赵光义俯身向前,颈项贴着赵谱交头接耳,如此这般之后,日暮掩柴扉,人比东风瘦了一圈。



▼小楼昨夜又东风

  「我赵匡胤一生从未给人任何承诺…惟独你…。」说到一半,赵匡胤毫无预警的重重撞入,李煜全身经挛,酸软无力向后一仰,倒卧在赵匡胤舒展和煦的怀里, 早经润滑的后庭再次地紧紧包裹住突然其来的壮硕,融合的没有一丝空隙,「千年万年,千秋万代,若国仇家恨使我们相隔太远,那我愿用一辈子的时间缩短这段距 离。」






  月色晕黄色,灯火微暗,秋千架下桂花凋零,五马分尸淌卧在涟漪渐息的广陵绝响,秋水芳华飞霞,流夕暮垂斜乌,东市凌迟的法场声声号角吹响,美人头颅悬挂朝歌城墙,仙妖狐魅奈若左右君心亿载千年?

  李煜的脸恍恍惚惚,过于渺茫的飘忽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散着一束青丝,天下女子望尘莫及的冰肌玉肤倒卧在赵匡胤怀里,全身细胞都在凭凭颤抖,由着另一个男人抚摸宠爱。

  「啊…。」倒抽一口凉气,三根手指没入体内,他咬着牙,尽其最大能力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呻吟,逆来顺受容纳了不属己身的异物,柔软的为他人展开躯体,不自觉的想到了先人的诗句。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嚐……可怜那酒家女,她们何曾愿意?

  密集冲刺在持续,脆弱的伤口很快淌满鲜血,君王御用的丝绸起起伏伏,翻纱红浪一点一滴都在控诉暴行,已承受无数次的屈辱还是陌生,每每都似初嚐人事般 羞愧的恨不得死去,只能在理智与本能边缘拙劣地汲取平衡,大开的双腿无法证明什么,国仇家恨阻了银河两端的牛郎织女,世人都怨天帝、王母无情,可却忘了那 喜鹊飞桥本就不该在人间搭起,七月七日只是一出强说忧愁的美丽悲剧。

  「啊…啊…啊啊…!」

  最下流淫荡的字句无端被推上艺术殿堂,花间词集的闺怨弃妇早已读的滚瓜烂熟,那壮硕的阳刚在体内驰骋,不可一世宣示主权所有,奴颜媚骨的身体被折腾的 娇喘啜泣,弃械投降由着对方攻城掠地,檐上不知不觉竖起降旗,深宫买醉的君王无由得知,杜康怂恿他糊糊涂涂挑战珍拢棋局,可楚河汉界还没有划清,怎么醒时 他却在昭阳殿里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一阵淋漓后对方兀自不肯罢手,似与樊素、小蛮有深仇大恨,非要吻坏那樱桃小嘴和楚腰纤细,太过密集的雨露反成折磨,千江泪水翻腾,进进出出的习以为常混杂了白色浊物,他大声喊着,死死箍紧的身子早已开国献降,他只是赵匡胤心血来潮的尊贵玩物。

  「不要…求求你…不要…啊…不要…不要…啊啊啊…!」

  李煜从床上惊醒,一身白衣湿遍,冷汗延着眉骨落下,太过逼真的情节已分不出现实还是梦境。

  「呼…呼…。」死死捏着棉被,梦魇充臆,好几个夜晚都在赵匡胤的臂膀中被吓醒,他颓然抓了抓头发,吻痕满遍的身子没来由感到一股自厌。

  呆呆发楞着,微微泛肿的手腕刻划着捆绑束缚的暴虐痕迹,赵匡胤越发花招百出,每次总要折腾的他开口求饶才愿罢手,他销魂沙哑的呻吟似乎具有某种奇特的催情效果,只会把对方惹的越来越兴奋而已。

  自己很不争气的渐渐习惯这种畸形扭曲的性爱关系,每次交媾的肉体碰撞都令他厌恶的无以附加,可随之而来的鱼水之欢却又不能抹灭那濒临毁灭的疯狂快意,他将这样无耻的自己唾弃到十八层地狱里。

  瞥了身旁的周嘉敏一眼,她沉沉睡着,看来自己的梦话没有说的太大声吧?自御书房那夜之后赵匡胤防他跟防贼似的,下旨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违命侯邸,完全 切断他的对外联系;但也因此广大的宅院彷若世外桃源,只不过是个规模小一点的南唐宫,江南旧臣依然将他当做君王侍奉,不过称呼换了、服装换了,其他没有改 变。

  北宋朝廷传的沸沸扬扬,都在说他李煜腼不知耻,竟然媚主惑上以色侍君,曾为国主却不知洁身自爱,无怪乎失尽天眷,朝夕亡国。这些流言蜚语很难得没有传 入他唯一拥有的小小天地,江南旧臣一个个都在桃花源里避世隐居,装聋作哑失聪瞎眼,周嘉敏对赵匡胤临幸丈夫之事浑然不觉,日子一天天过去,寒暑易节,甲子 乙丑都被藏入云深不知处汇编成沧海一粟。

  他越发感到凄凉,总爱在无人时默默登上西院那座阁楼,他终于读懂王仲宣难以付之笔墨的登楼悲怆,谁知匆匆往江南一望,名不符实的词牌却歌出家家争唱的那阙〈相见欢〉,叫人今时今日依然说着他的风花雪月,不休。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勾,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翦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翻滋味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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