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宫闱作者:米洛[四册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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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宫闱作者:米洛[四册出书版]-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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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卫卿见大雨就要倾泻下来,索性起身,去关紧门窗,书要是受了潮,会更麻烦的。
  ※ ※ ※
  哗哗哗!
  风雷交加,倾盆大雨在转瞬之间,便落了下来,御书房的灯火却依然通明,丝毫不受暴雨的影响。
  煌夜刚刚批阅完奏章,负手立在朱红透雕仙鹤的花窗之前,看着瓢泼的雨,狂暴的风将花园内的枝叶打得直不起腰,黑眸微微凝神。
  「皇上。」青允轻如狸猫一般,飞身闪入了殿内。他一身夜行黑衣,跪倒在煌夜的身后。    「拿到了吗?」煌夜略侧过头,低沉地问。
  「是,赶在狱卒发现之前,就已经拿到手了。」青允从腰间拿出一封密函,说是信函,但又是写在一尺布帛上的,那暗黄的颜色,代表那曾是一件僧服。
  「朕倒想要看看,渡生的绝笔信,到底有什么惊天秘密?」煌夜接过青允递上来的布帛,慢慢摊开。
  渡生大师年轻时深谙佛法,又精通天文气象,常未卜先知,被太上皇奉若神明。可后来不知是否走火入魔,半聋之后,竟然变得有些痴痴呆呆,还疯言疯语,对柯卫卿总是恶言相向。
  「妖孽啊!……殿下!此妖不除!大燕必亡啊!」
  煌夜还记得,他还是太子时,渡生就指着柯卫卿的鼻子,破口大骂。
  当然,他从未放在心上,只是厌恶渡生的态度,不过他把渡生秘密地关押起来,让吏部特使进行调查,是想知道有关父皇临终前所警示之事。
  巫雀。一个能让父皇如此惧怕,说若不杀尽,会让大燕覆灭的种族,到底是何方神圣?而渡生那么爱提及妖、魔,他一定知道内情。
  可惜渡生一直是疯疯癫癫,关了他这么多年,都问不出有用的讯息,但就在前些日,渡生突然有清醒之状,还说要以死觐见皇上,有天大的机密要告知皇上。
  煌夜本想招他来见驾,这渡生硬说皇帝不会信他,竟然留下绝笔信后,悬樑自尽了。
  煌夜不想让别人看到信函,便急招青允,让他潜入天牢,去把信函截了出来。
  布帛很长,洋洋洒洒写了不少,从与太上皇伴驾,回顾过去的辉煌开始,到中段感激皇恩浩大,煌夜看得颇觉乏味,但随即因为看到「巫雀妖孽」的字句,而又神情严肃起来。
  青允一直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抬,这绝笔信有多重要,不用想也知道。只是到底是什么秘密,要让皇上如此囚禁一个疯和尚呢?
  习武之人,自然懂得倾听呼吸与心脉之声,然而此刻,皇上的气息竟然如此急促?不,是凝重?青允跟随煌夜已久,就算有次接到三道告急的军情奏本,也从未见过皇上有过这般愕然的模样。
  青允颇感吃惊,正不知是否该出声时,那种紊乱的气象便消失了,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他的猜想罢了。
  殿外,滂沱大雨让琉璃瓦发出劈劈啪啪的噪响,越发显得这金碧辉煌的殿内静得吓人。
  一股股的寒气不知从哪里吹进来的,让青允脊背发凉,而额头上都冒出冷汗来。
  「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吗?」半晌,煌夜冷声问道。
  「属下保证无人看过,但是不知道渡生和尚是否另有泄露?」青允实话实说。渡生的绝笔信,青允是赶在特使翻阅之前,第一时间拿到的,但是谁能保证渡生没有对外诉说过信中内容?
  「以死谏言,朕还以为会是什么东西,到头来却是一派胡言!」煌夜手持布帛,似愠怒,又似嘲笑一般,来到一座精致的宫灯前,打开罩子,将绝笔信毫不犹豫地丢进去。
  一阵蚕丝烧着的焦味之后,布帛上的秘密也就随之消失了。
  「天牢那边的闲杂人等,处理干净。」
  「属下领旨。」只有死人不会泄密,青允明白这个道理,跪拜之后,便退下了。
  雷鸣闪电,狂风骤雨,好像要吞没整座殿宇一样,煌夜佇立灯前,思绪依然起伏不定。
  「巫雀族乃世间妖孽,男女皆可孕,毁坏纲常……柯王府收养之义子卫卿为巫雀后裔,善于献媚,道德沦丧……。」
  这几句话,足以让煌夜大感愕然,男人生子?还是柯卫卿?这和尚疯得可不轻!他还提及朝中曾有一官,便是巫雀族人,并与皇族私通,生下皇儿,这是大燕皇室最大、也是最丑陋的秘闻。
  不管柯卫卿会生子也好,还是曾经有一位皇子是男人所生,这些事情煌夜都无法置信,根本是无稽之谈!
  拥抱着柯卫卿,确实让人如登仙境、浑然忘我,但他始终是个男人,这一点煌夜是最清楚的,不需要渡生来提点。
  而煌夜阅览古籍、史书无数,也从未见有谁提及巫雀一族的。煌夜甚至觉得父皇的警示与恐惧,是受了渡生的影响,才会执着于一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种族。
  「太荒唐了,朕是那么好唬弄的?」煌夜不由冷笑。无事生非,妖言惑众,若是渡生未死,恐怕他也会下旨让他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而渡生大概就是预示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才悬樑自尽,好给自己留个全尸。哼,真是狡滑的老秃驴。
  煌夜的怒气无处可撒,便招来李德意,让他摆开兵器,他要在御书房里练剑。
  李德意与一班小太监可忙坏了,轮番搬武器、积极设靶台。适逢烁兰郡主派宫女来请皇上过去小聚,说是夜深了,皇上该吃宵夜了,而她已经备好宴席。
  结果,宫女看到这杂乱的场面就傻了眼,李德意请她先回去,改日再说。于是煌夜在风雨漫天的夜晚,谁也没招侍寝,只是练武了一整晚。


  第二十九章

  七月初,天空特别的蓝,特别的清。午后的骄阳,让雄伟的皇城更显得金碧辉煌。一群鸽子从书库的簷顶飞过,投下点点灰色的暗影。
  往常的这个时候,柯卫卿会在空地上晾晒古书,今日,他却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卷,立在廊簷下,细细品读。
  指头上的伤已经愈合,因为他找到一个好方法,戴上绣女使用的顶针,再做装订的活,就不会再弄破指尖了。
  当然,那箍形的顶针,他都用凿子放大了尺寸,这才戴进去的。手指一旦不疼了,做事就更快了,他才偷得半点空闲,看一看手中的书。
  大燕的历史,柯卫卿自幼就读过,且都出自太史令之手。但是这一卷书,是一位前朝的文官写的,署名是「无秋」,与其说是史书,更像是随笔,语言浅显,毫无官腔,能让人「亲眼目睹」朝廷之上,各位官员斗智斗勇之事。
  也详细记录了有关天灾的应对,以及自身的看法,评定皇帝的作为是否恰当,这在向来「不予置评」的史书上很罕见,而非常大胆。
  这本书,是柯卫卿在一摞即将废弃的旧书中找到的,粗略翻阅之后,如获至宝,怎么也搁不下了。
  这个「无秋」不但心思细腻、见解独到,而且嫉恶如仇,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好官!若他还在朝中,一定会成为皇上的得力臂膀,不会让赵党独霸朝堂。
  柯卫卿自认无法做到像「无秋」一样伶牙俐齿、才思敏捷,而且要说政治谋略,他觉得还是习武练兵更适合自己。
  带兵打仗是很艰辛,但与肝胆相照的士兵在一起,远比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上舒心。
  柯卫卿不禁想到张虎子和刘富强等人,心里满是愧疚。他这个没用的将领,不但没让属下获得应有的军功,还连累他们关入大牢。虽然现在已被释放,但听说都被罚去南郊的矿山做采石工。
  如果能见到皇上的面,能否再次替他们求情?
  柯卫卿放下书卷,眯起有些疲累的眼睛,可是皇上……自己又有何颜面去见?
  啪啦啦!鸽子又成群结队的飞掠而过,比起远方雄伟的琼楼玉宇,它们似乎更眷恋这片僻静的土壤。书库独特的四方建筑,以及人烟稀罕,说是被贬官员的「冷宫」,更似是一隅世外桃源。
  「哎?」柯卫卿适应了阳光的乌眸,望向前院。却惊慌不已地发现一袭龙袍的煌夜,正从门廊走入。他的身旁只有太监总管李德意,他们已然迈进书库领地。
  「罪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柯卫卿连书都未及放下,便跨步下台阶,在龟裂的青石板地上,扑通跪下了。
  「起来吧。」煌夜语气平和。然而皇上为何会来这里,还没带侍卫,这让柯卫卿十分惶然。
  「谢……皇上。」柯卫卿匆忙起身,书却掉在了地上。
  「朕打扰你用功了?」煌夜只是瞟了一眼陈旧的蓝布书皮,并无太大兴趣。
  「没、没有。」柯卫卿否认道。还想说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讲起。
  煌夜转过身,径自迈上石阶。李德意捡起书,用眼神示意柯卫卿快跟上,柯卫卿点点头,局促地追了上去。
  庞大的书库打扫得很干净,不再是以前满架积尘、蛛网漫天的样子。但到处是书,还有字画、古董,空气里也透着纸张、油墨的气味。
  柯卫卿对于这里没有东西可以招待皇上而感到汗颜,因为连圈椅上也摆满了卷轴,可是煌夜似乎很清楚这边的状况,毫不犹豫地绕行过那些看似繁乱,却分类归拢的层层典籍,来到最东边——柯卫卿的床榻旁,也只有那里可以坐人了。
  薄被、枕头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平时,柯卫卿躺着还算阔绰的木榻,煌夜一坐,竟显得窄一半了似的。那耀眼、霸气的金丝龙袍也与简朴的摆设格格不入。
  煌夜稍稍环顾四周,他的手便摸向铺着凉席的榻边,这老楠木还算结实,只是桐油都剥落了。
  柯卫卿不明所以,呆然地注视着皇上,直到皇上抬头,用深邃又犀利的黑眸回视向他。
  「朕年少时,经常到这里来。」煌夜悠然地说,「通宵的看书。」
  「哦……。」原来是这样,柯卫卿的容色稍缓,轻声地道,「敢问皇上,您想要什么书?臣可以帮您找到……」
  喀吱。煌夜一动腰,床柱便发出一声响,但让柯卫卿猛吃惊的不是这声音,而是煌夜的眼神,那仿佛有别样深意的灼热目光,让他的下半截话都消失了。
  「谁说朕是来看书的?」煌夜轻拍了拍床板,语气温婉地道:「过来。」
  柯卫卿却倒吸一口凉气,脸孔都白了。别说过去,他僵直的腿压根都迈不开!
  「怎么,才分开三个月,就连怎么侍寝都忘了?」煌夜似在嘲笑。
  「呃?!」侍寝?柯卫卿如雷轰顶,但皇上接下来的话,更让他惶惑不安。
  「还是说,你和那班绣女勾搭成奸,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煌夜几乎是在指责。
  「绣女……勾搭?不!没有的事!」柯卫卿连连摇头,是有人在背后告状了?他去司针房讨要顶针做活,竟被说成是与绣女勾搭。
  「你以为朕不会在意后宫的流言?」煌夜一笑,可是眼神依旧冰冷,「赵党的人,可是一直盯着你呢。」
  果然是赵国维做的。柯卫卿不由咬住嘴唇,真是防不胜防。
  然而,就在柯卫卿分神的时候,煌夜站了起来,长腿一跨,就来到他的面前。
  「皇……!」柯卫卿不禁倒退,肩膀撞上书架,匡的一声,便转身往旁边逃开。
  「胆子变大了嘛。」煌夜嗤笑一声,狂野地追了过去,把慌不择路的柯卫卿拦在了书柜与墙壁之间。
  「不要……。」柯卫卿在颤抖,脊背紧紧地抵触在狭窄的死角上,求饶着,「不行……!」
  「朕没有问你的意思,也没人可以违逆朕。」煌夜粗暴地揪起柯卫卿的衣角,狠狠地吻住他的嘴唇!
  明明不想这么做的,一点点的温柔,他还是可以恩赐的,可是柯卫卿明显的抵触情绪,让煌夜欲火升腾的同时,怒意也漫上胸膛。
  牙齿啃咬着顽固闭合的嘴唇,用几乎咬破的力度,迫使他张开嘴,舌头毫不留情地压入进去,深入到敏感的齿列,狂暴地扫荡!
  「……唔……唔嗯!」
  柯卫卿的脖子后仰,想要闪开煌夜极具侵犯性的舔舐,可是舌尖很快被对方有力的勾住,肉与肉直接的厮磨,津液搅拌的声响,很快激起另一番让他心悸不已的潮涌。
  「不要……!」心在哀号,血液却彻底沸腾。在情事上依然稚嫩的柯卫卿,无法抵挡得了煌夜技巧娴熟的玩弄,脸孔一口气地滚烫起来,嘴唇亦然。
  在煌夜反覆啃咬、吮吸的间隙,粗急的喘息从湿濡的红唇不断地洩露出来。
  也许是察觉到柯卫卿的气息紊乱,煌夜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后,暂且退开。
  「你听话,朕会好好奖赏你的。」煌夜温柔地说,「你想要什么?」
  这话却浇醒了头晕脑热的柯卫卿,悲凉顿时涌上心头。他不是后妃啊,并不希冀得到任何对话,他只是想留在煌夜身边,为他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这样都不行吗?
  然而侍寝,只会让他们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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