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磬竹在听完头牌的话后，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后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然后扭头看着头牌说道，“那本尊今晚就先住这了，等着明天听听轩涯空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你要住在驭南楼？”头牌有些为难的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磬竹。
“怎么了？本尊还不配住你们这倌楼吗？”磬竹挑着眼角看着头牌不满的说道。
头牌再次叹气的说道：“您误会了。只是驭南楼向来是客人与楼倌同房的。所以并没有多余的房间……”
“那就住你的好了。”磬竹想也不想的说道，“今天不是初五，反正你没有客人，本尊就将就一下好了。”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头牌，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至于你么，就随便找个地方委屈一晚就好了。”
“……”闻言，头牌硬是被磬竹的话弄得沉默了半响，最后终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道，“那暂时就委屈魔尊您了。”
“罢了罢了。”磬竹随意的摆摆手说道，“又不是特别不能将就，你就带路吧。”
闻言，头牌苦笑了一下，说道：“那，魔尊这边请。”说完，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着磬竹来到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后，头牌从箱子里给自己拿了一条备用的软被后，对磬竹行了一个礼说道：“那就不打扰魔尊您休息了。夜安。”便退下了。
“头牌。”红牌站在门口轻轻的叫了一声抱着被子厨房间的头牌。
“嗯？”头牌转头看向红牌，笑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抱歉，如果今晚我不住这的话，就有空房了。”红牌微微看了一下头牌房间的方向说道。
“呵呵，你不用太介意。毕竟，磬竹那个人我们都猜不到他会做些什么。这不是你的原因，呵呵。你是听到动静被吵醒的吧。”头牌笑了一下，安慰的说道。
“嗯，我刚睡下没多久，所以就醒了。”红牌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呵呵，那回去睡吧。夜安。”头牌看着红牌的样子，理解的笑了一下说道。
“那头牌你今晚准备睡哪呢？”披着衣服出来的卿长君，看着头牌问道。
“我去大厅里过一夜，无妨的。这些天你们也够累了，回去睡吧。不用管我，夜安。”说完，也不等两人回答，便倾直往楼下走去。
“头牌。”红牌见头牌转头便走，立刻出声叫住了他，微微犹豫了一下说道，“夜安。”
只见头牌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便下楼了。
来到大厅，头牌走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便脱下之前随便一套的外衣，脱了鞋，坐躺了下来，为自己盖好被子，便安然的闭眼入睡了。【好在，之前定做的是贵妃榻啊。】入睡前，头牌在心里如是的感慨了一下。
次日，在磬竹醒来后，轩涯空早已在大厅内用餐了，同桌的还有轻浮、头牌、红牌等几人。
磬竹打着哈欠自顾自的坐到了几人的这一桌，抬眼看了一眼轩涯空。立刻皱起了眉头问道：“你左眼怎么了？”
“空哥哥的左眼已经被换过了。”轻浮代替轩涯空答道。
轻浮的话音刚落，磬竹别毫无预警的向轩涯空攻去！
“你干什么？！”轻浮反应迅速的挡下了磬竹的攻击，语带愤怒的问道。其他人也疑惑而又戒备的看着磬竹。
“谁同意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给他换了眼睛！是无视我当初的话吗？！”磬竹瞪等着眼睛看着轻浮，语气不满的说道。
“空哥哥的眼睛在被找到之前就被换了！不是我们做的！”轻浮依旧保持的阻挡磬竹的姿势说道。
听到这话，磬竹才一副像是刚发现轻浮的双眼完好无损的样子，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后，他收回了手，不满的坐了下来，对轩涯空说道：“你说，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轩涯空微微抿了抿唇，犹豫说道：“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是在昏迷的情况被人带走的，所以……”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其中的细节，我们会帮你推敲的！”磬竹不耐烦的打断了轩涯空说道。
“……那好吧。”知道磬竹脾气的轩涯空，微微的叹了口气，开始说道。
……
‘车辙滚动的声音……’
轩涯空慢慢的恢复了意识，缓缓的睁开了他那空洞的双眼。“浮儿，你在吗？”轩涯空侧耳听了听周围的声音，发现自己好像在马车上，于是困惑的问道。
“你醒啦。”一个陌生的声音对着轩涯空说道。
“你是谁？”轩涯空警戒的说道，“我在哪里？浮儿他们呢？”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只听那个人跳过轩涯空所有的问题说道，“我是受人之托带你出来的，你不用紧张。”
“你是谁？受什么人所托？我应该不认识你吧。”轩涯空依旧戒备的问道。
“你确实不认识我，但我听说过你。你放心吧，我真的不会伤害你的。”那个人依旧没有回答轩涯空的问题。
“你要带我去哪里？”轩涯空皱起了眉，充满戒备的问道。
“唉，你还是再睡会儿吧，等醒来就没事了。”只听那人轻叹了口气说道。
随即轩涯空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轩涯空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左眼有异样感。伸手摸过去，果然包着厚厚的绷带。【这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感觉怎么样？眼睛有没有特别不舒服的感觉？”还是先前那个陌生的声音。
“你对我做了什么？”轩涯空侧着耳朵，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帮你治了一只眼睛而已。”那个人这次倒是很配合的回答了轩涯空的问题，随即又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
听到了自己猜测到的答案，轩涯空小小的沉默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感觉。”随即又立刻问道，“你到底是谁？这眼睛是谁的？你为什么要帮我？浮儿呢？其他人都在哪里？”
“呵呵，你问那么多问题，你让我先回答哪个呢？”只听那人笑了一下说道，“你不用担心别的事，你刚换完眼睛，在这里先休息几日，随后我会叫人把你送回去的。放心吧。”
“你为什么要帮我？”轩涯空再次问道。
“虽然，每件事情都是需要理由的。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必要知道理由的。”只听那个人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你好好休息吧，睡了一天一夜，半点东西都没吃呢。来，这是我叫人熬得鱼肉粥，你先将就着吃点吧。刚动完刀子，还不太适合吃正餐。”说完，就拉过轩涯空的手，将碗放到了他的手中，然后再把汤勺放到了他的另一只手。又说道，“吃吧，温度刚刚好，不会太烫。”
“……”轩涯空端着碗，半天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怎么？需要我喂你吗？”那人看轩涯空没有动作，便开玩笑的说道。
“不是。我只是……”虽然知道那人实在开玩笑，但轩涯空还是立刻开口解释道。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下毒害你的。你安心的在这里养几天，到时候我会送你回去的。”那人大致能猜到轩涯空的想法，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是谁呢？这要我日后怎么报答你们呢？”轩涯空握了握手中的汤勺问道。
“既然选择不告诉你，就是没想过要你报答。你就别去想这些了。”那人依旧淡淡的说道。
“可……无端受人恩惠，我会觉得过意不去的啊。”轩涯空着急的对着某个方向说道。
“你不是无端受人恩惠。他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这次就当他为了赎罪才这么做的吧。好好安心养伤吧。”说完，那人便不准备多做停留的起身说道，“餐碗，我等等会叫人来收拾。你吃完就放到床边的矮桌上吧，矮桌在你右手边。我还有事，先出去了。还是那句话：你安心下来养伤，其他的别多想。”
轩涯空听着那人离去的声音，知道自己再怎么问也是问不出结果的。于是，便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的吃起了鱼肉粥……
就这样，又过了四天，轩涯空再一次被下了迷药，随后被安放在马车上送回了驭南楼……
第五十二章
“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在听完轩涯空的概述后，轻浮低头轻声低喃了一句。
“怎么？你有线索？”磬竹歪着头看着轻浮问道。
“会不会是空哥哥的妻子？”轻浮抬头看向头牌说道，“因为良心愧疚，所以做出补偿？”
头牌看着轻浮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这个得问涯空公子，我不知道。”
“空哥哥。你觉得呢？”轻浮对着轩涯空问道。
“我不知道。”轩涯空同样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跟我谈话的那个人，我确实不认识。无论是声音还是气息，都不是我记忆中深交过的人。所以，我不能确实是谁做的。”
“既然那人不愿意告知自己是谁，那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咯。”鸨爷看着一脸沉重的轩涯空，无所谓的说道，“反正现在咱没亏不是么。涯空公子你就安心接受这件事，静下心来好好养着眼睛不就成了。何必去想这些过去了的事，给自己徒增烦恼呢。”
“……”听到鸨爷的话，轩涯空只是沉默着，并没有说什么。
反倒是磬竹不甘心的拍着桌子说道：“谁说没亏！本尊还没亲眼看见他换眼睛的经过呢！这事怎么就能这么算了？不行！”
“不然还想怎样啦！换都换了，难道要再挖了重换吗？”鸨爷看着磬竹，不满地说道。
于是，在听到鸨爷这句不经过大脑的话后，在场的人除了磬竹和双目失明的轩涯空，全都惊悚的看向了他，都是一脸大难临头的样子。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鸨爷毫无自觉的无辜的看着大家，眨了眨眼睛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呃哈哈哈！你没有说错什么！哈哈哈哈！”只听磬竹放肆大笑的说道，“鸨爷不愧是鸨爷啊！哈哈！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哈哈哈哈！”
看着磬竹张狂的样子，鸨爷顿时明白了自己做错了什么，然后双目含泪的看向了轻浮，那眼神像是在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众人看着鸨爷像是跟犯错了的小孩一样低头认错的可怜样子，均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那，再挖一次吧。”磬竹微笑的看着轩涯空的依旧空洞的右眼说道。
“不。”轩涯空直觉的开口拒绝道，“既然左眼已经换过了，我便不会再要浮儿的眼睛。一只就够了。”
“可我觉得不够，我根本没有看到过程！这不能算！”磬竹霸道的说道。
“喂！魔头！你也太霸道了吧！”楼医看不下去的说道，“当初是逼不得已，我们只好顺着你的意思，选择那个方法。现在涯空公子他既然可以复明了，虽然只有一只眼睛，可人家知足了啊！你非要逼着他换另一只干嘛？就算你是魔教的魔尊，你也不能过分成这样吧！你当着天下是你的吗？你都把人当做什么了？”
闻言，磬竹冷掉了所有的情绪，面容嚣张而又不削的看着楼医，语气充满张狂和冷血的说道：“在我眼里，人只有被杀与不被杀的区别。”
“你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混蛋！”楼医听到磬竹的话，愤恨的拍着桌子说道……
“磬竹！”头牌在磬竹出招前大喊了一声说道，“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你动驭南楼里任何一个人一根汗毛的！如今事已至此，你就当自己做了一件善事不好吗？”
磬竹停下动作，面无表情的看着头牌，头牌也毫不退缩的回视他，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很压抑，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良久过后，大家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咕噜。”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大家的神经更是绷紧了一分。
“切！”就在这时，磬竹不削的切了一声，瞬间收了所有的气势，百无聊赖的坐回了位置，懒懒的说道，“今天没那个兴趣把你逼急。”
顿时，厅内所有的人均都放松了每一寸肌肉轻轻的舒了一口。
“你肯放弃了？”头牌看着磬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突然没了兴致。”磬竹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一脸无所事事的说道，“有些东西，过头了，就会让它失去最初的趣味。现在，这件事过头了，没意思了，我觉得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