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牌懒洋洋的靠在自己的贵妃椅上,听着身边的小倌跟自己讲着自己听来的趣闻,微微抬眼看了一下这几月一直空着的首席琴师的位子,为不可见的轻轻摇了摇头,便继续听身边的小倌絮叨着,偶尔配合地应一声,好让他继续开心地讲下去。
在看轻浮这边,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将酒杯聚在半空中把玩着,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一颦一举带着一股天生的妖…娆之态,再加上此时带着一丝像是被什么事情困扰的疑惑,更是给他填上了一种别样的吸引力。惹得周围一些小倌时不时的忍不住往他那看几眼,纷纷赞叹道媚倌真是天生的妖…物,不论是什么举动都带着一股勾人的味道。
怜倌则叫人摆了一桌的笔墨纸砚,磨了墨,湿了笔,摆好一副架势。一会儿抬头看看大厅内的各个楼倌,一会儿埋首勾上几笔。嘴角带着乖顺亲和的笑,眉眼之间总是散发着淡淡的惹人怜惜的光泽。周围的小倌们都安静看着他作画,偶尔或指点或夸赞的几句,总是会得到怜倌感激的一笑,让人心里暖暖的痒痒的。
账倌则是安静的拨着算盘翻着账本。冷若冰山的他,总是带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却又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他。偶尔会因为感受到身边热切的目光而稍稍抬头不带温度的看一眼身周围偷瞄着自己的小倌们一眼,再快速埋下头继续拨弄着算珠的他。总是会让那些小官们因为自己那不带感情的的眼神而内心激动不已。【冷美人那一抹没有温度的眼神真是太赞了!】
正当小官们竭尽全力地瞻仰着自己平日里所崇拜的挂名楼倌时。楼医拖着一身疲惫走进了大厅。
“楼医。”杂役最先发现了楼医,便立即上前扶他。
厅内的其他人也随后发现了那边的情况,纷纷起身给楼医让座。
“呼……站了这么多个时辰快累死我了。”楼医任由杂役扶着自己,挑了个离自己最近的位置坐下,呼了一口气说道。
“楼医,琴师他的情况怎么样了?”轻浮放下酒杯,为楼医倒了杯茶递过去问道。
“没事了,伤口都处理好了。剩下的只有细心调理了。最难的一关他都挨过来了,放心,死不了的。”楼医接过茶灌了一口说道,“我快饿死了。丸子能去厨房帮我找点吃的么?”
“是。小的这就给你去找。”杂役欠了欠身便立刻想厨房走去。
“辛苦您了。”红牌也移到楼医这边说道。
“呵呵,是够累人的。”楼医笑了一下,随意的说道,“红牌,贵妃椅可否借我靠一下?这椅子坐着还是累人。”
“请随意。”红牌没有犹豫的说道。
“三儿扶我一下。”于是楼医也毫不客气地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腰,一只手半举着对三儿说道。
“是。”三儿上前扶着楼医走到贵妃椅旁,伺候着他靠坐好。
躺靠在贵妃椅上的楼医舒服的呼了口气,看了一下周围问道:“头牌跟鸨爷呢?”
“头牌还在房内休息。鸨爷估计这个时候在沐浴。”红牌又回到自己的位置旁边,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
“哦,这样。”楼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又转向了轻浮问道,“媚倌,药方看到了么?”
“嗯。看到了。”轻浮回道,“司空影已经去准备了。空哥哥回府看着轩老爷去了。”
“哦?五步蛇卵有着落了?”楼医带着半张面具让人看不见他的样子,只能从他的语气里判断他现在的表情。
“嗯。头牌说他有。”轻浮点了点头说道。
“头牌?”楼医的语气里微微带着一点惊讶,随即又释怀地笑道,“他还真是无奇不有呢。”
“什么我无奇不有?”正当楼医说完,厅内响起了头牌温润的声音,众人纷纷看去,只见头牌正缓缓下楼来。
“呵呵,五步蛇卵啊。”楼医冲头牌笑了一下说道。
“哦,是那个啊。”头牌走到大厅里挑了个里楼医比较近的位置坐下,说道,“把你都累成这样了么?雪他的情况如何?”
“无妨。”楼医说道。
“嗯,那就好。辛苦你了。”头牌嗯了一声,不再多做评语。
“呵呵,客气了。话说,头牌。你没事收集蛇卵干什么?”楼医靠在贵妃椅上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恰巧得到的。看着喜欢就留着了。”头牌给自己到了杯茶,抿了一口说道。
“呵呵,原来如此。”楼医笑了一下,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轻浮,其他的药都准备好了么?”头牌看向轻浮问道。
“司空影去准备了。”
“嗯?怎么是他去准备?”头牌放下茶杯问道。
“他说空哥哥现在还被官府监视着,不方便随意走动。就主动说让自己帮忙了。”轻浮大概的总结了一下说道。
“哦?他最近倒是比以前热情了不少。”头牌淡淡地说道,随即又转头看向红牌问道,“罪,我不在驭南楼的这段日子里一切可好?”
“如你所见,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一切都正常。”红牌淡淡的与头牌对视了一眼,随意地说道。
“嗯。既然这样,就早点把这样事情解决掉吧。”头牌满意的说道,“轻浮,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是,头牌。给楼里添麻烦了,抱歉。”轻浮应身说道。
“呵呵,轻浮,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客气了。驭南楼楼倌的事,便是驭南楼的事。这件事既然你在意,那么驭南楼自然也会在意。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头牌笑道,“你这副样子会让我们不习惯的。”随即又伸手顺了顺轻浮的头发用只让他两人听到的音量说道,“琴师那件事不是你的责任,别往心里去。”
轻浮抬头看了一眼头牌,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话。
第二十七章
“楼医,已经吩咐厨房给您弄饭菜了。您先吃些点心垫垫吧。”正当大厅内快要陷入安静时,杂役从厨房端出了几样点心,走向楼医说道。
头牌看着杂役端上来的点心问道:“怎么,大家都吃过了?”
“嗯。掌灯前吃的。”红牌应声说道。
“哦!这样。丸子,辛苦你到厨房再叫他们多弄点,我也饿了。”头牌对着杂役说道。
“是,头牌。”于是,再一次杂役转身往厨房走去。
“头牌,你要不一起吃点点心先?”楼医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说道。
“不了,我对甜的点心兴趣不大。”头牌看了一眼都是甜点的盘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先去看下琴师,他还在药房吗?”
“我吩咐人将他抬回房间了。药房那又脏又乱的,我叫人在那整理呢。”楼医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千层酥说道。
“嗯。我先去看看。”头牌点了点头说道,便起身准备离开大厅。
“头牌,我也去吧。反正闲来也无事。”红牌跟着起身说道。
“我也想去。”轻浮也一同起身。
“哎!其实你们这么多人去了也没意思。琴师他现在还在昏迷中呢。”楼医懒洋洋的往自己嘴里又塞了一块点心说道。
“我只是想去看看。”轻浮看了楼医一眼,说道。
“啧,唉。随你吧。”楼医看着轻浮这样子,只能无奈的罢了罢手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去了。头牌、媚倌,你们走好。”红牌想了想说道。
“嗯。”头牌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轻浮说道,“我们走吧。”说完举步离开。
“嗯。”轻浮嗯了一声,跟上去了。
“媚倌好像有些在意自己当初没救下琴师呢。”楼医看着轻浮离开的身影说道。
“嗯。好像是。”红牌点了点头说道。
“可,那件事不是他的责任不是么。”楼医悠闲的喝了口茶说道。
“是啊。可能是因为雪他的伤势,让轻浮自责了吧。”红牌淡淡地说道。
“啧,无论是什么都与他无关不是么。”楼医撇了撇嘴说道。
“毕竟让他碰到琴师被掳走的情景了。自己出手也没能救他,再加上雪如今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媚倌他心里多少是会有些在意,也是自然的吧。”红牌依旧淡淡地说道。
“啧,也罢。我看轩涯空那件事情解决后,找个时间把当时的实情跟媚倌讲一下好了。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我还真觉得别扭。”楼医将最后一块点心吞下后,喝了口茶说道。
“嗯,也好。”红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在看轻浮这边。他与头牌来到琴师房间,看着床上全身被包裹着绷带只空留下嘴和眼睛部位的琴师,心里总算放心的舒了口气。至少琴师的紧闭着的眼睛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不安的颤动着了。嘴上那厚厚的带着血的痂也被处理了,比先前湿润了不少。
头牌问了照顾琴师的小厮一些话,点了点头,在嘱咐了几句便跟轻浮说:“我们走吧。让琴师好好休息。”
“嗯。”轻浮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琴师,便跟着头牌离开了。
头牌回到大厅后,杂役也端着饭菜进来。跟头牌行了个礼,随后带着另一个小厮将饭菜摆上桌。
于是,头牌和楼医两人便在其他人的闲聊中,吃完晚饭。晚饭后,楼医声称自己累了便回房休息了。头牌留下来听轻浮讲了一下轩府那件事的情况,随后又问了护院跟杂役一些问题,没说什么便也回房了。
驭南楼这夜在清闲中度过……
第二日午膳过后,司空影带着药材来到了驭南楼。轩涯空和轻浮早已在大厅内等着他了。
“这写都是按要放上抓来的药。其中有几味药因为个别原因耗了点时间。所以现在才拿来。”司空影将药放到了桌上,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说道。
“谢谢,麻烦你了。”涯空感激的对司空影说道。
“别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司空影从涯空笑了一下说道,又环顾了一下大厅问道,“头牌呢?”
“在鸨爷那,说是有事情跟鸨爷谈。吩咐过等你来了让人去叫他。”轻浮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三儿,说道。
“哦。”司空影随意的哦了一声,“对了,那个琴师的情况怎么样了?”
“楼医都处理好了,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要静养上一段时日。”轻浮回到道。
“不是说伤势很严重么?”司空影问道。
“是。但经过伤口处理之后不至于威胁性命。不过得静养很长一段时间。”轻浮解释道。
“得多久?”司空影好奇的问。
“至少半年。”轻浮淡淡地说。
“这么久?”司空影惊讶的叹道,“那个人到底是怎样折磨他的?”
“……”被问到这个,轻浮抿着嘴不说话了。涯空轻轻地拍了拍轻浮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想。
看到这样的情况,司空影猜到自己大概问了不该问的话。刚想岔开话题,就看见正在下楼的头牌,于是打招呼道:“头牌。”
头牌冲司空影点了点头,依旧不紧不慢地下楼。
“头牌。”等头牌来到大厅内坐下时,轻浮跟涯空打招呼道。
“嗯。”头牌将手中一个锦盒放下,抬眼看向轻浮问道,“派人去叫小知了么?”
“嗯,三儿已经过去了。”轻浮回答道。
“嗯,那就好。”头牌说道,再看向了司空影说道,“司空老板,这件事劳您费心了。”
“头牌别这么说,我与涯空也算是结交,能帮上忙我自然是感到很高兴的。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司空影客套地说道。
“呵呵,看来涯空公子交到了一个好友。”头牌冲涯空淡淡的笑了一下。
“能结交到司空这样的朋友,也算是我的荣幸。”涯空回以微笑说道,随后又与司空影对视了一眼,彼此报以微笑。
轻浮没做声,稍稍看了两人一眼,便安静的坐在一旁等着楼医。头牌神情淡然,不着痕迹地在三人之间扫了几眼,同样没有说话。
“听说药都准备好了?”正当时,楼医出现在了大厅,身后跟着叫他的三儿。
“是的。”轻浮起身让了个位置给楼医,自己坐到了另一边说道。
楼医踱步走到几人身边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桌上打包好的几包药。便转头问头牌:“头牌,五步蛇卵呢?”
“这里。”头牌单手打开了锦盒,神情淡然地说道。
只见锦盒周围盖了一块黄色的锦缎,看上去厚厚的,估计中间填充了棉絮,中间放着许多晶莹剔透的冰,冰上安静的躺着几颗五步蛇卵。看上去十分美观。
“头牌还真是废了心思收藏着呢。”楼医看了一下锦盒说道,“看上去这么惹人喜爱的蛇卵,头牌真的舍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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