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纾对祈禛软弱无力的拉扯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他那句久违的“简哥哥”,让他想起在馆子里见面的情景。
祈禛脸颊带霞,双眸含水的样子,其实很诱人。
面对着这样的祈禛,简纾没有办法狠着心。心念一动,就被祈禛并不大的力道抓到榻上。
祈禛很满意将简纾拉的靠近自己,不满的将简纾滑落的黑发抚开,趁着门缝渗出的光亮观察简纾的脸。
简纾还是带着妩媚的云纹,眼里的神色也看不清了。
这不是自己简纾。
“不要……”
“什么?”简纾听到祈禛咕哝着什么,粉红的嘴唇蠕动着。
“不要这张脸。”祈禛手指虚抚着简纾的眼角。
“这样吗?”简纾控制着将云纹退去。
进到丛林中后,简纾找到了很多的毒物喂养王蛊,体内的毒素增多了,显现在脸上,做到恢复原来的脸,还是有些难度。
祈禛那样热切的表情,让简纾竟然不忍心让他失望。
“这样……”祈禛看到自己倾心的脸,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简纾的脸拉近自己。
清隽的脸,挺秀的眉眼,单边笑的嘴唇多了些男人味。
“简哥哥……”祈禛做了清醒时绝不会做的事情。
凑上自己的脸,沉迷的想要吻他。
这有些过了。简纾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稍稍的拉开了与祈禛的距离。
祈禛像是不满与简纾的新距离,强起了身子,反压在简纾的身上,眼神痴迷的看着他。
“简哥哥。”
祈禛没有动作,但是以往压人的气势一时间爆发了。
简纾一时没有注意,被压倒在床上,从下面看来祈禛很有点凌厉的感觉,简纾脑海里浮现出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简哥哥,你来了?”出现在门口的男子让绑着的简纾有些心惊。
没有看清那人的脸,但是那一身华贵的服饰足以证明他的身份非富即贵。不对。
那人听不出有什么内力的样子,可是来绑他的人功夫却是不差,能够使唤那种人,但是有钱绝对不行的。
可是他为什么这样叫自己?
简纾隐约的有些推断,但是又没有什么具体的感觉。
“简哥哥?”那人转过身来,艳丽的容颜让简纾有些发愣。
作者有话要说:
☆、竹房里的回忆
“你?你不是洛阳花会里的那个……”洛阳牡丹甲天下,没到牡丹盛开的时节总会有各地的人士在洛阳参加牡丹花会。文人比诗,武人比武,好不热闹。
当然也有各地高官在。
祈禛就是坐在高台上,他的相貌实在惹眼,就连简纾也是没办法忽略他的。
作为雪山派的大弟子,简纾也受了其他门派的邀请,上牡丹会台表演。
一为传统,二为立威。
毕竟是传承数百年的门派,就算是就不进中原,也不能够就这样扫了威风。
花会这样子雅致的地方,不能真的动刀动枪的。
简纾登上高台,周遭的牡丹开的正好,长年在雪山上生活,简纾并没有见过这么富丽堂皇的花,见最多的就是雪莲。素雅有余,鲜艳不足。
高台周围种植的是白牡丹,雪一样的颜色,让简纾想起了在山上观雪的情景。
形由心动,高台上简纾一身白衣,取出随身的长剑,率性舞动。
剑花连挽,纯白的衣角纷飞。
并不是华丽的剑招,但是干脆俊逸,不偏不倚。剑尖挑动雪花般的。
主台上祈禛也不由得挺直了身子。
真正的潇洒的感觉。
花会特地请来的琴师,轻易不奏曲,这时也取出了心爱的冰弦。
顾名思义,猗桑为身,冰蚕丝作弦。
拨弦做调,铮铮如水击冰麟,余音缠绵不绝。
简纾听到上面传来的琴音,转过头看了这里一眼。
琴师保持着一贯的神秘,坐在罩在白纱后面的凉亭。
简纾对着主台感激的笑了下,配合琴师的乐曲,继续舞完剩下的剑招。可惜在台下的江湖人士不会欣赏他这没有什么威力的剑舞。
简纾含笑,指尖发力,一道无形的剑气发射。简纾旋转一圈,挑起剑尖,雪白的花瓣被卷起,围着高台飞舞,仿佛飘雪一般。
“剑气!”台下有人惊讶地叫道。御剑成气,功力非凡,中原只要所剩不多的几个门派没有失传这项绝技。
可是没有几个人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练成。
简纾收起剑势,面上看着温和,可是心里却是不屑。那些武林中人嘴上说的客气。可是那个心里室真的尊敬他们雪山派的。
“啪啪啪。”一拍一顿,“不错,可是,”祈禛站起身来,四下一片安静,“只是这上好的雪玉牡丹被削了,不是大煞风景?”
简纾没有想到会有人说这种话,心里暗道,自己还是不要跟这种人摩擦。
“也不是,这些花还是好好的呀。”
本来就只是想立一下雪山派的威,这牡丹也确实开的好看。他只是每朵花采了几瓣靠下的花瓣,不翻开根本看不见。
“是吗?”祈禛捻起一片飞落到自己面前的花瓣,“雪玉牡丹,一朵可是值百金的。”
“这……”没想到坐在上面的贵人竟然这么在乎这些花,简纾有些尴尬,祈禛的话让他没有办法接。要是让他赔的话他可是赔不起的。
不过看祈禛的眼神,明白的只是想让他出馐更可能。
“不过今天本来就是各方豪杰聚会的好日子,本王也不追究了。”祈禛眉眼一挑,对着下面的人道,“不如这样。要是你能请得动清音卖你面子,给今日的花会奏一曲,这是就算了结了。不过若是不行……”
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简纾咬着牙道:“任王爷安排!”
“好!”祈禛击了下掌,“爽快!”
下面的人纷纷议论,都知道琴师清音难请,简纾这样初出茅庐的小辈,如何做得到?
“那个,清音前辈……”凉亭里看不见人,甚至那人是男是女简纾也不清楚,思来想去,造诣这么高的人,想必不会太年轻。
“不必了。”凉亭里传来声音,和冰弦的声音竟是十分相似。
简纾没料到这人的声音这么年轻,暗道自己踢到石头了。
“今天有兴致,在奏一曲也没什么。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柳暗花明,简纾欣然道:“请讲。”
“现在还没有想到,不过先欠着总是不错的。”话音刚落,凉亭里又传来铮铮的琴声,众人也都静了下来。
这样子的人,应该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简纾静静的退下高台。反正今天要做的事情已经做了,他也懒得与那些不认识的人搭话,不如先回去。
师傅只是说到中原来历练,让他找的旧识偏偏搬家了。不如还是先回去好了。
简纾想着,没有看见主位上那人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自己。
“玄焰,把他带回来。”祈禛按耐不住冲动,转头吩咐身边的侍卫。
“是,王爷。”
******************************************************************************“是你?”简纾惊讶道,“牡丹花会上的……”
太惊讶的情绪让简纾一时想不起来他的身份,可是也记得是当时花会上身份最高的人。
“认出来了?”祈禛见他紧紧的绑着,放心的点了点他的下巴。他气急地样子也很好看。那时候他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未退的红晕,实在是好看。
现在这幅紧咬着嘴唇,眼睛有些水光的样子,更好看。
“那些雪玉牡丹可是本王捐的,”祈禛制服摩挲着简纾的脸颊,“后来本王仔细检查过了,每一朵,都被你碰坏了。”
“什么?”简纾别扭的不去看他,“你不是说……。不追究了?”
他还欠清音一件事呢。
“我是说在花会上不追究。”祈禛用力的扳过他的脸,“可是没有说这之后也不追究。”
“你……你这是……。”只在雪山生活过的简纾,语言表述能力跟不上祈禛的思维。
“欺诈?勒索?强盗?”祈禛拿捏住他的脖子,“随便你怎么说。你以为到了我手里,还会放过你吗?”
简纾要害被祈禛拿住,一时间手脚也僵硬了,只有头还在不服输的晃动。
祈禛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按倒在榻上:“乖。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享受呢。”
“你这是要做什么!”简纾手被束在身后,不知被喂了什么药,全身无力,只能嘴上逞强。
“做什么?”祈禛侧着的脸被烛光照的有些模糊,“当然是……好事,我的大好事。”
简纾像是明白了什么,扭动的更加厉害。
“别动了!”没注意被他挣开了,祈禛有点恼怒,反手抽了他一个嘴巴。
简纾被打懵了,自己从来是师傅捧在手心里的,从没有受过什么委屈,现在竟然被人光明正大的扇巴掌。脸上的疼还好,心里却是痛苦委屈的受不了。
“别哭嘛。”祈禛用衣袖替他擦了擦眼睛,“一抹就红了?皮还真嫩呢。”
祈禛带点痴迷的看着简纾,来回的摸他蹭红的脸。
“变态……”简纾咬着牙道。
“变态,”祈禛像是被惹笑了,“你会喜欢的。”纤长手指慢慢的伸进简纾的衣襟,“这可还不算是变态呢。”
“你放手!放手。”简纾摇晃着身子,却制止不了祈禛越来越重的压在自己身上。
祈禛轻轻舔过简纾的耳廓:“还有很多的时间,我会让你慢慢适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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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有这种酷刑。
简纾从没想过自己下山的修行会遇见这种事情。
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受这种侮辱时,也没有想到要去以死明志。自己的内力没有被封,逆行气穴,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不想为这种事就放弃生命。
祈禛在上面的脸显得有些狰狞,简直像是蛮干。一滴滴的汗水落在自己脸上,扭曲得姿势让自己躲都躲不开。
那又怎么样呢?
简纾发现自己不但没有抗拒,甚至顺应着他的动作,只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就这样一边矛盾着,一边抗拒着。
“贱货。”
“什么?”祈禛一直看着简纾,看着他在说什么。
“我说,我是贱货……哈哈哈哈……。”
“别笑了!”祈禛气愤的捂他的嘴,却挡不住他的声音。
“我是贱货,贱货,哈哈哈哈!”
“闭嘴!”祈禛大喝道。
本来这么直接是想磨磨简纾的锐气,让他只能跟着自己,可是现在这样子…。。
又觉得害怕。
是的,害怕,这不是他想要的简纾。
简纾醒的很早。其实应该是一夜没有睡。手已经被解开了,祈禛也很粗心的睡在身边。
简纾慢慢的抬起手。
师傅说过这双手要行侠仗义。
可是他却想用这双手杀人。
杀祈禛。
这样想着,简纾的手已经伸到祈禛的脖子处了。
简纾比比手指,他就是在这里抓的自己吧?
想着收紧手指。只要这样,他就会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毒 纠缠
“怎么了?”祈禛如愿的亲吻到简纾,可是他却摆过头,不让他触碰自己的嘴唇。
感受到祈禛只是瘫软在自己的身上,简纾哼了一声,将他反压在身下:“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对于“简纾”来说,却是始终不是好事。
简纾很奇怪自己能够与以前的“简纾”心意相通,即使自己绝不会做出那种事,可是当时的感觉绝对是感同身受。
还有一个奇怪的感觉。
“简纾”并不是祈禛一开始就送到馆子里的,那之前他确实按照祈禛的愿望跟了他一段时间。
只是每天都在犹豫想要杀掉祈禛就是了。
可是这并不是唯一的心情。
“简纾”有点依恋祈禛,像是觉得他是自己唯一的救赎。
这种畸形的的爱恋才是“简纾”死去的真凶。
因为受不了自己竟然会对祈禛动心,“简纾”动手伤害了祈禛,才会被废掉一身武功,送的馆子里的。
更是因为受不了侮辱又对自己无法恢复的武功难过懊悔到极点,变得有些神经质,才把祈禛招了回来。
只是几次会面又是不欢而散。
“简纾”郁结于心,不治身亡,便宜了他。
那样的心情也影响了简纾,所以才会对祈禛处处留情?
可是……
简纾看着祈禛的迷恋不解的神情。这样的感情是对着自己的吗?
简纾对祈禛透过自己看别人的作为感到非常恼火,但又无可奈何。祈禛想来也早就怀疑了,只是此时太过玄幻,自己这个当事人都不能够肯定。
以祈禛的渠道,想必也想不到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