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阿强没有和小四眼客气,接过了钱揣进了兜里点头道。他不会贪墨小四眼给他的任何一分钱,是兄弟们的就是兄弟们的。他也明白,小四眼对他也是绝对信任的。他不懂得矫情,他觉得只有贱人,才会整天在那里矫情。他要做的,只是帮小四眼处理好一些落下的手尾,还有就是带着那帮子弟兄,好好儿的辅佐这个对他有恩的人。没错,就是辅佐,而不是帮助。如果将小四眼比作是关羽的话,那么他阿强,宁可做那个扛刀的周仓。
“爸爸!”晚上,小四眼还是如同他答应阿强的那般,回到了很久没有回去过的家中。一进门,就看见自己那个在市府任职的父亲正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野了这么久,知道回家了?”他父亲将手里的报纸放下,摘掉了那副老花镜后说道。
“一直是很忙,您身体还好?”小四眼在父亲面前,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猫。看见茶几上摆放着沏好了茶的茶具,连忙躬身替父亲倒了一杯问道。
“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吧。过完今年,明年你就去美国进修去。表现得好一些,我再活动活动,给你弄个绿卡。”老爷子40岁才得了这么个儿子,自然是疼爱有加。虽然说平日里没少训斥这个越大越不成器的儿子,可是在骨子里,他还是心疼这个儿子的。小四眼做的那些事情,他没有一件是不知道的。只是儿子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去问。
“去美国干什么?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小四眼不喜欢美国,他觉得那里的规矩太多,维护规矩的人更多。对于他这种已经习惯破坏规矩的人来说,美国不是天堂。如果让他选,他宁可留在国内。
“去改改你身上的毛病,在那里我可帮不了你什么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你老大不小了,该活着像个人了。有些事情,现在没人管,不代表永远没人管。等上头的铡刀落下来,再知道疼就晚了!”小四眼的父亲,市府的二号人物,端起了儿子奉上的香茶喝了一口说道。
“是是,父亲说得有道理。可那也得儿子把手底下的人都安顿好了,再说出国的事不是?人家都跟了儿子这么些年了,我要是忽然撇下他们就这么走了,他们一家老小的生活怎么办?”小四眼知道父亲是个极其念旧的人,以往那些跟过他的属下,只要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基本上都给安排了个不错的职位。也正因为父亲的这一点,所以小四眼才敢拿自己的那些个马仔出来说事。
“你的优点不多,能为属下着想,这算是一条优点。时候还早,你现在就开始着手安顿他们吧。你的那些个见不得人的生意,应该停了。我们家不缺钱,就算你去了美国,这辈子也能够花天酒地的过着上等人的生活了。我和你妈不要求你上进,只想让你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你明白吗?”小四眼的父亲给自己的儿子倒上一杯清茶,放到他面前说道。
“这个优点,也是接了父亲的代不是?”小四眼端起面前的茶盅喝了一口,对父亲嬉笑着说道。
“好了,儿子难得回来一次,回来就听你的唠叨。让儿子去洗澡,然后我给你们爷俩儿弄两个菜,你们好好喝一杯!”一个40岁左右的妇人从二楼走了下来,伸手在自己男人的额头上杵了一指嗔道。她比眼前这个男人小了整整20岁,在她20岁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40了。
40岁的男人,还在乡镇机关里当一个小小的办事员,这在外人看来,是无能的表现。可是她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看中的这个男人,一定能够飞黄腾达。她拿自己的一辈子来赌,最终她赌赢了。这个男人是个念旧,记得别人好处的人。在潦倒的时候娶了这么年轻漂亮的媳妇,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自此自然是对自己的老婆千依百顺了。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从她嫁给这个男人之后,这个男人的官职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腾腾的往上窜!而当初一力反对她嫁给这个男人的亲戚们,也先后腆着脸求上门来。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人对这门亲事说三道四了。而她的这个男人,为了她的面子对于亲戚们提出来的要求,基本上也是做到了有求必应。
“也好!今天我就和儿子喝两杯。”
“喝葡萄酒吧,别喝你那老白干了。”女人在酒柜里拿出了一瓶不知道什么年份的葡萄酒来对自家男人说道。
“好好,今天就喝葡萄酒,不喝老白干!”虽然如今官居高位,可是男人对陪伴了自己半辈子的老白干却依然钟爱如初。同时对这个陪伴了自己半辈子的女人,也同样是钟爱如初。
“儿子先去洗澡,换身衣服。待会妈喊你吃饭啊!”妇人很满意自家男人对自己的宠爱,闻言满面春风的对自己的儿子说完,转身就向厨房里走去。
第一三六章 先下手为强
“他们真准备向我动手了?”小四眼和唐医生之间的对话,玲珑原原本本的偷听到,然后回来转述给我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自以为人家不知道的事情,其实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只是碍于某种原因,人家不说而已。
例如小四眼,他的身份和背景旅社的老板就一清二楚。只不过人家要在这片地界上活下去,才守口如瓶假装不知道。不过老板好酒,而且酒后的话也多。喝过几次酒以后,我就将小四眼的情况摸清楚了。摸清楚情况之后,这才让玲珑去盯着他。
“嗯!我估计呀,你住在这里的情况,小四眼也知道了。所以呢,晚上主人可要多加小心呢。”玲珑最近不爱在玉佩里呆着了,喜欢出来溜达。就见它在屋子里上下翻飞着,一直到玩够了之后,这才飘到我的眼前对我说道。
“小心什么?怕他们半夜摸进来把我杀了?”我将画好的道符,一张张摆在面前桌上问玲珑道。随着我的年纪渐长,道术也渐渐深厚了起来。现在的道符,威力也更大了一些。
“主人,你能把符收了么?”玲珑飘到屋顶,吊在日光灯管上来回晃悠着对我说道。道符散发出来的威能,让玲珑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我伸手往桌上一扫,和电影里的赌神那般将道符收回了掌心。这一招,可是我专门学来耍酷用的。将道符搓成扇形,用手指在上面把它们划拉得划拉作响。很是把玩了一番过后,这才放回兜里。
“玲珑啊,听过一句话没?”见我收了道符,玲珑这才从日光灯管上飘了下来。而我,则是摸着下巴看着她问道。
“什么话?”玲珑飘到我身边,挨着我坐下道。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我双掌一合,拍了一声响随后双手一摊对玲珑说道。防守反击素来不是我的风格,除非人坑我别我逮着,不然的话我铁了会比人先动手。
“你准备今晚动手么?”玲珑在我身边飘来飘去的问道。
“不然呢?”我将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翻飞不已的玲珑说道。
“唱个曲儿来听听?貌似有很久没听你唱戏了!”一晃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玲珑陪在身边。除了当年上我身的时候听过她的曲儿,这么多年来居然再也没有听过她开口唱戏。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
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
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
敌血飞溅石榴裙。
有生之日责当尽,
寸土怎能够属他人。
番王小丑何足论,
我一剑能挡百万兵。”
玲珑飘到我身前站定,在那里开口唱道。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上别人的身就能开口唱戏了,不知道是不是师父给我的那枚玉佩将她滋养成这样的。我只觉得,现在的玲珑少了很多鬼气,多了几分人气。
“我一剑能挡百万兵,好!”我鼓掌赞了一句,随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玲珑的这句唱,直接点燃了我心中和小四眼一决雌雄的**。
“儿子这么大了,你也别老是训斥他,他也有自尊心的!”我坐在小四眼家的房顶上,耳边听着玲珑的现场直播。时间已经接近子夜了,四眼的父母还没有睡。
“你呀,就是宠着他。他干的那些事情,随便挑出一样来都够枪毙他10回8回的了。等明年,我就把他送到国外去。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总能让他收敛一点,学学怎么做人吧?!”小四眼他爹靠在床头,一边翻阅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对依偎在身边的女人说道。
“你也别老说他,他还不是跟你学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少妇明显不乐意听自己的男人在那里说儿子的不是,出言相讥道。
“你就惯着他吧,我为什么送他去国外?我跟你说啊,这天,或许要变了。”小四眼他爹抬起手来,冲天花板上指了指说道。
“你是说”妇人有些不明白丈夫话里的意思。
“反腐倡廉,一直是重中之重。前几年放了一段时间没有大抓,是因为工作重点转移到发展经济上头去了。眼下国内的经济发展已经进入正轨,你以为上头还会对下面听之任之么?迟早会动手的,不动则已,一动惊人啊!趁着现在还能走,把儿子送出去吧。然后你也找个机会,就说去看儿子,也出去。”小四眼他爹忧心忡忡的在那里对老婆说道。
他觉得自己的时运不佳,年轻的时候一门心思干工作,从来不懂得去迎合上司,以至于年近40了还是一个镇办公室里的小科员。等自己娶了娇妻之后,这才幡然醒悟过来。人家的那一套,他是看也看熟了。
一来二去,把老脸豁出去不要了,总算也是一步步爬上来了。可是等他爬上来了,却又赶上上头开始抓反腐倡廉了。人家干了没事,可为什么轮到自己干的时候,就不行了呢?难道老天爷存心在和自己作对么?
“那要不然,咱俩一起陪着孩子走吧?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你以为我们能过得安心么?”妇人是个疼老公的女人,也正因为这一点,这么些年来不管自家男人的职位有多高,始终保持了对她的忠诚和喜爱。
“我不动,你们就可以安全出境。我一动,咱们可就谁都走不了了。这一回我听说,可是动用了国安部的力量,专门对地下的干部进行暗查。”小四眼他爹将文件放下,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道。
“国安部?怎么没听侯叔叔提起这件事呢?”我坐在房顶上,听着玲珑的转述。心里有些纳闷的道。
“估计是怕主人不知道轻重缓急,一气儿瞎整,给整出纰漏来了吧?”玲珑凑到我耳边说道。
“我是那种人么?”我摸着下巴看着玲珑问道!
“有时候是!”玲珑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睡吧,这段时间替我盯着点儿子。他和境外的一些医疗机构勾结,搞那些器官移植的事情,实在是太惹人耳目了。让他在家老实一段时间,能够平安出境的话就好了!”
“你也别操心了,儿子的事情我盯着。”
随着夫妇俩的对话,卧室里的灯被扯熄了。
“我有一本账册,在书房的资治通鉴里放着。还有20张存折,在三国演义里放着。”卧室里传来了小四眼他爹的“梦话”声,而我则是蹑手蹑脚的摸进了他的书房,点亮了打火机顺着书柜一本一本的寻找起来!
资治通鉴和三国演义里面全部被掏空了,各放着一本黑皮笔记本还有20本存折。打开其中一本存折,我仿佛感觉到一阵金光映照到了我的脸上。在这些存折上,钱已经不再是钱,而是一个个数字,让人血脉贲张的数字。
“1992年4月,送人民币10万元整给赵,赵不接,后加10万方才笑纳。次日,事情得以解决!”
“1992年4月,小舅为其独子命案之事登门。送钱20万,我留10万,其余拿去打点。事情圆满解决!”
我随手翻看了一页,上面详细记载着小四眼他爹是如何发家致富的。还有他是如何带动一部分人发家致富的经过。后面的事情,比这些更为严重。
“让她睡吧,把他弄走!”我将账册和存折都拿在手里,然后对上了小四眼他爹的身的玲珑说道。
“走吧,去省委!”等玲珑操纵着人从床上起来之后,我轻声说道。
“嚯,乖乖,这尼玛贪了多少钱这是?”省委办公楼门前,小四眼他爹被捆得跟粽子一般。在他的身后,撑起了一面白布。白布上面用胶水贴满了存折,来往经过的人们,纷纷驻足在那里看着眼前这特殊的一幕。
“胡闹!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下去把人带进来?大庭广众的,很好看么?我们的脸面,被人打得啪啪作响啊同志们!”省委一把手从办公室里看着楼下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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