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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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归来-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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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归入妖族后,妖族人察觉到我半妖半神,对我硬是万般刁难!幸而妖君暗中庇护于我,我方安然无恙。”
      吉玉又停下咳了一阵,好在这次并未咳血!要说神、魔两族妖族最恨的,那便非神族莫属。万万年前最后一次大规模战乱后,妖族被神族赶至无树无草、冬夏两季皆是大雪风飞的狂山。此等仇恨乃是多少个时过进迁也不能消磨殆尽的。吉玉那般尴尬地身份,不受待见也是情理中的事。
      我忍不住问了句:“那妖君为何会庇护于你,莫不是他瞧上你罢?”
      闻言,吉玉花容有些泛红:“起初我不懂那男女之事,一度认为那妖君只是体恤我孤苦无依。记得那也是我到妖族的两千年后,一日我被妖后捉了去,将我捆至斩神台上,命侍卫大力鞭打于我。我活活被鞭打了九天,第十天时妖君寻来,对妖后大发雷霆,救下我拂袖而去!”
      这段吉玉讲的颇为吃力,能感觉这回忆今她很是痛苦。鞭打九天!我内心一阵须臾,这将是怎么样的悲痛者和哀痛者。那妖君对她倒也不错,不论目的何在,救命之恩委实值得为其讴歌一曲。
      彼时听得我颇为起劲,竟忘记问这些事于帝休命格有甚联系!反倒问:“之后呢?你有没有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生相许?”
      吉玉连连摇头:“彼时我心不在儿女情长之上,妖君虽向我表明了心际让我做他的妖妃,却被我给回绝了。似是我驳了他面子,是以,此后的许多年里他不曾找过我。妖后又再次找上我,这次她没对我用刑,反倒让我去她宫中做捧茶宫娥。左右我也无处可去,便应了妖后,起初我仍对她有所提防,随着时光一年年地流逝,我的提防之心也跟着流逝直至消失。两千七百年后待我发现身体越发不如从前后,我方追悔莫及!”
      我吃惊道:“妖后对你做了什么?”
      吉玉又抿了口茶,道:“狂山上无草木,冬夏皆是白雪皑皑,狂水自那里发源,狂水也是妖族人的圣水,女子是不能引用的,若是妇女引用,也有身孕者胎儿不保;没有身孕者便终身不会再孕;未出嫁的女儿饮用后虽只会身体抱恙,然待出嫁后有了身孕本人便只有死路一条!”
      我内心收回适才欲为那妖君讴歌一曲的想法。妖后这招忒毒了些,无论吉玉嫁不嫁给妖君于她而言皆是无路可走。依吉玉那般陈述,她所饮狂水的时间无千年至少也是上百年,那且不是厉害得紧?
      我有些着急:“那你可服用别的药物?”
      吉玉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很是无奈地摇头:“不可,那样胎儿与我谁都不能保了!”
      我有些颓然,二十载来第一次领悟,神、魔、妖又如何?再神通广大也敌不过天命安排!我又问:“那你是如何自狂山逃出的,又是如何认识的帝休?据我所知他成妖不过数日。我与你们的命格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吉玉透过竹帘看向远处也正在看她的帝休,似是满脸的温柔与幸福:“我查觉到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乃狂水所致时,已是自那次被鞭打后的两千七百年后,也就是二十年前。我逃过几次,奈何狂山的界线乃是进去容易出来难,妖后察觉我欲逃走,再次将我锁在斩神台上,这次她笃定不会再有人来救我,便割了我四处血脉,欲让我鲜血流干直至魂飞魄散!奈何天无绝人之路,樟……有神人自天而降救了我一命。”
      听到此处,我心中大抵经历了疑惑、好奇、感叹、同情、悲伤、再疑惑那么几个阶段。吉玉似乎有意隐瞒什么,诚然我也不是非得窥探人隐私,左右没妨碍我听故事,我便也不当回事!
      吉玉继续道:“伤好之后,我一直四处寻找一个安家之地,直到三年前无意间路过宋山脚下。发现那里民风淳朴,无人企图伤害于我,无人在乎我的身份与过去,遂我便在哪里安了家。
      一年前,我到少室山寻一味草药,山中迷雾朦胧,我不慎迷了方向,失了法已然寻了一天一夜的路,未果!我方恍然大悟,乃是山中有树妖在做怪,我施法逼出树妖。一时怒火攻心一掌劈了过去,不曾想树妖竟不脑不怒硬生生受了我那掌,血自嘴角溢出,他却对着我笑得温文尔雅……”
      说到帝休时,吉玉之前的病态不见踪影,眉间带笑,偶尔略显娇羞之态。原来帝休幻化为人形已有些年头,因不想去妖族,遂隐藏了自身气息。
      自那次菜药回去后,吉玉隔三差五便往少室山跑,进山后别说迷雾,连根刺渣都不曾有,山间竟多了无数条平面光滑的小路,路边居然还摆着各式各样的草药。这个我深有体会,昨日同佩玖进山我就有些不解,现在总算开解来。
      诚然帝休自吉玉第一次进山便已情根深重,如若不然谁会吃饱了撑着白白被劈了一掌还能笑得温文尔雅?若是外面那条烛龙被白白劈一掌,毋庸置疑,劈他之人下一秒铁定被他一阵狂风卷到离恨天去。
      吉玉自是没能抵挡住帝休的糖衣炮弹,不过两个月的眉来眼去便深深地坠入了温柔乡。
      帝休一句:“平身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吉玉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帝休再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吉玉含蓄蕴藉:“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此番你来我去,二人便对着少室山拜了天地。夜晚天黑,轻解罗裳,二人窃窃私语一番……不多久吉玉便有了身孕。这本是件皆大欢喜之事,帝休却心如刀割,面对吉玉每日的咳血,他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每日割一碗心头血给吉玉喝下,她咳血他便给他补血,并不与吉玉所饮的狂水冲突。

      ☆、第7章 远山现竹林芳草

      帝休一直骗吉玉说那血乃是取自野兽身上,然吉玉与我道,她一直知道那血是帝休的,只不过她不忍看他因觉得自己无能为力而痛心疾首。吉玉竟那般硬生生地熬着,腹中孩儿也有六个月,神魔两族怀胎三年婴儿落地,妖族只需两年。吉玉道再熬个一年半载,婴儿便会出世,纵使她这般红颜薄命,也誓要给帝休留个后,为彼此留住仅存的念想!
      我从未经历过男女之情,然吉玉与帝休这档子事着实今我心痛不已。这六个月以来,帝休寻遍四海八荒,终于寻到一个法子可延长吉玉五年的寿命,这于他二人而言乃是天大的喜讯。法子便是用幻音琴收集人心中的七情六欲。再度给吉玉,如此一来,那些七情六欲便会延长她五年的寿命!此法只能用一次且人数不能太多。
      是以,便解释了万儿八千年来无人来少室山摘其果实、剐其树皮、挖其树根,这久会有那么多人疯狂地涌入少室山。帝休树能助飞升的消息显然是帝休有意放出的。
      幻音琴虽不至于致命,却能今那听者的心脉错乱。昨日我与佩玖赶来时,惊动了正在收集七情六欲的帝休。而后我又与他自中午一直打到日落西斜,遂今他错过了良机。
      我由衷地感谢攸冥的那阵狂风,乃一举三得,若他不来,昨日不是我死就是帝休亡,是以,他那阵狂风救了我,也救了帝休,更救了吉玉往后不用以帝休的遗孀自称。
      我虽受师父之命前来捉妖,然也,我之前并不晓得帝休与吉玉竟是对隐居深山却还苦命的鸳鸯。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委实是我的介入改了帝休与吉玉的命格,且改得颇为深沉,险些量成大错。
      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以死谢罪,然也,念在现如今他二人的命格还需我去圆滑的份上,我姑且先留着我这条小命!
      万幸这番事仍有挽留的余地,吉玉之所以会道唯有死路一条,乃是她觉着要得到那件东西必定是有去无回、九死无生。是以,吉玉不能让他白白去送死。
      情爱这东西果真这般折磨人,先考虑的总归是对方,吉玉明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却甘愿与那帝休共赴巫山;不想让帝休送死,是以隐瞒了最后的救命法子。帝休不忍妻子受苦不惜每日瞒着吉玉割自己的心头血。
      彼时的我,真真不懂他们的幸福快乐来自何处?我委实活得脓包了些!听完吉玉的故事我生出三个疑问。
      疑问一:吉玉一个女子为何会兴起来少室山巡草药?
      疑问二:帝休手中的幻音琴来自何处,那可是上古神器,非一般人不可使用。
      疑问三:是谁救了吉玉,为何救她?
      左右吉玉不便告知于我,诚然我一个修仙二十载的半吊子晓得多了也无甚作用,是以我便没再做过多的询问。
      这法子说难,那是难于上青天。要解这狂水之毒,需取得狂山妖族的镇山之宝——麒麟草。要说这麒麟草可大有来头,乃当年西天如来佛祖游走四海八荒时,许是嫌那漫长的岁月无聊得紧,竟将自身一缕执念化为草种于那无木无草的狂山之上,以显示佛祖他老人家乃佛法无边、普度众生之大爱无疆!
      并命四头麒麟神兽加以看守,遂命名为麒麟草。因麒麟草乃佛祖执念所化,可治愈世间任何疑难杂症。
      万儿八千年来,狂山上无树无草,终年的白雪皑皑,那麒麟草此番逆境竟也能万古长青,日见茁壮。是以,妖族人更是视那麒麟草为稀世珍宝,麒麟草内围有西天如来佛祖安排的麒麟神兽看守,外围有妖族最为权威以及妖法滔天大几大长老镇守!
      总结了所有前因后果后,委实是我闯下了这滔天大祸。虽是师父命我前来捉的妖,然,我总不能开罪于他老人家罢?
      是以,为了吉玉,为了她腹中的孩儿,为了今后她能与帝休长相厮守于这碧水青山中、小桥流水边、古道西风旁!我硬生生甩出了句“你且放宽心,好生吃好、睡好、养好腹中胎儿,给我些时日,我定将那麒麟草双手呈到你面前!”
      我磕磕碰碰地出了房门,脚下软得很是厉害,我自不会承认自己乃是有些后怕,想来许是坐得太久,血脉不通!畅谈得太久,一不留神卯日星君离去已有一会儿。
      我无意瞟了一眼小桥流水旁,这一瞟,便硬生生楞在原地,脚下似有千斤重,再难移开半步!远山现竹林芳草的地上平白无故多出了座茅屋,屋顶上攸冥一袭玄衣长袍甚是耀眼,三千青丝又狂乱地在风中舞动,委实羡煞了一旁的青山绿水、古道西风、小桥流水。此等妖孽,活了万万年也美了万万年,不晓得他可寂寞。
      盖房子这等事,乃是个技术活儿,我不过同吉玉聊一会儿人生,他便硬生生捯饬出一座小茅屋,委实是个人才,此乃神力大到寂寞难耐啊!
      再看他手里似乎捏了个黄黄的东西,我拖着千斤重的脚步走近定晴一看,竟是只仍在滴油的烧鸡。我听见自己吐了句:“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刹那间人也上了屋顶,攸冥一双墨黑眸子含着浅浅的笑意,道:“往后我们回苍梧渊也盖这么一间茅屋怎样?”
      彼时我一心一意想着他手里的烧鸡,硬生生听成了句:我这只烧鸡烤得好不好?我目不转睛盯着烧鸡点头道:“甚好!甚好!”
      对于我饿狼扑食的表情攸冥视若无睹,他将枝丫串着的烧鸡换了之手拿着,眺望着远处:“我本不想将事情变得这般复杂的……”
      我向来不懂他说的话缘由何在,甚是不懂他的调调!巴巴凑上前:“你这只烧鸡甚合我意,且让我尝尝味道如何?”见他不动,我便主动了些,自他手中抢过枝丫,尽量让自己吃得温文尔雅。口齿不清地问:“你吃过了?”
      攸冥轻轻瞟了我一眼,“我不吃尸体!”
      我已吞到喉咙口的烧鸡硬生生被卡住,攸冥识相地递过来一壶水,我忙活了好一阵才将魂给拉回原位,琢磨着他可是一身神力无处施展,遂只能施展在这山鸡身上?“那你烤这烧鸡用意何在?”
      攸冥默了一阵后:“闲来无事!”
      与他交谈委实费劲,恐怕在他的意识里,与人的交流怕是只有四个字:幸会,再会!
      他竟是个素食者,啧啧,不晓得的还真会误会他乃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再琢磨着他不吃肉许是为保持他那副好皮囊,我便打趣道:“似你这般好身板,委实该好好保持!你能有这般习惯甚好!甚好!”
      不料攸冥又对着我使出他那招牌笑容,眉毛微挑:“好身板?你看过?”
      我一口烧鸡活生生喷了出去。此人委实有些欠揍,许是我这几年变得善良了些,看来并不受用,善良便会糟人欺!我皮笑肉不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倒是想看来着,奈何奴家身份卑微,哪里敢诋毁神君万世清誉!”
      那厢攸冥抽了抽嘴角,竟拉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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