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葬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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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传说-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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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胃里一阵抽搐,这些‘压缩人皮’里面的东西,钻进了我的身体里…那些蝌蚪符号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为什么被这镜子一照,它们就会变成活的一样?

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了,人皮上后面那两幅画里的那个圆圆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太阳,而是这面镜子。第十二幅画里,那人把纸皮对着镜子照,纸皮上的蝌蚪符号就会复活,钻进他的身体里,可是,为什么要把那人画的那么抽象…

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蝌蚪符号钻进了身体里,人就抽象了?被老鼠啃掉的第十三幅画所描述的,莫非是那人变成了什么怪物?…

我用手在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捏捏,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暂时还没有变成什么抽象的怪物。看样子,后面这两幅画的确是那作画人想象出来的,我大胆猜测一下,他可能知道这些纸皮分散在三口棺材里,却不知道棺材埋在什么地方。我脑中电光一闪,如果作画的这人是那毛文龙的话,那么,他不停的剥人的皮,难道是因为他没有找到这些纸皮,所以想自己动手用人皮来提炼?…有这种可能!

纸皮和镜子,原本都在萧山一伙人手里,他们最开始不知道这两样东西里所隐藏的秘密,我想后面应该知道了,还没等用镜子照纸皮,他们就起了内哄。纸皮不知被谁藏在了山崖底下,而镜子却不知怎的跑到了那个假卢有顺的手里…应该是这样了。如果那个假卢有顺就是毛文龙的话,这只镜子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没有这只镜子,他弄再多的人皮也没用,只有当镜子照向人皮,才能‘激活’里面那种会动的东西…

这时候,我想到了那胖子的话,假卢有顺在两个月以前去过临江村。他之所以去临江村,应该就是为了找这只镜子。当初向娟被卖到临江村以后,跨火盆时被这只镜子给砸死了,由此,卢有顺知道了镜子的所在。然而,陈木升却认为这只镜子不吉利,给向娟陪葬了,当天晚上就被老七给挖跑了。卢有顺过去以后扑了个空,不知怎地还受了重伤,无功而返。镜子后面之所以跑到他手里,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从老七手里偷过来,或者夺过来的。第二种,按照上面的猜测,萧山团伙起内哄以后,老七投靠并把镜子交给了他…萧山那天去找卢有顺,应该就是为了这只镜子…

不管真相是什么,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无论萧山也好,假卢有顺也好,都想得到这只镜子和这些纸皮。鬼使神差的,这两样东西都跑到了我手里,误打误撞被我揭开了秘密,那些蝌蚪一样的怪东西钻进了我身体里…

我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同时又害怕自己变成什么怪物。

这一番折腾外加胡思乱想,又用了好长时间。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一点疲倦和饥饿的感觉。我也没往那方面去想,只是忧心师父和晨星。

该想的都想完了,思维一拉回来,孤独和绝望的感觉又开始朝我袭来。还有那画上飘着的小女孩儿,我越是克制自己不去想她,她就越是出现在我脑海里。到了后来,无论我睁眼还是闭眼,全是她的影像。

最后,我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再也承受不住,跳起来一拳打在了窖壁上,声嘶厉竭的喊道,“你不是晨星!我的晨星不会是鬼!不会!不会!不会!…”

喊着喊着,我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稳住心神一看,我的拳头竟然整个陷进了窖壁里!一惊之下,我把拳头抽出来,用打火机一照,窖壁上被我打出了一个深窟窿!

我心下奇怪,怎么这墙变得这么软了?伸指敲了敲,感觉并不软。我深吸一口气,力沉右臂,又一拳打过去,‘噗’的一声,拳头再次陷了进去。我又惊又喜,墙并没有变软,而是我力气变大了!

惊喜过后,我挠了挠头,有点晕乎乎的,怎么我不吃东西,力气反而变大了?一时间,怎么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不管那么多了,说不定,现在可以推开上面的木板了。

我提一口气,踩着窖壁的凹窝,‘蹭蹭蹭’就来到了上面。先伸手试推了两下,没推动,我一咬牙,力贯足底,两脚往横向里用力一伸,牢牢的插进了窖壁里。然后吸一口气,暴喝一声,双手托住木板奋力一推,就听‘轰隆’一声响。

突如其来的清新空气呛的我呼吸一窒,头顶上星光漫天。狂喜之下,我一纵身便蹿了上来,只见一只石狮子倒在一旁,原来是这个东西压住了木板。

第两百五十六章赵欣

这只狮子,正是大门口两旁那两只石狮子的其中一只。;看它的样子,最少不下五百斤重。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两只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难道和那些钻进我身体里的‘蝌蚪’符号有关?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胃里反酸,呕出许多黑色的东西。不过,整个人却似乎轻松了很多。

院门紧闭着,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晨星不知去了哪里,那胖子和黄毛也没了踪影。我跳下地窖,将那些纸皮以及镜子,还有那张画有图案的人皮通通取了上来。包好,放在了屋里的床底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那晚和那雨衣人打斗时,我的手机掉在了屋里,现在也找不到了,没法联系师父。

我匆匆洗了个冷水澡,来到了镇上。

看起来,现在时间还不是很晚,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光。路上有不少行人,从我身边经过时,都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有的走出很远还在回头望。

我心里十分疑惑,难道我真的要变成什么怪物了么?早知道,刚才出来的时候应该照一照镜子了,我尽量低着头,躲避着行人,来到后街一家僻静的小饭店,看看里面没有食客,于是便走了进去。

“老板,炒个土豆丝。”

那老板正趴在柜台上算帐,闻言抬起头,突然一愣,张口结舌的道:“啊啊!好,好,请坐,请坐…”

我吞了口唾沫,心道,我这是得有多恐怖,才能把他吓成这样…

我找了处灯光黯淡的角落,忐忑的坐在了那里。不一会儿,飘来一股土豆丝的香味儿,我顿时食指大动,饥饿感涌了上来。只见一个女孩儿端着土豆丝走了过来,应该是那老板的女儿。

“现在几点了,今天是多少号?”我问。

那女孩儿直直的看着我,显得很紧张。从她口中得知,现在还不到八点,从日期上来算,我在那地窖里整整呆了两天。

我心里一惊,居然呆了这么久,这两天之中外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晨星会不会有危险?

我一抬头,只见那女孩儿还在瞪视着我,这才醒悟过来,急忙用手把脸一捂,“对不起妹妹,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啊!没,没有!…”女孩儿回过神,脸上一红,扭身低着头走了。

这一顿饭吃的就像嚼蜡一样,我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的样子,飞快吃完结了帐,避开老板和他女儿奇怪的目光,走了出去。i^

来到一家小店,两个妇女正坐在那里聊天,见我进来,同时一愣。

“有…有…有没有镜子卖?”我吞吞吐吐的道。

其中一个妇女眼睛一眯,朝货架上指了指,“在那里,你自己去拿…”

我心道,这女人说话怎么像猫叫唤一样?难道是被我吓的?

我飞快奔到货架前,抓起镜子一照,霎时间,我眼前一黑,脑袋里‘轰’的一声响,我在镜子里面,看到了一张非常英俊的脸…

“这人是谁?!”我惊呼道。

仔细一看,这个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只是,原来那些痘疤都不见了,皮肤泛着一种莹润的光泽,却又一点都不奶油,眉毛似乎也英挺了许多…整个人的精气神与先前相比提升了好几个层次,现在的我的样子,即使凌志飞往旁边一站,可能也会自惭形秽。

良久良久,我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不知是喜,是忧,是惊,还是惧。终于明白,怪不得那些人看我时都怪怪的。结帐出门的时候,我听到那两个妇女小声嘀咕着,这人长这么帅,原来是个傻瓜,唉,可惜了…

我茫然的在镇上转悠着,心里面空落落的,不知道晨星见到我变这样会怎样。那辆子弹头那晚被我开进了一条巷子里,现在也不见了。只能等到明天天亮以后,再找车离开这里。

回到那座大宅,我躺在床上,呆呆的盯着黑黑的屋顶,心道,我之所以变成这样,一定和那些‘蝌蚪’有关系,那应该是一种潜藏在人皮里面的特殊的物质,用那镜子一照,被‘激活’了,进入了我的身体。先前呕那一下,排出了很多积存的毒素。可是,那只镜子不是用来镇女尸的么?怎么能复活那具尸骸,还能激活人皮里面的‘蝌蚪’?…

我胡思乱想着,沉沉地睡了过去。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我好像听到外面有车声,一惊之下,醒了过来。

仔细去听,的确有车声,不过离的还挺远,但听声音是朝这里来的,我的警惕性和反应能力似乎也灵敏了许多。

下了床来到外面,那车声已经很近了,我四顾一望,奔到那棵龙眼树前,像一只灵猫一样蹿了上去,躲在了树上。很快的,就听一辆车停在了大门口。

“强哥,你说,那萧山会在这里吗?”

“试试吧,嘘,噤声…”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极低,传到我耳中却清清楚楚,来的是阿力和阿强。

透过树叶的间隙,只见二人轻盈的翻过墙头,朝屋里奔去。

“这间没人。”

“这间也没人。”

二人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搜遍了所有的屋子,我心里暗赞一声,不愧是职业保镖。

“强哥,这里有个地窖。”

“下去看看,小心一点。”

不一会儿,“强哥,这里也没有。”

“看样子,我们来晚了。”阿强说。

“我们下一步再去哪里?”阿力问。

“再去打探吧,那些人贩子不只这一个窝点,萧山和他们在一起,就不怕找他不到。那混蛋把小姐害的失去了记忆,还将她卖给一个老头儿为妻,这笔帐,一定要算!…”

我心里‘咯登’一下子,赵欣怎么失去记忆,卖给老头儿?这样想着,我一不小心触断了一根树枝,‘咯叭’一下子。

“树上有人!”

阿强冲过来,猛然一脚踹在了树上,这么粗的龙眼树,都被他踹的一阵摇晃。

见露了行藏,避无可避,我只得从树上跳了下来。刚一落地,二人就朝我扑来。我抓住阿强的领子,猛的一甩,阿强‘蹬蹬蹬’退出好几米远,坐倒在地,用手一蹭,站了起来。阿力飞脚朝我踢来,我一侧身,闪到了一旁。

“好身手!”阿强喝道。

“别打了,是我!”

二人愣在原地,冷冷的看着我。

“你是谁?”阿力问。

“我是阿冷啊!”

“阿…阿冷?你…你整容了?”阿力吞吞吐吐的道。

“我…”

我刚想解释,阿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阿冷,你师父呢?求求你,带他去见见我家小姐!”

我顿时懵了。

阿强急忙向我解释,他们发动所有力量寻找赵欣,终于在梅州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找到了她,赵欣不知怎的失去了记忆,被卖到了一个老头儿家里。万幸,那老头儿见她可怜,忽然良心发现了,没有碰她…

“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老头儿说她茶饭不思,只是念叨什么才哥。小姐只记得你师父张有才,其它什么都不记得,谁也不认识。阿冷,你师父呢?求你让他去见见小姐吧,不然她挺不了多久了…”

“我师父…”

我心乱如麻,这么说,师父根本就没有见过赵欣,那么,那天晚上的电话是怎么回事?师父和佘义遇到了什么状况?…赵欣失去记忆,一定是那天晚上我在古岭镇见到的那个‘阴阳人’弄的,至于如何被卖,暂时就不得而知了。据阿强说,那老头儿说送赵欣过去的是一个男人,样貌却记不清了…

阿强他们认为赵欣是被萧山给害的,这段时间除了找萧山以外,还在找我师父。前天,他们得到消息,说萧山和一个人贩子老大在一起,顺藤摸瓜,一直找到了这里…

我心里想,前天?难道说,萧山一直和那假卢有顺在一起?…

“赵姐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第二天上午,我在梅州一家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见到了赵欣。

赵欣倚着两个枕头,半靠在床上,看起来十分虚弱,浑没有以前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

“赵姐…”我眼框一热,心里一阵难过。

赵姐膝盖上放着一个本子,软软的手握着一支笔,不知在涂描些什么。

“今天怎么样?”阿强问。

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摇了摇头,用很浓重的香港口音普通话说,“还是那样,不吃东西,医生等下过来给她打点滴,从一大早就在画,也不知在画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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