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这个混蛋居然还敢怀疑!
谁他娘的会拿自己的小命来当筹码嫁祸别人?
是潘佑民亲口所说,更加是越显胜亲眼所见:“若不是我及时赶去,潘大哥现在就已经被你这个畜生给杀死了,老子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张脸不是你谈未然又是谁!”
迎着众人的躁动怒火,谈未然抽抽嘴角。徐鸣懵住,目瞪口呆绝不敢相信。
谈未然分明一直和他在密室里寻宝,然后钻密道。怎么会有人看到谈未然去偷袭潘佑民?除非谈未然会分身术。
再其次,就是打破徐鸣的脑袋,也想不明白,就算谈未然要做点什么。也是偷袭韩庆,和潘佑民不会有交集啊。
越显胜愈是鄙夷的暴怒起来,左书铭叹了口气从屋子里走出来,招呼众人入屋子,投向谈未然和徐鸣的眼神充满寒霜:“你口口声声说密室,密室在哪里?”
谈未然和徐鸣望向密室的入口,一瞬间愣住。
没有入口!
没有密室!
犹如之前的密室密道统统是幻觉,是不存在的,不真实的。
谈未然心念急转。张张嘴,忽然发现事到如今,竟是再也无话可说,就是有心想要申辩,也辩不过来了。
自然没有分身术,没有第二个自己。
那么,越显胜和潘佑民看见的“谈未然”是谁?
总归有一方是在撒谎,不是自己。就是……越显胜和潘佑民。
不过,潘佑民为人厚道。越显胜骄狂好胜,却和他没过节,没必要嫁祸他。韩庆倒是和他有梁子,不过,别说旁人,哪怕谈未然自己也不相信韩庆有本事收买这两人来栽赃给自己。
群情汹涌。人人愤而指责谈未然,乃至跃跃欲试想要把“暗箭伤人”的谈未然抓起来,是教训一顿还是严刑拷打?到时候不妨问一问潘佑民的意见。
其实很多人都觉得不如杀死谈未然,不然的话,有这么一个喜欢偷袭人的家伙在团队里。就是一个令人不得安宁的巨大隐患。
这家伙连潘佑民那样的厚道人都好意思痛下杀手,下一次未必就不是自己。
想一想谈未然的灵游境中期,凝练拳魄,能一拳逼得韩庆和越显胜落入下风的实力。有如此实力,再来偷袭,那简直就是危在旦夕。
人群中杀意愈来愈明显,如同沸沸扬扬的尘埃,遮天蔽日的笼罩向谈未然。徐鸣身不由己的打了个寒颤,放眼望去,竟有许多人均是杀意赫然。
谈未然眼底掠出一缕色彩,忽然清浅一笑,朗声传遍空气:“我没偷袭潘佑民,不论你等信不信,这是我的答案。我只能说,越显胜你看见的那个人不是我。倘若你没有撒谎,而我又知道我没做过,所说的均是真的。那么!”
一顿之后,语气斩钉截铁:“就一定有第三方。”
所有人一愣,露出讽刺和冷笑或者是鄙夷的神情,均觉得谈未然是在处心积虑的狡辩。这时,一个微不可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说得对!”
此声极是虚弱,越显胜马上飞窜过去搀扶着脸色灰败不堪,连走路都发颤的来人:“潘大哥,你何必帮这家伙辩白。”
嘴唇发青的潘佑民凝视谈未然一会,道:“不是帮你辩白,我也想抓住凶手。可是……”可是,他想不到谈未然有任何理由来暗算他。
潘佑民摇摇头,对越显胜道:“我不知,也不敢肯定是他,那就不能冤枉人。”
“怎么可能不是他!”越显胜情绪激动。
“影族!”潘佑民气息微弱的吐出二字,令越显胜愣住。
“影族?”
左书铭和符真真等少数人先后神情变幻,渐渐陷入沉思,勾起了很稀少又很模糊的某些记忆。
韩庆等散修纷纷聒噪起来,嚷嚷质疑什么影族的时候,越显胜像一只发怒的小豹子一样咆哮震天:“闭嘴!统统都给我闭嘴!”
众人被充满焦躁的咆哮压得一时间鸦雀无声,唯剩下越显胜的话在传播:“你们不懂不知道就给我闭嘴,乖乖的听人说。左书铭,你来跟大家说什么是影族。”他显然也知道自己情绪很糟糕,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左书铭微微颌首:“影族是一种特殊的生灵,是一个具备智慧的种族,其最大的特点,顾名思义就是像影子一样来去无踪,而且……”他深吸一口气,才用一种凝肃的语气继续说:“而且。能千变万化!”
“若是影族变成谈未然的模样来袭杀人,从表面来看,难以分辨真假。”
包括韩庆在内的散修,以及其他不少出身相对普通的人,无不张大嘴失态的望向左书铭。其实影族的存在不是秘密,很多书籍里都有记载。只是影族多年未曾在荒界出现,以至于现在的人不太清楚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百里洞府有影族?!
“没错,真的有。”
从越显胜到左书铭无不默然,此乃是各自的长辈所告知的。不过,最近也是数百年前的事,长辈们自身都不以为意,向晚辈们讲述时就随口带过了。
潘佑民插嘴道:“若是影族变化的,我自问辨认不出来。”
面对一个差一点杀死自己的“嫌疑凶手”。潘佑民还能如此坦荡,愿意剖析疑点,令人不能不佩服他的品行。
入洞府后,谈未然奉行低调,和潘佑民接触不多,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潘佑民一伤会激起众怒了,撇掉其他不说。这个人的确令人心生好感,品行值得敬佩。
等众人从情绪激昂的状态下冷静下来。渐渐沉思一会,也就不能不承认潘佑民提出的疑点大有道理。
无冤无仇的,又没有利益纠葛,谈未然没理由对潘佑民下杀手。要杀,那也是杀韩庆。众人如此想着,看向韩庆。韩庆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暗中恼恨不已。
连潘佑民都认为此事大有疑点,力主还谈未然一个公道,其他人就不为已甚,不再咄咄逼人。也不再认定谈未然是品行败坏的杀人凶手。
“没事了,肯定诬赖不到你头上。”见众人找出疑点,徐鸣松了口气在一旁安慰。
纵然喧嚣从四面而来,谈未然抱着胳膊,一言不发看似畏惧众人,实则嘴角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意,浑然没把这些杂七杂八的喧嚣和罪责放在心上,只把心底的些许杀意散去无踪。
不是臆测中的嫁祸诬赖,终归是一次误会罢了。
他还不至于小心眼到把这种小事也往心里放,权当看一场好戏了。
谈未然淡然看戏,不过在别人来看,这事究竟是不是影族干的,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论如何,他嫌疑尚在,暂时是洗不掉。
事已至此,众人不再嚷着非要把谈未然碎尸万段,可也不愿冒着风险放人。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真是谈未然干的,下一个袭杀了谁,下一个是自己又怎么办。
思来想去,要杀要放都不合适,直到有人提议把谈未然从这个临时团队里驱逐出去。
驱逐?谈未然微微一愣,不怒反喜,若是如此,他必定乐见其成。入洞府大约七八天了,他基本熟悉了环境,正在打算单独一个人探索呢。
“驱逐?不好,太危险。”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是,潘佑民首先表示反对,他认为以洞府的环境,一旦把谈未然驱逐出这个临时团队,那和直接杀了谈未然分别不大。
最后还是一个人冒出一句,查出真凶前,先限制自由。
在别人来看,这是一个不小的惩戒,限制了自由,谈未然就没办法寻宝。要知道,入洞府后,谁不想寻宝,谁又不想找到好的宝物回去呢?
偏偏谈未然就兴趣不大。不是不想,只是他了解,没有目的性的探索,成功几率太低。
众人轮流看着他,谈未然也不以为意,心想就当是先休息一阵子。笑看众人忙忙碌碌在一个个门户后的建筑群里搜索,往往空手而回,鲜少有值得一提的收获。
左书铭符真真等人曾在谈未然一拳击退韩庆之后,曾是有意无意的接触他。落入如此境地后,态度不免变得疏远一些。
也就是搭档出一定交情的徐鸣乐意顶着别人的不悦眼神,频繁接触有杀人嫌疑的谈未然。也没人比徐鸣更清楚谈未然的清白,如他所说,不撑搭档撑谁!
如此三天后,来到个人的自由活动时间,众人纷纷活跃起来。徐鸣跟谈未然叙话几句,也找个了门户一钻就没影了。
不一会的工夫,此地只剩下谈未然和……韩庆。
“终于只剩下你和我了!”
韩庆面容挂着笑容向谈未然走去,虚伪并充满贪婪。(未完待续。。)
第501章 百口莫辩
“终于只剩下你和我了。”
韩庆得意的笑了起来,虚伪并闪烁着一种贪婪的目光。
谈未然撇嘴:“韩庆,如果我是你,如果有哪怕一点的自知之明,就不会在笑了。因为你笑得不是一般难看,简直恶心。”
“难看?恶心?谁知道,呵呵。”韩庆环顾一眼,偌大的庭院里空无一人,唯有缓缓的流水在假山和人工湖之间静静的流淌:“就好像你和徐鸣得了宝物,又有谁知道?上次,不照样被你们蒙混过关了。”
上次?谈未然吃惊不已,念头一动,顿就有点恍然,韩庆这家伙的目的,不会是为了上次的“宝物”吧?果真不是一般的执着呢。
盯着谈未然的韩庆捕捉到神情,顿时笑了起来,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很讨厌你们这些世家子。”
“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世家子,从小就锦衣玉食,有的是天材地宝来洗髓伐,吃的用的全是灵植,用来延缓经脉的淤塞状况。普通人家的孩子,只能无奈的在一天一天当中坐视经脉一点一点的加大淤塞程度,又束手无策。”
生活环境的巨大差异化,会令世家子在天生经脉这一项较高,此乃不争的事实。纵使再不要脸的世家子,也不好意思当面否认。
韩庆说着说着,脸皮上本来就不多而且虚伪的笑容,渐渐褪去:“你们从小就有好的家世,有好的人际关系,从小就能靠家族和长辈的人脉关系,而拜入各大宗派,迅速成为内门**,并得到师门的悉心教导。可普通人家的孩子呢?”
“普通人家的孩子只能一步步的往上爬,一步步的展现自己,靠天赋,靠努力,才有些许不多的机会拜入某些不大不强的宗派门下。然后,还要和同门处好关系,努力讨好师父,才有机会得到悉心教导。”
谈未然知道韩庆有些东西没说错,好比他拜入行天宗,就有父亲和许道宁的交情在其中起到一定作用。很多时候,世家子有这同样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若说需讨好师父,那就纯粹是韩庆太过激了。不论是竞争,还是和同门处好关系,都是必然,和身份无关。若说悉心教导**的程度有差别,那简直是一定的,内门**不可能指望得到真传**的待遇。
一个宗派在意的不是**的家世,而是**的成绩,能学到多少,能走到哪一步,能否传承宗派的武道乃至道义。
可韩庆却不是这么认为,尤其是他想起自己曾经多次兴冲冲,万里迢迢的赶去想要拜入各大宗派,却每每在考核中被刷下来,还被人说天赋不行,心xìng不行。
结果呢,他看见一个个世家子志满意得的拜入那些宗派,自己却只能浪迹天涯,到处寻求**和技艺,并寻找机会。
幸好,他韩庆的运道不错,侥幸得了出sè**,能力不差,被认为普通的天赋也渐渐呈现出不寻常。
如此数十年下来,终于成为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外表光鲜亮丽,却没人知道他为此付出过多少拼搏,多少辛酸。
想着想着韩庆咬住牙关,凝视着谈未然一张白白嫩嫩的俊秀脸皮,就像重新看见了那些占去他的机会他的资源的世家子,那一张张可恨的脸,还有那些可恨的家世。
终于,心底酝酿多年的一丝丝恨意不能遏止的冲上心头,冲出喉咙:“最可恨的就是你们这些世家子,明明比我们高,资源比我们多,人际比我们广,却没有一个肯珍惜这一切,永远用最轻佻的态度对待这一切!”
“为什么你们拥有了一切,却要如此怠慢它?为什么!”
韩庆眼球泛红,语气被注入一种未知的歇斯底里,动作举止渐渐激烈狂躁,:“如果换了是我,若我也有你们一样的出身……拥有你们所拥有的那一切,那些,那些资源,那些人际,我的成就绝对会比你们大十倍!百倍!”
带着狂躁和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回荡在庭院上空,仿佛雷声一样拼命的要往谈未然耳中钻。可谈未然只浅浅一笑,扶住额头,他听出来了,韩庆的声音再洪亮再狂躁,再充满恨意,也掩不了一点。
那份酸味,酸气冲天的酸!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一个像这样的好出身,为什么以自己的能力和天赋,却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