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破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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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破天骄-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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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管秋霜流着泪道:“大哥,我们这就找姓萧的贼人去,我……和他拼了!”

  凌干青道:“妹子,贼人既已远去,报仇之事,并不急在一时,管叔叔和庄上这许多人,都已身死,自然该替他们埋葬好了再去报仇。”

  管秋霜哭道:“这许多人……叫我怎么办呢?”

  凌干青想了想道:“庄上一下有这许多人死去,传出去,就会惊世骇俗,只好我们自己动手给他们埋葬了。”

  管秋霜哭着道:“爹呢,难道也这样草草埋葬了么?”

  “目前只好如此。”

  凌干青道:“先替管叔叔埋葬了,树立一个标记,等我们替他老人家报了大仇,再来营葬厚殓不迟。”

  管秋霜点点头。

  于是在庄上找了一把铁铲,来至后园,由凌干青动手,在假山前面,挖了一个坑,先放下一块木板,铺上被褥,由管秋霜抱着爹的尸体,用被褥包好,凌干青用剑劈了几块门板,放在四周,上面也盖了一块木板,然后把土填平,树立了标记。

  管秋霜为了怕惊动四邻,只是跪在旁边,低低的啜泣。

  接着凌干青又在假山边挖了一个土坑,把老婆子和两个婢女埋好。

  最使他费力的是二十几个庄丁杂工,这个大坑,足足挖了半个多时辰,再把他们运到后园,一起埋葬,填平了土,天色已现鱼白。

  差幸他内功精深,这要是换上一个人,那能做得完?就是这样草草掩埋,也累得他筋疲力尽。

  两人回到前厅,管秋霜拭着泪,说道:“大哥,你累了一晚,要不要到爹的书房去休息一回,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东西。”

  凌干青道:“休息倒不用了,我在挖坑之时,一面就在运气行动,所以还不十分累,肚子却确是有些饿了,我们一起到厨房去弄吃的吧!”

  两人又从大厅回到后进,跨进厨房,管秋霜正待去找吃的东西,凌干青在进入厨房之前,看到小天井中养着的鸡鸭,也全死了,不由心中一动,说道:“妹子,你身上可有银器?”

  管秋霜从发髻上拔下一支针,问道:“大哥要银器做什么?”

  凌干青没有说话,接过银针,走到水缸边上,把银针朝水中浸了一浸,半支银针已呈烈黑,不觉哼了一声道:“这贼人果然在水中下了毒,妹子,只怕厨房中的食物,都已不能吃了。”

  说话之时,举足把缸踢破。

  管秋霜失色道:“大哥怎么会知道的呢?”

  凌干青道:“他在二门门槛上钉着公鸡,就表示一家鸡犬不留了,我刚才进来之时,看到厨房前面的小天井中,豢养的鸡鸭也全都死了,就怀疑他在食水中可能也下了毒!”

  “这姓萧的真是该死!”

  管秋霜道:“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凌干青道:“你去收拾一下衣衫,哦……不用了,这贼人心思恶毒,没找到你,就在水中下毒,可能也会在你衣衫上弹上毒粉,自然不能穿了,这样吧,我们把门户关了,下了锁,就离开这里吧!”

  管秋霜含泪点头道:“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姓萧的。”

  凌干青道:“妹子放心,萧成化是紫衣帮的坛主,紫衣帮在江湖上声势极盛,要找他还不容易?”

  管秋霜抬起一双红肿的泪眼,咽声道:“找紫衣帮,要大哥帮我的忙,但找到姓萧的,我要亲自替爹报仇。”

  凌干青从管叔叔的遇害,就可联想到聂小香也是紫衣帮掳去的了,他自然也非找紫衣帮不可,一面说道:“妹子,管叔叔和先父义结金兰,是我唯一的叔叔,何况方才我在管叔叔面前立下了誓言,我不但会全力帮助你找到凶手,也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只管放心好。”

  管秋霜涕盈盈的道:“谢谢大哥。”

  ※                ※               ※

  芜湖,据长江右岸,为漕运的中心,是全国第一的米都市,因为商业鼎盛,市面也就特别繁荣。

  因为芜湖是大城镇,大码头,不会没有紫衣帮的人。

  凌干青和管秋霜就这样找到芜湖来了。

  因为他们不知道逢老大、萧成化的去向,芜湖是离南陵最近的大码头,到了芜湖,不怕找不到紫衣帮。

  管秋霜为了路上方便,也改换了男装。

  女孩子改装上男装,看去就是个模样儿俊俏的书生,就是个子矮小了些。这也没关系,她和凌干青一路上本来就只是兄弟相称,人家看去,他们生得模样清秀英俊,确也有些像同胞兄弟。

  时间还没有到吃午餐的时候,凌干青、管秋霜已经跑了三家酒楼,“找人”没找到。

  现在他们又走上第四家酒楼来了。

  东大街会宾楼,一排五开间门面,装潢得画栋雕梁,金碧交辉,是芜湖城里最出名的微菜馆。

  两人刚跨进大门,要待登楼,就见楼梯两旁,站着两个披紫色短氅,一身青色劲装的汉子。

  这两个汉子一看到凌干青、管秋霜二人要想上楼,左首一个立即迎上一步,拱手说道:

  “二位公子,可有请柬?”

  凌干青已从他们一身服饰上,看出正是紫衣帮的人,这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下微微—笑道:“上酒楼喝酒,还要请柬吗?”

  那汉子道:“没有请柬,二位就请留步了。”

  凌干青问道:“为什么?”

  那汉子道:“因为今天正午,是咱们鄢柁主在这里宴客,楼上全包了,二位请到楼下用餐吧!”

  这话说得还算客气。

  凌干青点头道:“是你们鄢柁主请客,那好,我正要找你们鄢柁主有事,你去叫他下来。”

  那汉子听得不由一怔,看看凌干青管秋霜,只是两个年轻相公,身上也没带兵刃,不像是找碴来的,但听凌干青的口气,却明明是找碴来的了!

  紫衣帮崛起江湖,还没人敢上门找碴。

  右首汉子冷冷的道:“你知道咱们鄢柁主是什么人吗?”

  “你们不是紫衣帮的人吗?”

  凌干青微哂道:“鄢柁主自然是这里的柁主了。”

  右首汉子嘿然道:“你知道就好。”

  凌干青道:“所以我叫你去叫他下来。”

  右首汉子沉声道:“你小子是哪里来的?”

  管秋霜跨上一步,清叱道:“不长眼睛的东西,你敢出言无状?”

  挥手一掌掴了过去。

  她既然出手,那汉子如何躲得开?只听“拍”的一声脆响,那汉子一个头被掴得连颈子都扭了过去,人也跟着往左撞出去了三四步,“砰”的一声,撞在柜头上,就两脚一软,跌了下去。

  左首汉子脸色大变,喝道:“你们敢打人!”

  管秋霜柳眉一杨,喝道:“你再不上去叫姓鄢的下来,我教你和他一样,躺到地上。”

  左首汉子哼到:“好,你们等着。”

  回身匆匆上楼而去。

  一会工夫,从楼梯上奔下四五个手操单刀的青衣汉子,口中喝道:“何方不开眼的小子,敢到这里来撒野?”

  管秋霜回头道:“大哥,你不用出手,让我来。”

  一面朝他们喝道:“你们中间,哪一个是鄢柁主?”

  有人嘿然道:“小子,你要找的在这里!”

  他随着话声,单刀直指,从楼梯冲了下来,刀尖笔直刺到。管秋霜怒叱一声:“找死!”

  右手三个指头一下撮住了刀尖,往后轻轻一带,那汉子一个狗吃屎往地上扑倒下去。

  管秋霜右脚朝他胁上踏去,那汉子杀猪般一声惨叫,肋骨“克勒”作响,少说也被踩断了三两根,登时痛得昏了过去。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这汉子冲下的同时,其余四个汉子,也一齐冲了下来。

  管秋霜握刀尖,用刀柄左右一格,架开了两个汉子的刀势,刀柄已经敲上他们的手腕,两柄单刀立时坠地,一腿扫出,就扫倒了三个,左手舒展如兰,朝另两个汉子闪电般点出,不过一招之间,就把五个汉子全放倒了。

  这下惊动了酒楼的食客,也引起门外许多人的围观,当然也惊动了楼上紫衣帮的人。

  楼梯上出现了嘴上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年人,目光一瞥,攒攒眉,朝凌干青二人抱拳道:

  “二位上酒楼寻衅,这是冲着敝帮来的,可是有什么见教?”

  凌干青还没开口,管秋霜抢着问道:“你是鄢柁主?”

  “在下不是鄢柁主。”

  那中年人大剌剌道:“但二位和在下说也是一样。”

  管秋霜道:“我大哥要他们通知鄢柁主一声,咱们找他有事,他们不仅没上去通报,反而口出恶言,我就让他们躺下了一个,另一个上去通报,却依仗人势,冲下来五个,还和我动刀,我自然要他们全躺下了。”

  中年人嘿然道:“你找鄢柁主何事?”

  管秋霜道:“你去把他叫下来就好。”

  中年人突然大笑道:“你们卖狂卖到紫衣帮头上来,那真是太岁头上动土……”

  管秋霜喝道:“看来你也是没长眼睛的东西!你给我滚下来。”

  左手提胸,右手屈肘朝那中年人招去。

  双方相距还有六七级楼梯,那中年人突然一个筋斗,骨碌碌的从楼梯上翻滚下来,跌扑在地。

  管秋霜提起右足,一下踩在他背脊上,冷冷的道:“太岁头上动土,又怎么样?”

  这一脚,又听到“咯”“喀”几声脆响,至少也踩断了他几根肋骨,直痛得中年人闷哼出声。

  管秋霜哼道:“原来紫衣帮尽是些脓包!”

  她话声未落,突听楼梯上有人洪喝一声:“小子,你说什么?”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说话的是一个蟹青脸高大汉子,身上虽然穿着一件簇新的湖绉长袍,但一看就知是个江湖武人,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衣着体面的中年人。

  “我说什么你没听见?”管秋霜冷冷的撇了下嘴角,说道:“我说紫衣帮尽是些脓包,难道还说错了?”

  “哈哈!”那蟹青脸汉子仰首大笑道:“好小子,你……”

  “你给我滚下去!”管秋霜没待他说下去,一声清叱,右手屈肘一招,那蟹脸汉子同样一个筋斗,头下脚上从楼弟上翻滚而下,几乎连半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跌扑在地。

  管秋霜举脚踩在他后颈,冷冷的道:“说,你是什么人?”

  蟹青脸汉子涨红了脸,怒声道:“你有种就杀了老子……”

  “杀你比宰一条狗还容易。”管秋霜脚尖微一用力,蟹青脸汉子忍不住哼出声来。

  凌干青道:“兄弟,我们要找的是鄢柁主,你别太用力了。”

  管秋霜脚尖放松了些,说道:“谁教他们不长眼睛,出言无状的?”

  楼梯上还有四五个衣着体面的人,敢情是鄢柁主请来的客人,其中一个朝两人抱抱拳道:

  “二位可是不认识鄢柁主么?找他有什么事呢?”

  凌干青道:“在下兄弟找鄢柁主,只是向他打听一个人,没想到紫衣帮这些人竟然目无法纪,仗势凌人,舍弟才给予薄惩。”

  那人含笑道:“兄台那就请令弟快放开了,这位就是鄢柁主。”

  原来被管秋霜脚尖踩在地上的蟹脸汉子,就是紫衣帮芜湖分柁的鄢柁主。

  管秋霜脚尖一松,冷喝道:“鄢柁主,你起来吧!”

  鄢柁主在芜湖可也算得是一号人物,被人家连一招都未交上,就踩在地上,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管秋霜脚尖一松,他就虎的吼一声,一下滚身而起,右手突发,一招“叶底偷桃”,朝管秋霜裤档摘去。

  这是江湖下三滥的招式,鄢柁主是气怒攻心,才使出来的,招式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但确是杀着,也最适合刚从地上翻起的人攻敌的最好机会。

  这一招,用在男人,已是下流,更何况管秋霜是姑娘?

  管秋霜粉脸骤红,口中清叱一声,飞起一脚,踢中鄢柁主心窝。

  这一脚,管姑娘又羞又怒,自然用上了八成力道,鄢柁主大叫一声,口中喷出一道血箭,往后直飞出去。

  就在此时,酒楼门口,一下抢到了四个肩皮紫色短氅的表衣佩刀汉子,向左右站开。

  另一个身披紫色大氅的老者正大步朝门中跨入,只听“呼”的一声,鄢柁主一个人正好朝他迎面飞出。

  披紫氅的老者急忙双手一抄,把鄢柁主接住,低头一瞧,不禁神色一凛道:“是鄢柁主,你怎么了?”

  鄢柁主两眼紧阖,嘴角间血迹殷然,一望而知伤得十分沉重,几乎已是气若游丝!

  “好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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