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好像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只是恶狠狠地瞪着狼王,看来是要赶尽杀绝。狼王这时站起身来,甩甩了身上的灰土,毛发虽然没有以前的油亮,但是依然精神地抖竖着,眼神却远没有当初的威傲了。
狼王走了过去,好像不太希望我们帮助,那几头灰狼摇晃了几下脑袋,斗志正勇,眼神里充满了一种等待好久的渴望,露出他们贪婪的本性来。我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心中有一股蔑视,趁人之威算什么行径。且看它们斗得怎么吧。
别看狼王有伤在身,但是斗志昂扬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还没等灰狼反应过来,直接扑将过去,直奔那匹带头的杂毛灰狼,看来经验还是很丰富。但是毕竟有伤在身,动作迟缓很多,灰狼竟躲了过去。几扑几跳下来,几匹灰狼竟均不反击,起初我还挺惊讶,后来才知道灰狼的险恶用心,原来他们是想累死狼王。
狼王只能最后一搏了,如果耗下去,时间长了状况会更加糟糕。渐渐地狼王体力不支,在扑向杂毛灰狼的一瞬间,被它反击一爪,划伤了眼睛,狼王“嗷嗷”惨叫几声,蹿躲在我身后,趴在那里,悲惨的长啸着。在一旁一直没有插手的白狼,这时蹒跚地跑了过来,帮着狼王舔着眼睛上的血迹。
三头灰狼示威般的叫了几声,围了过来,灰狼首当其冲,第一个跃起扑向狼王,想要给它来个最后的了断。我冷哼一声,心想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当它腾跃到半空的时候,我伸出右手扣抓住它的脖子,灰狼“嗞嗞”乱叫几声,被我抓在手里上不来下不去,我感觉着它脖子上的温度,还有完美脆弱的喉结,灰狼一时急了,把牙全露了出来,在我手上乱蹬乱咬,我突然感觉刺痛了一下,胳膊竟被它咬了一下,鲜血正往下流着。
我被激恼了,本不想要它性命,此时别怪我了,怒吼道:“畜生!”提起它来,狠狠地摔在地下,随着落地,只听见灰狼惨叫一声,估计不死也骨折了。现在并没有消去我心中的怒火,我提起它的后腿来,再一次甩在地上,灰狼闷哼一声,脑浆迸裂开来,即时便死去了,竟没有半点反应。
其它的两只灰狼看着如此血惺的场面,吓得瑟瑟发抖,退后了几步夹着尾巴,急忙便逃跑掉了。这时我发现老郎中和狼王还有白狼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是一种惊讶、恐惧,这时我说道:“对付敌人就应该这样,不然他就会对你这样!”
这时,狼王迎着风,缓慢地站起身来,踏着落叶,蹒跚地走开了,白狼跟在后面,转头看着着我,眼神复杂,充满了无奈。我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初秋的清爽,心中略过一丝悲哀。也许它俩害怕我的残忍了吧,或许我又错了,连凶残的狼都胆怯于我的做法。
阳光依旧明媚着,我重新带着帽子,抹了抹身上的血迹,继续赶路,经过那个迷阵我连《阴宅九书》都没查看,便轻松的过去了,看来自己的修为已然不浅了,心中难免一喜。
我和老郎中走近那隔云道观,马上又要见到师傅了,有些激动,不知道她老人家现在还好吗,是不是依然那么清美,而香儿是不是还是那样恶毒,一想到香儿心中便怒火激升。老郎中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匾额,惊道:“咦?原本不是清云道观吗,现下怎么是隔云道观了呢?”然后老郎中不停“隔云,隔云”地念叨着,我有些不耐烦了,说道:“还不进去?你是要来找宝贝,还是找那位俊师傅啊?”
老郎中突然一拍脑袋说道:“对了!对了!定是那句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画隔云端,隔云端……应该是这样!”然后叹息一声,接着说道:“这都怪我啊,真是做孽啊!”我不知道老郎中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估计是和师傅有一关系吧,这美人应该说的就是师傅。
老郎中接着我说道:“阿良啊,我只是想见那个香儿一面,不过不能让她看见我,你能不能去把她叫出来,我看一眼,也就心满意足了!”还有这等奇事,老郎中怎么会想见这香儿呢,不是师傅啊?怎么还偷偷摸摸的,一时想不透其中原委,估计是另有隐情。
我走近院内,依然是那么清静古朴,浮云轻绕,紫烟袅袅,芳草胜浓花,古松伴青石,灵鸟鸣钟秀,斜阳映瓦墙,鹅卵弯径通幽处,白玉珊瑚雕栅栏,进来后心一下静了许多,真是个人间仙境,与自然融合之地,咦?怎么不见师傅呢。
我刚要推门进到屋里,只听见有人在屋里说道:“你快下山去吧!兴许能躲过此难!”
我心中一喜,这不是师傅的声音吗?难道她已经知道我要来山上了,但是这难不难的从何说起呢?我在门外朝屋里喊道:“师傅,是我啊!”
这时,只听见门“执拗”一声推开了,师傅出现在门口,素衣玉容,用极其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嘴里惊奇地念叨着:“你你……”而在我看见师傅一瞬间,我突然产生一股嫉妒的恶意,心性一时大变,我转头猛得发现角落里刺眼地躺着那只乌鸦,夕阳照在它的尸体上,微风拂动着它的羽毛,我心头一丝凄凉、一阵怒意。
我走了过去,用脚翻弄了几下乌鸦的尸体,师傅问道:“这凶鸟是你引来的?”我冷冷的哼一声,说道:“你干的?”师傅说道:“我早就应该猜到你还会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师傅应该是和邪神说的吧,而此时的我好像他的傀儡一般,说道:“老太婆,上次我一时心急,上了你的当,没想到你竟手段这么卑鄙!传出去真是个笑话啊!”
师傅抿了一下嘴角一笑说道:“笑话就笑话,卑鄙就卑鄙吧,我老太婆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对付你还用讲什么道义吗?您倒是挺可怜的,被困在别人的身体里!”我一时气恼,热血直涌上头,后来才知道这次又上当了。
师傅几句话便把我心中的怒火撩拨起来,握紧拳头指向师傅,这时门里又冲出一人来带着面纱,正是香儿,她见我手握成拳,尖酸地说道:“怎么又是你啊,你怎么还没死啊你,这回上来又干吗啊!你握着拳头干吗?难道你还想对师傅怎么样不成啊?”
说着,指手划脚的便朝我身边过来,指着我的脸,喋喋不休,语言犀利,难以入耳,就像刀子一样刺痛我的心脏,嘴里唾沫飘飞,表情极是轻蔑,我强忍着怒气,转头看了看他,粗哑地说道:“滚开!”这时师傅见我语气带着杀气,说道:“香儿,这危险,快离开点!”
香儿违拗地说道:“有什么危险地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把我怎么的啊!你还带着帽子!干吗?冒充什么呢你?”说着把我的帽子掀到脑后,一股阳光直射到我的双眸,我感觉到一股透心的烦躁,再不能压抑自己的怒火了,一巴掌直接打在她的脸上,只听见“啪”得一声脆响,香儿应声倒地,我感觉自己手上都火辣辣的疼。我感觉心中一阵快感,许多时间的压抑与屈辱都让这一耳光承受了,报复心理极度膨胀。
只见香儿被我打得面纱下竟殷出一丝血迹来,这是师傅惊呼一声:“香儿!”门外竟也有人喊道:“香儿!”我回头一看是老郎中,他正在朝这边跑过来。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难道这香儿和老郎中有什么关系,还是?
老郎中跑过来后,抱着香儿,说道:“香儿,你没事吧!”香儿看见老郎中后,眼里神情复杂,又是惊喜,又是愤怒,还夹带着哀怨。说道:“你……你怎么来了?”老郎中眼里泪光闪烁,颤抖的手轻轻揭开香儿的面纱,我又是一惊,原来香儿的半张脸上是块伤疤,太可怕了,怪不得他天天用纱布将脸盖上,原来是有难言之隐。香儿马上打开老郎中的手,用面纱又把脸盖上了。
老郎中看着香儿,脸上肌肉扭曲着,眼神惊惧,泪水哗一下就涌将出来,说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你成这个样子!”香儿冷冷一笑什么也不说,只是不住的摇摇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不知道其中原委,这时突然感到脑后一阵麻木,只感觉眼前一模糊,好像看见前面有一个人手持一杆白幡,一跳一跳的引着我往前走,我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便昏昏的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闻到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我幽幽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梨花红木床上,厚实的锦被暖洋洋的,这不是师傅的床吗,这可不妥,慌忙就要下床,可是感觉一点力气也没有,额头上感觉一阵炙痛,我轻轻地摸了一下,好像凸出个肉疙瘩,比以前还要痛上几分。
我揉了揉眼,观察了一下四周,见一人素衣玉影,面色苍黄,带着几丝忧虑,倚立在窗户那,观望着外面,好像有几分病态。这不是师傅吗?我刚要喊出声,努力了几下,突然发现自己又不能说话了。想喊师傅,可是根本声不成调,师傅见我醒了,走了过来说道:“醒了啊?别乱动,你呀现在又回到当初了,不再受那个东西左右了!”
师傅说的应该是邪神吧,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清爽了许多,许多杂念荡然无存,不再有什么嫉妒、孽欲、烦躁,忽然感觉世界多美好,原来这世间的好坏美丑都是在人心!如果每个人的心都是向善向美的,世间不知道会去掉多少烦恼。人的苦闷都由心生,忽然体会到那世间万物也由心生。就像一种介质,传达着自己的爱善,波及着周围的人,使人的精神得到一种升华,好像能与宇宙融为一体的,觉有情方可得正果。
我向师傅傻傻一笑,忽然发现师傅气色不对,好像受过极大的消耗一样,没有一丝血气,心想这是不是又是因为我啊,师傅见我笑得如此开心,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傻小子,笑傻了都!”
师傅突然好像想到什么,说道:“哦,对了,看你这么开心,我送你件小玩意,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一时来了精神,坐起身来,不知道师傅要给我什么好东西,师傅转身走到自己的台桌前,打开一个红油兰纹漆匣,掀开里面的绸布,取出一个纯白的东西,交到我手上,我双手接过,拿在手里感觉还挺有份量,仔细观察,原来是块石头雕成的笑佛,师傅说道:“这东西是我年轻时候别人送的,你收下吧,我……我留着也用不上了,如果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它,看它笑得这么开心,你心情也会好起来的。如果以后缺钱了,也能换些顶顶急用!”我心想这是师傅给我的,我怎么可能卖了它呢,我一定要好好的保存它,再说了这块石头也值不了多少吧。
我拿着它不停的抚摸着,感觉它如油脂一般,更像是小孩的皮肤,摸上去感觉柔滑无骨。雕得精细流畅,栩栩如生,巧夺开工,一见便有一种亲切感,拿在手里不想再松开它。
这时门开了,只见老郎中端了碗药进来了,见我醒了,轻轻的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师傅问道:“香儿她怎么样了?”老郎中道:“好了,幸亏调理的及时!”我想起来了,昏倒前我好像不由自主的打了香儿一下,好像下手还挺重。一时感觉脸红如烤,羞愧难当。
老郎中说道:“您先把这药喝了吧,刚熬好的!”师傅一笑道:“算了不喝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不糟蹋这些好药了!”我看了看汤色,闻了几下药味,知道这几味中药全是极其珍贵大补的东西,看来师傅身体确实虚弱着。
老郎中又相让了几次,师傅最后只好道:“我身体到了什么地步我还不知道吗?”老郎中叹了口气,只好放下药碗。师傅见场面尴尬,轻轻问道:“这么多年了,您的那只手还没好利索吗?”老郎中一笑说道:“哪还能好啊,有一只手能用就不错了!”
过了良久,老郎中看着窗外,眯着眼,好像回忆着很久以前的事说道:“当年,我给人医病,出了差错,被人打断了两手,正好被你和你的清风师兄遇见,一人给我医治一只手,你那师兄虽然一身是才,可就是心眼小了点,胸怀不够,因为我多看了你几眼,后来我也只是一只手能用了,这也不怪我,当年你长得真是倾国倾城。”现在师傅长得仍然是花容月貌,可想而知当年是多么的漂亮。
老郎中顿了顿,接着说道:“再后来,因为香儿,我住在山下,但是过了一段时间,等我再上山看她时,就遇见了一些脏东西,再后来,就没上来过,大家都传说这山出了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后来我感觉里面有隐情,便放出传言说这山上有宝贝,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人来上山寻宝,除了阿良他父子俩还真没有人能上得去,所以这次我才让他把我带上来的,就是为了见香儿一面。”
师傅想了想说道:“哦,怪不得呢?当时他一味吃醋,可谁也没能想到你是香儿的爷爷呢?香儿这些年来也一直没提起过,你老往山上跑,他怎么不怀疑呢?况且他本来就对这些事就看得很重。”老郎中尴尬地呵呵一笑说道:“不提也罢,都这么大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