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坚持住!”
佩枫不知用什麽方法在这浓烟之中又回到了他身边,迅速为他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我已经报了警,救护车也会马上来的!坚持住……”
之後佩枫就一直不停地跟他讲话,让他保持清醒。他觉得他那副紧张的样子大可不必,他头上的选项已经消失了,想必自己也一定是能活下来的,可是他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沈,想说的话就好像被卡在嗓子眼里,终於,他连佩枫的脸也看不见,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爱的人是欧阳潜欧阳潜欧阳潜!”
“可是我不能爱你。”
“潜!”
“潜……潜……潜……”
翼痛苦地梦呓,由於伤口发炎,他烧了一天一夜。枫和潜坐在病床的两边,相对无言。
隔了很久,佩枫才轻轻地说:“欧阳先生,翼喜欢你。”
欧阳潜微微一震,低下眼皮:“别傻了,他冒死去救的人可是你。”
“那是因为……”
“佩先生”潜打断他:“如果你喜欢他,就好好陪著他,珍惜他,而不是把他推到别人那里。”他这一辈子,只有跟你生活在一起,才会长寿幸福。”
佩枫一愣,然後自嘲地苦笑了下:“原来你们是真正的两情相悦。”
“不是你想的那样。”潜给翼压了压被角:“我不喜欢他,但是希望他能够幸福,绝不允许别人伤害他。”然後抬眼看了看佩枫:“无论如何,你是第一个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爱上的人。”
看到佩枫露出不解的神情,潜微微笑了笑:“我看他也快醒了,你看著吧,我走了。”
语毕,不及佩枫出声挽留,欧阳潜已经离开了病房。
“潜……”翼不知梦见了什麽,眼睛一直不安地动来动去,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出了好多汗,手不停地想要抓住什麽。
佩枫只能忍著心里那种酸胀的感觉,伸出手给他握住,然後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轻轻地给他擦汗。
翼紧紧地握著佩枫的手,呼吸变得急促,然後伴随著一声压抑许久的惊叫,终於清醒过来。
惊魂未定的翼双目无焦,直直地看著天花板的方向,佩枫担心地轻轻呼唤著他:
“翼?你怎麽了?”
翼朦胧恍惚了一会儿,才渐渐把焦距对到他身上,然後眼泪突然就夺眶而出:“我、我梦见他死了……”
“别怕别怕,都是假的,乖……”
佩枫让他坐起来,一边轻声安慰著他。他知道那个在梦中死去的人是欧阳潜,他不禁想知道,如果自己死在翼面前,翼会不会也哭得这麽伤心──不,或者,会不会哭。
“枫……”翼哭得累了,抽噎了两下:“潜呢?”
“他守了你一夜,刚走,回去休息了,要不我叫他回来?”
“不要了。”翼忙不迭地制止他:“让他歇著吧。”
值班大夫查看确定没问题之後,两人之间就陷入了尴尬的沈默,都不知道该说什麽。
门声轻响,翼下意识地去看,稍稍开了个小缝,门外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又关上了门走了。
佩枫没在意,他觉得应该只是有人走错了病房,可是翼却看到了从那条窄窄的门缝中滑进来的那根红线。
直直地,奔向佩枫的红线。
门外的人,应该是幸。
翼眼睛转了转,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大,也有些异乎寻常地软:“枫~~~~”
“啊?”
佩枫对他突然的转变搞得措手不及,有点愣。
“在餐馆里突然对著你哭的那个男的是谁呀?”
“哦,”佩枫困扰地皱了皱眉:“我也不认识,他认错人了吧。”
翼点点头,这个话题让他想起了那天餐馆里发生的事:“对了,枫,你怎麽会有那麽好的手上功夫?”
“这个……”佩枫眉头皱起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看著你受伤了,我就……我就很著急,然後就鬼使神差地那麽做了。”
翼听了他的解释并没觉得他是在敷衍,他在六道做的久了,其实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人们的行为模式基本上取决於他的记忆,而人的记忆对於管理六道的来说,并不是什麽神圣的东西。
如果有凡人接触到了六道的秘密,马上就会被记忆科的人定点清除相关记忆,而转世则更无技术含量可言,只要不加区别地全面清除记忆就可以。
“孟婆汤”其实是一种批量生产的清除记忆的冲剂。
偶尔有人遇到了“梦见前世”、“神童”、“灵异现象”等等,相当一部分都是由於记忆清理时出现了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六道历史上最大的一次问题就是孟婆汤的产量跟不上六道轮转的速度,当时孟婆汤的生产部门主管因为在休假的问题上跟主神产生了争执,联合了死神科和瘟神科的部门主管,一边是成倍上升的死亡率,另一边则是因为设备检修而跟不上进度的生产。奈何桥的工作人员不得不降低冲剂的浓度,以至於有相当一批转世者甚至清晰地记得自己前世的银行密码。
佩枫也许受到某次转世清除记忆不彻底的影响,有著这样的残留反射并不奇怪。
“呵呵,也许你上辈子是个武林高手,我就是你的情人。”翼一边说,一边看著他微微涨红的脸和不知道该不该弯起的嘴角,隐隐地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明确地拒绝之後厚颜无耻地接受对方的关心,他感觉自己这次玩的火有点大,不过他舍不得这种火堆里的温暖。
潜就像是被冰封的太阳,看起来明亮舒服,碰起来却冰冷刺骨。
“笃笃”敲门声响起,佩枫订的营养餐送到了,伤势并不重的翼摆出女王的架势,半张著嘴要他喂。
佩枫温柔地把温度适宜的食物放在他的嘴边,看著翼吞下最後一口食物後调皮地咬住餐具,然後无辜而挑逗地看著他,就皱了皱眉叹口气:“别闹,看你面黄肌瘦浑身是伤的,我哪有兴致。”
翼挑了挑眉毛,吐出勺子,闭起眼睛不理他了。
佩枫知道自己不留神说错了话,只好拉起他的手轻轻地摩挲以示求和。翼把头撇到另一边,依然闭著眼。
佩枫无奈,只好站起来凑过去,弯下身,直接用舌尖去撬他的嘴唇,翼坚守了几秒,终於还是原谅了他,张开嘴接受了他的道歉。
温柔的亲吻渐渐升级,四片唇紧紧地贴在一起,佩枫的舌头纠缠著翼的,两个人的津液交换著。翼口腔的每一寸都被热烈地爱抚,对方好像要吃了他似的那麽激烈。吻著吻著,他的喉间禁不住流露出舒服的呻吟。
“唔……”
他明显感觉到佩枫连扣在他後脑的手都稍稍用力了些,他睁开眼睛,见佩枫的瞳色加深,眼中流出那种他非常熟悉的情欲。
“翼!”
门猛地被推开,潜站在门口,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呆呆地看著他们。
翼则听见声音,用力一把推开佩枫,抹著嘴角:“潜、潜?”
佩枫被推了个趔趄,有点吃惊地看著潜,愣了两三秒打招呼:“欧阳先生。”
“佩先生,”潜似乎有些慌乱:“我跟翼有些公事要谈,您……”
“好的。”佩枫点点头,冲著翼笑了笑,就出了病房。
死神的红线(十二)
死神的红线(十二)
“翼!”欧阳潜眼见著佩枫关上了门,拉起他的手,急切地说:“马上跟他分手!”
翼愣了愣,眨眨眼,又花了五秒锺时间仔细研究了潜的表情,然後点点头:“好。”
潜对於他简洁的回答有点吃惊:“你不问问为什麽?”
“管他为什麽,”翼弯起眼睛:“你让我分,我就分。”
潜那种不自然的表情转瞬即逝,伸手摸了摸翼的头:“以後最好也别跟他扯上关系,我马上准备你的调离申请。”
“潜!”翼忙喊住他:“我不见他就好了,不要去别的地方!其他人我搭档不来的!”
“……”潜看著他,无奈地皱皱眉,“我跟你一起走,总可以了吧?”
翼满足地缩缩脖子,“好~~”
“那我去叫他进来了。”潜苦笑:“虽然对他有点残酷……但是……”
“你好罗嗦!”翼嘟起嘴:“掐断红线,疼的是我哎!”
“……”潜想要说什麽,最终还是默默地出门。
佩枫片刻就进来了,表情有点急切:“什麽事?怎麽了?不舒服吗?”
“……没。”
翼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佩枫头上的蓝色选项,把红线放在手里捻了捻,“潜呢?我要你进来,也没要他出去啊。”
“哦……我去叫他。”
佩枫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刚才明明是潜一脸严肃地叫他进去,怎麽……
潜走进来,看到佩枫,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1:相爱
2:死亡
看了看翼,对方询问地看著他,轻轻歪了歪头。
“这事先缓缓吧,”潜的眉头皱的展不开:“我去调查一下再说。”
翼点点头,放开手中的线:“好,你那边定了就联系我,我无所谓的。”
如果是潜的要求,就算搭上所有人的性命,他也无所谓。
佩枫困惑地看著潜一脸愁容地出门,刚转过头就被翼一把揪住拉到床上。晕头转向的佩枫还没等喊出声来,嘴已经被堵住,那条舌头熟门熟路地钻进来,让他把刚才的疑问忘到九霄云外去。
翼只修养三天就去上班了,潜似乎特别忙,有好几次翼看见他和幸在一起,不知在讲些什麽。
佩枫还是尽职尽责,每天都班车司机一样准时接送他,翼偶尔会兴起,在床上就少不了折腾他,佩枫的忍耐力一路飙升,而翼的恶趣味水平也随之上了好几个档次。
“嗯……啊……用力……嗯,好舒服……”
“这里吗?”
“嗯,往下一点,嗯……呀!唔──”
佩枫连著咽了好几口,强忍著下腹的不适,手上推按著翼的腰背。
一丝不挂赤裸裸地趴在床上让他按摩,还时不时地发出那种声音……真受不了,明摆著就是在折磨他。
“枫~~”甜腻腻地:“我想吃草莓冰激凌。”
“等著。”佩枫逃命似地站起来,到厨房去取了回来,一进门,又震撼得差点软到地上。
赤裸的翼已经坐起来了,薄被只有一角半搭不搭地盖在下腹上,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和粉嫩的大腿。这种动态半遮半掩的刺激强度远高於静态的全裸,佩枫不得不深呼吸,假装平静地走过去。
“给。”
“枫真好。”翼毫不客气地接过来,随著他的身子扭动,佩枫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被薄被遮住的部位。说不准他一动就会……
他的小动作当然躲不过别有用心的翼,翼颇有技巧地整理了下被子,然後听见熟悉的喉间“咕噜”声。
“一起吃吧。”若无其事地挖了一勺,佩枫涨红了脸凑上来,刚刚碰到嘴边,不知是两个人中的谁轻轻颤动了一下,那勺混著水果的冰激凌从勺子里滑下来,正落在翼的腹部。
“呀!好冰!”假装惊叫,然後弯著眼睛看著不知所措的佩枫。
毫无思想准备的男人看著白皙小腹上已经开始融化的粉红色液体,血液便瞬间涌上来,他低下头,虔诚地跪在地板上,然後弯腰,用嘴吸吮那冰凉甜润的液体,然後抬头看著翼。
“没吃干净哦。”
翼挺了挺腰,被薄被遮住的部分露出来,半抬头的顶端已经有些湿润,佩枫意会,毫不迟疑地含住,翼满足地眯上眼睛,享受著佩枫生涩的技术所带来的快感。
如果是潜,也是这种生涩的感觉吧?
翼干脆闭上眼睛,幻想著在他下面的人是潜,认真、细致、温柔、生涩的潜,小麦色的皮肤,英气十足的眉眼,挺拔的鼻子,性感的嘴唇,此刻正在他的身下,用心地取悦著他。
唇圈过花茎,有规律地上下套弄,收缩。舌头灵巧地在头部来回划著圈,牙齿有时会碰到敏感的边缘,可那种微微的刺痛却强烈地加大了快感,翼紧紧地抓著被单,大口地呼吸著,他感觉到自己要爆发了,潜也越来越快,连手也加入了挑弄他双球的动作中,翼开始痉挛,腿紧绷著,连脚趾都蜷起来,腰不自觉地挺动,一波波的快感累积在出口处,潜看准了时机用嘴猛烈地一吸。
“潜──”
翼在激动的喊声中爆发出来,佩枫躲闪不及,口里,脸上都被喷上了白浊的液体。他呆呆地看著还在高潮余韵中的翼,有些落寞。
“枫……”翼睁开眼,看著佩枫心伤难掩的脸,有些无措。伸手去摸,却被对方下意识地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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