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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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爱-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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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也许会郁郁成疾,父亲虽不会说什麽,内心也必定是煎熬著的。
  
  夏末余不想给父母增加无谓的心理负担,更不希望再节外生枝,自己的事情就暂时丢到一旁──安齐也好,秦瑶也罢,他想变成现在这样也许真是报应,但比起耻笑自己活该,他的心思早就被另外三人的纠缠不清占满了。
  
  (总之先找一个住处。)
  
  他打通了夏鹏轩出事前帮忙买房的房产中介,其实他与那个男人也曾经交往过一阵子,後来因对方抵不住父母的压力选择了结婚而分手。
  
  两人的对谈很简单,被各种突变影响了心情的夏末余无心客套,直接就说出了目的,对方也是干脆人,十几分锺之後就为他找了另一间合适两人居住的房子,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夏末余稍稍安心了。
  
  父母起先是反对他和丧失记忆的夏鹏轩一起住到外面的,但夏末余却说,太过逼迫哥哥也不是好事,他又保证会让苏真和三哥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才让父母点了头,勉强同意了他的提议。
  
  於是,夏末余匆忙的把自己的东西搬入了新找到的房子里,短短一周的时间,他的生活又一次经历了巨大的变化。
  
  失去了记忆的安齐在医院里观察了三天就回家了,他看著夏末余把自己的东西搬走,即使想问出内心的疑惑,也不知道该怎麽开口,他始终记不起这半年以来的记忆,只能把眼前这个人当成陌生人了。
  
  至於秦瑶,那一日对夏末余丢下了狠话,可没过一天就主动示好,两人又恢复了亲友关系,但是从那之後,她就算想要关心也不再罗嗦了。
  
  一切看起来似乎变得平静了,然而,表面上的平静意味著的是无法预知的波涛汹涌,夏末余隐约有一种微妙的预感,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是一场狂风暴雨还是燎原烈火呢──不管是什麽,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父母迫切的希望著夏鹏轩能恢复记忆,苏真也是同样的态度,可是夏末余又看出了苏真心里的矛盾,原因太简单了:如果夏鹏轩恢复了记忆,那麽苏真就该做出选择了,是选择他,还是游逆鸿呢?
  
  游逆鸿果然一步不离的跟在苏真身边,又恢复到了从前对他人不理不睬、视若无睹的模样,犹如那一天的失态只是一场幻觉,租来的房子里天天都有四个人的身影,其中只有夏末余一人彷佛被排除在外,苏真时常和夏鹏轩说起两人之间的往事,他们的相遇、告白还有各种各样的回忆,这个时候夏末余总是无视了游逆鸿的意志,也不管他如何强硬的抵抗态度,硬是把他拉离了两个人。
  
  通常把他拉到学校帮自己分担工作,要不就是让他去走路去菜场买菜。每一天,苏真和游逆鸿都是吃了晚饭才离开,第二天又在下了课之後急忙赶来,日复一日,竟也过了一个月有余。
  
  最不可思议的是,游逆鸿对於夏末余表现出的强硬行为没有过激的反应,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苏真而忍耐著,或者又有新的打算。
  
  夏末余打了个哈欠,看书看的有些头晕眼花了,他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专心的阅读著最近很有人气的一本小说,作者把自己所知的历史正史和野史写成了一个长篇故事,他才看第一本,接下来还有好几本等著他。
  
  夏鹏轩和苏真在隔壁的房间里,一定又是一个人说著以前的事情,另一个人专注的听著,即使丧失了记忆,夏鹏轩对苏真的好感依然盖过了其他所有的感情,只有和苏真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露出安心和开心的表情。
  
  游逆鸿被自己的父母叫回家去了,夏末余一直以为他与父母断绝了关系。
  
  他又看了几十页的书,一看时间,接近九点了,该让苏真回家了。
  
  这个时候,门铃猛烈的作响,夏末余连忙赶去开门,第一眼就看到预想之外的人站在门口,安齐紧张的看著他,而站在安齐身後的游逆鸿则满脸的阴沈。
  
  夏末余一下子就想到了,他应该是在父母那里受了气,而安齐的脸也是许久不见,在那双眼睛里,他依然没有找到熟悉的光芒。
  
  “你们两个怎麽会一起出现的?”
  
  “我有点事情问问你,所以向秦老师问了地址,然後在楼下遇到了这个人……他也住在这里吗?”
  
  安齐的出现让夏末余的心情复杂起来,他不想和一个忘了自己的男人再谈那一段似有似无的过去,而且游逆鸿的模样又让他十分担心。
  
  “你们先进来吧。”他看了游逆鸿一眼,指著自己的房间:“你要是想发泄,去我的房间,但是不要碰写字台上的书,我还没看完,等看完了你想烧了还是撕了它们,随便你。”
  
  一会儿之後,夏末余的房间里果然传来了闷响,安齐坐在客厅里,担心的看著紧闭的房门,那一声响也让疑惑的苏真走了出来,但很快又回到了房间,两间卧室的房门都紧闭著,像是拒绝他人的靠近。
  
  “那个、好久不见了。”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还有见面的必要吗?”夏末余也不为他倒茶,只希望他赶快离开,事情不见好转,又有人来添乱,骤然的变化让他的心情浮躁了起来。自从从安齐家搬离之後,夏末余也再也没有和他联络过,偶尔在学校里遇到彼此,夏末余对他也是视而不见。
  
  安齐依然没有恢复那半年的记忆,就算是不断有旁人告诉他,你一直热情的追求著这个人,而且也成功了(?)。他也毫无印象,对夏末余,他存著好奇心和歉意,如果自己真的是这个人的恋人的话,突然就失去了这麽重要的记忆,形同陌路,对彼此都是一种打击。
  
  所以,再三犹豫之後,他还是决定来找夏末余,无论如何,逃避是最可耻的行为。
  
  “我听说你和我是……恋人。”
  
  “是你追求我而已,我对你毫无感觉。”并非毫无感觉,只是才开始考虑是否该“换一个人喜欢”之前,安齐就自动退出了──发生了那样的意外,他无法推卸责任,於是他想到了,对安齐最好的负责方法就是让他这样忘了自己,然後开始全新的生活。
  
  听秦瑶说,最近有一个开朗活泼又懂礼貌的女孩子总是出现在安齐的周围,据说是在安齐回家期间,父母托人介绍的相亲对象。秦瑶已经看到好几次了,她在学校门口等著安齐,两人一起离开。
  
  习惯了安齐总是在自己的身边打转,夏末余也免不了失落,可是他也清楚,对安齐而言,这才是最好的。
  
  曾经脱离了正常轨道的安齐,看起来又一次回到了正轨上,也许这还是一条通向幸福目的地的道路。
  
  “……不管我怎麽用力想,都想不起来这半年以来发生的事情,秦老师和其他老师都说我猛烈的追求你,无论遇到什麽挫折都没有放弃,这说明我很喜欢你吧。”
  
  “我又不是你,不可能会知道你的感情。”
  
  夏末余对他比以前更为冷漠了。和苏真一样,他有过一瞬的矛盾和苦闷,一直对自己说著“喜欢”的人突然有一天忘了自己,变成了陌生人,就算只是朋友关系也会让人无尽惆怅,更何况两人还在同一个屋檐下日日相处了半年,但在做出了决定之後,他也不再苦恼,也不会对安齐再有任何的幻想──和苏真不同的是,他和安齐之间只有对方强烈付出的情感,而非曾经的两情相悦。
  
  “……说的也是。那你能和我说说你对我的感觉吗?就算我现在丧失了记忆,我也很好奇你对我是什麽感情,如果没有失忆,我们能不能成为恋人??”
  
  (这个人到底想要干什麽。)
  
  夏末余一心关切待在自己房间里的游逆鸿,他看了看关闭的房门,转回看著安齐的眼神充满了不耐烦,可是面对一个因为自己受到了伤害而失去记忆的人,罪恶感让他说不出伤人的话,正在思考该说什麽的时候,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游逆鸿走了出来,看也没看两人一眼,就往夏鹏轩的房间走去。
  
  夏末余心知不妙,连忙起身阻止他的脚步,安齐不知为什麽也跟著站了起来,他看著夏末余挡在了游逆鸿的面前,身体靠在另一个房间的房门上,一阵轻微而短暂的刺痛之後,脑中忽然闪过了与此相似的情景。
  
  “你们两个──”
  
  “安齐,你刚才不是问我,我对你是什麽感情。”夏末余也不看他,反而让身体前倾了一点,搂住了游逆鸿的脖子之後,才对安齐妩媚一笑:“现在这样,就算我不说,你也该明白了吧。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的你,我都没有兴趣。”
  
  这一幕也同样在夏末余的脑海中引出了同样的思绪,这和他们相遇的那时候很相似,一样是安齐看著夏末余把游逆鸿当做挡箭牌。然而这一回,安齐却是大不相同的表情。
  
  他很快就明白了夏末余这麽做的意义,对於丧失了和这个人有过的一切的记忆的他来说,也产生了和夏末余相似的想法。
  
  (既然都忘记了,那就彻底放开吧。)
  
  父母介绍的那位相亲对象也是个惹人怜爱的女孩,他对她的第一感觉颇为良好,所以才会在见面的第二天又提出了约会的邀请,索性女孩也对他抱有好感,於是两人正式交往了。
  
  夏末余是根鱼刺,就算现在卡在喉咙里,只要想办法让它软化了,总会消失的。
  
  安齐也不再多说,在夏末余的注视下,就这样离开了。
  
  看到不再纠缠,默默离去的安齐,夏末余松了口气,直到防盗门牢牢合上之後,他才从和游逆鸿拉开了一些距离,不痛不痒的说道:“又利用了你一次,这份人情你可以记著,将来一次性问我讨回来。”
  
  当然,他也猜到了游逆鸿对自己所做的这些是和这句话是不会有反应,可是接下来的变化也是让他预料不到的。
  
  两人身後的门倏然打开了,苏真的表情由起初的喜悦一下子变成了难以置信,这个时候的夏末余和游逆鸿虽有一段距离,但在旁人的眼中,依然是亲密的姿态。
  
  这又是与某一段过去相似的画面,夏末余还来不及推开游逆鸿,身体却已经被推开了,他连苦笑的力气都没了。
  
  这一次会变成什麽样呢,答案马上就会揭晓了。
  
  




【11】

  游逆鸿连0。01秒的犹豫都没有,一瞬间就推开了夏末余,自己也往後退了两步,和他拉开了一段较大的距离,他已经受够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管它夏鹏轩什麽时候能恢复记忆,夏末余的目的又是什麽,此时此刻,他只想把苏真带走,再也不想留在这个地方!
  
  “苏真,我们回去了。”
  
  他拽起苏真的手就硬拉著往外走,至於刚才那一幕,他会在路上解释清楚,他不想和苏真再有任何不该产生的误会,也不会再给夏鹏轩任何夺走苏真的可能性了。
  
  “逆鸿──等一下……你……我的手好痛!”
  
  苏真被一路拉到了门口,夏鹏轩虽是一脸莫名却也紧跟著两人身後,他快了一步挡在了门前,看到的是游逆鸿近乎零度冰点的眼神。
  
  “走开。”
  
  “我好不容易想起一点苏真的事情,不能让你就这样把他带走了。”
  
  听到了这种话,一旁似乎被三人都遗忘的夏末余首先反应了过来,他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喜,几步就走到了三人之间,当他面对夏鹏轩的同时,也是背对著游逆鸿,这样做才不会让他因为身後的两人而分心,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的哥哥。
  
  “哥,你的记忆──”
  
  “我对苏真说的一些事情似乎有些印象了,但还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
  
  “你……记起我了吗?”
  
  “……对不起,我能想起来的,只是和苏真有关系的事情……”
  
  夏末余和夏鹏轩的双眼同时黯淡了下来,不过至少这也是一种好转的现象。一想到这里,夏末余转过了身,写满了认真的脸上,那双眼睛里只有尖锐和坚定。
  
  “放开苏真,你要走就一个人走,苏真必须留在这里。”
  
  游逆鸿吊起了眼,以同样让人难以反抗的眼神回望著他,抓著苏真的手握的更紧了:“滚开。”
  
  两人之间闪烁著不妙的火花,看的苏真一阵心惊胆颤,他还没从刚才那一幕的震惊中冷静下来,又要被迫离开开始好转,脑海中渐渐有了自己身影的夏鹏轩,事情变化的太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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