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贵族礼仪,学习如何霸气外露,学习如何应对宴会上那些陌生叔叔伯伯阿姨婶婶的问话,到上学的年纪,除了上学,他还要学习钢琴,大提琴等多种乐器,甚至还要学习防身术,射击等。
除了武术,其他的他都不喜欢,甚至讨厌,但是他不能。他是候选继承人,他要学习家里那些人认为他需要学习的东西。
父亲不喜欢他,因为父亲连他的母亲是谁也不知道就被迫种子外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了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母亲是谁,一直都是赵婶在照顾他,赵婶很严厉,但是很多事情都是赵婶告诉他的。
那天他参加钢琴考级试,考完出来便坐上一直在路上等着的他出门专用的保姆车,然后……然后直接被绑架了,看来司机应该是被收买了。
听声音绑匪有三人,大概是觉得事情一定会顺利,也没有绑着他只是关着他,似乎第二天要带他去验货什么的,应该是想要卖掉他。
10岁那年的生日礼物是父亲送的特制小匕首,他一直有带着,看起来就像个装饰,其实是真的匕首,平时就挂在脖子上当吊坠。
他趁其中一人去买饭的时候逃跑的,发生冲突的时候他还捅了不知道谁几刀,也不知道死了没,自己没受伤真是奇迹。
不过因为不认识路,他走了好久才看见人,他已经很累很困了,但是没有人帮助他,都以为他是个小骗子,直到……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逛过商场,他觉得很新奇,不过因为他学会了父亲那样喜形不露于色,所以别人不知道。
但是,养成是什么?
……
看着小孩清澈纯洁的眼神,罗白白表示鸭梨好大。他该怎么解释?
养成就是你长大之后把于若水吃掉或者是被于若水吃掉?
不等他纠结完,于若水已经带着小孩离开他。
“适合你穿的衣服在这边,你自己选。”
于若水指着一家装潢高档,格调大方的服装店,推着小孩进去,让他选衣服。
“……”陆鸣看着满目琳琅的衣服,“我不会。”
“那我选,你没意见吧。”
见小孩点头,于若水雷厉风行地在各个衣架栏走过,偶尔抽出几件衣服,不一会就挑了约莫十套。
让店员按照小孩的身材大约算出尺寸,并拿出适合小孩穿的尺寸,于若水便叫小孩去试衣服。
在陆鸣试衣服的期间,罗白白和于若水在一旁的沙发上等。
“他是谁呀?”
“我儿子。”
“啊?什么时候生的?不对,你十多岁就能生孩子了?”
“我无论多少岁都不能生孩子。”
“……别闹QAQ。”罗白白想挠墙。
“吃完饭告诉你。”
“那我们去吃饭吧。”
“买完衣服再去吃饭。”
“……”罗白白还想说什么。
“再吵就不告诉你。”
罗白白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吃完饭之后,罗白白用闪亮亮的眼神盯着于若水。在用餐过程中一直被炙热的对八卦充满追求的不择不饶的眼神下,依然能面不改色并不急不缓地喂饱自己的于若水表示,这种小眼神,小意思。
眼看于若水还是不说出自己想要八卦,不对,是关心,自己所关心的事情,而是优哉游哉地逛超市的时候,罗白白深深地委屈了,他决定他生气了,他再也不要和于若水说话了!
嗯,罗白白还是个大学生,才20岁,而且是虚岁,我们要包容他偶尔的孩子气。
买了薯片蛋卷牛肉干鱼干以及若干不同牌子不同味道的方便面之后,于若水又去饮料去抱了两大瓶果汁,期间一直无视罗白白扁着嘴一副“我委屈我生气我不理你”的表情。
付完帐,于若水把东西分给全程只是跟着什么都没做的两个人拿,罗白白的嘴不扁了,他整张脸都气鼓鼓的,倒是陆鸣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干活。
“现在我们去琳琳蛋糕店,嗯,每人可以自由点一个糕点。”于若水一本正经地说。
陆鸣不知道琳琳蛋糕店,所以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罗白白嗷的一声叫出来。
“真的?”罗白白两眼放光一般看着于若水。
要知道琳琳蛋糕店的糕点好吃到爆,同时也真心贵到爆!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要百多块,挑上特质的甚至接近两百。
罗白白还在上学,即使是大学再自由自在也改变不了他在上学的事实,还需要爸妈给零用钱,虽然自己偶尔画画接单也会有外快赚,但是钱来得容易也阻止不了它离去的脚步更快啊!
琳琳蛋糕什么的,哪是他这种穷学生消费得起的。要知道消费一次,他可能要接多几个单,会死人的。
于若水想笑,但是脸上还是僵硬地维持着一本正经,虽然名义上于群群才是他的弟弟,但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罗白白更像一个弟弟。
对这个单纯的小二货,他是真心把他当做亲人来疼。再说,他才赚了十万,来得这么容易的钱总是让人心虚,所以,他要努力地把它花出去。
来到琳琳蛋糕店,罗白白左看右看,摇摆不定,每一个他都好想要TAT。
“你也可以挑一个的。”于若水把陆鸣手上的袋子接过,放在一边的椅子上。
陆鸣欲言又止。
于若水耐心地等他。
“昨天的那种布丁。”陆鸣的声音依然那么毫无起伏,仿佛没有感情似的,但是他的小耳朵尖,微微地红了,眼睛里多了一些期待。
“嗯,这个是一定会买的,你可以再挑其他的。”布丁是80块一盒,一盒十二个,他每次经过都会买,虽然他会克制自己不那么经常地路过。
陆鸣也加入罗白白摇摆不定的行列。
于若水看着他们,觉得挺满足,这样才是小孩子嘛。
陆家的事情昨晚于爷爷已经把细节发给了于若水,甚至连陆家的传统或者是规矩都查得一清二楚:凡是嫡系成年男子一旦年满十八岁就要配种,有心上人的可以找心上人配种,没有的就家族给你安排。据说这样的传统是因为曾经在某一代陆家人中嫡系旁系都只有一人,偏偏还都是同性恋,若不是当时家族强硬拉他们去配种,差点就绝后了。
于若水对这样的传统有点无语,对于爷爷的点评更无语,于爷爷是这样写的:封建、古板、落后!你瞧瞧你爷爷我两孙子都搅基还不是淡定得很,鄙视陆家的那一溜老头老太太。
于若水对于他们家族把孩子当成工具来对待也是相当反感。这样勉强结合出来的孩子得不到关爱,好像只是为了家族的需要而存在,就跟工具一样。
弄得那小孩跟个机器人似的,死板死板之余还是个生活残废,即使家里穷得只剩下钱,全身瘫痪也不用担心下半辈子生活也不至于这样教育孩子的。
“我们挑好了,弱弱过来付账。”罗白白在一旁叫唤,陆鸣站在一边盯着托盘里精致得像玩具的蛋糕,眼睛也闪亮亮的。
他这个样子倒有点同龄人的味道了。
☆、会谈
八月的天气热得那叫一个人间炼狱。
于若水三人买好蛋糕推开店门就感觉到一股热流扑面而来,热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三人中最年长的于若水大手一挥:“你们等着,我去叫车。”
等的士停好在路边,于若水打开后车门,罗白白和陆鸣提溜着大袋小袋,刷地一下冲进去,关门落锁,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路上于若水打了个电话。
“阿修,今晚来我家吃饭呗。”于若水的语气那叫一个柔情似水,听得后座的罗白白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电话那边的李修当然不知道罗白白有什么反应,但是他知道一旦于若水这样说话,原因只有两个:一是他有事相求,而且是只有求的那个人能办到;二是他又惹了什么麻烦,并且肯定自己会生气。
这次到底是一还是二呢?但是无论是哪个李修都不希望。
“想吃什么?”李修捏着眉心,语气带着无奈。
“排骨,虾,肉。”应得倒是快。
“知道了。”那就做个蒜香骨,油闷大虾,至于肉,就红烧肉吧。
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之后,于若水转头对两人说“今晚有好吃的!”
罗白白:“……”
似乎认识于若水这么久,他每次对别人说“今晚来我家吃饭”,结果只有两个,来的人做饭或者吃于若水的炒面、汤面、泡面,有时候甚至是干啃方便面。
陆鸣:“嗯。”
罗白白看向旁边面瘫着脸但是很乖很乖的陆鸣小朋友,深深地庆幸于若水这次邀请的是李修而不是于群群。倒不是于群群做饭不好吃,而是于群群做出来的东西是不允许外人动的。不然这孩子就像当初自己的那样,多可怜啊。
想当初的自己,就是一部血与泪的电影啊,虽然于若水对面的料理异于常人,好吃到爆,但是当时的自己不知道啊!他怎么能让自己下厨呢?!弄得那么脏还要自己打扫TAT。
“罗白白,下车了。”于若水在副驾驶付钱,陆鸣推了推没反应的罗白白。
“啊?哦……”罗白白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明显还没从血与泪的回忆回过神来的罗白白呆滞地跟着于若水他们身后。
等等,刚刚是谁在叫他罗白白?
“刚刚是你叫我?”
被扯住的陆鸣不解,不过他还是点点头。
“你应该叫我哥哥。”罗白白严肃地纠正。
“……”陆鸣扭头跟上已经走远的于若水。
被遗忘的罗白白:“……TAT”他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想要抢回存在感的罗白白自进门后一路对着于若水唠叨。
“……我比他大对吧,他应该叫我哥哥对吧,而不是叫我的名字对吧,再说就算叫名字他也不应该叫罗白白对吧,话说我的名字其实是罗白对吧……”
于若水被他纠缠得一头黑线。
“你叫什么名字你自己不知道吗?”
罗白白:“……”
还不是因为你老是叫我“罗白白”!!!!!
愤怒的罗白白使出“飞扑咬人”绝技,向于若水扑出。
于若水赶紧顺毛:“还吃不吃蛋糕!”
……
……
李修下班后,先去市场买菜,再到于若水家。
门是那天的那个小孩开的,于若水和罗白白正在联机玩游戏,厮杀得血肉横飞。
李修看着开门的小孩,小孩也在看着他。许久,小孩指向一边。
“厨房。”
“……”他不是专门过来做饭的,即使他过来之后真的需要做饭。
再看看忙着在游戏里逃命没空理会他的于若水,李修再一次感叹自己遇人不淑。
认命地进厨房,开始洗米做饭,洗菜切肉。
嗷嗷嗷地怪叫着的罗白白嗷嗷嗷地被打死,于若水甩甩手,挥手叫坐在一边的陆鸣,把游戏机交给他。
而他自己则在厨房门外瞄着李修。李修当看不见他。
“阿修,你那个案子最近有进展吗?”
“……”李修转过身对着他,是用拿着菜刀的手对着他。“你又做了什么?”
“陆鸣,就是小破孩,他背景不简单。”
“这不是你留下他的原因。”李修继续手上的事情,蹂躏着砧板上的肉。
“我昨晚叫群群查了点东西。”
李修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仿佛他刚才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继续埋头苦干。
寂静在两人间蔓延,只听到客厅里嗷嗷叫的罗白白和游戏发出的背景音。
吃完饭后,大概罗白白猜到他们有些事情要谈,于是他就识趣地告别回家。陆鸣则是回房间看自己的新衣服。
书房里,李修翻着手上的资料,面沉如水。
资料不是很完善,但是对于面前毫无进展的案子无疑是一个突破点,而且是在最难的地方开辟出一条路。正是这资料的珍贵,能拿到的都不是普通的人。
“与那个孩子有关?”李修合上资料,把它塞回文件袋。
“那孩子的父亲是陆云策。根据爷爷调查回来的内容,他似乎想要脱离陆家。”
陆云策这个名字,李修略有耳闻,H市陆家的嫡系子弟,当前陆家家主的弟弟,行事作风离经叛道,成年后就自立门户,传闻不靠陆家的一分一毫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
“他想在G市发展?”
“嗯,而且似乎潜伏了一段时间,他在G市已经猎及影视行业以及饮食行业,”于若水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目前似乎想在房地产上分一羹。”
房地产这一行业,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想要做好做大,谈何容易?何况是在官僚性极强的G市,某些官员在房地产这里得到的可不是一点点,突然一个外人插手进来,他们怎么肯?
但是如果他们下台了呢?即使不是全部,只是下台了一小部分,其他的就会闻风而动,收敛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