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闻言,却是好笑的耸了耸肩:“你这么想我,别人可不一定这么想。他们眼里,我不是一直靠着哥哥吗?靠着自己的身份,为所欲为。欺骗别人的感情,玩弄别人的感情,自私而无情。可只要我对他们稍微温柔一点儿,语气柔和一点儿,他们不还是照样围着我转?呵,在指点别人之前,我认为他们,还是应该先好好检点一下自己吧!罢了,不说了,去找他们来。有些事情,我还要吩咐下去。”
很好笑的一点是,她自从归位之后,不再自称本尊,而是一直自称我。
俨然是将她和他们的身份,放到了一种水平上。
不过,她只是觉得自称本尊什么的,很中二罢了。
她就算自称我,实力摆在这里,又有人会敢造次吗?
当实力到了一种程度的时候,她就不在意这种事情了。
仔细想想,也觉得从前的眼界,太小,还是不够开阔。
所以现在这般,挺好的。
“是,大人。”冷秋樰笑着退了出去,言月的眼中,却带着丝丝兴趣。
很少有人,不会被她的生命力所吸引了。
就算被吸引,也能自制的,更是少之又少。
她兴味盎然的想着,那种征服欲又再一次冒了出来。不过片刻,她又将那种想法按捺下去。现在的事情还不够她忙吗?竟然还想着去征服男人,也是可笑。
冷秋樰的动作很快,大概一会儿之后,所有人就聚集在无名的泪海神殿之中。
生命审判神殿的神子们的数量,是五大审判神殿之中最多的。
不过言月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美男嘛,赏心悦目得很,再多都不觉得多。
“参见审判大人!”整齐的声音响起,众神子皆是单膝跪地。
言月看着这样的场景,却突然生出几分恍惚。
很久都没见到过了,恍惚到她以为,这是一场梦。
一场,故梦。
“大人?”见言月出神,冷秋樰轻唤了一声。
言月看着眼前的人,却是笑了笑:“都起来吧。”
真的好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场景,恍惚失神也是难免。
不过,没关系。
是啊,真的没关系,因为她已经回来了。
她终于回来了,便不会再放弃身为生命审判的身份,不会放弃自己的责任。
这一次,她会完成一直想做的事情。
然后,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第1517章 远古之局(七十七)
言月横了横心,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
“这次叫你们来,除了冷秋樰所说的要你们和我一起回去,砸场子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有必要告诉你们。”
“过去这么多年,我无法分辨,你们还是否忠心于我。用感情束缚你们,我只怕那爱有一天会消失。我这个人性格上有缺陷,为人处事也很糟糕,终于还是决定,以绝对的武力,去镇服。”
“冷秋樰研究出了服主咒,你们也在不知道的时候,被下了咒。这件事情,从很久以前,在我还未轮回之前,就已经吩咐冷秋樰去做了。”
“没错,对乾乌琛的重视,只是麻痹的假象。我真正重视的人,是冷秋樰。”
“知道为什么我会选他吗?因为他不像你们那样,爱我。他记得是谁给了他新生,也会在服主咒研发出来的时候,第一个用在自己的身上。正因为不爱,这忠心才显得尤为可贵。”
“也不要想着解除服主咒,因为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够解。如果你们谁生出二心,服主咒,也会带走你们。但,生死,再与我无关。”仿佛真的就是很平静的说完了这番话,但其实,没人知道言月心中的波澜和无奈。
她或许,永远都学不会去相信一个人不会离开她,不会背叛她。
与其去相信那些口头上的真心,她甚至更依赖服主咒。
不过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少的样子,她看了,心里稍加慰藉。
就算知道这样会伤他们的心,可她还是做了。
她也想学会相信一个人,但始终不会。
似乎她的心,太冷了。
如千年寒冰一般的冷,怎样也化不开的冰。
司之月只是淡淡的笑着,不发一言。
心啊,痛是痛的,但因为明白她的痛,所以不舍得怪。
不能感同身受,也不能妄加断言。
如果爱她,请温柔。
“看你们的脸色,这么平静,不难过吗?但就算难过,也无法改变什么。不喜欢我的,也趁早收起那份感情。喜欢我,会受伤。爱我,会心碎。那么接下来,说说正事吧。”言月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开始讲她的计划。
这些话是多么的伤人啊,可她不会收回的。
她开口,打破了平静。
“冷秋樰,泽熙,蓝乱,你们三个,去保护凤麟。嗯,就是那位凤凰之王。见到他的时候,不要提起我。也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他,明白吗?你们三个的能力让我足够放心,所以,拜托。”这一次,不是命令,而是请求。
如果发生什么事的话,她只怕,黑暗他们会对凤麟出手。
巫洛他,已经看不见了。
而黑暗他们再无耻,也不会去找上巫洛。
因为一个形同废物的巫洛,他们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但,凡事无绝对,她也会派两个人去守着巫洛。
他们两个,就是她仅剩的最后的温柔。
巫洛为她瞎了一双眼,凤麟为她曾丢过一条命,他们就是她最后拼命也要守护的人。
是,眷恋。
☆、第1518章 远古之局(七十八)
“月,拜托你,去保护洛。”是以凉语儿的身份,请求曾经那个说着本就是为了遇见她才来到这世上的司之月,去保护那个再也看不到光明的巫洛。
因为只有司之月,才明白凉语儿对于巫洛的眷恋。
“好,我去。”不再用属下,而是我。
两个称呼的区别在于,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水之月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要面对的关系也太多。
但,司之月不一样。
司之月只需要保护凉语儿的眷恋,就够了。
“大人,是担心……”其中一蓝发男子,出了声。
梦中的蓝发男子,便是他了。
水蓝不喜欢和自己同样发色的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而他,是被当初的生命审判,一力保下的。
“蓝乱,正是如此。我以前觉得,我不应该有弱点,会被人趁虚而入。但现在我才明白,我可以有弱点,前提是我足够强大,保护得好我的弱点,不让任何人有机可趁。虽然很难,但我会保护好他们。他们死了,我就让水蓝和黑暗给他们陪葬。他们活着,我一样不会放过水蓝和黑暗。如果避免不了悲剧的发生,我至少能问心无愧,替他们报仇。这一次,拜托你们三个,看好凤麟。”言月顿了顿。
凤麟的性子,她实在是太清楚。
如果一旦发生危险,他肯定又要冲到她的面前。
凤麟,是真的舍不得她受一点儿伤的。宁肯自己死,也不要她受伤。
就算是,以命换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失忆也好,有记忆也罢,凤麟就是那个凤麟,不会改变的凤麟。
“就算他逼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你们若瞒不下去,便把现在的局面,说的尽量不要那么危险。哪怕他猜到,也绝不可放他出来,明白吗?不管你们如何,就算用囚禁和封印的强硬手段,我只要他活着就够了。必要时候,就让他,忘了我。”言月的话落下之后,大殿里无声寂静。
又是,忘记啊……
“别这样看我,忘记也没关系。他是凤凰之王,他无论如何也可以过得很好,忘了我只会是一种解脱。我只想他好好活着,哪怕丢了心。”
她知道,忘记她的凤麟,会丢了心。
可她现在才明白,原来不被记住也好。
这样,那个活下来的人,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她不敢赌,不敢赌凤麟的情。
因为凤麟这个人,认准了就不会改变,会不惜一切代价。
“请您放心,属下必不会辜负您所托。一定会用尽全力,哪怕生命的代价,保护凤麟公子。”蓝乱的语气之中,带着坚决。
而一旁的泽熙和冷秋樰,也同时说着。
毕竟这是她的请求,命令什么的,并没有感觉出来。
她的语气之中,全然是请求的言语。
很在乎那位公子,所以,才会请求吧?
她生命审判想得到的东西,怎样也会得到。所以,不曾请求过谁。
虽然您这样,我真的很羡慕。
可能够完成您的托付的话,在您的心中,我会否,也有丝不同?
☆、第1519章 远古之局(七十九)
言月似乎看出了男子的想法,语气之中带着无奈:“蓝乱,不要要求我什么,也别去想些什么,好吗?我连自己的未来如何都不知道,没办法答应你什么。”
她所言,皆为肺腑之言。
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结局会演变成什么样,所以没办法答应蓝乱,这件事情。
“属下,不敢。”蓝乱连忙低下了头。
言月苦笑道:“我知道,你想我记住你。但一条命,换让我记住的机会,真的很傻。或许到最后,我连自己都记不住,所以,算了吧。也别说不敢,这次是我请求你们,没什么敢不敢的。”
只是因为在乎,所以才会请求。
在乎凤麟,不想他出事,便可以请求。
“属下,知道了。”这话说得很轻,言月却听的明明白白。
在冷秋樰给她的那卷书中,对于蓝乱,冷秋樰都觉得可惜。
可惜这样一个男子,明明风华绝艳,天赋过人,能力也不低,却偏偏被爱情的执念所困,不得解脱。这,就是冷秋樰对他的评价。
言月也赞同,她知道蓝乱是怎样的人。
正因为明白她成了蓝乱前进的那块绊脚石,她才必须让蓝乱清醒过来。
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他还有更广阔的路。
“其他人,你们的一切我都掌握在手中。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冷秋樰全部都记录了下来告诉我。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私下做什么有的没的事情。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虽然这句话挺给冷秋樰拉仇恨的,但冷秋樰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他本就没打算融入他们,他们也不会孤立他。
都是为了审判大人,如此而已。
团结什么的,比什么都重要。
“谨遵大人,神谕。”又是整齐的声音,言月的心情却没之前那么恍惚和沉重,反而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们很好,又真的很听她的话。
只要她不喜欢的事情,他们真的就不会去做。
若说服主咒,她认为,他们任何一人都不需要那个东西,便能够忠心。
然,人总有失去理智的时候。
爱是把双刃剑,是蜜糖,也是毒药。
她不得不提早做打算,那服主咒,只是警示而已。
警示他们,不要跨过那条线。
“我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满足我那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安全感。服主咒,只要你们没有二心,就不会发动。怨我也没关系,别想着背叛我就可以。别把巫洛和凤麟扯进这场战争里,他们只是两个下神界的普通人而已。根本,就造不成任何的威胁。至于别的,我就说说吧。服主咒这个东西,就是依靠我的神力而生的。如果哪一天我陨落了,你们身上的服主咒,自然会解开。”
她看到那些个男人,在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眼中皆是不悦。
“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我真的陨落了,你们到时候就离开吧。蓝乱,泽熙,你们两个也别担心,我就算是死,也会带上黑暗和水蓝两个当垫背的。不会有人,再追杀你们。”
☆、第1520章 远古之局(八十)
她说这话的时候,蓝乱和泽熙的神情,很明显有些苦涩。
其实大人,不是不关心他们,只是不爱而已。
大人的心其实很小很小,爱的人也只有那么两个。
一个,是至亲兄长。
而另一个,是恋人。
言月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蓝乱和泽熙,和黑暗还有水蓝,都有些过节。
蓝乱是因为发色的事情和水蓝有冲突,而泽熙,其实是黑暗下令通缉的要犯。
那时的生命审判,做事也有自己的考量。
并且,靠着她的伪装,将泽熙的通缉令请求黑暗撤销,撒个娇的事情而已。但对于泽熙而言,是她给了他新生。
而后的很多年,黑暗也想对泽熙下手,只是碍于生命审判,忍了下来而已。
“我当初就说过,会护佑你们。你们既然入了我生命审判殿,我会保你们周全。更何况,你们也为了我,做了很多事情,出生入死,鞠躬尽瘁,毫无怨言。所以,不必觉得感动。自知之明这个东西,我一直希望别人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