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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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野史-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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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慕容长鏖兵武陵
    第五十回慕容长鏖兵武陵

    岳招讨既抚定长沙,议取建州。武议郎蓝天蔚进曰:“末将初隶麾下,未建寸功。愿取建州,以酬知遇。”招讨许之。

    刘遇隆亦愿同往,招讨甚喜。拨兵一万与之,二将谢别起程。

    既过衡永,已非一日。将抵邵阳,闻朱梅岭有兵控制。刘遇隆先引一军探之。

    且说镇守朱梅岭者,乃副将靳虎臣,骁勇善战。昔在安丰路,曾与刘遇隆相识,疆场共事者三次。刘遇隆乃按兵不动,潜修一书,劝虎臣降宋,虎臣大喜。其部下有牙将王秀,累犯军令,虎臣常责之。王秀得此消息,竟赴建州太守钱凤仪处告变。凤仪遂与都督解公辂,商议设宴。命牙将王秀代理军事。

    召虎臣议退敌计。就席间掷杯为号,杀之。虎臣既诛,王秀始至军中,一至朱梅岭,军士不服,鼓噪,营中大乱。刘遇隆闻之。疾赴其营。元兵争砍王秀之头以献。盖虎臣待下素有恩信故也。刘遇隆抚定余众,蓝天蔚后军亦至,喜曰:“闻建州仅一靳虎臣,若解公辂,直奴才耳。”二将一同进兵,至鹿角岩,解都督引兵阻定。蓝天蔚曰:“待某破之。”解公辂一见宋兵,方指挥军士,纷纷扰扰,列阵迎敌。蓝天蔚趁他行阵未就,即率兵如潮涌而进。解公辂不能抵敌,弃营奔入城中。守御各项仓皇未备,宋师接踵而至。满城军民无不叹曰:“靳统制若在,当不至此。”解公辂闻之,始大悔。根府尹失策,钱凤仪不肯任过,亦谯让都督行军躁率。一文一武忿争不已。城外炮声大震,宋师围城,水泄不通。百姓惊慌无措,蓝天蔚、刘遇隆围仅三日,竟将西南攻破一角,宋兵蚁附而上。钱府尹在集瑞堂前解带自缢,解公辂不敢迎战,引家将数十骑,望武陵逃去。

    蓝、刘二将兵不血刃,遂得建州。其城步、新宁等县无不纳降。

    惟武岗州负固不服。刘遇隆引兵徇之,方始纳款。各处抚定,往返未逾一月,即告捷于长沙。岳招讨大喜曰:“吾固知二将必成功也。”帐下有台州降将慕容长大呼而出曰:“建州既定,武陵未收,当令末将建此微功。”岳燕超曰:“武陵乃荆湖重地,必有能将镇守。恐汝非其敌,致损吾兵威也。”慕容长大怒曰:“如长取武陵不下,甘当军令。”招讨曰:“军中无戏言。”慕容长即写下军令状,招讨拨兵一万与之,慕容长大喜而出。有先锋扈德威进曰:“此去武陵必下矣。”招讨曰:“子何以知之?”扈先锋曰:“观其临行时,意思安闲,必有成算,是以知之。”招讨亦以为然。

    慕容长领兵,由桃源、龙阳二县,俱无阻隘,竟奔武陵。

    时常德守将屈突…因解公辂来奔,已扫清境内以待。一闻宋师入境,领兵者乃台州杨镇龙故将,大怒曰:“鄙夫何敢欺我?”即命偏将王…、穆良,引兵一千,离城三十里崔婆井埋伏。

    候宋师既过,从后击之。自统大队出城,就沈约台前屯住。果然宋兵不曾防备,前队竟为二将所败。比及慕容长知之,已无及矣。慕容长见少挫其锐,勃然大怒曰:“长昔在台州,将乌合之众,尚欲横行天下。今大宋以堂堂之阵,正正之旗,兵津粮足,长若不能收复武陵,有何面目见招讨乎?”催军直逼沈约台下寨。立营未定,屈突…以逸待劳,出其不意,又败其军于武陵城外。慕容长直激得气焰腾空,太阳袕火星透上三千丈不止。

    次日,结束停当,一刀一骑,坐索屈突…出战。屈突…怒欲出马,健将潘孟扬曰:“何劳主将临阵,末将愿往败之。”

    慕容长见健将出马,益加忿怒。潘孟扬甫交手,已被慕容长刀劈马下,仍然勒马讨战。屈突…怒发如雷,正待出马,王…、穆良二将齐出,慕容长毫无惧怯,大奋神威。不三合,用拖刀计斩却穆良。王…着慌便走,慕容长拈弓搭箭,嗖的一矢,王…落马,为宋兵所获。屈突…在门旗下飞马来救,已无及矣。

    屈突…气满胸膛,恨不生擒,以与三将复仇。接住慕容长恶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慕容长拍马便走,屈突…不舍,追过木瓜砦,慕容长手出一鹞,望空飞上,四下伏兵齐起,声声大呼:“休教走了屈突。”元兵围在垓心,死战不已,损伤过半。

    屈突…奋勇杀出,已中数创,奔至沈约台,始得生力兵一支,前来接应入城。慕容长性急如火,即督兵攻打。一见围城,屈突…愤焰中烧。次日登城大呼曰:“宋将能与某力战,便将军马撤退;否则任汝攻打,守御有备,不畏汝也。”二将一性急,一性躁。慕容长果然将军马撤退五里,仍至沈约台前扎定。屈突…鼓噪而出,拣一平旷所在,列成六甲迷魂阵。大呼宋将打阵,慕容长定睛一看,见六队之中,颠倒参差,暗藏六神,不省此阵,未敢造次,亦调七队津兵,列为七星斩将阵敌之。屈突…见之,曰:“此常阵也。”慕容长呼曰:“能入阵否?”

    屈突…不以为意,选津兵千余,一马当先,杀入阵中。慕容长麾动令旗,怞出一军,以遏外援。顷刻化为圆阵,又将屈突…围在垓心。元兵死战,无路可出。屈突…仔细看时,讶曰:“分明七星阵,倏化为六花阵也。吾一时期敌,误入此阵。”冲杀一会,却得建州都督解公辂引兵由西北杀入,接应而出。且战且走,奔至城中。喘息未定,宋师又至。

    慕容长二次围城,屈突…守御甚严。宋兵攻打,即将灰瓶、滚木、金汁等项施…下,伤人甚众,慕容长大怒,量云梯冲车等物,不能破之,立造尖顶木驴,矢石所不能制者,运以攻城。

    讵料屈突…即用雉尾炬,拖铁镞,灌以油掷下,木驴尽烧毁。

    慕容长架起虹桥,屈突…以撞竿。慕容长命袕地道,屈突…暂堑以长濠,慕容长百计攻城,屈突…随方御之。攻者自劳,守者自逸。旬余,慕容长见城不能下,且解围暂退,兵屯茶陵山,屈突…又引兵出城北驻扎以敌之。

    慕容长纳闷营中,暗思此城如何可下?左右思维,智勇俱困。是夜,星月交辉,夜半后,忽狂风骤起,大雨倾盆,终夜不止。慕容长猛省,柳叶湖之水若得暴涨,可以灌入城中。令人探之,果然水起丈余。慕容长大喜,急令军士沿夜冒雨,用木版堑定,阻其下流,…入城西。并合玉带河之水,用灌武陵。

    果然,次日武陵城外澎湃汪洋,怒湍奔流,滔滔汨汨,不绝于响。城不陷者三版,慕容长率兵乘筏,鼓噪而来,三次攻城。

    时屈突…已移军入城,水势汹涌,无可消泻。虽有闸门数次,泄出有限,且随泄随满,无力可施,遂深恨宋将,登城认定慕容长,极力一箭,中在右臂,几乎坠入水中。得众军拥扶,熬定痛楚,拔出箭镞,忙用药敷佐。慕容长咆哮大怒曰:“城下,誓将屈突…剐之。”时水势倍涨,高与城齐。元兵舍死,就女墙阻定,力不少懈。宋师见主将受伤,攻打益厉。不一会,城垣坍塌数处,元兵不能制。宋师乘筏直入。屈突…先杀妻子,然后与宋师决一死战。慕容长一见,恨入骨髓。令众军万弩齐发,屈突…体无完肤,死于乱箭之下。少顷,众军擒解公辂至,慕容长亦命斩之。其余大小官吏,逃者甚众,余者皆降。

    时宋师以掘开水闸,元兵民死者皆众。慕容长始安辑人民,清查仓库,略定所属四县。事事皆定,乃令人往长沙告捷。岳招讨大喜。即令岳镇史进运牛酒犒兵,并黄金彩缎,先为慕容长奖其功。
第五十一回 西冷桥樊生遇艳
    第五十一回西冷桥樊生遇艳

    房县湘乡樊东楼,自涪陵祠,得范国昌、扈德威等,救二姊归后,其父樊进士,不久遂卒。母亦病故。二姊出阁,业已身无系累。因见范、韩诸人,落落行径,亦思作江湖散人,优游山水,待时而动。将家事托老仆樊鸿经理,买舟放于七泽,直至苏州之太湖上岸。按:苏州太湖,周回三万六千顷,与浙省之乌程、长兴等县接壤。樊东楼至苏州,游遍虎邱、吴苑馆、娃灵岩诸胜,遂过湖州、吴兴诸处,游览一会,由桐乡,达秀水,及富阳,访严子陵钓台。诉流而上,看钱塘江潮,始览西湖之胜。西湖山景,除却天竺,灵鹫,石屋,烟霞,葛岭,孤山而外,有城西十二里灵隐寺,尤为绝胜觉场。此山周围十二里,称为武林。发脉于新安,从富春至余杭,蜿蜒五百里,始结脉于两高峰。三天竺,每逢春晓雨霁,登山赏七级之浮屠,远眺群峰屏列,湖山镜浮,云光倒垂,万象俱俯,画舫来往,恍若飞凫。又山之峰,则有乌门、石笋、香炉、狮子、莲花、飞来诸峰。山之洞,则有呼猿、玉女、龙泓、射旭诸洞。山之涧,则有南涧、北涧、大涧。山之泉,则有月桂、伏犀、永清、倚锡诸泉。最足动人者,尤为冷泉。山之静室,则有韬光、白沙、石笋,无着、松偃诸庵。山之阁,则有望海、超然、永安、弥陀、云来诸阁。俱属天造地设,甲于天下。湖中胜景,则为苏堤春晓、曲院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两峰插云、三潭映月、雷峰夕照、南屏晚钟、柳浪闻莺,花港观鱼诸妙。樊东楼寻山问水,应接不暇,四顾爽然。正所谓:若到西湖游一遍,就是凡夫骨也仙。东楼一心玩景,暂寓钱塘。日到湖上,见南山一带,树色苍翠,相连甚远。旦晚轻烟一抹,甚可人意。回看涌金、清波二门,一带城郭立于东。保叔塔、葛仙岭楼、赏鸟石、北高峰,绕于西北。南高峰、南屏山、凤凰山绕于西南。

    竟将明圣一湖,包裹在内,俨然一面菱花水镜,而孤山宛在中央。但水阔烟深,可望而不可即。往还非舟楫不可耳。东楼此时,几如身入蓬岛,人在广寒。一日偶至濒湖桥畔,见一坟。

    题曰:“钱塘苏小小之墓。”恍然曰:“当年油壁香车,点缀湖山之佳丽者也。”乃以瓣香杯酒奠之。吟曰:香车何处碾芳尘,怅望西冷草似茵。

    风柳动摇苏舞袖,露桃开落剩歌唇。

    行云岫冷连前梦,织锦诗奇悟后身。

    识得鲍仁夸俊眼,湖山点缀有佳人。

    吟毕,流连不舍。犹啧喷称羡曰:“美人,好一双识英雄俊眼,慨然以百金,赠鲍刺史于未遇之先。此须眉男子所不能者,岂风尘中物哉?”时道旁观者,无不笑为痴狂,东楼仍日日游湖,往来桥畔,玩赏茂林芳草,如亲佳丽。一日游览,渐次夕阳在山,逸兴遄飞,见杨柳依依,俨然招我。飞花片片,恍欲留人。信步沿着湖堤,观玩山光水影,又吟曰:十分颜色十分才,岂肯风流便永埋?

    自是西冷桥畔路,也应红杏出墙来。

    沿堤踱来踱去,不觉少惫。至松杉茂密处,少憩片时。见一女郎,从松杉影里,披冰绡,曳雾…,丰姿绝世,冉冉而来。

    向东楼…衽曰:“妾苏小小也。六朝至今,绝少知音。感君嘉惠,泉下不忘,特来一晤君子。所谓何处结同心。西冷松柏下也。”东楼狂喜,急起揖之,问曰:“美人,宋苏小小耶?抑南齐之赤、小小也?”女郎笑曰:“妾本一人,何分齐遂读其诗宋?”东楼曰:“美人独不闻赵司户与盼奴之诗乎?”遂读其诗有云:昔时名妓镇东吴,不恋黄金只好书。

    借问钱塘苏小小,风流还似大苏无。

    又有虞美人长短句云:槐陰别院宜清昼,人坐春风秀。

    美人图予阿谁留,都是宣和名笔内家收。

    莺莺燕燕分飞后,淡粉梨花瘦。

    只除苏小不风流,斜插一枝萱草凤钗头。

    读罢东楼又曰:“诗曰钱塘,曰还似大苏无,词亦说莺莺燕燕之后,此为赵司户之苏小小也,明矣。美人何不一决千古之疑,免致作诗者,或误钱塘、或误嘉兴、或谓县治、或谓西冷,即如近日吾友张生光弼所吟曰:香骨沉埋县治前,西陵魂梦隔风烟。好花好月年年在,潮落潮生更可怜。光弼不知有二:既曰西陵,又曰县治。是并不知谁为宋人,谁为南齐矣。”女郎掩口笑曰:“湖曲江干,两难凭信。南齐东晋,著说滋疑。

    妾本若兰后身,只因璇机图巧夺天工,自恃多才,以故偶谪风尘。再生仍为苏长女身,后果前因,本来不爽,妾不知宋小小为何如人也?况妾虽为六朝金粉之冠,而家住西冷,实为山川增胜。即虎邱真娘墓,锦江薛涛坟,金陵湘兰冢,若辈皆远不逮妾。而更何有于宋小小乎?妾自鲍刺史一为表墓,虽千载下珠沉玉瘗,犹得蚤客诗人唏嘘凭吊。妾生前之愿酬,身后之念遂矣。感君子贶以佳叶,妾亦有短句,愿渎清听。”遂朗吟唐多令词一阕,曰:多少别离衷,相思谁与同?千年隔世信难通。曾记香车游览处,镜湖阁下帘拢。西子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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