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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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的故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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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背包紧贴着后背带来的巨大热量让他忍无可忍,他把包卸下来扔在地上,双手垂在身侧,弓着腰喘气,这姿势活像初号机暴走时的样子。事实上他此刻的心情也濒临暴走边缘。
  苏烨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有什么好躲的!你特么女装都穿了!还有什么面儿抹不开的!我有错你就没有错吗?我是把镯子丢了,你不也把螺丝弄丢了吗?我承认用强确实是我不对,我已经好好地深刻地反省了啊!我不就想跟你好好道个歉再好好表个白最后好好拥个抱吗?你倒是出来啊你!!
  吴卓在心里大喊。
  面前递来一瓶水。他疑惑地抬头一看,是展位上穿着乔巴玩偶服的工作人员。那人把水塞到他手里,把巨大的玩偶头套摘下来,又把手上的鹿蹄子手套摘了塞进去。
  虽然他的刘海因为太热都贴在额前,脸上也糊满了晶亮的汗水,眼线都已经晕开导致上眼睑黑乎乎的一片,但这些都不能掩盖这张精致漂亮的脸上闪动的光芒。
  那人身上穿着毛茸茸的驯鹿连身衣,腰上挂着个大裤衩,脚下还敬业地穿着仿鹿蹄子的大皮鞋,一只手抱着乔巴头套,另一只手揉了揉吴卓的脑袋,笑着说道:“小白痴。”
  吴卓欣喜若狂:“小苏!真的是你!!”
  苏烨抬手把湿透了的刘海捋到脑后,看着吴卓惊喜万分的傻样笑得更欢了。
  吴卓拉着他的手又想哭又想笑,一肚子的话明明已经排演了不下百遍,结果一开口竟然说的是:“你扮女装真好看!”
  苏烨满脑门黑线把他的手掰开,好端端的大闹一场之后久别重逢感人场面,这人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伸手拽过吴卓的领口,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警告:“你最好永远忘掉这件事情。”
  “真的特别好看啊!”吴卓无辜地眨眼,继而反应过来赶紧讨好着说:“当然后来阴阳师的装扮也好看。我觉得你现在乔巴的样子最好看。”
  “哼。”苏烨松开手懒得接他话茬。
  这时一个堪称微胖界翘楚的眼镜男走过来打断了他们俩:“苏烨,喏,说好的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皮质画筒递过来,塞进苏烨手里就赶紧走人。站在帅比身边自己好黯淡,站在两个大帅比身边简直是作死,为了守护他的自尊,他要用最快速度撤离嘤嘤嘤。
  苏烨冲着他的背影道了谢,把头套放在地上拧开画筒,从里面抽出画卷小心地展开,看了一眼后满意地点点头,接着把画递给吴卓,说:“给你的。”
  “画?”吴卓接过来一看,惊讶得眼睛差点脱窗!
  这是一幅手稿,浅色的基础轮廓有些凌乱,深色的轮廓线勾勒出了它的鲜明全貌。画里面一片冰天雪地,柱形的高山被巨大爆炸产生的粉尘团团裹住,登山熊凶暴兔以此磁鼓岛的国民们都惊呆了。画作的右下角,赫然签着作者的名字:尾田荣一郎。
  冬天里绽放的,奇迹的樱花。
  吴卓感动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脚下发软,头一阵阵地发晕。
  苏烨站到他身侧捏他后颈,忍不住笑着表功:“还笑我扮皇北都。你以为小爷乐意穿那轻飘飘的玩意儿?还不是为了给你弄这幅画。我潜伏了大半年泡了多少个论坛,发了多少个帖子才混到个工作人员的机会,又费了多少心思找人牵线搭桥,最后还不得不牺牲色相才把它弄到手,你知道吗?嗯?”
  “嗯。。。”吴卓眼里蓄满了泪,下一秒就要决堤了。他竟然以为苏烨还在生气,以为苏烨不理他。这怎么可能呢?苏烨有多宝贝他对他有多好,他还能不知道?怎么就敢忘记了呢?
  苏烨撞了下他的肩,说:“两周年礼物,喜欢吗?”
  “喜欢!”吴卓用力点头,眼睛眨巴两下泪水就滑下来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画卷好收进画筒里。抹了把眼泪又拉起苏烨的手认真地道歉:“对不起。全部的事情,都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苏烨捏捏他的脸,笑着说:“好,原谅你。”
  “小苏。。。”吴卓又想哭了。
  “行了行了,收着点儿,别人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苏烨转过身背对他说:“帮我拉拉链,这衣服憋死我了。”这连身服看着就又厚又闷,吴卓赶紧帮他脱下来。苏烨里头的T恤简直比从洗衣机里捞出来的还要湿。他扯扯黏在身上的衣服,把行头收好还到展位就预备走人,转头看见吴卓正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
  怎么着?小爷都放这么个大招了还不高兴?苏烨有点不满意,过去拍他:“干嘛?想什么呢?怎么还不开心?”
  “开心的,太开心了。”吴卓吸吸鼻子:“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光想着怎么回去找你道歉。我没有礼物给你了。”说完更沮丧了一分,头垂得更低了。
  苏烨抚上他的脸颊,笑得温柔:“不用准备什么东西。你就是我生命中最好的礼物。”
  吴卓大吃一惊,眼睛瞪得老大:“你知道微博了?”
  “对,我知道了,也已经全部都看过了。我很喜欢。”苏烨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你的用心,我很喜欢。你的道歉,我也收到了。”说着又亲了一下。
  虽然已近尾声,但场馆里还有工作人员和不少舍不得离场的人。知道苏烨最介意公共场合亲密,再加上前一次在这里被偷拍的悲惨经历,吴卓立马紧张地弹开:“别别别!有人!这里人多!”
  “嗯。。。是有点多。”苏烨环顾四周,已经有不少敏感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他又捋了捋刘海,顺手把吴卓湿嗒嗒的刘海也掀了上去。兔子眼睛的小奶包一秒变成剑眉星目的小王子,他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说:“所以这次我们要争取比上回拍得更帅一点。”
  吴卓整个呆住。
  苏烨却镇定自若,微笑着对他伸出手臂:“来,抱抱。”
  嗷!!!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的事

  那天他们拥抱时,周围从哪里突然冒出那么多路人,吴卓已经想不起来了。那天苏烨轻轻啄了下他嘴唇时,身边起哄的声音到底有多大,吴卓已经记不得了。那天他按捺不住心中汹涌翻滚的情潮,扣着苏烨的后脑勺狠狠吻住他时,到底有多少人明目张胆地拍他们,吴卓也已经搞不清了。至于后来微博上铺天盖地的疯狂转发,他也懒得再管。
  他只记得那天,他们从世博园离开后,打车到斯格威铂尔曼——苏烨作为工作人员和特别表演组织者力邀加盟的COSER在七月初就到上海参与各项准备活动,已经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苏烨住的是豪华大床房,宽敞舒适。一进房间他就被苏烨赶去浴室洗澡。为了怕同样浑身是汗的苏烨感冒,他硬是拖着他一起洗。冲着淋浴抹着沐浴液,温热的水流伴着滑腻的手感,他的手不老实起来,结果被苏烨无情拍开。
  他扁扁嘴正对上苏烨冒着火苗的眼睛。苏烨伸出右手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说:“一个礼拜。”说完三下两下冲好水出去了。他立刻明白苏烨是在说上次的事,愧疚地恨不得钻到下水道里去。
  这里什么工具都没有,他们又是好长时间没见,他竟然又精lll虫上脑想这些不该想的事!真是禽兽!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百遍之后,吴卓觉得稍微好过了一些。他拉开移门走出去,苏烨头上兜着毛巾正坐在床上看电视。见他出来,苏烨冲他扬扬下巴说:“我饿了,外面热,不想出去。对街都是吃饭的店,出去买饭。”
  “好。”他麻利地换好衣服拿上钱包准备出门。只听见身后苏烨的声音在说:“边上有个便利店,记得还要买矿泉水和饮料。”他顿了一顿接着说:“还有什么别的需要的也要记得买。”
  吴卓扭头看他,笑得十分古怪。
  “还不快去?”
  “好!”
  吃好晚饭,喝过饮料,两人滚在横宽竖大的软床上,决定用一用吴卓乖乖买回来的“别的需要的东西”。一个多月没见,情热的温度比炎炎夏日的高温还要滚烫。可临到要紧关头,吴卓突然怂了。记忆中那血红的一幕翻腾出来,把他连同他的小兄弟都吓软了几分。
  “要不。。。你来吧。”
  苏烨躺在床上不满地哼哼,抬起腰磨蹭他:“不要,我累得慌,懒得动。”
  这理由。。。吴卓无语。。。
  苏烨知道他怕什么,一手勾着他脖子把人拉到面前,一手抓过他的手握着自己,又拿出刻意软萌的腔调凑在他耳边说:“来嘛。帮我,好不好?”
  这招数永远一击即中百试不爽。吴卓被他软乎乎地一哄顿时狼血沸腾。
  怎么会不好?好得不得了!!
  前前后后折腾了快一个半小时,两个人终于清洗干净地躺进了被子里。
  “还好吗?”吴卓自后抱着苏烨,轻轻啃他的后颈。
  “嗯。。。”苏烨很满足地叹了口气:“好的不得了。”
  吴卓也很满足,正要闭上眼睛,听见苏烨说:“我跟你说几件事情。”
  他立刻抖擞精神等待下文。
  苏烨玩着他的手指,说道:“第一,我被SOM上海录取了,八月第一个礼拜报道。你研究生考到上海来陪我。接下来的两年你给我好好呆在学校里认真念书。”
  那岂不是分居?算了,反正南京到上海高铁也很快,现在本来也不过一个礼拜见一次。还有研究生?同济?应该考得上。考不上也得考上。吴卓认真地点点头。
  苏烨接着往下说:“第二,我放假之后回了趟北京。”
  “又挨揍了?!”吴卓紧张地撑起身来。
  “啧,让不让我说完?”
  “你说,你说。”
  “这回没挨揍。我爷爷好多了,说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心眼儿开了,只要我过得开心就行。所以我爷爷能开口说话之后把我爸教训了一顿。我爸上次来南京也有点触动。总之我们家,差不多不反对了吧。”
  “真的?”
  “真的,只要我们别回去现眼就行。” 
  “太好了!”吴卓高兴地亲他。
  “至于这个第三呢。。。”苏烨把手伸到枕头下摸了摸。
  手腕上被卡了一下继而套上了个金属质感的东西,吴卓抬起手来看。
  白金手镯。跟原来的一样又不一样。还是原先的款式,但戴法不同,上面有个不大不小的豁口,刚好让手腕横着卡进去。
  “小苏。。。”
  苏烨摸着他的胳膊又拨了拨手镯,侧过身看着他说:“原先那款的螺丝太容易松了,不好。这次给你换这个方便戴的,就不用老是想着紧螺丝了。”
  吴卓咬着下嘴唇点点头。苏烨又从枕头下面摸出个小红口袋来递给他:“我的,帮我戴起来吧。”
  吴卓从里面摸出手镯,惊讶地发现还是原先那个,给他戴好后不解地看着他。
  苏烨捏捏他的下巴说:“我到专柜配了颗螺丝。这一次,换我每天紧着它,再也不会让它掉了,好不好?”
  “苏烨。。。”吴卓紧紧抱他:“你怎么能这么好?怎么会这么好。”
  “我哪有这么好。”苏烨笑着回抱他:“该说的话,我可还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嗯,不用说。”吴卓深深地看着他:“我听得见。我现在能一字不落的全都听得到了。”
  “真的?”苏烨挑眉。
  “真的。”
  苏烨凝视他,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唇瓣。半晌,他笑问:“我刚才说什么了?”
  吴卓深情拥抱他:“我爱你。”
  “呸!我明明说的是再来一次!”
  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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