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山河如故(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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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山河如故(重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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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景初赞许地点点头,“是的,谢小娘子讲的极正确。”
  被他如此夸奖,谢蕴开心极了,脸颊上漾起两抹红晕,声音也不自觉地放柔,“多谢先生夸赞。”
  陈恪不悦地轻哼一声。
  陈愔没有察觉这细微的暗涌,只觉得,谢蕴不愧是太学中有名的才女,百里景初写的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她也能看的懂,两人真是般配!
  百里景初拿起讲桌上的教棍,指了指身后的木板,“这些,是我昨日已经演算好的,现在,我就再重新给你们演算一次。请大家过来,到沙盘这边。”
  沙盘就在讲桌的另一边,是一个硕大的矩形形状的木盒子,里面装满了沙子,先生们可以用木棍在上面写字给大家看。
  百里景初说完,率先走到沙盘边。
  接着陈恪便起身,抖了抖裙摆,走到他身旁。
  谢蕴在心里瞪了陈恪一眼,走到他的另一旁。
  其他的女郎们,待她们两站好后,才都围着沙盘两边站好了,而陈愔,被身高所限,即便站到她们身后,也看不见。
  再加上她并不想靠百里景初太近,她想了想,索性站到她们对面,直接面对百里景初。
  百里景初不着声色地抬眸,看了陈愔一眼。
  她穿了一件淡淡的樱草黄色的衣衫。
  本来樱草黄在这一众绯色,石榴红中,就显得不够艳丽,偏还是淡淡的樱草黄,更衬得她在这些浓烈颜色中,显得清淡。
  偏似她这般的清淡,百里景初看在眼里,很是赏心悦目的。
  而且此时她一人清淡地站在对面,他的两旁,则浓烈似火。
  这画面……
  百里景初想想,莫名的想笑。
  他虚握成拳,放在唇边,掩饰地轻咳了一声,才说:“若求邪至日者,以日下为勾,如此这般……日高为股,这般如此……勾股各自乘,并开方而除之,得邪至日者。”
  说话的同时,他手上的木棍也没停,不断地在沙盘上写写画画,说完之后,又写了两道例题,最终收笔,道:“所以,这就是最终的结果,诸位可都清楚?”
  谢蕴笑着说:“嗯,先生的步骤都讲解的很清楚,蕴明白了。”
  陈恪听谢蕴说明白了,她即便不是太懂,也不想表露出来。随意地嗯了一声。
  其他人也都附和着。
  陈愔:“……”
  大家都这么厉害的吗?她完全没懂好吗?
  而且……
  她看的是倒的啊!
  百里景初没有听见她的声音,遂抬眸,见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想来她定是没有听懂,可她没有提问,他也就没有再解释。
  “好了,我一会儿再出两题,诸位可以带回去作为练习,请大家都回到座位上去。”
  百里景初拿了课业,分发给大家,走到陈愔座位旁时,发现还是空的。
  他抬头,见陈愔等她们回到座位上后,她又走到她们站着的那边,低头仔细地研究沙盘。
  他想了想又说:“我课后会在三一亭待上一个时辰左右,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一会儿可以去那里找我。”
  下课后,陈愔还在想着那两道算学题。
  经史课的课业好办,今天差不多都弄懂了,回去再多看两遍即可,可是这算学,一点都不懂,回去就是想破脑袋,也都想不出来啊!
  陈愔想了想,果断地收拾书袋,去找百里景初。
  待她走到假山附近,正要拐上另一条去三一亭的岔路时,突然听见假山的后方传来说话的声音。
  “先生,先生,您怎么就不能接受我的心意呢?”
  “……抱歉,微臣高攀不上辛昌公主。”
  这说话的两人……
  是百里景初与陈恪!
  她一不小心就听了壁角了。
  陈愔暗暗感叹,长得好看的人,好像随时随地都在被人表白。
  陈愔并没有打算偷听,她想了想,要不还是明日再来问题目吧。
  她正要悄悄地离开。
  陈恪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百里景初,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有哪一点比不上谢蕴?我现在就去皇兄那里,让他取消了你与谢蕴的婚事,做我的郎君!”
  陈愔迟疑了一下。
  上一世时,好像没有听说百里景初尚了公主啊,难道是自己昨天帮助了他,所以他的命运有所改变?
  她正在暗思之时,却听见百里景初声音里压着不耐烦,道:“辛昌公主竟然对微臣这般感兴趣吗?这可怎么办,昨日乐音公主刚刚从陛下那里,讨要了微臣去!”
  陈愔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若求邪至日者,以日下为勾,日高为股,勾股各自乘,并开方而除之,得邪至日者。
以及文内算学知识,都来自于《周髀算经》
晋江新开发了读者勋章的功能,我去看了一下,赫然发现,我的第一个读者勋章是……
活!化!石!
我:“……”
我都这么珍贵了,大家还不赶紧收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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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嫌弃我?”

  百里景初不想再与陈恪周旋,话音落下后,他转身出了假山,却不想与陈愔面对面遇上。
  陈愔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来,两人都怔住了。
  一时静谧。
  唯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忽然。
  “怎么可能是陈愔?!”陈恪也从假山后走出来,“百里景初你是不是骗……”
  陈恪一出来,便看见他们面对面的站着,就这样看着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阿愔,你是跟着我们后面吗?”陈恪一步一步,慢慢走到陈愔面前,挡住她的视线,“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我准备去三一亭找百里先生问题目,刚巧走到这里,听见你们说话,正要走时你们就都出来了。”
  陈恪轻笑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说辞,“怎样都好,总归你是听见了,也好,这倒省得我多费口舌。”她的视线落在陈愔身上,上下看了一下后,说:“先生说,你向皇兄讨要了他去,这可是真的?”
  陈恪自是不相信,陈愔几乎是个可以让人忽略的存在,她又怎么敢向陛下讨要建康第一公子?
  她也配?!
  陈愔的视线越过陈恪,看向百里景初。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说,或许,是想借着她,来阻止陈恪吗?
  他清俊的面容一片淡然,陈愔看不透。
  百里景初心中正懊恼,怎么就说了那样的话呢?
  刚才摆脱不了陈恪时,他脑海中第一个闪现出来的人,便是陈愔。
  是她跪在那里,求陈文道放过他时的坚定神情。
  清清秀秀的小脸上,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与疏离。
  除她以外,怕是再没有人,能看见他如此狼狈的一面吧!
  百里景初觉得自己与她更加亲近了,也直觉觉得,她定不忍心见他被人强迫。
  陈愔收回视线看向陈恪,道:“皇姐,先生与谢家娘子已经有了婚约在身,你又何苦坏人姻缘?”
  “呵呵,”陈恪讥讽地一笑,反驳道:“你背后向皇兄讨要他,现在却在这里劝我不要坏人姻缘?”
  陈愔咬了咬唇,说:“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并没有向皇兄讨要先生,他并不是一个物件任由你我支配,如果先生心悦于你,那我无话可说,如若不然,还请皇姐不要再打扰他。”
  陈恪哼了一声,两步上前凑近道:“看看,看看我们的阿愔,满嘴的大道理,瞧着先生在这里,想在他面前卖乖是吗?”
  陈恪的在陈愔的额上点了两下,“收起你的虚伪,姐姐我不需要你教!”
  陈愔格开她的手,道:“愔只是在陈述事实。”
  陈恪诧异地挑挑眉。
  居然敢格开她的手?平日里只会缩着脖子装小鹌鹑的人,今日居然敢格开她的手?
  怕是看见百里景初在这里,不愿失了面子吧!
  “哼,”陈恪懒理陈愔,转身对百里景初道:“你瞧瞧,上赶子说人家讨要了你,可人家偏偏不领情!”
  陈恪面带笑意,贴上百里景初,抬手想抚上他的衣领,“不如……”
  他立时后退两步,陈恪抬手落了空。
  她也不恼,反而笑了,“这么怕我做什么?还怕我……”
  陈恪本还想说什么,转头看了看陈愔,便将话头停住了,转而道:“罢了罢了,今日有外人在,我便不与你多说了。”
  她娇俏地朝他眨了一下眼睛,卷着一阵香风走了。
  假山的岔路口又恢复了静谧。
  假山的两侧是几株高大的树木,至少有十年的树龄,已亭亭如盖,傍晚的秋风一吹,树叶都发出沙沙的声响,和着叽叽喳喳叫作一团的归巢倦鸟,更加衬得两人之间的静谧。
  陈愔等了一会儿,百里景初依然面色不愉,没有说话。
  估计现在问他问题,可能也不愿意回答她了,她犹豫了一会儿后,说:“先生,天色已晚,我先回宫了。”
  百里景初依然没有说话,他心里非常失落。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愔居然就这样,在他面前,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
  百里景初不想理她。
  一点儿也不想。
  他转身便朝三一亭方向走去。
  百里景初就这样走了,明显是生气了,就更别提要请教问题的事儿了。
  陈愔咬了咬下唇,却也觉得自己没错。
  明明她也没有跟皇兄说什么讨要他的话,她不想让别人误会。
  既然不教,那便算了吧,陈愔转身,便要朝相反的方向走。
  “公主不是来找微臣问题目的吗?”百里景初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站在不远处问:“现在就回去,公主能独立完成今日的课业吗?”
  陈愔看了看手中的纸,诚实地摇了摇头。
  百里景初便站到一旁,将路让了出来。
  这是消气了?
  肯讲题了?
  陈愔看看他,慢慢走过去,百里景初随即跟在她身后。
  到了三一亭后,陈愔不知道哪个厢房是他的,迟疑了一下,百里景初即刻走过去,将正数第五间屋的门打开,随即做了个请的动作。
  陈愔进去后,他也进了屋子,任由门这样敞开着。
  厢房不大,一桌一椅一榻,在榻的旁边,还有一个双开的柜子,柜门是镂空雕花的,可以从雕花的缝隙中,看到里面摆放了不少物品,像是木雕的什么小物件,陈愔也没有细看。
  屋里只有一张椅子,百里景初抬袖指着椅子道:“公主请坐。今日的题,有哪里不明白?”说着,他又走到榻旁,从放在中央的小桌上倒了两杯水。
  陈愔依言坐下,将课业在桌上摊开,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动,见他不似刚才那般生气的模样,想来是想通了,并不怪她了。
  她这才放下心来,老老实实回答:“我觉得……这整本课业,我好像就没有明白的地方。”
  百里景初正准备将水杯端过来,闻言手歪了一下,差点没把水都洒出来,“我讲的课,有这么晦涩难懂吗?”
  “不不不,不是先生的问题,是我……我原来没有好好学。”
  百里景初将水杯递过去,“所以我们要从第一篇开始?”
  陈愔盯着桌上的题目,想了想,说:“其实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可以问先生吗?”
  “请说。”
  “我不是很明白,为何要学习这算学。学习经史,可以让我们明辨事理;学习诗词,能陶冶情操,学这个算学有何用?”陈愔指着课业上画的图,继续道:“就比如今日先生所说测日影的方法,我们知晓了又怎样?难道真的要去测量到太阳的距离吗?就算算出来了,难道我们还要上天去?”
  陈愔懵懂的模样认真又可爱,百里景初看着,不由得微微笑起来。
  乍一看见他的笑颜,陈愔怔了。
  突然好似看见春日暖阳,闪耀的叫人不忍挪开视线。
  百里景初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说:“我先给你看些东西。”
  他放下水杯,走到柜子前,将柜门打开,待看清那柜子里的物品时,陈愔惊讶了,那里面放置的,竟然都是桥梁或者建筑的模型,满满的装了一柜子。
  “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百里景初随意拿出一个,过来放到桌上,“这座桥,就是用了你觉得没用的算学,精确计算后完成的,届时若是有需要,按照当地的情况实际测量,再按比例放大之后,就可以了。造船,造屋子,不管哪方面,都需要算学的知识。”
  百里景初看着她,笑着问:“现在,你还会觉得算学无用吗?”
  陈愔仔细地观察那座小桥梁的样子,虽然做的很小,却非常精致,连桥墩上的雕花都有,做工太精细了。
  陈愔看的简直爱不释手,连连道:“我原来都不知道这些,所以才会觉得算学无用,现在自然不敢小瞧算学了。”
  百里景初沉思了一会儿后,说:“我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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