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才想起公司里还有大哥的眼线一名、我的对头一个、心思未明的暗恋者一枚,我的动作估计瞒不过秘书先生!不过……我管他做什么?
说来杨实云也姓杨,秘书先生也姓杨,是不是世界上所有姓杨的男人都是一个样,一样性格冷淡、一样心思难猜、一样非常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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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重新追起杨实云的道路并不平顺,反而比当初更加崎岖。他现在是重要的营业部经理,可以轻松的拿出名为“工作忙”的理由来搪塞我,而我这个在公司里完全没有地位的副总也不得不以公司为重,只能一次次放过他。
就像我当初预料的那样,秘书先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我的“行动”,我以为他会显露出嫉妒憎恨怒火攻心恼羞成怒等等一系列的暗恋者会产生的狂风巨澜般的阴暗感情,并且我已经做好准备好好的观察他的各种丑态。但出乎我意料的,他居然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对于我追求杨实云的行为,他并没有制止或者打小报告的行为。
我真是越想越不明白,难不成真的是我理解错误,秘书先生并不喜欢我?不可能吧,我嘴巴上那股子味道一辈子都得记在我脑袋里。
早餐时刻,我坐在餐桌这边,吭哧吭哧的啃着萝卜条就着小米粥,两眼出神的望着餐桌那边秘书先生仪态优美的进食动作,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还从来没有这样“被暗恋”过,“被暗恋”的如此云淡风轻如此不露痕迹,弄的我反而患得患失起来。
像是注意到我的目光,秘书先生坦然的抬起头,目光与我直直碰撞在一起。
我一惊,想移开目光却又怕显得欲盖弥彰,只能强撑着与他对视。
“干嘛看着我?”他问,手下的进食动作不停:“难道身为花花公子的你爱上我了?”
“呸呸呸!”我第一时间否认,他一张嘴巴真是颠倒是非,我孔二少又不是眼瞎,怎么可能爱上跟机器人没有两样的他?“你也不照照自己的样子,你又不是娇俏的大美女,我怎么可能看上你?”
“就算不是娇俏的大美女,副总你不是也会追求吗?”秘书先生慢条斯理的说着,虽然他表情依旧不容如山,但是话中却隐含深意。我确定肯定以及认定,他所说的“不是大美女”的人,绝对就是杨实云了!
哈哈哈,总归让我抓到了!我就知道,身为暗恋者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去追别人,之前冷静的表现全是假象,他还是会嫉妒、他还是会去探听消息,看他现在不就是在从我这里套话吗?
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决心要好好刺激一下他。只要能让秘书先生露出一点点伤心之色,我就非常满意了。我好不容易抓到了他的把柄,得知了他的秘密,我自然要趁机把快乐建立在他的狼狈之上——要知道以前都是反过来的。
“是呢,你也知道我向来猎艳的范围广泛、不拘男女,只要是美人我都会喜欢都会追求。再说我也不是随随便便选上杨实云经理的,他长得不错还有颗聪明脑袋,工作又很出色,这样的人才配的起我这么个天之骄子嘛!”我把杨实云描述的天上有地上无,把那些我无聊时从言情小说里看来的词句全都堆砌在了他的身上(实际上我自己说完都觉得腻味恶心),然后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秘书先生的表情。
为了取得更好的效果,我还顺便指桑骂槐的攻击了一下秘书先生,说出了“我这辈子最不可能碰的就是那些装腔作势、狐假虎威的家伙”的言论。
可惜秘书先生对于我的话居然破天荒没有打断没有嘲讽,甚至一句评价都没有。他只是就着我的描述,非常冷静、非常淡然、胃口非常好的吃完了两碗热粥和几角鸡蛋饼,当然最后还是没有碰那一碟子腌萝卜条。
切,真无聊,我还以为能看到他难过的样子,没想到他根本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果然这点小手段还不能影响他嘛?算了算了,我还是赶快吃完早饭去公司吧,我可不想再把事件浪费在秘书先生身上,我还是好好想想今天该怎么讨好杨实云吧!
我正在YY着,忽然一阵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幻想。我探头一看,原来是秘书先生在离开饭桌时不小心把泡菜碟子扫到了地上。
“抱歉,手滑。”他推推眼镜,对吴妈低声说了句抱歉后便转身离开了饭桌。
我望着一地的碎片和萝卜条的残骸心中奇怪,秘书先生他这是怎么了,今天可冒失的不像是他啊。
第5章
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杨实云不能接受我,你看我要容貌有容貌、要风度有风度、要家世有家世,虽然风流情债多了点,但是我的风评却相当不错,因为我对哪个情人都是温柔体贴,与一个人交往的时候不会劈腿,而且情人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竭尽全力满足。
所以杨实云如果和我交往的话,那就是占了大便宜,我可以在他的工作上给他给予最大的便利,不论是资金还是硬件设备,都能给他最好的(当然我还得考虑怎么和秘书先生交代= =)。但是杨实云却完全不顾我提出的条件,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我。
在我又一次在地下车库里堵住了下班晚归的他时,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抱胸望着我的方向。
“副总,咱们真的不合适。”他这么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我,眼中的目光坚决且不容置疑:“没错,我是早就和我当初的男朋友分手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急需另一个男人来填补这个空余。”
可能是因为越得不到的反而越好吧,如果说我刚开始只是爱美心切,现在我却完全被眼前这个固执又禁欲的人吊起了所有的胃口。“不要这么说,”我觉得我现在的语气一定很想逼良为娼的地主,可是为了得到杨实云我什么也不顾了:“你的生活只有工作、工作、工作,这样的你更寂寞,更需要爱情的滋润。我会很宠你、很保护你,给你你想要的爱情,至少在咱们两人的交往期间,全心全意的只喜欢你。”我见惯了这样的男强人、女强人,他们往往口口声声的说着不需要感情,但是他们却是对感情最认真最期盼的一类人,这位杨先生是,“那位”杨先生也是。
我本来以为我这番情感真挚的剖白会帮助我松动杨实云的心防,可回答我的却是他的一阵叹息。“副总,你还是不懂。一个人‘给’另一个人的感情永远是不完整的,真正的感情是相互式的,是互相信赖心意相通。而最主要的是,爱情绝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样,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的存活周期。爱情是长久的付出,而不是心血来潮的戏弄。
“你三年前追了我一段时间,做出的举动可能却是会让一些人感动,但是你在出现另一个目标后,很快的就把我忘了,如果不是那次在电梯里的偶遇,想必我只会成为你脑海中的一颗小小沙粒,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你好意思管这个叫爱情?爱情在你心中未免太过可笑。”
他这番说教式的话语可能会激怒平时的我,但是甚至出乎我自己意料的,在听到这些话后,我脑海里居然浮现了秘书先生的身影。如果按照杨实云的标准,那么秘书先生对我那不露痕迹的暗恋才是真正的“感情”,时间长、付出多(如果说教也算付出的话)、只对我一个人……可惜我和他之间不可能有“爱情”,因为爱情是互相的,而我对他的感情只有厌恶,可能曾经有过怜惜和佩服,但是我与他针锋相对了十年,我早就忘了关心他的感觉。
“你没有过真正的爱情,你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小孩子的‘喜欢’而已,你不会明白爱一个人的感受,尤其是当你爱的那个人不知道你爱着他,他的所作所为都会对你产生很大的影响。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你都会非常注意,你会担心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但同时又担心自己表现的不够明显……这种忐忑不安踟蹰不前的感觉,你一辈子都感受不到。”
呵!我说杨实云先生你前面说的话还算靠谱,但是现在这话说的就太过武断了,我知道你口中的这种感情被称为“暗恋”,没错,我是没有过暗恋的经历,但是我可有“被暗恋”的经历——而且现在还在进行中。
虽然我不觉得秘书先生有杨实云口中描述的那么痴情,也感受不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对秘书先生有任何影响,但是我的“被暗恋”的经历一点都不比所谓的“暗恋”要简单,由于对方不搭理自己而产生的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我可天天都有所体会(好像有哪里微妙的不对?)。
我不愿再继续这种敏感内容,因为这只会让我一次又一次的被那个该死的身影占据我的脑海,于是我轻咳一声,巧妙的转移话题:“那按照小云你的意思,你现在就在这种感情当中?你现在就有正在爱着的对象?”
“是的,”他大方的点点头,表情带着一丝骄傲:“我现在正爱着一个人,一个可能在别人眼中比不上你,但是在我心中你永远比不上的对象。”
什么比得上比不上?我从小语文课都是勉强及格,杨实云先生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绕的我头脑打结,根本是有听没有懂。
未等我说话,杨实云忽然又一次开口:“你现在这表情倒是有点像他。”
“他跟我一样英俊?”
“他跟你一样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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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实云开着车施施然离去,我站在一片黑暗的停车场中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车屁股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他的话在我心中像是敲响了一盏铜钟,明明只敲了一下,但是余音渺渺总是在我耳边回荡。他说我不懂感情,但是所谓的感情是什么样?是像我曾经的情人一样,因为发现我不是外表那样光鲜就果断抛弃我离去,还是像秘书先生那样,明明会在黑夜中亲吻我,可是在白日里却把一切感情掩藏在冷淡之下?
我不懂感情,那也是因为没有人教过我罢了。
我正出神的想着,一阵喇叭声突然把我惊醒,我回头一看,平日里接送我上下班的家中专车就在我身后等着,司机坐在驾驶座上正冲我礼貌打着招呼。
我招呼一声后快步走过去,车门弹开,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拿着没看完的公文抓紧一切时间审阅的秘书先生,他双腿交叠,非常放松的倚坐在车座上,与他相比,我这个不称职的副总真是渺小的不可救药。见我站在门外,他也只是点了点头算作问好。我踌躇了一下,原本正打算落在他对面的屁股转向了他身边,这是十年来我第一次与他坐的这么近,近到我们二人之间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好吧我承认,车座也才不过一米长短,我正坐在离他最远的距离上,脸都快贴到玻璃上。
秘书先生被我的古怪表现惊动了,他从公文中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看我一眼,又看看他对面空着的一排座位,转过头来问我:“如果想坐我旁边就靠过来点,如果不想坐我旁边就滚到你平常的座位上去。”
听听,他居然让我“滚”到对面去,他怎么不给我示范一下怎么个“滚”法啊?我哼了一声,强迫自己的屁股离他又近了一咪咪,他也不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又重新把视线转移到公事上。
我就这么侧头看着他,视线一点点滑过他的眼角眉梢、滑过他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我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一个脾气执拗性格冷淡在一切事物上都一丝不苟的人居然会暗恋我,而且至少十年,如果不是那日的装醉,这份感情我说不定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
他的嘴唇很薄,听说嘴唇薄的人薄情,但是他却很长情。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他嘴唇是否柔软,他的吻是否炙热,我只记得那日醒来后嘴唇上挥之不去的薄荷味道。
我从未见过秘书先生用我送他的东西,那一打薄荷味的唇膏我也不见他擦,但是我有时会想,是不是他会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使用我送他的东西?比如现在,如果我凑得足够近的话,是不是就能闻见他嘴巴上的薄荷味道?
我正思考着到底应该用什么方法偷偷潜入秘书先生的房间,看看他是不是像小女生一样,把心上人(也就是我)的东西都偷偷的藏在某个缎带装饰着的小盒子里的时候,秘书先生忽然开口了。
“我这几日嗓子不舒服。”
“??”我怔愣的望着他。
“我知道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