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穹就在距离阳台三米远的床尾处,他没有继续走进,因为他不知道对方的手里有没有家伙。不过,“旬之刖,你不出来没关系。”他发出阴狠的笑,然后拿出打火机,一会儿的功夫,床单燃烧了起来。
“这混蛋。”寒煦第一次骂人,声音有些冷。旬之刖看清了他的神色,严厉的让人有些害怕。这样的寒煦,不再是之前那个温柔的青年。
他猛地推开阳台和房间的玻璃门,外面的冷风吹进了房间里,吹动着窗帘。
“旬之刖,你要出来了吗?”是宇文穹得意的笑声,“你小子行啊,和警察联手故意给我挖个洞,我呸,老头子凭什么要把宇文家的财产留你一份?那可是我为宇文集团做牛做马赚来的。”
火势从床单延伸到被单上了,寒煦知道,如果不尽快解决掉宇文穹,他们非得从这里跳下去不可。
在宇文穹自言自语得意忘形的时候,寒煦出其不意的把手中的酒瓶扔了出去,他连续扔了两只酒瓶,不过他的目标不是宇文穹本身,而是在房间里胡乱的扔。宇文穹却以为是有人跑了出来,他朝着目标就连续开了两枪,却发现是酒瓶时,他气的几乎要吐血了。
待寒煦扔出第三只酒瓶时,宇文穹不动了:“旬之刖,你这个龟孙子,你有本事就出来,玩什么把戏。”
寒煦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宇文穹的心理效果,所以当他冲出去的时候,宇文穹一个没反应过来,以为又是酒瓶。等他想开枪的时候已经慢了半拍,寒煦用酒瓶的口套住了枪,然后手腕一转,枪从宇文穹的手中滑落,接着他一脚把宇文穹踢到了墙角。
第37章
“小心。”从身后传来的急切声,令寒煦有种心跳停止的错觉。他抬头,只见门口站着宇文穹的夫人,而她正拿着手枪朝着自己开枪。“寒煦。”身体被撞倒在地上,恍惚间,他看见旬之刖挡在他的面前。
砰……是枪声。
旬之刖倒下了,背朝着自己倒了下来。
“之刖。”寒煦的眼睛被染红了。他抱住旬之刖的身体,一手掐住宇文穹的脖子,锐利的眼神中布满了嗜血的冲动。是这股感觉,刚才让他心悸的感觉是从这个中年女人身上传来的。
她不是宇文穹的第二个老婆吗?为什么枪法如此了得?寒煦脑子很乱。“之刖?”抱着旬之刖的手在颤抖,可是寒煦不敢让自己露出破绽。
“我没事。”旬之刖握住了寒煦的手,“你看。”他从脖子上把那条幸运链子拉了出来。原来对方打射的子弹由于旬之刖突然的跑动,被幸运链子那红宝石的面给挡住了。
那红宝石坚硬无比,并非子弹可以打穿的。
“没事?”寒煦喘息着凌乱的呼吸。
“没事。”旬之刖坚定道。刚才倒进寒煦怀里的时候,他看见了寒煦眼中一闪而过的死灰,那一刻,心被刺痛了,也是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寒煦的感情有多深。
寒煦知道现在不是你情我浓的时候,他扣住宇文穹的脖子站了起来:“你是不是宇文穹的老婆。”对着眼前拿枪的女人,寒煦说的非常有把握。一个普通的女人,不会有这种属于杀手的气息。
是的,这个女人是杀手,寒煦确定。而且恐怕是身手了得的杀手。
女人看着寒煦,面无表情道:“放了宇文穹,否则我杀了他。”她枪指着旬之刖。
寒煦盯着女人良久,当女人以为他会屈服的时候,寒煦突然笑了。笑声爽朗,却是浓浓的自信:“我很想试试,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动作快?”
“你?”女人眯起眼。这个青年不是在开玩笑。寒氏保全少主的身手虽然没有听闻过,可是寒氏训练出来的保镖,她是领教过的,他们全都是一等一的身手。
其实女人想错了,寒煦不是自信,他是不敢表现很在意的样子。如果让对方知道旬之刖是他的致命弱点,那么这场仗不用打,他们也输了。
对方可是杀手,专门杀人的工具。旬之刖虽然平时傲了点,可杀人的勾当他干不来。现在这样的场景他还能维持镇定,已经是不错了。
“那咱们来比比。我也很想看看,这世上有比枪快的动作吗?”这一刻,女人仿佛不在乎宇文穹的生死了。
“你?”寒煦的心头闪过一个想法。宇文穹不会是这个女人的主子,凭宇文穹的手段,驯服不了这个人。“之刖,你来我后面。”严肃的声音毋庸置疑。
“嗯。”
如果换做平时,寒煦绝对不会用这种近似命令的话,可是今天不同,旬之刖知道。
“如果不怕宇文穹死,你大可以开枪。”现在心不能乱,寒煦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
这个时候……别墅外面传来了警车声。
Shit!女人不可置否的骂了一句,然后看了宇文穹很久,她转身逃走了。
“之刖,宇文穹交给你。”寒煦跑过去捡起宇文穹那把只剩下一颗子弹的枪追了上去。
凌晨三点半,3月底的天气,冷的人直打颤。
寒煦很快追上了女人,他胜在对这里的环境非常了解。
“你以为凭你手中只剩下一颗子弹的枪,就可以赢我吗?”女人讽刺。
“我也不认为宇文穹会是你的老板。”寒煦答非所问。如果宇文穹不是她的老板,那么她安顿在宇文穹的身边又是为了什么?从刚才的情景看来,宇文穹似乎并不意外她的真实身份。也就是说,宇文穹本身就知道她的存在。
“哈哈哈……小子,你想套我的话?”女人说着,突然朝着寒煦开枪了。
寒煦身体闪得很快,当女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手中的枪已经没有子弹了,而令她大惊失色的是,寒煦竟然连一颗子弹也没中。这等身手,怎么会没有名气?恐怕排的上世界前三的杀手榜里。
“我曾经在五秒钟内接下三颗子弹。”寒煦松开没拿枪的那只手,子弹掉在地上,发出了叮当声。“我也很讨厌跟女人动手。”因为女人的身体太金贵,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你小子太放肆。”女人把没子弹的枪扔了过来。这一次,寒煦没有闪躲。因为没了子弹,枪没有危险性。而且,女人早就准备好了搏击的动作。
不管是勾拳还是踢腿,女人是西方专业的武术动作,而寒煦,他把枪收了起来,他的动作刚柔结合,是属于中华武术。
两人一时之间打的难舍难分。
寒煦没有开枪,一是他知道女人躲得过,而是女人没有给他开枪的机会,三是这个女人现在不能死,因为还有很多秘密。
“小子,如果你的打法一直这么温柔,去了阎王殿可别告我无情。”明明是柔弱无力的动作,明明是很普通的防守,可为什么自己一直占不了便宜?
“如果真是这样,也是我技不如人。”奇怪,这个杀手不是外国人吗?为什么说法这么中国话?其实以寒煦的身手,是可以很快的赢对方的,他之所以只守不攻,是想从身手招式上了解对方。
而很快,女人也发现了他的用意,长腿一踢,在寒煦防备退后的同时,女人也退后几步,接着投于黑暗中,逃走了。
寒煦没有追,光是刚才得到的那些,足够他去查了。
不过,凌厉的光芒从他眼中闪过:“出来。”身后有人监视着,从自己离开之刖别墅的时候。从一开始寒煦就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可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相当不好。
“好久不见,少主。”对方笑嘻嘻的现身,这身形,这声音,这相貌,不就是那个帮警察易容成陈海的寒氏神秘情报兽肖恩吗?
他在跟踪自己?这是为什么?
一连串的怀疑从寒煦的脑海里产生了。寒氏的情报网虽不敢说数一数二,可是要查飞虎的下落也不至于消耗这么久。“你们有什么瞒着我?”你们?不,寒煦知道,这些人的上面,直接授命于他的妈咪,那么?
“请少主见谅,家主说,少主心心念念记着美人,等不及接任仪式就跑来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没定力。”肖恩一边说一边笑,这些话,可是寒煦的母亲要他传的。
不错,当日在训练基地通过考验之后,寒煦只接受了寒氏少主的接任仪式,还没有正式寒氏,他就跑回来了,因为太想念旬之刖。
这次回家去拿幸运链子也是,他是有了恋人万事足。
“所以?”寒煦挑眉。
“这件事是少主接任寒氏的考验。”肖恩继续传达。
“无聊。”寒煦寒下了脸。拿这种事情来考验他,结果呢?如果那颗子弹不是被幸运链子挡住了,那之刖他?想到这里,寒煦的身上多了几分锐气。高大的身影因为这几分锐气而变得强大了起来,寒煦的气场从来都是温和的,可见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
“少主放心,那颗子弹在射击旬少爷的同时,我们的人也同时开枪打下了那颗子弹,实际上打到旬少爷身上的那颗子弹,是我们自己人的。”肖恩解释。
什么叫关己则乱?
寒煦今晚受了刺激。
他是被之刖突然倒下的身体给吓住了,以至于忽略了那颗子弹的出处。同时,他也被突然出现的女人给震惊了,反而忽略了黑暗中,还有其他的眼睛盯着他们。
妈咪啊。
寒煦有些头痛。
“我知道了,接下来,不准在跟着我。还有,关于那个杀手的消息,恐怕你们也掌握了吧?”就说寒氏的情报网怎么可能一直无动于衷,甚至都怀疑可能出了内奸,原来这是妈咪锻炼他的一种方式。
的确,切身体验的教训,有用的多了。寒煦长了记性。
寒煦的问话引来了肖恩的沉默。
“不对?”
第38章
跟肖恩分开之后,寒煦的心情非常不好。这个世界上,切切实实影响他心情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让他爱上的旬之刖。肖恩口中陈述的意思,那个杀手是因为旬之刖而来的。又或者说,这是一个几十年前就存在的阴谋。
之刖。
心疼的无法呼吸了。那样纤细骄傲的一个人,他的人生应该是一帆风顺的,那些人凭什么让他受这些痛苦?
寒煦握紧了双拳,手背面跳起一根根的青筋。他绝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了之刖。
回到别墅,里面灯火通明,看着门口的警察,寒煦知道,那卧室里的火也没事了。
“回来了?”门口倚着旬之刖,他依旧穿着睡衣,是因为担心他,所以连衣服也来不及换了吗?旬之刖见寒煦久久没有回答,却用那样深的眼神看着自己。眼眸内是浓浓的担忧和怜惜,还有那藏不住的爱恋。旬之刖想起了自己刚才无意识的为他挡子弹的情景,他脸有些红。“寒煦。”他走到寒煦面前,第一次,用那么主动的力量抱住了寒煦。
旬之刖的力量很大,寒煦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他的在乎。“之刖。”他双手环住旬之刖的肩膀,轻声在他的耳边低语,“之刖也喜欢上我了,对不对?”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那种感觉,真幸福。
“不是。”旬之刖靠在寒煦的胸口,听着他沉而有力的心跳声,“爱……我爱上你了。”旬之刖的声音很轻,却足够寒煦听清每一个字。
“之刖?”他睁大了眼睛,“之刖。”抱起旬之刖,在凌晨5点的天空下,他高兴的不知所以。“我爱你之刖,我很爱很爱你。”
不是做梦,之刖说爱他,爱上他了。
完蛋了,寒煦太激动,激动得眼眶有些红了。这样强硬的青年,从来不晓得哭泣是什么感觉,这一刻,他想哭。他想哭着告诉所有人,旬之刖爱上他了。
“放我下来,白痴,你快放我下来。”老天啊,他的力气太大了吧。旬之刖有些害怕的抱紧他的脖子,深怕寒煦一松手,自己就掉下去了。
“不放,一辈子也不放。”
“白痴。”旬之刖跟着笑了。是的,一辈子也不放。“对了,李督察在宇文穹的车厢里找到的是尸体。你过来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哪里?”
两人之后来到宇文穹停车的小区门口,李督察以及部分警察围在那里,同时还有被扣押的宇文穹。
见寒煦他们过来,其他警察让开路。“寒煦。”李督察招手,“这个人,你认识吗?”
车厢里的尸体已经死了好几天,好在天气还算冷,尸体没有腐烂。面色惨白的女尸,寒煦当然是陌生的。“为什么问我认不认识?”
寒煦反问。
“宇文穹全招供了,他说这个女人就是寒氏派去保护宇文庆的保镖。”李督察接下来的话令寒煦惊讶了很久。
“那银萨呢?你们去宇文家的时候有看到银萨吗?”
“银萨?”李督察回神,他们把银萨的事情给忘记了。“我马上叫人过去。”
“不用了。”寒煦阻止,“如果这个时候银萨还在宇文家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