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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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情-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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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挺不容易的。
  听连城宇讲,这一次他女朋友是带着自己的父母来的。看样子大概就是来看未来女婿怎么样,要是过关了肯定就离拿证不远。
  关于连城宇女朋友的父母,连城宇以前也说过一些,母亲是国内有名的民俗歌唱家,父亲好像是军队里的一个重要的人物。
  这对于连城宇来说算是高攀了,所以连城宇把死党留下来打气也无可厚非。
  
  两个人开着车去机场接人的时候,邹言看见一个十分不想看见的女人——郁珍珍。
  郁珍珍喜欢邹言,当年在学校的时候闹得人尽皆知。邹言一向很反感这个女人,因为够死缠烂打。
  连城宇想来也不知道这次接人会接到郁珍珍,不过他深知邹言很讨厌这个女人,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女朋友只说有六个人,不知道原来是她。”
  邹言当着连城宇未来岳父岳母的面也不好摆脸色,只能轻轻的摇头。
  
  果然,郁珍珍一看见邹言就大叫了一声,笑得花枝乱颤,“邹言,我们真有缘分,又见面了。”
  邹言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就请郁珍珍和她父母上了车。
  对于自己是个gay,邹言从来没对郁珍珍说过。不是想钓着她什么,也不是想隐瞒什么,只是觉得没必要跟这个人说,他没打算跟这种女人深交。
  郁珍珍不用邹言开门就占据了副座的位子,自来熟得让邹言觉得讨厌。
  车子开去了连城宇家,连城宇的女朋友带父母来就是顺便来考察连城宇家的,听了女朋友的暗示自然是要让人住在自己家。而邹言这辆车上的三位自然也是住在连城宇家,反正连城宇家也够大。
  
  在连城宇家吃饭的时候,邹言才知道原来郁珍珍的父亲也在军队里是个人物。不过,邹言觉得这和自己没关系。
  连城宇的未来岳父岳母显然对连城宇很满意,在吃饭的时候很是和蔼。
  连城宇的母亲是学考古的,现在退休了在A市著名的大学里当客座教授,而他早逝的父亲当年也是有名的古文学者。怎么看也是书香门第不会埋没了他们女儿的身份,何况他们那种身份要找对家自然也是要找低调的。
  
  郁珍珍不知道在自己父亲耳朵边说了一句什么。一顿饭郁家老头子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邹言,邹言假装没看到,埋头吃自己的饭。
  等到饭吃完了,一大堆的人坐在连城家的客厅里闲聊。
  连城宇忙着讨好未来岳父岳母,自然没空管邹言。这给郁珍珍提供了良好的机会。
  郁珍珍坐在邹言旁边,笑着说,“我们有一年没见了吧?”
  邹言点头。
  
  郁家老头明显对邹言感了兴趣,挑起了话题,“你叫邹言是吧?我听珍珍说起你很多次了,说你很是优秀,人又长得有气势。今天一见,果然和珍珍说的一样。”
  邹言的回答很诚恳,“郁伯父说笑了,我哪有那么好。”
  老头子哈哈大笑,“很谦虚嘛,这是很好的品德。现在的年轻人都太浮夸了,很难有像你这么沉稳的。听说你在今年九月可是被评为全国优秀律师,不错啊!”
  邹言笑,“谢谢夸奖。”
  
  旁边连城宇那准岳父听郁家老头子这么说就朗声笑道,“哈哈,怎么?也想给侄女找个对象了?这邹律师可不错,我听我家女儿说过,厉害着呢。”
  郁家老头子跟着笑,没肯定也没否定。
  郁珍珍的母亲插了话进来,“小言啊,你父母怎么样?要不有机会见个面聊聊?能教出你这么好的孩子,一定要交流交流。”
  邹言在心里冷笑,这么快就开始推销你女儿,原来还知道你女儿不讨人喜欢。可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郁珍珍以后都不会缠着自己的机会,所以邹言决定实话实说。
  
  “我是个孤儿,六岁的时候被人捡回去养大的。”邹言顿了顿,“其实对我的亲生父母,我还是有印象的,我妈是个妓…女,我爸爸是个小混混。后来我爸爸死了,我妈带着家里的家产跑了。”
  果然,郁珍珍的父母眼里都有了一点藏都藏不住的鄙夷。
  这是邹言对一次对外人说自己的身世,尽管很是不堪,可也让郁珍珍有些感动就说,“对不起啊,我都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领养你的人一定是个很优秀的人。”
  邹言只是沉默的点头,这时连城宇插了一句话进来,“领养他的人叫许莫,当年在首都著名音乐学院可是被称为‘钢琴王子’的,后来留学维也纳。当时在国外可出名了。”
  
  原来连城宇听见邹言毫不掩饰的说自己的身世,就知道他是想彻底摆脱郁珍珍,可他也不想别人看不起自己的好兄弟。所以就把莫言这事说了出来,一个曾经在国外有名的钢琴演奏家领养的孩子,怎么看也不那么掉价。
  果然,郁家父母的神情又好了许多。
  连城宇的准岳母听到许莫这个名字忙开口问,“可是在维也纳被称为‘东方的钢琴王子’那个许莫?我十多年前去维也纳演出的时候可是见过他一面,那时候在维也纳是很出名的。”
  连城宇见准岳母对许莫感兴趣就忙接口说,“对,就是他。后来他回国领养了邹言,等到邹言上了大学才重新回的维也纳。”
  准岳母明显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是这样啊,当时有人说许莫消失了,我还奇怪呢,这么有天赋的一个人怎么就不弹了,原来是回国养孩子来着,呵呵——那现在呢?”
  连城宇拍了拍邹言的肩膀说,“呵呵,听邹言说他喜欢到处走走,很少回来的。”
  
  等到邹言离开的时候,郁珍珍也跟着起身说,“邹言,我们很久没见了,要不一起出去玩玩吧?”
  邹言一点面子都不给郁珍珍留,直接拒绝说,“不好意思,我要回去准备一些资料。”
  等到邹言走了,郁珍珍才嘟着嘴巴坐回自己父亲身边,“干什么嘛,一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郁家老头子在开始的时候本来挺看重邹言这孩子的,可在听说了他的身世之后,那想法是一点都没了。
  要说邹言的亲生父亲,早死了倒没什么。可他母亲还在,又是做那种事的,自己女儿要是嫁给了他,哪一天他母亲回来了,这事情要是传出去,郁家的脸都得丢光。
  在别人家里郁老爷子是不好意思教训自己女儿的,只能说,“女孩子家家的,那么主动干什么,懂不懂礼貌。”
  连城宇的准岳父在一旁笑,“哈哈,侄女愁嫁了。”




7

7、第 7 章 。。。 
 
 
  邹言第二天就上了去维也纳的飞机,郁珍珍打电话只听见电话里说手机关机就去问连城宇。
  连城宇是十分不想说的,可自己的女朋友肖媛媛也跟着问,只好说,“邹言去维也纳了,去度年假。”
  肖媛媛有些奇怪,“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
  连城宇只好编了个理由说,“他去跟许莫过年去啦,许莫不是在维也纳嘛。”
  郁珍珍一听,心里有了计较就离开了。
  等到郁珍珍离开,连城宇才跟肖媛媛说,“邹言不喜欢郁珍珍啦,你别想着把他们两个人凑一对。”
  
  肖媛媛和郁珍珍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自然有些偏向自己的好友,“怎么了?郁珍珍又漂亮身世又好,学历也不差,哪点配不上你兄弟了?”
  连城宇叹着气说,“以前邹言还在读大学的时候,郁珍珍就开始缠着邹言了。这么多年邹言都没答应,每次邹言都老老实实的跟她说他们不可能,可她总不信。”
  连城宇是不想告诉别人自己兄弟的性取向的,在国内同性恋还不能被普遍接受,说出来还没准给自己兄弟带来许多麻烦。
  肖媛媛不以为意的说,“那你当初还缠着我呢。”
  连城宇急,“这怎么一样呢,我们可是两情相悦。再说了,邹言那身世你郁伯伯怎么可能让自己女儿嫁给他呢。”
  肖媛媛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就不再说话。
  
  邹言到了维也纳也没开手机,他觉得麻烦,郁珍珍肯定会趁机会给他打电话。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他避之不及,肯定是不会去招惹的。
  到了维也纳的邹言先找了一间酒店住下了,然后开始去许莫最开始留学的那所音乐大学,希望可以得到一些线索。
  可惜,在学院得到的信息也很零星,根本推断不出许莫现在在哪。
  邹言只好去所有的音乐学院去找,结果什么都没查到。有些学校的管理人员还十分不客气的把他请出了办公室,说是什么要保护学生的隐私。
  
  没有办法的邹言只好用最传统的办法,发传单来找人。
  他把许莫当时留在国内音乐学院的资料上的头像打印了下来,又把具体资料编辑了一番,去打印店印了几千张寻人启事。
  邹言在十五天里把维也纳走得差不多了,手里的寻人启事也越来越少。可依旧没有人的消息,有些人收到传单会说,这个人我好像见过,可是忘了在哪见过了。
  等到新年的第一天,邹言没有再出去发寻人启事,他要去听维也纳金色大厅一年一度的新年音乐会。
  票是三个多月前就订购的,不过定的时间也算晚了,是从别人那里拿高价买的,不过好在位子算靠前的。
  关于音乐会,邹言不知道自己抱了什么心态,就想着也许这里也能碰到人就决定买了。
  
  邹言今天穿得很正式,这是音乐会的规定他也没办法。黑色的西装加深蓝色的领带让邹言看起来气质非凡,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乱。
  准备好一切,邹言出了酒店打了车去金色大厅。
  等到了目的地,邹言才发现自己挺倒霉的——他又遇见了郁珍珍。
  郁珍珍满脸堆笑,看样子是早有预谋。
  邹言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打招呼,“巧啊。”
  郁珍珍今天穿了一条红色的长裙,露出了大半的后背,给邹言的感觉就是厉鬼出世。
  郁珍珍一把挽住邹言的手臂,笑着说,“我本来是想来听听维也纳的新年音乐会,没想到又碰到你了。我们的缘分很深嘛。”
  邹言不说话,只是在内心咆哮:大婶,你能不能换一种不刺鼻的香水,我很难受啊。
  
  进了大厅,邹言才松了一口气,对着郁珍珍说,“我在六排,你呢?”
  果然,郁珍珍的脸色不太好了,略有些遗憾的说,“可惜了,我在十一排。”
  邹言心情稍好的去了自己的位子,心里想着终于不用闻那种讨厌的香水味了。
  其实郁珍珍身上的香水并不是很难闻,是今年发布的新品,很受女性欢迎,只是邹言很不喜欢除了香草味之外的任何香水。
  坐到位子上,邹言打量了一□边,一个还是空着的,另一边是个大块头但脸很正,是很受西方女性欢迎的类型。
  
  邹言在音乐方面其实并没有很深的造诣的,只是在许莫身边听了十二年的钢琴,欣赏起来也不困难,比起那些听着听着就睡着的人要好得太多。
  就这样静静的听着,直到熟悉的音乐响起,邹言的眼睛已经饱含热泪。坐在旁边的高大男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认真听了起来。
  高大的男人不明白,明明是这么欢快的一首曲子怎么会有人听得那么伤心。
  邹言不敢让眼泪流下来,眼眶里的泪水让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可是台上那熟悉的身影却是看得那么真切。相处了十二年,寻找了八年,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
  男人的身影还是和以前一样,背挺得笔直,在黑白键上的手指灵活的飞舞着。而手指弹下的曲子是以前男人唯一教过他的,又是他唯一会的那首。
  
  到了今天,他才知道那首曲子的名字叫——《致我的爱人》。
  十分钟的曲子,调子很是轻快愉悦,就好象初恋一般的感觉,刻进了每个人的脑子里。
  到最后,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邹言看着男人对着台下鞠躬然后离开。
  等到散场的时候,身边的那个高大的男人拍了拍邹言的肩说,“嘿,兄弟,你太激动了。”
  邹言只是笑,朝着门外走去。
  在门口的时候,毫无意外又看到了郁珍珍。
  现在的邹言连应付郁珍珍的心情都没有,只是一路走到大门外站着。
  
  郁珍珍走上前又去挽邹言的手,说,“我们去吃饭吧。”
  邹言把郁珍珍的手甩到一边,冷淡的说着,“我要等人,你自己去吧。”
  郁珍珍来维也纳的目的就是邹言,怎么可能先走。想着邹言要等的人大概就是把他养大的那个人,抱着见家长的心情也跟着在旁边等着了。
  邹言看也准备在旁边站着的郁珍珍,皱了皱眉,往旁边移了好几步。
  郁珍珍的脸马上变了变,可最终还是带着笑在原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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