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快……呜……秦深你……我……嗯!嗯!呼啊……啊哦!”
程诺的呻吟其实笨拙,毫无新意。但因为是他发出,是属於这世界上他这独一无二的存在最最独一无二的真情所露,因而落在秦深的耳朵里,就比世界上最强大的催情剂更让他心摇神荡,百死不悔,万死莫辞。
那仿佛是从他灵魂深处一字一句绞出来的,每一声都坠著湿哒哒的水滴,还发出一阵阵新鲜出炉的腾腾热气,淫靡甜美的荷尔蒙香弥漫房间,沁入心肺──而能让平日正经羞涩的小爱人做到这个程度的,只有自己。
作为地球上最顶端的雄性生物,男人对此感到一种油然而生的,本能般的骄傲。
但老实说男人那活儿的气味的确辛辣刺鼻,相当的……恶心,不过秦深此刻脸上那一副认真专注且迷醉留恋的表情却犹如正品味著天底下最美味的东西。
咸涩的苦味充盈舌尖直冲喉头,粗粝黏粘的皮毛摩挲扫过口腔,安静的房间除了程诺沙哑克制的浪叫便是这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淫荡水声,吧嗒吧嗒,噗噗作响,一点点溢满精液和麝香的气息,浓重而热烈,销魂蚀骨,酥肉断肠。
终於,在四处点火的辗转厮磨中,秦深聪明地逐渐找到了最刺激程诺的那一点。
发现的时候他差点儿没一口白牙就这麽直直咬下去,心里暗道真是可爱的地方,果然有什麽样的主人就有什麽样的……小主人,於是愈发卖力地蠕动吮吸。
可爱的小小诺在秦深温热的舌尖和坚硬的牙齿的双重夹击之下,有若癫痫发作那般抽搐地瑟瑟颤抖,然後一点一点膨胀变大,茁壮成长起来。
老天作证,秦深那条可以把黑说成白把鹿指成马的灿若莲花的自大舌头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它竟会用在这种淫秽的地方。
嘿!它的柔软和灵巧可不是用在这恶心的活计上的好吗!
它又羞又怒,可它最崇拜的主人却不觉得耻辱甚至有丝毫的不好受。这一刻他全神贯注,他甘之如饴,他爱意满涨,他心无旁骛。
略微弓起的背脊长而笔直,锋锐而凌厉似一柄饮血嗜杀天下无双的利器,从来宁折不弯的高傲灵魂在这一刻却心甘情愿为了那一片魂牵梦萦的湿地低下头颅,跪拜臣服。
精壮漂亮的肩胛骨犹如雨後的春笋般凸出耸动连绵起伏,奇异地蕴含著一种微妙融合了凶狠和温柔的神奇力量,不断往上顶出一个个强悍而唯美的弧度,薄薄的白色衬衫被强硬地撑开拱起,结实匀称的肌肉比例完美极富力感,强壮发达却又不至於夸张到让人心生厌恶,和他这个人一样恰到好处的高贵优雅,翩然如风。
饱满的曲线在濡湿透明的布料下清晰可见一览无余,从程诺居高临下的角度望去,仿佛一朵朵沾满情色的欲望之花,从无穷无尽的汗雨里破水而出妖娆绽放,娇豔夺目,射出光华万丈的锋芒。
湿热的舌尖卖力地一次次灵巧滑过,纵情吞吐,秦深竭尽所能用他所有,为他口中这个他能感觉出来正在不断膨胀扩大变硬变热的肉茎卖力地服务。
它每涨大一分他都为此感到无限的喜悦,满足,甚至是骄傲。他想不到别的,只想到眼前这个人是他今生挚爱,一世唯一,他想给他幸福,在任何一个意义上。
他并不是把自己的尊严给了出去,而是觉得让他爱的人快乐,就是他至高无上的自尊。
欲望渐攀巅峰。
程诺就觉得不断逼近的情潮像一波波排山倒海的巨浪,潮涌般低吼著咆哮著不断拍打上他的内脏,体内水波鼓动左摇右晃,声嘶力竭地澎湃叫嚣激荡肺腑,欲生欲死简直快要被折磨疯了。
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蝴蝶在他的胸口汹涌集结,蠢蠢欲动,展翅欲飞,几乎要破膛而出。
“啊!天……噢!噢!”
突然,程诺全身一绷猛地僵住,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充盈体内的蜜液被逼到极限忍无可忍,血管劈啪作响都要爆了。
沙哑破碎的呻吟戛然而止在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下一秒,本已往後仰得几乎折出了一个九十度直角的上半身再也控制不住地往後倾翻一倒到底。
秦深眼疾手快地抬起大掌重重抵住程诺纤细柔软的後腰,然後迅速往前一捞。
就像一只被狂风扫过力挽狂澜的落叶,身体柔软到不可思议,纤细的腰部大幅度往前甩回,快速的旋转连带洒落了原本坠在发梢的好几滴晶莹饱满的汗液,溅在洁白干燥的被单点缀出水光潋滟的情色,流动的空气也充斥著情欲饱涨的气息。
程诺整个人被牢牢扣回了秦深强壮宽阔的臂弯里紧紧地锁住。
一瞬间,对方身上浓烈熏人的雄性荷尔蒙香简直铺天盖地盈满了程诺不曾设防的鼻腔。两人的心跳在轰鸣作响的耳膜里噗通撞在一起然後逐渐跳跃合一,共享同一个频率,鸣奏出全宇宙最壮丽的舞曲。
他呼吸,深深,浅浅地呼吸,吸毒一般的恍惚无神,如痴如醉,心荡魂迷,神驰魄摇,眼神散至四宇无法聚焦,但却无比确定地感觉到此生再不会有比这一刻更美妙的依靠。
哪怕未来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用永恒时光精打细磨才能雕琢出的完美,哪里比得过这一刹那浑然天成的契合。
那是一片和风细雨无边安宁的港湾。清晰传入耳中的,却是秦深同样躁动不安铿锵有力的心跳。噗通,噗通,气势磅礴,激越昂然,比程诺体内暗藏的猎豹更凶猛,更危险,更戾气,也更残暴。
那头不知为何的野兽正露出一双炽热贪婪的眼睛对它的猎物虎视眈眈,全身暴凸的肌肉,每一笔每一画都蕴含著一种蓄势待发呼之欲出的爆发的美感。
它悄无声息蛰伏在暗,屏息凝神不疾不徐,耐心但嗜血地等待那一击致命的最好时机。
终於──
“唔……嗯!”
身体深处电光石化掠过一丝粉身碎骨般的痛快激畅,情急之下程诺蓦地张开小嘴一口啃上秦深生猛耸动的肩膀,两排乳贝似的洁白细牙穿透衣衫用力嵌进对方柔韧水淋的坚实肌肉里,努力吞下高潮降临的尖叫。
但毕竟心之所至情之所发,再怎麽掩饰也还是不小心漏掉了两声。
而秦深期待已久的报酬,便随著我们可爱的小猎物这一声细细的闷哼,犹如从肺部深处艰难挤出的呜咽,一触即发汹涌释放,汩汩喷射在了秦深那堪比火山一般热气四溢,烈焰袭人的口腔壁上。
灼热接纳灼热,滚烫叠加滚烫,粘稠的唾液晕啊更加粘稠的精液,通过某种神奇的化学作用发生反应,蒸腾的气泡此起彼伏劈啪作响。而当一切归於平静,它们终於融合成足以毁天灭地烧尽一切的岩浆。
…………
像是被子弹一枪击中,秦深身形一滞猛地顿了一下,双唇不动静止片刻,没有很快著急地退出去,仍然尽忠职守地完整包裹著。而那沈浸享受的姿态简直安详得像是要就这麽一直持续到时光尽头的永恒。
不要打扰,他要一遍遍,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回味之前那令人心旌摇曳,目眩神迷的时时刻刻,分分秒秒。
而那不过区区数分锺转瞬即逝的短暂光景,却犹似胜过整整百个世纪千秋万代的辉煌荣耀。
那麽多青史留名的壮怀激烈,都比不过这片刻难与人言的魂驰魄摇。
一滴水里,或许蕴藏著比大海更加波澜壮阔的浪涛。
许久,秦深轻轻垂下双眼,慢慢地退了出去。
离开滑下的每一步,唇肉贴合玉茎,快感转瞬即逝,临终的电流回光返照,乍泄流窜,挣扎著涌上彼此都只剩下最後一丝力气的疲惫身躯,刺激得两个人都浑身一震猛地激灵。
仿佛一瞬间心灵相通了那般,皆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种依依不舍的艰难。
终於,完整的茎脉从秦深饱蘸蜜液湿亮润泽的的殷红唇舌间缓缓剥落露出,得以一窥全貌。
上面沾满了湿淋淋的水汽,紫红充血的顶端坠著一小串乳白的液滴,稀疏的黑丛柔顺黏腻地紧贴,射精过後的余韵让它在最後的最後小小抽搐了两下,而後逐渐疲软蔫蔫地垂下去。
到底是累坏了。
它射出的液体味道毕竟太过呛人,饶是秦深也忍不住捂著嘴巴低低咳嗽两声。
程诺被唤回神,高潮过後的身体筋疲力尽近乎虚脱,暂难动弹。
蜷曲的手指僵硬地抖动,哪怕转个眼珠都累极了,挣扎著勉强掀开眼皮低头望去,就见秦深低埋著头阴影笼罩眉目,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心里又急又痛正想让秦深赶紧吐出来去漱个口,却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就看到秦深竟然喉结一咽,咕噜一声,将它们尽数吞了下去。
“……”程诺惊呆了,比刚才秦深含住自己欲望的那一刻不遑多让的惊呆。愣了半秒猛地反应过来,立刻睁圆双眼伸出手去拍他的後背。
只可惜刚过高潮的他没有力气实在有心无力,只能干巴巴地急切催促:“你、你干什麽!你疯了吗?那麽脏!快、快吐出来!吐出来!”
秦深抬起右手在溢出残液的嘴角随意一抹,原本普通的动作却总是能被他做出来一种行云流水恍若风流浪子的潇洒意味。
他仰起头,脸上的神情完全不是程诺所担心的痛苦屈辱,反而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痞笑:“不,味道很好。”
说著咂咂嘴巴,探出鲜红未褪的舌尖,在那晶亮湿润的唇角边暧昧地一舔,故意而为的邪魅狂狷看得程诺一阵脸红心跳的头晕目眩。
“这是诺诺的味道,诺诺的精华,我要连肉带骨一滴不剩,全部都吞进肚子里边。”
“就像把诺诺也吃进了肚子里一样。”
“诺诺,你是我的。”
“……”肉麻露骨的情话听得程诺脸红欲烧耳根发烫,简直羞死了,正想抡拳打他,却见秦深的身体慢慢往後仰去,一手捏住他精致白皙的脚踝,辗转握进自己干燥微热的手掌心里,无限温存地揉搓包裹,眼神专注,神情认真,久久地凝视,舍不得走。
程诺的脚很美。和那些大老爷们儿的汗臭脚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长久的宅男生活和特殊的身体构造让程诺的脚兼具男性的修长健美和女性的灵巧柔媚,柔嫩细腻的足底雪肤轻薄,仿佛从血管深处析出来一层浅浅淡淡,若隐若现的娇媚粉色,修剪得圆润整齐的趾尖,此时此刻,因为紧张和羞涩而正略微蜷缩,可爱地绷著。
而那股不安的骚动和微凉的温度,挠得掌心痒痒也人心痒痒,掌心凉凉却人心暖烫,就更是迷人得要了命了。
秦深莞尔一笑,连连摇头喟叹:“真美,真美。”弯下腰低头俯身凑近,将唇瓣上最後一抹渴望回归故土的残余,用这柔情万种的一吻,轻轻涂在那最敏感害羞的脚心。
柔若无骨,但刻骨铭心。
“诺诺,我秦深这辈子,只为你一人,做这种事。”
今生今世,给了你第一,就再也不会给别人的第二次。
“噢……嗯……”脚心酥麻湿痒何等敏感,程诺没有准备又一不小心吟了出去。
如果不是因为刚才已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呃……那啥,真的太累太累,程诺恐怕自己现在又要可耻地硬起来了。
但这一次他没来得及脸红,一低头,就对上了秦深也刚好抬起的双眸。
一望醉心的清澈遇上浓得化不开的琉璃般的乌黑,到底是清澈净化了浓黑,还是浓黑融化了清澈,不得而知。
唯一确定的是相遇的那一刹那,两个人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仿佛被一场倾盆激荡的狂雨淋湿浇透,整颗心都满涨,宛如柔柔荡漾著一池涨潮的春水,一时间皆是无法言喻的心摇神驰,失魂落魄。彼此对望的片刻,整个世界都退後远去,不闻声息,似乎全宇宙只剩下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不离不弃,相爱相伴,厮守永恒。
房间静谧,昏黄陈旧的暖光摇荡出一片唯美涌动的温情。呼吸弱不可闻,连心跳都是杂音。
秦深抬起另一只手抚上程诺正泛起浅浅红晕试图闪躲的眼周,温柔地强迫他看向自己,不许他走。
微微发烫的指尖轻柔地掠走眼廓周围那几许由他而生的湿意,疏影斑驳的脸上闪烁著令天上星辰都黯然羞愧的光泽。
秦深俊美无暇的五官以肉眼可见的弧度一点点柔和地软陷下去,柔情如画的眉目落在程诺此刻分外恍惚的眼里,摇摇一晃,竟模糊地重现出两人初见时那只用一眼就不由分说地夺走了他用以续命的呼吸和心跳的温文尔雅,温润如玉。
秦深微微一笑,用不可能比这更加甜蜜温柔的声音轻轻地道:“诺诺,你知道你现在的眼睛,开出了两朵蔷薇花吗。”
明豔璀璨,耀如珠宝。
程诺眼睛一眨眼角溢出笑纹,眼底却蓦地湿润:“这就是你要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