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而归,加上教皇至今生死不明,使各国对战局忧心忡忡,于是派出使臣希望说服大主教托马斯派出教廷的主力部队参战。
托马斯却乘机提出两个要求,一是各国推举他为联军新的总指挥,而且他要掌控全军兵权;二是各国向教廷支付数额惊人的军费、当然其实是付给他本人。
对这两个要求,各国使臣十分为难。今晚宴会上,讨论的先是军费问题。
现在。城内的宴厅内已是灯火辉煌,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席上坐满了衣着华丽的各国使臣。但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畏惧地望着安坐于上方主人席位的一位银青年男子。一身银辉色法袍、一把闪着圣光的权杖、一张戴着白银面罩只露出下半张脸的俊秀面孔、还有嘴角上永远挂着的冷冷笑容,这就是有「假面大主教」之称的大主教托马斯。今年才三十几岁的他已是教廷的最大实权派人物。
看到现在的他,恐怕很难让人相信他在二十年前还只是个流落街头的战争孤儿,会为了一块霉的面包和野狗争食。改变他命运的人是圣神教会的上任教皇──圣西蒙。觉他体内有着强大魔法力量潜能的圣西蒙将他收为徒,传授神圣魔法技能和渊博的学识,有意将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
天资聪明的托马斯把握住了这个机会,他在短短几年内掌握了普通人要学大半辈子的高难度神圣魔法,还钻研各种其它魔法,学识上更被誉为教内第一才子。而且由于卑微的出生,他有股拼命想当老大的狠劲,对权势有着异常的渴望,被很多人视为下任教皇。那个时候,他为人已很功利,性格也越阴暗。
「为人难免有功利心,但过于功利的人就像一把无柄的刀子,也许很有用,可是太不可爱了,而且很容易伤害到亲人、朋友、甚至他自己!」
恩师圣西蒙现了徒的心理变化,很早就提出警告,托马斯也有些反省。
然而就在那时,圣西蒙又收了两个弟子──与托马斯同是战争孤儿的贞德与安东尼。
一开始,出于同病相怜,托马斯对这对姐弟很照顾。但随着他们天赐异赋的圣属性灵力逐渐觉醒成长,托马斯感到自己这个大师兄有要被后来居上的危机。
他的资历、学问、功绩、实力都比这对姐弟出色,但天赋和时间会缩小这些差距。
果然,托马斯担心的事生了──他的师弟安东尼被培养成下任教皇教廷的最高决策者,师妹贞德被培养成神官战士长教廷的民事长官,而原本已被公认为教皇接班人的他则被改为培养成大主教教廷的行政长官。
在用心良苦的圣西蒙看来,这种「三权分立」的安排既符合三个爱徒的能力成长趋势,也照顾到了三人的前程,并使他们彼此之间既互相制约又互相协力。
可惜在功利心极强的托马斯看来,这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羞辱,让他简直无颜见人!
从那以后,托马斯就戴上了白银面罩。他暗中誓,要将整个圣神教会的权力掌握在手中,并进而支配西方大陆。只有等真正功成名就的那一刻,他才会脱下脸上的白银面罩。所以,现在的人们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包括侍奉他的女人们。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托马斯最喜欢玩的除了权力就是美女。自从恩师圣西蒙退位归隐后,他在这方面的嗜好与日倍增。除了必须装假正经的场合,他身边总是有一群不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女随时伺候在身边。除了美女,他身边还有大批随时可以替他赴汤蹈火的部下,无论何时何地都听候他的差遣。
但任何人在他眼中都只是供他利用或者玩弄的道具,就连他最得力的部下和最宠爱的女人也不例外。除了他自己,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任何人达到自己的目的。比如现在出席晚宴的各国使臣,在他眼里就是一群任他宰割的猪狗。
眼下,丰盛的宴席已经摆上,宾客们却没有胃口。今晚到这里参加晚宴的使臣都是各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在「假面大主教」托马斯面前却如同老鼠见猫一般。众人既惧怕托马斯,又想求他降低出兵的价码,一个劲地哭穷叫屈。
托马斯冷笑着扫了这群宾客一眼,突然盯住几个哭穷哭得最厉害的使臣,冷冷问:「先生们,军费的事暂且不谈,你们为何不吃不喝?是我招待不周吗?」
给他如此一盯,那几位使臣只觉得一股寒气侵入背脊、直入骨髓、吓得浑身冷颤,连忙赔着笑脸回答:「怎会是阁下招待不周,是我等午饭吃得太饱,现在还不饿。」
「是吗?其实吃不吃没什么所谓,但说谎就不好了,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谎。」
话中有话地说着,托马斯笑道:「午饭吃得太饱,想必胃里还没消化干净吧?」
那几人为了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于是连忙赔笑着点头称是。此刻,在场一些了解托马斯手段的人都开始脸色白,用看死人般的可怕神情看着那几个倒霉鬼。
果然,保持着似笑非笑的冷冷笑容,托马斯忽然吩咐一声:「对我说谎就是对圣神不敬!来人啊,剖开这几位先生的肚子,挖出他们的胃看看是不是还没消化干净!」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宾客都听呆了。不等众人做出反应,站立在托马斯身后的一队血十字禁军就大步走了下来。这些全身穿戴漆黑盔甲、胸铠上刻有一个血十字纹章的卫兵个个如狼似虎,用锁链将那几名使臣绑了起来,根本不理睬他们的哀求和抗议,将他们像待宰的猪狗一般拖出厅外……
席位上的其他使臣个个仿佛如坐针毡,没有一人敢出声。圣神教会在人类社会是绝对正义的象征,而大主教在教皇不在时就是教会的最高权力者,以圣神之名可以制裁任何「对圣神不敬」的人。哪怕是国王,都不敢背上这个罪名。
死一般的沉默中,厅外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几名卫兵一人端着一个大盘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将盘子放在托马斯面前。托马斯一边在美女服侍下品着美酒佳肴,一边淡淡地看了一眼,让他们把这几个盘子轮流端到在场的宾客们面前。
席间顿时传来一阵阵惊叫声和呕吐声,只见盘内盛的是一个个还鲜活蠕动着的人胃,每个胃都被活生生地挖出来割开两半,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景……
阴惨一笑,托马斯冷冷的目光慢慢扫过席上的每个人,寒声道:「对我说谎就会遭到这种神罚,各位要把我的要求和今晚的事原原本本地禀报给你们的君主,劝他们做出理智的决定。当然,各位请先吃饱喝足,也不枉费我的一番招待。」
众使臣哪敢说个「不」字,强忍住呕吐吃喝起来。可是因为都已吓得牙齿打战,连面包也咬不动,只好往嘴里胡乱塞点东西用酒灌下去,个个狼狈不堪。
欣赏着各国使臣的狼狈样子,「假面大主教」托马斯的内心感到格外得意──这就是权势的威力!只要他一句话、一个手势、甚至只是一个眼神,不用使出他强大的魔法力量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荣辱!有权有势为所欲为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就在此时,一个卫兵突然神色紧张地从厅外赶来,将一封黑色封面的信函递到他手中。打开信函后,正在万分得意中的托马斯脸色猛地一沉,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转身退席。各国使臣面面相觑,纷纷暗中猜测到底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匆忙退席的托马斯迅回带自己在城中的书房,一进屋便传召几名心腹前来听令。等他们赶到时,托马斯便咬牙切齿地宣布道:
「冥凤鬼子来信了,她说一个叫什么龙玉娇的东方女剑士救走了安东尼,还打伤了她!不过,她手下的忍者头领天邪鬼正在追踪贞德,很快就能取其人头。
贞德交给他们收拾,我们要尽快对付死不去的安东尼,不能让这小子活着回来!
第三十六章——天邪鬼
正如冥凤鬼子通知“假面大主教”托马斯的那样,她虽然败给龙玉娇并被这位青龙剑姬救走安东尼,但她麾下的忍者头领天邪鬼正在追踪贞德。然而此时,贞德非但没死,还活得非常好,只是十分疲惫虚弱。夜幕下的“死亡山谷”地带某处,一座荒丘的山洞内正燃烧着明亮的火堆。火堆旁,一个身着白色忍者装束的白青年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色迷迷地欣赏着瘫软在他身旁的一位绝色金少女。这位少女身上穿着凌乱破损的神官战士铠袍,神色疲惫紧张,显然经历了多日的磨难,却仍无损她宛如圣洁天使般的美丽。
这位金少女正是托马斯想要除掉的星光圣女——少年教皇安东尼的姐姐贞德。她在人类联军大溃败时与安东尼分头突围,为了掩护战友陷入敌阵。凭借着强大的圣属性灵力,贞德几度冲破德古拉公爵的不死军团包围圈。但不吃不喝苦战数日后,她身边已无一兵一卒,自己也气力衰竭,几乎到了灯枯油尽的绝境。
就在今日黄昏,一队如同幽灵的黑衣人追踪到了已无力再战的她。率领那队黑衣人的正是眼下这个白青年,他是东方大陆的倭族男子,长得面如白玉十分俊秀,不过身上有股阴阳怪气的妖美,嘴边带着轻薄不羁的笑意。
当时,贞德虽未亲眼见过这些人,但猜测出他们可能是先前曾经在“魔龙城”出现过的忍者杀手。她看出对方要取自己性命,可惜已经连逃跑的力量都没有了。
她没猜错,这个白青年就是曾出现在“魔龙城”的天邪鬼,他祖辈代代都是朱雀帝国的上忍。到了他这一辈,虽然朱雀帝国已灭亡,但他仍是“朱雀鬼姬”冥凤鬼子的忍者军团副领,此次受冥凤鬼子之命率众追杀贞德。
可是,接下来生的事却完全出人意料!天邪鬼拔出了他那柄散出诡异妖火的倭刀,随即痛下杀手——对他身边的那队黑衣人痛下杀手!只是一眨眼间,十几名黑衣忍者就莫名其妙地倒在了他的刀下,一个逃脱的都没有。
接着,天邪鬼背着虚弱的贞德以鬼魅般的身法一路飞奔,找到这个隐蔽的荒丘山洞才休息下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贞德想不通。她决定问个明白,于是询问道:
“天邪鬼先生,我听龙玉娇提过你的事,你是朱雀鬼姬信任的重要部下。这次大概是她要你来杀我的吧,为什么你反而救我?”
听到她的话,天邪鬼嘴角的轻薄笑意变成了嘲笑,冷哼一声答道:“在朱雀鬼姬眼中,所有部下都只是利用道具而已,她从不信任任何人,即使是为她效命的死士。”
见他对冥凤鬼子这般冷嘲热讽,贞德有些吃惊。她虽是西方人,但听说过关于东方大陆忍者的情况。忍者是东方大陆的特殊职业,兼备密探、间谍、保镖等各种职能,但最大的特色就是他们的暗杀技能,一般分为上忍、中忍、下忍三等。忍者修炼名为“忍术”的特技,是将东方大陆的一些剑术、法术和奇门遁甲融合在一起的武技,以诡异为特征。忍者对主人必须绝对服从,要像忠犬般忠实执行主子的命令,哪怕去送死,很少有像天邪鬼这般对主子“不忠不敬”的忍者。
贞德曾听龙玉娇介绍过冥凤鬼子及其手下的事,对于天邪鬼,青龙剑姬这般评价——“他是优秀的上忍,擅使祖传妖刀‘村正’,剑技与忍术都堪称一绝。此人好色贪财,却也有自己的原则,行事在正邪之间。”
龙玉娇一向看人很准,哪怕对方是敌人。想起这段评价,贞德心中突然明白了几分,连忙问道:“听阁下的口气,是不是对冥凤鬼子不满,所以出手救我弃暗投明?”
天邪鬼点了点头,却又摇摇头,纠正道:“你说对一半,我很早就对冥凤鬼子不满,但并非为了什么弃暗投明,只是不愿成为她野心的廉价垫脚石。我之所以救你,是想和你这位大名鼎鼎的星光圣女做个私下交易,你先看看这些东西吧。”
说着,天邪鬼放下干粮,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拿出几封黑色封面的信函递给贞德。贞德小心地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这些信都是“假面大主教”托马斯写给冥凤鬼子的亲笔密函,不但有要求对方除掉安东尼和自己的内容,还有不少涉及圣神教会和人类联军的绝秘情报。见她吃惊的样子,天邪鬼解释道;“冥凤鬼子和托马斯之间就是用这种黑函密信互相联络的,由朱雀忍军中最擅长飞檐走壁的忍者担任信使。本来,他们约定所有密信在看完后都要焚毁,但冥凤鬼子为了防范托马斯过河拆桥,并没烧掉这位大主教写给她的密信,现在这些信都在我手里。这些东西已足够能证明托马斯身为大主教私通外敌,你应该明白光这几封信就值多少钱。”
说到这里,天邪鬼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