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鸑没法那么快收敛心情,一转脸“叭”地在谢欣脸颊上亲了一大口,哇哇道:“你他妈吓死我了!你他妈太有本事了!我他妈真*你祖宗!”
谢欣一听就皱眉,这都是什么调调的话?
而荣鸑不管不顾,继续抱着他说:“你把我这两年在这里挥霍的钱都给赚回来了,你太本事了!哎我说……”他抬手想揉捏对方的脸,“你怎么就不高兴呢,你可别憋着呀……”
谢欣一把扯住他,制止道:“好了好了,别太兴奋了,还没完呢。”他终于挣脱了他的怀抱,在旁边冷静以对。
“嗯?哦,你还留了500克在里面,那么点有什么用?”他现在对谢欣无比佩服,知道他留一手一定有用。
“那个……你留着吧,黄金的大趋势总是会涨的,你留着等以后娶媳妇用,算我送你的礼金,你到时候可别再问我要钱了。”他笑着看向荣鸑,而荣鸑则盯着他,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
——还他妈娶什么倒霉媳妇?我要的就是你!
此后的一大段时间里,荣鸑开心啊——大摇大摆着去见那帮酒友,知道他们还没恢复元气,所以就出手阔绰,气焰嚣张!千金散去还复来是个什么样子,他就是什么个样子,反正他觉得身后有个能掌脸的在给他撑腰呢!
而他也没告诉那些酒友自己投资黄金的事——告诉他们干嘛?屁都不懂一个的一帮家伙,不用知道那么深奥的事。
而在家里,他则隔三差五的夸谢欣,谢欣起初听之任之,到后来竟然听烦了!他想自己确实是有点本事的,可也不用那么夸啊——这让他听着是该表现出喜,还是怒呢?真是烦死人了……
☆、23。神秘的小豆子
谢欣拥有一个平和冷静的性格,一般处变不惊。他在那场投资中,其实是最大的获利者,他自己也买黄金,荣鸑赚,他自然也赚,荣鸑要塞给他劳务费,他不可气的照收不误。没人知道他赚了多少,他也没有任何表露,日子还像以前那样过,他想买想用想吃什么,都会随自己的意愿行事,有时需求高昂,有时需要简单。
这天下午,他倒出一把毛豆子,在餐桌上边看报纸边剥壳。带壳的新鲜毛豆在这个国家不多见,他是偶尔在一家印度小食材店里看到的,觉得稀罕便随手买了些。
荣鸑看他这副作态,心里直发笑,拉开餐桌边的椅子,他坐下说:“行啊…勤俭持家,你别为了帮我省钱,而苦了自己的芊芊玉手呐。”他说这话是因为最近他心情大好,又赚了钱,所以果真承诺负担家里所需的所有食材费。
谢欣耳边听着他的调侃,没吭声没抬头没斜眼,抓了一把毛豆洒在荣鸑面前的桌上,意思让他也劳动劳动。
荣鸑会意,但并不好好照做。他懒洋洋拿起一颗,转了半天才下手扭扯,剥开豆皮,取出两粒豆子,他慢慢悠悠地把豆身上贴附的白毛去掉,就这样一颗毛豆剥了将近半分钟,临末了,还掉下餐桌一粒……
谢欣没抬眼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帮倒忙的。荣鸑也觉出自己行为不羁,便插科打诨地问:“我说你怎么不去找个女人做这种事?”
“嗯?你要请女佣?”谢欣闻言转头问。
“嗨……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怎么不去找个女朋友?我先前以为你太闷,不讨女人喜欢,可去了学校才发现,其实你的那些女同学,老师都挺爱搭理你的,你怎么就没发展发展?”
谢欣哼笑一声,把手中剥好的豆粒放入小碗,敷衍道:“有你整天跟在我旁边唠唠叨叨,我哪有兴致去发展?”
“呵——嫌我!”荣鸑丢出一豆壳,准准地砸在对方身上。
谢欣见了,飞出个白眼,伸手把衣服上的豆壳捡起,放入垃圾纸袋里。荣鸑则歪着身子靠向椅背,说:“能怪我缠着你吗?谁让你长得好,人又聪明,会赚钱会做饭,又持家有道,你这种好货我不自己看紧了,难道还把你让给那些扭腰摆臀的女人?”
谢欣一听他这番话就开始觉得不对味,汗毛竖立,直身警惕起来,荣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良久后“噗嗤”一笑,前倾身子去拍打谢欣的胳膊,说:“紧张什么?玩笑都开不起?”
“……你别跟我胡扯!你自己也该找个女人了!”
荣鸑“哼”的一笑,挑眉说:“我好歹也是个少爷,又有钱又有车,将来回国有现成的房子,现在托你的福,学业有成!我能不挑挑拣拣的看女人吗?男人嘛,就算挑到三五十岁也不遭人嫌。”
谢欣撇撇嘴没回话,荣鸑借机探身问:“哎,你那个女同班,叫什么‘鸭梨’来着的,好像对你有意思?”
“Shirley(夏莉)?”
“嗯。”荣鸑一点头,说:“我看她整天缠着你,上课就不说了,餐厅也跟去,图书馆也去,你好好发展发展人家啊——她长得不错,外国妞,胸大。”
“你开什么玩笑!”谢欣停了手上功夫,直直对向他,“她那是缠着我吗?她在的时候你不也都在场?我可没跟她聊过几句,光听着你们唧唧歪歪,都快被你们烦死了,以后你俩自己找地方聊,别跟我去图书馆,丢人!”
荣鸑“呵”的笑开了,一拍谢欣,“那么大脾气干嘛?怎么着,吃醋啦?你吃的是谁的醋啊?”
“……”
“谁让你不理她?人家都贴着黏上来问这问那了,你不理人那只有我来圆场,我多可怜啊,挤在中间当你们的牵线人,还要被你嫌弃……将来你们要真成了,看我怎么数落你!”
谢欣听不下去了,把手中的豆粒狠狠砸入碗中,一推椅子起身就走,“什么有的没的,你别老把这种事往我身上扯。”他走去厨房边洗手边说:“我是什么?穷二学生,你个阔少都没人追,谁会花心思在我身上?”
“哼,穷二学生……我看你不穷,你就二!”
谢欣此刻从厨房出来,愤愤然盯看荣鸑,良久后一抬手,指着桌面道:“给我把它剥完!”
荣鸑受了他的令,看他噔噔上楼,果真抬手剥起了剩下的毛豆。他心里犯嘀咕,他发现一件事,每回跟谢欣谈及女人就会小吵上一架,当然他在其中是负主要原因的,因为他的冷嘲热讽嘛——他知道。可是他不明白谢欣是个什么想法?20多岁的男人,看不上自己么……也在情理之中,可也没见他看上过哪个女人,连心思都没动过——这是什么意思?修仙得道啊?
他“啧”了一声,发觉自己还是弄不懂他,谢欣不会主动提及他的事,而自己又总是想要探看那些未知的领域,所以他必须像剥豆子般除去那人的外衣,所不同的是,谢欣可比豆子穿得多,一层层一层层……
“哼,乐趣无穷——”他勾起嘴角,喃喃地凭空说了句。
☆、24。女客人
在学校,确实有位女生总黏着他们。荣鸑其实并不在意,他看得出,他懂——女人的眼神和作态他可以猜到八九不离十,他只是觉得这女人烦,而且……有点变态。他有几次都瞥见她乐呵呵地偷瞄他们,然后低头玩手机,他不知道这是偶尔所为,还是这女人的习惯,反正他觉得不对劲。
不过不对劲就不对劲吧,他无所谓,他怕谢欣有所为,所以三个人同在一起时,他总挡在两人之间,想以他的聪明伶俐来杜绝一切危机。直到有一天,那个Shirley坐在餐厅里,向他们提出了非常过分的要求。
“你要去我那里?”
“Yeah,求你了。我和同寝的室友吵架,现在不方便回去。”那个Shirley嘟着嘴作恳求状。
荣鸑坐在她身旁,而谢欣则在他对面闷头吃着学校的午餐,他俩下午都有课,所以中饭在学校解决。
“可我是个男的……”荣鸑好笑的对她说,Shirley反而一脸疑惑,问:“你性别歧视吗?”
荣鸑一愣,认为这姑娘傻大胆。
“我知道你的房子很大,请借我住两天,周末两天,我两天后就回去。”
荣鸑狐疑地看着她,认为她的话并不可信,她根本没和室友吵架,他看得出——心理学不是白学的。可他也没有拆穿女人谎言的嗜好,没那个必要,女人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总会做成的,他在意的是那件事的动机,他用手指挠挠眉骨处,趁机偷瞄一眼谢欣,他知道谢欣肯定将这话听在耳里了,可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没反应就说明他不同意。
“求你了,一天,一天也行。”可是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拒绝女人的这种请求呢?这样做过两天就会被当成异类传遍校园——不接受女生的男人不是男人啊……不接受美女的男人更加不是男人啊!
于是他轻咳一声,说:“这种事情……我一个人不能决定,你还要问他。”他指指坐在对面的谢欣。
Shirley笑了,问:“你还要取得他的同意?”
“嗯。”荣鸑一脸正经地点头道:“我们在合租的时候有协议,需要双方同时认可才能租给第三人,所以他同意我就同意,我没任何意见。”说着他在私底下踢了谢欣一脚。谢欣没作为,单是低垂眼眉吃肉丸,一脸不愿意的样子。
“Qeyen(奎恩)——”那女人叫着谢欣的英文名,前倾身子面向他,并双手抱拳作乞求状。谢欣这才停止吃食,缓缓咽下食物,面向Shirley说:“他同意我也同意,我没有其他意见。”
于是Shirley又笑了,看看他们,留下一句:“你们俩真好。”便翘着屁股边玩手机边走了。
荣鸑此刻一手撑着后脑勺,一手用叉子戳着餐盘里的肉丸,支在桌上眯眼看谢欣,心中则想: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呢?好事?还是坏事?总之是件麻烦事!
☆、25。女人心海底深
因为第二天就是周末假期,所以这天下午Shirley就带着简易行李,同坐汽车来到荣鸑的家,一进门就问这问那,谢欣没吱一声就径直上楼回房,留下荣鸑不得不好人做到底的陪着Shirley打趣,两人一聊就聊到天黑。谢欣看着时间,从楼上下来准备做晚餐,发现那两人还在嘻嘻哈哈,他也不去参合,自己在厨房里忙开了花。
Shirley见他这样,忙小声问:“Kevin(凯文),Qeyen一直都下厨?”
“嗯哼。”荣鸑双手抱头向后仰倒,说:“只要在家他就会下厨,中餐西餐他都会,而且很拿手。”
“哇,超级厉害!”
荣鸑见这女人一阵兴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后悔自己多说了两句。
“那你在家做些什么事?”
“嗯?我在家?什么都不做,我看书学习,我是个好学生。”他还保持着坐姿这样回答着,却令Shirley用手机挡着嘴,笑出声,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
吃过晚饭,荣鸑带Shirley去楼上右边尽头的小房间里安顿,让她自行打理后便溜进了谢欣的屋子。谢欣坐在书桌前低头看书,他进去后把门关上,直接半趴上书桌,问:“生气啦?”
谢欣转脸疑惑地看他,答:“我生什么气?”
“我看你从下午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你是不是讨厌那外国妞来家里?”
谢欣又转回头看书,嘴上老实说:“我只是不太习惯突然有不熟悉的人住进来。”
“那你干嘛要同意?”
“……”
荣鸑见他不说话,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劝:“别这样,她就住一两天,你忍忍——”
谢欣丢出一个白眼,说:“我不是正在忍吗?你说什么废话!”
荣鸑笑了,隔上一会儿,他伸手搭住谢欣的肩膀,凑过去问:“你说这妞死皮赖脸的要住进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近距离看着谢欣的脸,因为灯光关系,令对方的五官在光影下显得分明动人,他看着怪好看的。
谢欣没在意他的举动,只在乎他的说辞:“能有什么意思?她和室友吵架,搬过来两天而已。”
“嗨,你还真信?你到底学没学过心理学啊——你还是我师父呢!”
谢欣撇他一眼不语。
“她这一下午就在问你的事,我觉得她是冲你来的。”说完荣鸑又撞了他一下,问:“怎么样?你到底对人家有没有意思啊?”
谢欣听了,口中发出“切”的声响,把头扭向一边,然后伸手拍拍荣鸑的肩,说:“你要是惦记姑娘了你就去追,别老是怪模怪样的扯上我,我没兴趣。”
“那我总得问清楚啊,你个闷葫芦,谁知道你是不是表面一套,心里一套?我反正有的是机会追女人,你要的话这个给你——”他直起身,换了个姿势靠坐在桌沿上,就听得谢欣斩钉截铁一句:“我不要。”于是他在高处眯缝着笑眼咬嘴皮子,心里有些个主意……
“你不要那我就上咯!都住进家了还不出手,说出去丢人!”他用手指在桌上敲出一串连响,心情愉悦地开门出屋。
他刚踏出去,对面尽头的屋门也开了,Shi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