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鸑一副小凯模样,嘴上还是“叔啊叔啊”的叫,他扭脖子打量一圈老总的办公室,末了看到女秘书端着咖啡步入,他笑眯眯走过去,献媚般对她道:“我来我来。”眼神顺势往人家胸脯上偷瞄。秘书皱着眉头把咖啡交给他,转身出屋八卦去了。而荣鸑则在屋里,来来回回的和老总扯谈,一小时后,他拽着一纸合同出屋,心情甚佳。
可没走几步,他像是想起什么般,回头对屋里说:“叔,中午了,侄请你吃饭。”屋里的人出言回绝,然而他又皮厚着说:“那我吃您的饭,您家食堂招不招待我啊?”
老总无语,直接指指秘书,于是荣鸑探回身子对向眼前看他的一众人等。他笑微微走过去,对着某一位说:“美女秘,食堂在几楼啊?”
食堂12点供应午餐,荣鸑到那儿时,早了刻把钟。在餐厅里逛了一圈,看完菜式后他坐去靠近入口的某个位子,面对门口坐等。不少时,人流来了,他一个个打量,最终等到了他要见的人——那人尴尬地看看他,他则嘴角上翘,说:“老同学,请我吃顿饭吧。”
两人相对落座,各自开吃。荣鸑嚼了几口,心里觉得这厨艺不咋地,便放下餐筷,跟那人闲谈起来。
他笑说:“你那天还挺有耐心,跟我跟到最后。”
“……”
“饭也没安心吃吧?”
“……”
见那人不回答,他伸手拍拍对方的臂膀,挑明道:“别紧张啊,我不是来寻仇的。你们也不容易,给老板上司打工,所以我不为难你。”
那人抬眼看看他,然后憋出一句心中所惑:“你是故意的?”
“嗯?”
“和你爸商量好的,一起闹出这件事?”
“……”
“全公司的人都这么传,老总也是这样想的。”
“……”
“你不是真的同性恋——”
荣鸑垂下眼帘,挑起眉毛一笑,手拿筷子扒饭玩,良久后他开口回应,没说明什么,只是含糊打混道:“真的,假的……不管什么,你要是没那个心思,也不会闹出这事。”
他正视那人,往后一靠说:“行了,你咬我一口,我啃你一下,我们两个都自舔伤口吧。”他摇摇手中的合同,笑了:“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成同事——以后的事不好说,所以我们都该和睦友待。”说完,他拍拍那人的肩,起身而去。
☆、14。二货给的小约会
综上所述,那则娱乐周刊上的八卦文事件得以平息,八卦就是八卦,人云亦云,荣鸑的这一系列作为没过多久,就在商圈里烙下不小的轰动,明里暗里的都被说成是父子两人的套现手段。可荣鸑不过问商圈,荣爸不解释作为,只有荣妈在吃饭唱歌时,被旁人围攻此事。她也是个会使风舵的人,眼一弯嘴一勾的糊弄着事件,于是大家都信以为真,认为荣家这对父子很是厉害——虎父无犬子,荣鸑这人更是不能怠慢,敢那样拿自己开刀耍脸面,着实是个狠角色!
而荣鸑并不询问事后详态,他只想陪着他的心上人搭班机回去。荣爸见他去意已决,心里觉得让儿子在外避避风头也好,便同意了。于是荣鸑谢欣又过上了平常的生活,回到住地工作学习。
然而,荣鸑的性福生活过得并不如意……谢欣有整两个星期没让荣鸑碰过他,各宗原由,荣鸑心知肚明,所以并不强求,只作歪缠,并且黏人的趋势越演越烈,令谢欣不甚其烦。
这一天下班时分,当谢欣踏出银行就看到街沿边停着一辆敞篷跑车,外型很是拉风,车内的人就更得瑟了,直往他方招手。他表情尴尬的两边看看,情不甘心不愿地走将过去,并唬着脸问:“你搞什么?”
对方没回答,反而拍拍车身问:“帅不帅?”
“你买的?”
“嗨,我买这玩意儿干什么?和朋友换着开的,我今天载你啊?”
谢欣依旧唬着脸,心里挺烦他这样。此时正巧身边经过几位女同事,招呼再见之余不免多看他俩几眼,于是他就更不自在了……
荣鸑见此便劝:“还不上来?想让人参观我?”
谢欣就此上车。
“给你。”荣鸑向旁处递上一物,却令对方无语地看着他,于是他教:“戴上吧,开敞篷戴墨镜是标配。”
“太阳快下山了……”谢欣皱着脸面说。
“这又不是全黑的,你别计较了,待会被风吹迷了眼,你就哭了。”
狂叹一口气,谢欣耷拉着脑袋戴上眼镜,嘴上催促荣鸑快开车,心里觉得真丢脸!
车子驶上高架就不走了,下班高峰,车辆拥堵,小敞篷被夹在中间进退不得,也令谢欣再次叹气,可是他刚叹出一口就捂住鼻脸,慌忙说:“把篷拉上!”
“嗯?”
“尾气,你快把篷盖上来!”
“哦……”荣鸑识相照做,车子变成了车子样,他俩都长舒一口气,并摘下墨镜。荣鸑没等谢欣开口,就笑呵呵坦白过错:“怪不得我跟朋友要这车,他二话不说就给,原来这家伙那么没用。”说着还拍了一记驾驶盘。
谢欣坐在一边已然无言以对,小小地腹诽一阵后,他开口问他:“你想带我去哪?为什么上高架?”
荣鸑听此询问便贼头贼脑的笑眯了眼,回说:“今天不上课不要紧吧,我带你去好地方,有情调的,你想不到的。”
“……”想不到也不想问!谢欣靠上椅背,闭眼休息,不再理会身边这位“二货”。
当意识再现时,正是车身停靠至安稳地的时候,有双手摸过他的脸颊,伸至后颈处轻轻摇晃他,他醒来时额头受了一点温润,耳边则听着轻语——“到了,我们下车,来不及了。”他恍恍惚惚开门下地,看到眼前人流走动频繁,并且多是年轻的学生。
他就着黑夜的暮色,有些搞不清状况,身子却被推挪至前,所以他不解地问向旁处:“去哪?”
“好地方,好玩好听,你陪我来吧——”
身不由己地坐进场内,他借着内里明亮的灯光看四周,心中猜测:音乐会?不像……地方还稍显简陋,有点像学校礼堂,嗯,好象是学校,都是学生。
他不解地左顾右盼,荣鸑则凑近他说:“别看了,是学校。”
“你的学校?”谢欣依旧不解。
“嗨,你见我耍过乐器吗?”
“……”
“我朋友的,失散多年的朋友。”说着他笑两下,坐正了身子,又道:“他在这里当老师,今天是他学生的期末汇报场,我们看看听听他的水平。”说这话时,灯光已然暗淡下来,谢欣看着他脸上那兴奋的神情,自己也笑着坐正,心里嘟囔:音乐会,还是学生的音乐会,听不懂也无所谓吧……
然而,一场乐事下来,他沉浸其中,和荣鸑一起涌现出某种亢奋之情。当观众退去后,他俩依然没能平息内里的情绪,荣鸑拉着他直奔后台,打算见一见老友,抒发一下心中所感。
在后台寻寻觅觅,他们终于在一间大化妆间里找到那人。荣鸑兴奋的唤出一声,跑上前就拥撞一下对方,然后抬手拍打起那人的后背,直夸他不赖。
谢欣先前假想过这位老师的年纪,如今一看倒是出乎意料,那人竟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戴着一副眼镜,感觉很斯文严谨,并且太严谨了,完全没有笑容的脸和身边大咧的荣鸑产生了极大的差异。谢欣站在一边看着他俩叙旧,而那老师似乎也发现有他人在等候,便扭头看看,荣鸑则在此时冲谢欣开口介绍:“程洛,老朋友了。”他拍着对方说:“小提琴拉得特别好。”又冲对方一指道:“谢欣,今天陪我来的。”
于是那两人点头打了个照面后,谢欣依旧退居一旁,留心看后台的布置,而荣鸑也还是和那人闲谈叙旧。因为演出已结束,学生陆陆续续地整装离开,临走时经过他俩身边,便会道声:“老师再见。”那人听了只是一点头,表情如常般冷严,荣鸑看在眼里则是一阵羡慕,对着他直夸。
等到学生都走得差不多时,他俩也谈到了尽头,荣鸑转而来到谢欣处,带着他自顾自的在室内走走看看,略过了一排化妆桌,来到第二排时,有个人正在那里低头吃泡面,荣鸑眼神一溜,自觉认识此人,咧着嘴角刚想上前打招呼,正巧此时那人也抬头斜看他,于是他一愣,走向前的脚步也停了,他一停,后方的谢欣便撞上他身,不自觉地用手捂住撞疼的鼻脸。荣鸑回身询问他时,却下意识的用眼神在那人和那老师之间来回看看,表情很疑惑,却没多说什么。
待到他和谢欣走出学校,坐上车,荣鸑便在座位上抒发自己的感怀:“哎,真羡慕他!以前他是拉小提琴的,跟他哥一起。”他在位子上晃动两下,又道:“我在国外认识他的,当时已经有经纪公司签他了,不过他还是在一些餐厅里打工做兼职。”他说着装模作样地摆出拉提琴的姿势:“在餐馆里拉这个,一晚上能赚不少。”
谢欣安静听着,没多言语,荣鸑则歪头一笑,嘲道:“我他妈当时还让他帮我追过洋妞,搞出不少花招。”
“……”
“哎,我当年就看好他,觉得他能红,可是后来突然就没他音讯了,断了。”他手一摊,又道:“结果前两天让我在网上遇到个朋友,说他在这当老师,我就借机联系上他,他也趁时候送我两张票。好不好听?”他扭头问。
谢欣点点头。
“我也觉得挺好听。哎,当老师真好,一大帮学生跟在后头叫唤,爽!我还真羡慕他。”
谢欣在旁边笑笑,冷静地说出一句:“人各有命,你当医生也挺好。”
荣鸑也笑了,发动汽车后,同样感叹一句:“人各有命吧,其实他……”顿了片刻,对那人评定出七个字的结束语:“挺可怜,挺不容易。”
☆、15。尊师重教
荣鸑和谢欣,两个人坐着跑车离去,荣鸑有意识地将谢欣载回家,而谢欣坐在车上瞟眼看看他,也并没有出声制止。他来到荣鸑家,照例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荣鸑则拿了盘糕点黏上来,问:“饿不饿?”手已经揽在了他腰上。谢欣不理他,摸了块糕点往嘴里送,却感觉身边的人又贴坐进一点,在自己后颈处吹热风,于是他边吃边警告:“你不准碰我。”
“嗯,不碰,我就抱抱你。”荣鸑回说,但说完就在对方脖子上亲了一口。
谢欣闭眼叹息,无奈地随他折腾,自己顾自己看报,可良久后他忽然反射性地吟出一声,摸脖子往后看,并责怪道:“你别这样,什么地方不行,偏偏弄在这里,衣服都遮不住。”
荣鸑翻着眼睛看他,一副闹脾气的孩子模样,他说:“我难受!”
“什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难受,憋得难受;今天还受了朋友的‘刺激’,羡慕嫉妒的难受!”
“……”
荣鸑说完扑抱向谢欣,继续闹道:“我情场失意赌场也失意,我的人生完了!”
“啊?”谢欣被他抱得吐气不顺,硬是拉开他说:“你闹什么!难受就自己给自己开点药吧,又不是不懂……”
荣鸑听后脸一鼓地吵道:“你就希望我吃点安眠药,然后就消停你了是不?”
“我……”谢欣知道他来劲了,便把报纸一甩,正色问道:“那你想干什么?想当老师就去当吧,在我这里说多少话都没用!”
荣鸑咬着嘴看他,然后又扑抱过去,哼哼唧唧地歪缠对方。谢欣闭着眼睛靠上沙发,随他怎么闹,自己则时不时地拍拍他,让他快点收敛。荣鸑折腾半天后,果然停了,支起上身看谢欣,谢欣被他看得心里发虚,皱眉问:“干什么?”
他眨眨眼睛说:“我们去洗澡吧。”
谢欣听闻又拿过报纸佯装观阅,口中则直接回绝:“不洗。”
“为什么?你都被我*一脖子了。”
“啧……”头一歪的心一毛,脖子处果然泛出难耐感,于是脖子的主人在憋屈一会儿后,忍无可忍地站起身,前往浴室。肇事者在后方嘿嘿贼笑,也起身跟随而入,却被那人无情地踢出室外,并甩手关锁上浴室的门。
荣鸑不气馁,用手挠划门板,挠出一声声的木质声响,一下一下,挠得人心烦,于是门开了。
“你干什么?!”谢欣唬着脸面冲他喊:“你看看你自己,难道还是17,8岁的青春期吗?满脑子想着这种事!你自己就是学心理看心理的,你给我改改这毛病吧!”
“我改!”荣鸑一下子就逼迫至前,将对方逼靠在内里的瓷砖墙上,以此也踏进浴室。他双手撑墙,封住去路,并用气势压制对方,他说:“我改,我明天就改,今天我们一起洗澡吧。”
莲蓬洒下热水花,在夏季时段,这样的冲刷会洗去身上的粘腻,带来清爽,但在清爽过后,热水也会使周身泛红,让人小小地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