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谁能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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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谁能共-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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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现在的我还会像当初一样吃你这一套么?”
  “不知道……”沈岩闭上眼睛,任泪水滴落成冰:“对不起,这么任性这么自私的我……可我别无它法。”
  “那么,我只能令你失望了。”
  李政抱起肉滚子,绕过沈岩上了自己的车。
  “李政……”沈岩尾随跟上:“即便我死,你也不会心疼么?”
  李政拉下车窗,按压住怀里不安份的肉滚子,面无表情的对沈岩道:“如果今晚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最伤心最难过的一定是你的父母,其次,是你即将没了父亲的儿子,怎么也轮不到我伤痛的余地。
  沈岩,你是个成年人,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明白么?”
  李政翘起唇角,讥讽自然而然显现:“也许,你从来就没真正弄明白过。我爱你,心甘情愿以你为中心,我不爱你,彼此无非是陌路人,哪来的担心哪来的心痛?别动不动就用死来威胁人,这样和梁敏有什么区别,我又不是你,毫无内疚可言,别再自找没趣了。” 
  沈岩:“……”
  。
  赶巧,佘兆南邀请李政到酒吧,庆祝上月酒吧在阿信的经营下营业额爆表,反正他现在也无处可去。
  圣诞夜酒吧爆满,阿信率领少爷小姐们在夜场的舞台上群魔乱舞,嗨爆全场。
  佘大少如同一枝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头牌交际花,翩翩穿梭于人群宾客之中。
  今晚他至少与酒吧内一半的客人接过吻,其中也包括刚进来就被吻个措手不及的李政。
  李政抽出纸巾,不慌不忙擦干净嘴巴,冷言冷语道:“不知道随时保持口气清新是身为人的基本礼仪么。”
  “哈哈哈哈!做人多无趣……”
  阿信咬着唇扑上来,捧头就吻,紧接着一大波的少爷小姐们尾随而至,陷了狼窝,这还有好。
  李政刚要用眼神示意佘兆南适可而止,手臂上突然一紧,险些被身后的力量拉扯个跟头。
  李政稳住身子,回头愣住,是狗子。
  阿信:“……”
  好久不见,狗东西的眼神越发的犀利陌生了。
  狗子胸口急剧起伏,死死的瞪着李政,就像是一只被夺了食的饿犬。
  手臂处传来刺痛,李政面子上挂不住,喝斥道:“松手!”
  狗子紧抿住唇,一言不发,手上力度更甚。
  李政火大,但碍于颜面不便和他在大庭广众下拉扯,再次开口道:“我叫你松手!”
  “嗷呜!!”
  肉滚子受到惊吓,一翻一滚挣脱出李政的怀抱,转瞬消失于宾客脚下。
  佘兆南及时出来打圆场:“都是兄弟,有必要闹这么僵么!”
  “狗才是他兄弟!”
  赖小狗没头没脑吼了一句,李政抬手一大耳雷子:“你特么本来就不配!!”
  狗子气轰轰转过头,穿心裂肺的继续瞪他。
  李政还要再来一巴掌,阿信抱住他的胳膊:“政政,干什么呢!你越是这样他的反弹越大,除非你真的下了死决心,任他一条道走到黑!能做到么!”
  “……”
  阿信的话如同兜头一盆冷水,瞬间冷却了李政的火气,李政放下手,软了语气:“找个地方,我想和你谈谈。”
  “喂,狗子你完没完事儿!”人群里一个竖着鸡冠头不伦不类的年轻人,叼着烟卷昂脖嚷嚷道:“就等你呢!去不去了?”
  狗子看眼鸡冠头,又看眼李政,犹豫两秒钟,他松开了李政的胳膊……
  李政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我说有话跟你说,没听着么?”
  狗子看着他,深深的看着他,有那么一丝渴望支撑着他上前一步,凑上了自己的唇,紧接着不出意外他被扇倒在了地上。
  佘兆南:“……”
  阿信:“……”
  “喂……”鸡完头不耐烦的抻长音:“糗够了没,走吧,没见到人家被碰一下都受不了么,嫌你跟大粑啵似的,还留恋个什么劲。”
  狗子手撑地站起来,转身朝鸡冠头走去。
  李政:“狗子。”
  狗子顿住,没有回头,声音亦冰冷的起了裂纹:“我现在要的你给不了我,还有谈的余地么。明明恶心的都要吐了,还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摆给谁看?虚伪!”
  “你……”
  李政气急攻心,眼前一黑,蓦地栽倒在地上。
  “我靠!”佘兆南冲过去扶住李政:“政政,哥们胆小可禁不起你吓啊!狗子,我操|你|妈!除了你哥还有什么亲人了!!你要把他活活气死啊!!”
  “他不是我哥!”
  狗子攥紧拳头,对鸡冠头道:“我们走。”
  鸡冠头打哈欠:“这才对嘛。”
  狗子说走就走,至始至终没再回头看李政一眼。
  李政眼皮一沉,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拿你怎么办

  佘兆南屁滚尿流的将李政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医生诊断说李政是气急攻心大脑供血不足,外加休眠不佳身体亚健康导致的暂时性眩晕,要多注意休养,劳逸结合不要过度操劳,定期到医院复检,此生别再碰酒。
  “得多大的火气成这样!要死啊你!”佘兆南暴跳如雷,把房盖都快掀下来了:“就说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叫你不信邪倔个尾巴根子犟!撞南墙了吧!现世报来了吧!趁着一砖一瓦没动,赶紧想办法把那破楼处理掉!特么挣钱不要命了!”
  从狗子扯到楼身上,八杆子打不到的事都能嚷嚷半天。
  李政困乏交加,知道佘大少是担心自己,也就懒得与之争讲了。
  。
  肉滚子丢了,李政划啦了一圈也就没再继续找下去,不管是人还是狗,都不值得他去挽留。
  。
  小年夜那天,李政回家较晚,邻居阿伯的小女儿送过来件快递,说是快递员请他们帮忙签收的。
  李政回车里抓了把糖给小姑娘:“谢谢。”
  “不客气!”小姑娘双手捧着糖嘻嘻哈哈跑到家门口:“哥哥晚安。”
  “晚安。” 
  快递上赖小狗三个字歪歪扭扭的映入眼帘,李政深叹口气,坐沙发上拿剪子豁开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装。
  赖小狗,花掉四千八百八十八块八毛八分,在小年夜送了个有抗病治癌功效的保温杯给李政。
  愚不可及!这个家真是没法待了。
  外面的鞭炮声噼里啪啦不绝于耳,李政仰靠在沙发上,惘然生出家徒四壁的错觉,孤独的人都是可耻的,过年了,该回老家看看了……
  。
  窗外的夜色缤纷绚丽,五光十色。
  快乐的人有快乐的活法,悲伤的人有悲伤的活法,寂寞的人有寂寞的活法。
  有人活的太现实,而有人偏偏活的太戏剧。
  柏熙酸溜溜的说:“忘了吧,那个总是让你落泪的人渣,他又不是你的贾宝玉。”
  沈岩缩在男人的怀里,惘然若失:“别再骂他人渣了,他不是。”
  “喂,”柏少转瞬摆起臭脸:“在我的怀里为另一个男人辨解,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
  沈岩抽咽。
  “好了,好了,”柏熙投降,安慰怀里的泪人儿:“真服了你,就算哭死人渣也不会回来看你一眼!”
  “他不是人渣。”
  “不许替他说好话!”柏熙快气炸了:“有完没完,你的痴情早该谢幕了!如果非要来个仪式的话,那么这一刀我来砍好了,我当坏人,保证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不要。”
  柏熙禁锢住怀里挣扎的人:“姓沈的,给我听清楚了,如果他还爱你,就不会放任你在冰天雪地里站上半宿,如果他还爱你,更不会放任一个对你心怀不轨的人将无助的你带走,如果他还爱你,就不会让你像现在这么痛苦!分手就是分手,过去了!
  一切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你一个人的独角戏,人渣早已聪明的将自己置身事外,饶了你自己吧!!”
  “不……”
  “在我怀里哭就好了,”柏公子臭臭的说:“但也只允许这一次。”
  “不,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得是由我来认定的,与其将爱放在一个心中已经没有你的人渣身上,为何不试着转身投入一个为你敞开的怀抱。”
  沈岩仰起头,迷茫的看着他:“我好痛苦,帮我忘记他……”
  他扯开自己的腰带,主动投怀送报于眼前的男人:“抱我,给我快乐……”
  “傻瓜!”柏熙真是气坏了:“你将我当成什么了,替身?按。摩。棒?还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柏熙,你真是太可恶了,要还是不要?不要我去找别人!”
  “可恶的是你,为了人渣明目张胆往我身上撒盐!”柏熙恶狠狠的说:“虽然我分分钟都想干你,但绝对不会是现在!别人,更别想了!”
  。
  过完年,李政从老家回来,邻居阿伯又送过来不少快递,什么金镶玉、海藻、鱼肝油、蜂王浆、人参、古董花瓶、燕窝、干果、糖果、蘑菇、带鱼,以及五万块钱。
  俗不可耐,唯一较雅致的雍正年间花瓶还是个仿制品。
  李政将保健品和吃的送给阿伯,其它的一样样装好,摆放进柜子里。
  “唉……”
  他叹着气,背靠着柜子就地而坐,又气又闹心,默默的愣了半个多小时。
  “狗崽子,愁死我了……”
  。
  这一年,可以说是李政二十七年人生当中最拼最忙碌最置关重要的一年,追随他的人也随着财富的累积而增多。
  私人律师、私人医生、助理,铁三角般护卫着他的攀越。
  人对财力的欲望是无休无止的,往往是尚在这一座山的顶峰,就已思索着更高一处颠峰的索道,待某一天,蓦然回首,他已是身处于很多人无法抵及的位置。
  而他攀爬的脚步还有继续。
  。
  俗不可耐的快递每月都会送过来,有领带、皮鞋、手表等等,还有一副貂皮手套,都是些令人哭笑不得的款式,邮寄的地址也开始慢慢的远离这个城市。
  再次见到狗子已是下半年十月份的中旬,国庆节期间天高气爽正是一年最好时,李政在某市刚参加完商贸活动,被前呼后拥着回到下塌的酒店。
  然后他看到了人群之外,酒店的花坛旁,歪头昂脖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狗子,俨然就是个小混混样。
  狗东西变了很多,不仅瘦了,好像更黑了,盯着他的眼神还是一如即往的专注。
  李政独自乘坐电梯回到套房,打开门之际,一直尾随在后的狗子快速冲了进去。
  咣!
  门甩上,李政被抵在身后的墙上,暴力生涩的吻劈头盖脸袭来,又顷刻间结束。
  “呵,值!死了都值!”
  “特么还想逃!!狼心狗肺的东西,管不了你了!”
  “都狼心狗肺了你还管!”
  “你妈,我非管不可!”
  两个人撕滚在地,李政轻而易举制服住耍流氓的赖小狗,比想像中的还要简单。
  狗子闷哼一声捂住腹部蜷缩在地,触手的粘腻腥涩让李政发觉不妙赶忙起身开灯。
  套房顷刻大亮,鲜红色在狗子的腹部漫延。
  李政低头,白色衬衫上血迹斑斑。
  。
  赖小狗还是逃跑了,在被李政送进医院的第二天清晨。
  李政找来人循着踪迹寻到了狗子的住处——一处即将拆迁的废弃危楼。
  危楼里没有窗户也没有门,狗子就安身在一楼墙角处的方寸天地。
  破破烂烂的被褥乌漆抹黑散发着油臭,七挑八撅的方便面碗旁边,摆着一坡新鲜冒热气的臭狗屎。
  “嗷呜……”
  “……”
  原来肉滚子是被赖小狗捡走了,小家伙长大了许多,摇头晃脑凶巴巴守护着赖小狗的一亩三分地。
  李政蹲下来,抚摸着逐渐温驯下来的肉滚子:“原来你并不蠢……”
  “嗷呜……”
  肉滚子似乎认出了李政,趴地翻滚露肚皮示好,乌溜溜的眼睛琉璃球似的盯着他,傻里傻气的哼叽,真是像极那个蠢货。
  “傻瓜……”
  “呜……”

☆、你是无价的

  李政将肉滚子带了回去,狗子的踪迹断了线索,快递倒是尚未中断,最近这回是件白衬衫,和在酒店染红的那件一模一样。
  臭小子,真若是较了真,一分一毫都要算清楚。
  。
  转眼又是新年,这一年李政没有回老家过年,手头上的工作也不允许他怠慢,遥记初来这座城市乍到,他收几分钱一件的旧衣服时便想,倘若自己是个有思维的机器人就好了,现在,他终於美梦成真,大年三十还在勾勒他的蓝图。
  “嗷呜……!!!!!”
  “等一下,马上就好!”
  “汪!!汪!”
  “……”
  肉滚子被惯得又谗又娇,分分钟挨不得饿,李政被扰得忙叨,只好取来狗粮暂做安抚。
  “吃吧!”
  “嗷呜!!!”
  肉滚子满地打滚乱蹿,以行为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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