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错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对我而言变得如此重要,重要到了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我没有如此重视过谁,这种感觉让我觉得陌生、觉得害怕。我这个人,太软弱、太胆小,面对让我害怕的事情时会下意识的想要退缩。这样不好,很不好。不像一个男人该有的态度,没有担待。
“逸薰,我很过分吧?总是把所有的决定推给你一个人,回避所有需要去面对的问题。总希望可以不去面对。我……对不起,逸薰,真的对不起。”
身体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所在,逸薰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响起,“傻瓜,做什么把自己说的这么糟糕?箫哪里有那么差劲?我的箫很出色,是与众不同的,谁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忍不住笑,“你的评价不客观。夹杂感情因素,不作数。就我自己这段日子反思的结果而言,我是很糟糕的。我很自私,这一点我以前的那些同学并没有说错。他们看到我的骨子里去了。”
唇被吻住,模糊间听得到逸薰的声音,“我不爱听这话,箫以后说一次,我就罚你一次。”
这算是罚吗?我困惑的想着,好像,不太像……
“箫刚刚说了很多,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没以为你会现在就把这些话说给我听的。”逸薰贴着我的耳朵悄声说道。
微微动了动,我好奇的问道:“那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才会和你说呢?”
“什么时候吗?”逸薰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指尖轻轻的在我脸颊上流连,“总得我再做点什么不是?箫对我还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对吗?”
心里一动,忍不住想要叹息。逸薰,他怎会如此了解我的心思?的确,虽然我已决定要留在逸薰的身边,可是,我却还是无法全然的去信任逸薰,毕竟,他是王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是吗?
逸薰轻轻的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看着我,“箫还是这么爱出神,这个坏习惯要改。”
歉意的笑了笑,我轻声说道:“我努力。”
很心虚,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改不改得了?虽然我知道当着别人的面发呆是很不礼貌的……
“我不曾想过我的身份会有一天成为我和我所爱的人在一起的障碍,这算是种讽刺吗?”逸薰轻轻揽着我的腰,与我一同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微微一怔,我侧首看向逸薰。逸薰这话是什么意思?
逸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含笑说道:“再加一点,除了我,箫不许对别的人露出这种神情,这是引诱,懂吗?”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极轻,漪涟的目光柔柔的注视着我。
喏喏的低下头,我忍不住伸手摸自己的脸,我现在的神情怎么了?只是吃惊了而已,难道今后我就连吃惊也不能表达了吗?
“以前,我总以为,我的身份地位、权势手段,对我所爱的人应该是一种保障。这些,可以让我更好的去保护我所爱的人,为我所爱的人提供挡风遮雨的所在,可以让我所爱的人衣食无忧。不过,现在看来,这些想法过于简单。我不曾想过我所拥有的这一切,原来也可以给我所爱的人带来莫大的压力与威胁。不仅仅会让我爱的人质疑我爱他的原因,还会害他在确定了之后仍旧迟疑是不是应该和我在一起。箫,你说我的话可对?”逸薰微微笑着侧首看我,目光专注而缠绵。
我哑口无言。的确,我对逸薰最大的不确定就是由他的身份而来。可是,再往深里去想,其实所有的这一切,最大的根源还是我自己的不自信。我不相信像逸薰这样出色的人会喜欢上我这样一个乏味的人。在我看来,站在他的身边,我并不够资格。可是,虽然是如此,我却又不舍地放手,我如此的贪恋逸薰对我的宠爱,不舍他温暖的拥抱。原来,说到底,我真的很自私。
“箫,我爱你,只是因为是你,没有任何其他的原因。我知道箫不看重我的身份地位,更甚于,在箫看来,我的身份地位是一道跨不过去的槛,对不对?箫不愿意对我允婚,也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吧?箫当心哪一天我的婚姻必得为了政治,为了国家而妥协是吗?”逸薰语气柔和的说道。
垂着头,我无声的苦笑。逸薰,你可不可以不要看问题如此犀利?你怎么可以把一切都拿捏住呢?这样不公平。
“箫说自己自私。其实,自私又如此?人,总是爱自己、为自己着想的,这不是错。我只想说,箫需要的只是对我多一点点信任就好。我的婚姻只有我自己可以作主,别的任何人都不行。就算是姑母,就算是凌宇也不行。箫说自己软弱、胆小,那么,箫,把手给我可好?这样,在你又想退缩、逃避的时候,我就可以拉你一把,不让你再避开,好不好?箫,我们成婚,好不好?如果箫不愿意嫁给我,那么,箫娶我好不好?”
逸薰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音律的韵味在我耳边低低哄劝。字里行间透出的爱意那样的分明,在这个曾经的分别之处听去让我止不住湿润了双眼。
逸薰,你想让我愧疚吗?我们之间,挺身而出的是你,退让的是你,包容的也还是你。我,真的很过分呢!
明明就是想要笑的,可眼中却是润润的。
逸薰,你是王爷,你怎么可以嫁呢?如果我们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嫁一个人娶,那么,我来嫁,好不好?
眨了眨眼,努力散去眼中逐渐升腾起来的水汽,我摇头,轻声说道:“不要,我不娶逸薰。宇睿王爷,我可娶不起。逸薰娶我,好不好?我想做逸薰的华容,可不可以?”
逸薰的回答是紧紧的拥住了我,耳边的那个好字隐隐透出一抹轻颤……
第 134 章
才刚刚到宇睿王府外面,王府大门便打开了,江鸣和领着几个管事匆匆的迎了出来,立在马车旁。
一个看去很是机灵的小厮动作麻利的将踏脚凳放在了马车旁,江鸣和便向前跨了几步半躬着身侍候逸薰下马车。
虽然踏脚凳这种东西对于逸薰而言并不是必要的,而让人侍候下马车也是多此一举。但是,这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在外面或许可以省了,但这里是淮樱,是宇睿王府前,是一个言谈举止都有人会注意的地方,也因此必要的尊贵还是要讲究的。
我坐在车里看著这一切,忍不住感叹,然后便是后怕,刚刚、不久前,我似乎、好像已经对逸薰许下了婚约,那么是否就意味着,以后的我就必须生活在这样的一个以尊贵为名、束缚为实的环境中呢?
只是想象而已头皮便开始止不住的发麻,我可不可以后悔?
很快地,我自己便对着自己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可以后悔?先不说逸薰曾声明过,只要我允了婚,那么,就决不允许反悔。就是我自己,也是断断做不出来的。也是我该去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了吧?这可不可以算作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又在发呆了?好了,该下车了。”逸薰的声音温和的传来,让我的脸不由自主的热了一下。
定了定神,我从车内走了出来。
江鸣和见了我忙要上前,逸薰却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后退。微微抬眼看我,向我伸出了右手。
我分明听见了几声小小的抽气声。
的确,哪里有人可以让宇睿王爷亲自照应的道理?太过尊贵。
对着逸薰的温柔目光我无法说不,只能对那些个抽气声听若未闻,把手放在了逸薰手上。
双手相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这个场景,怎么这么像新郎和新娘之间的举止?这个想法让我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已经决定成为逸薰的华容,可是,可是,我,是新娘吗?很奇怪的感觉。——||
相对于那些管事还有少数守卫外露的惊诧,江鸣和镇定的多,神色不变的对着逸薰和我躬身行礼,“恭迎王爷,寒公子回府,一路辛苦了。”
逸薰微微颔首,挽着我的手并肩站在江鸣和面前。
和彦这时也从另一辆车上下来了,正仰着头看宇睿王府,神色间有着淡淡的怔愣。很快的,和彦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快步走到了我们身边,略略施礼,“王爷。”
逸薰淡淡笑了一下,对着江鸣和吩咐道:“这是和先生,你安排一下住处吧。”
江鸣和很快的扫了和彦一眼,垂手诺道:“是,属下知道了。”
逸薰对和彦轻轻点了一下头,“和先生,这是我王府的大管家江鸣和。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找他便是,不要客气。”
和彦略欠了身,应道:“有劳王爷费心了。”
逸薰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拉着我向里面走去。
和彦由江鸣和陪着,跟在我们身后一起进了王府里面。
一路上的下人们见了我们都是屈身行礼,虽然惊诧却态度恭敬。
和彦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去玉琮,江鸣和领着和彦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微微侧首看著随着江鸣和离去的和彦,我没有说话。
逸薰温柔的问道:“怎么了?不放心吗?”
轻轻摇头,我举步,“江管家是个仔细的人,我怎么会不放心?只是,习惯性罢了。”
逸薰听了,只是笑,牵着我的手继续向前走。
才踏进玉琮,就见岚月领着玉琮的下人们迎了上来见礼。
停下脚步,何其相似的场景?依稀记得在几个月前,也是如此的一个场面,只除了众人的态度。
进了屋里,岚月过来替我解开身上的蝉丝凉披。
略略低头看著专注的在解系带的岚月,她一如既往的温柔端庄,微微低垂着眉眼,动作轻巧细微。一丝愧疚的情绪浮上心头,这个女子,我终究是伤了她的。
岚月抬起头,见我正看着她,神色间闪过一抹滞愣,然后便又垂下了头,退了一步,说道:“王爷,公子一路劳顿,要不要洗洗去去乏?浴池是早预备好了的,随时都可以用。”
逸薰听了,点头笑道:“也好,这一身实在是脏的很,洗洗也舒坦些。”
我听了,没有说话。
逸薰的意思,不会又是一起吧?为什么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呢?和逸薰共浴的次数并不太多,可是,每一次都不是简单的洗浴,总会多些别的运动,往往并不是去了乏,反倒是越发的累人。这一次……
“箫,走吧。”逸薰理所当然的拉着我向浴池的方向走去。
“呃,我待会再去吧。我想先坐会儿,喝两口水。”我轻轻的挣了一下。
“坐了这么多天的马车还没有坐的浑身难受吗?浴池里自然有坐的地方,而且泡泡热水会比这样简单的坐着舒服的多。至于茶水,岚月,预备茶水了吗?”逸薰转头问岚月。
岚月端端正正的福了一下身,“回王爷,不单预备了茶水,还备了些小点心,甜咸都有。”
我顿时哑口无言,我的理由不再成为理由。
“嗯,预备的好,岚月,记得领赏。”逸薰满意的笑着颔首,看向岚月的眼神透着满意。
“谢王爷赏赐。”岚月再次福身施礼。
“乖,一会到浴池再喝水,嗯?”逸薰哄着我说道,不再理会我的拒绝,拉着我便走了出去。
无奈的跟随着逸薰脚步,眼角却分明瞥见岚月她们忍笑的模样,脸轰的一下子红了,我,何其冤枉?
无力的伏跪在池边的塌上,承受着身后逸薰时轻时重的动作,细细的喘息着,我咬着唇,极力压抑着到口的呻吟。脑子里一直有个模糊的疑惑在打转,这浴池何时多了一张卧榻?为何要多一张卧榻?
似乎是对我的分神不满,也或者是不满于听不见我的声音一般,身后的人动作的幅度突然一下子增大,猛烈的撞击将我的神志逼了回来,也成功的逼出了我的声音,再也无法压抑。
喘息着,我再也无法阻止断断续续的低吟从口中破碎的逸出。
逸薰俯低身体,微凉的唇游移在我的肩颈上,吸吮、轻咬,满满的都是情色的味道。
“箫的声音很好听呢,让我再听听,嗯?”
脆弱的耳珠被他含在口中,牙齿细细的咬过,灵巧的舌尖将耳珠卷住,慢慢舔弄。
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轻声呜咽着,我无力的软低了身子。这个人,太过清楚我身体的敏感处,知道要怎样才能彻底的掌控住我的身体,真正可恶!
茫然的睁开眼,迟钝的眨了眨,这才看清了四周的情形。
这里,是逸薰的卧房。那么,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
困惑的想着,然后便觉得身体有些酸疼,倦倦的翻了一下身,可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