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
陈宇走过来倒一杯水喝时,瞥了电视一眼,只是一眼,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不太关心这种事情。
我对他说:“我们差点就要没命了……”
他对我笑了一笑,轻松道:“我命大,向来被老天罩著,不会遇上什麽事的。”喝了一口白开水,就从沙发前经过。
我伸出手,把他拉过来,让他坐在我的一条大腿上,他很镇定地捧著杯子又喝了一口。我搂著他的腰,凑近看著他,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唇。
天转热的时候,陈宇在家里只穿了到大腿中部的宽松的短裤和无袖的白汗衫,光只看背影,就让我一个劲的心猿意马。
他在厨房里,拿著一把水果刀,在削果皮,我在门口看著,看了很久,把持不住了才缓缓走过去,站在他身後,环过他的胳膊和前胸,轻轻蹭了蹭他的耳廓,温柔地吻他的後颈。
他停了下来,对我说:“我在削果皮呢,切到手怎麽办……”
我答道:“你别说话,让我好好享受这个情调。”
他提醒我:“那你得适度适度啊。”接著继续平平静静地削果皮。
我就这样搂著他,把脸埋在他的侧颈。
天气一热,人本身的气味都会通过汗水发散出来,陈宇的体味是淡淡的,有一种男子汉的气息,闻著会让人更加喜欢,更加心猿意马。
不一会儿,他削完了果皮,特意切了一半,递给了我,还问我:“吃麽?”
我抬起头,看了看那一半苹果,松开搂著他的手,接了半块苹果,咬了一口,芬芳甘甜,挺好吃的,我就再咬了一口,回头还看了看陈宇,他把另外半块苹果叼在嘴边,只忙著洗刀子,忙著把条状的果皮用纸包起来扔进垃圾桶。
我三口并作两口,很快把我自己的半块苹果吃完了,然後从他身後,在他毫无意料之中,将他忽然抱住,托起。
他大叫,喊了一声‘流氓’,并且挣扎,想要落地。
我抱得紧紧的,不放手,我说:“抱你,你就骂我是流氓,那你跟流氓一起睡觉一起生活,算是荡妇还是贱男?”
他冷静了一半,转过脸来看著我:“你不放手,你会後悔的。”
这种幼稚的恐吓对我没有用,我镇定道:“嘿!我偏就不放了,你能把我怎麽样?我是大海,你是鱼,鱼离不开大海的掌控,你懂不懂。”
他面无表情,两只胳膊抬起,微折,手指钻进了我的胳肢窝,在那里搔抓。
痒!我忽然觉得那里非常痒!没有办法抵抗这样的弱点,再不放手,我可能就要被痒死!於是我松手,把他丢下了。
但我不能就此罢休,我要惩罚他,我要打他的屁股,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摁在了灶台前,又举起了另外一只手,可是……还没有碰到他的屁股,他就挣脱了,跑开了,像一只兔子一样。
“你跑有什麽用!你的屁股是我的!你今天不让我打,总会求我操它的!”我没有急著追上去,也不需要去追,这里是我和他的爱巢,他舍不得跑出去,我只是指著他的後背,警告了他。
☆、第九章(上)
第九章
有那麽一天,我在单位里忙碌了一整天,到了下午六点下班的时间,我把桌子上的文件收拾好了,就像往常一样,离开了办公室,下班回家。
我沿著楼梯一直走到了第一层楼,走出了办公大楼,准备走向大院要去开我的车,可就在门口,一个在那里走来走去徘徊不停的年轻女人忽然把我拦住了,我困惑的看著她,我以为她是来找人办事的,就劝她:“现在已经下班了,你改天再来吧!”
她没有走,很固执的拦著我,不让我走,我不由觉得奇怪,也忍不住有点烦躁,又对她说:“我告诉你了,已经下班了!这是法定时间,不能破例办事,得到明天的上班时间!”
她愣了愣,才回答:“不不,你误会了!我就是来找你的!”
我不由看了看她,打量了她一眼,皱了皱眉:“找我?你是谁……?”
她说:“我是唐宁啊!我和你有被安排过相亲的!”
我立刻知道她是谁了,就对她冷冷说话:“你说的事情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我也不认识你,麻烦你让一让。”说完,轻轻撞开她,大步往前走。
“鲁灿荣!我们在小的时候见过面的,你怎麽说不认识我?!我爸爸说你人不错,也很优秀,我觉得你靠得住才答应相亲!”她在我背後喊。
我不理会她,在院里的停车位找到了自己的车,上了车以後,直接开动车子。
倒车的时候,我瞥了她一眼,她依然站在原地,用那种小女人期盼的眼光看著我,我怕她总来骚扰,就把车停了一下,对她说点残酷的话,打消她的期盼。我就说:“我不是个靠得住的男人,我很花心,而且,你不是我这种男人会喜欢的女人。”
她迈步走过来,一张口就反驳我:“你不要骗我,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上进,稳重,工作很努力,根本不是那种人。”随後补充:“你现在对我没有感觉,我理解!我会慢慢改进的,成为你喜欢的那一类。”
我笑著轻哼了一声,觉得她很可笑,这麽固执,实在是耽误我时间,我就不客气了,就不顾及她会不会哭,或者会不会生气,就把话说绝了,反正她是自找的。我就说:“你知道我喜欢什麽类型的女人麽?就你穿成这样,我不会喜欢。”又把自己装得很色:“如果你把胸部露出来,或者露大腿,放荡一点,也许我会对你来点兴趣。”
果然,她的脸一下子就紧绷起来,而且开始生气,她低低哼了一声,没有反驳就这麽转身走开了,我心里很得意,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上了档位,转动方向盘,悠哉悠哉地继续开车,离开了办公厅,一路往学校去。
接了陈宇回家以後,我没有告诉他我遇到唐宁的事情,我也一直没有和他提起过家里安排我相亲的事情,我只是关心他在学校的情况,因为他从学校出来的时候,一直闷闷的,脸色不怎麽好看。
我问他:“今天在学校过的好麽?”
他把教科书放在桌子上,没有说话,连一句敷衍的话也不说。
我就不再佯装看不出他有心事,就干脆坦白了,直接问道:“出什麽情况了?”
他依然没有回答我,一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我也转身,坐在了沙发上,翘起左腿压在右腿上,等著他。
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瞥了瞥我一眼,又低下头,走过来,坐在我身侧,微微弯著腰,双手撑著沙发坐面。
我看著他,再度问:“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他沈默了一会儿以後,终於缓缓开口:“我在学校打架了……被叫到教务处批评,没有上完下午的课……”
我严肃起来,在我眼里,陈宇平时是个很乖的学生,直觉告诉我一定是发生了什麽事才让他在学校里打架,我不得不关心这件事,要求道:“你说详细一点,到底为什麽打架?这一点也不像你。”
他犹豫了一下,显然是知道逃避不了我的追究,最终是招了:“下课的时候,我去厕所,旁边有个人看过来,说看我龟头的颜色一定是经常让别人吹箫过……”
☆、第九章(下)
我很镇定,我说:“然後呢?”
他继续往下说了,声音开始有些发颤:“我撒完尿洗了手就想走,刚转身,他就把我拦住,问我是不是他说的那样,我说不是,他就要验证,就把我按在洗手台扒我裤子,我不让,他就恐吓我,说不让他验就送我去红卫兵那里处置,我只好给他看了鸡鸡,我以为就这样完了,可是……他从兜里掏出了圆珠笔,笔头抵在我的尿口,往里面捅!我就把他踹开了!抽好了裤子就打他,死命打他!谁让他这麽对待我!後来,就被请进教务处,被书记狠狠骂了一顿,不过没有把我们公办。”
他说著说著,语气激动起来,快要哭了,我也忍不住愤怒了。这王八蛋龟孙子!怎麽敢凌辱我的宝贝儿!
我心里冷静不下来,但,我得要先安慰安慰他,关心他道:“你那里疼不疼?让我看看……”
他说:“他捅我的时候有点疼,现在还好。当时,他要是找几个人来把我死死按住再捅,搞不好我的鸡鸡就被捅破了……”
我站起来,转身,在他的面前半蹲,伸手去解他的裤子,他抓住我的手,阻止我。
“不用看了,刚才进里面检查过了,没事的。”
“让我看一看,你别扛著,真要有什麽问题得必须治疗。”
我凝视著他,把话说得很认真。
他也看著我,看了几秒,最终,还是考虑听我的话,松开抓住我手的手。
我解开他的裤头,往下扯一点,轻轻握住他的阴茎,凑近仔细看了看,发现他的出尿口有点点红,轻轻碰一下,他低声叫了一声,我知道他疼,事实摆在眼前。
我站起来,对他说:“去医院,叫医生开点药吧,就这样不管,怕它这样会发炎。”
他抽好裤子,一只手捂住裤裆,低头求我,看起来很害怕:“别去医院……我不想被别人看到……”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不想强迫他,我就说:“我帮你去拿点儿药回来吧?”
他点了点头。
我准备要出门了,在出门之前,给他到了一杯白开水,回头再看他时,他屈起了双膝蜷缩著,用两手抱住了膝盖,把脸埋在膝头,表现出了缺乏安全感的样子。
我走到他面前,把杯子递给他,准备说一句‘喝口水吧’,他却先说话了,他说:“明天不想去学校了,我想翘课……”
我重新坐下来,平静地开导他:“你这样不行,耽误了几节课,後面的课程就跟不上了,会影响考试的,别任性了。”
他低声著回答,很诚实:“我害怕……怕再遇到这种事……”
我无可奈何,我帮不了他什麽,我没有办法出面保护他,一旦出面,我们的关系就会被发现,也都会被抓起来,因此我只能轻轻的摸摸他的头,用成熟男人的温柔这样安慰他。
安慰好他了我就去了附近的医院,我把病历给了专科医生,把陈宇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医生,很快地,医生开了一张药单给我,我急忙下楼,去药房的窗口取了两盒药,这就回去,回到我和陈宇的爱巢。
陈宇看到我拎著药回来,问我是什麽药。我说,一盒是口服的药片儿,另外一盒是外用药,专门涂在患处上的。
吃药的时候,他乖乖地吃了,可是该涂药的时候,他怎麽也不肯脱裤子。
我又无奈了,劝他:“你别这样,内服和外用一起才能早点好。”
他轻轻捂住裤裆,实话说:“我知道,我就是怕涂上去以後会更疼……”
我安慰他:“疼不疼,涂了以後才知道,要是疼,你就咬我手背。”
他不满意这个,开出了更高的要求:“我不咬你,我想等它好了以後,操你。”
我有点儿吃惊:“你想操我?!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想操我?”
他理直气壮著,说:“你不肯,那我不涂了。”
我拗不过他,这个时候,这麽点儿小事情,我竟然拗不过他!我投降著,应了他:“行,我给你操,你快点涂药吧!”
他乖乖扯下了裤头,把阴茎露出来,我挤药水瓶挤出了一点儿褐色的、气味超级熏鼻子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涂在他的尿口四周,他皱了皱眉,咬紧牙关,差点就要咬我了。
我一边替他涂药一边安慰他:“忍一忍,总得要疼一点儿才会好得快。”
他疼得快要哭出来了,一个劲求我:“你一定要让我操你,你一定要让我操你啊,不能说话不算数!”
最初,我轻轻‘嗯’了一声敷衍他,後来他一直在重复这句话,我就忍不住了,我就说了句‘再吵我就不让你操了’,才让他闭上嘴巴。
抽空,我约了我的一位哥们儿,叫赵恩乾,在学校里当差,学校工作的经验很充足,我想请他帮个忙,约好了在圆明园遗址见面,那里很空旷,说话比较方便。
赵恩乾比我早到,一个人在那里悠闲地抽著烟,见我来了,第一个动作就是递给我一根香烟,是国产货,他没敢用进口的,怕被学校里当红卫兵的学生抓起来批斗。
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接了香烟,又向他接了个火,抽了一两口。
过了半会儿,赵恩乾用悠闲的语气主动问我:“找我来,有什麽事儿?”
我把香烟夹在两根手指之间,轻轻弹了弹烟灰,胳膊肘往後搁在身後的断墙柱上,没有太直白回答而只是问这个男人:“你有没有换个地方工作的打算?”
他把脸转过来,愣愣看了看我,把香烟叼在嘴边:“你想干什麽啊?说清楚点儿。”
既然人都来了,就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