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击毙了暗杀的人,安磊的心中有着深深的疑惑。今日自己与言六煌的安排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么这个人是来杀雷森的?
用枪抬起玻璃尖上的脸,赫然,正是肖何。如此,安磊更加疑惑了,显然,他是来找自己寻仇的。脑子一转,安磊正要动身,不料,腹上却已抵住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一低头,安磊瞧见了雷森笑的得意的脸。
此时,前座的言六煌见此情景,反而也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他扑在座背上,好心情地看着这场伪兄弟相残。
对于言六煌而言,谁成为他的对手都无所谓,因为他一定是最后的赢家。而目前,有一个让他做得利渔翁的机会,他又怎么会不乐意呢?
“让这么个废物来当配角,哥哥,不是吧?”安磊没有将手中的枪放开,竟往后仰直了身体,让枪对准了雷森的脑门中心。
就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刻,雷森却猛地将手枪提到安磊的眼前,然后慢慢地松开扣着手枪的手指。哐当一声,手枪错落座椅,落在了地上。
这样的情形惊讶地不知安磊,言六煌的身体也绷直了,皱着眉盯着雷森。
“配角和炮灰是两个概念。”雷森将身体往前移了移,使得安磊的枪口能紧贴自己的脑门。
“你以为我不敢?我说过了,我想你死已经很久了。”安磊蠕了蠕后槽牙,缩紧了瞳孔,扣着手枪的手指也在慢慢加力。
“现在,机会不错。”雷森勾起嘴角,露出诡异的弧度。
听了雷森这样的回答,安磊起伏的胸脯还是越来越急促。霍地,他咬上了嘴唇,提起上身,对着雷森身后那张脸猛开了六枪。
瞬间,肖何的脸上飞出了无数血肉,两个眼球伴着子弹炸裂朝外散去。满口鲜血的大嘴还夹着许多小小的玻璃碎片,样子十分骇人。
不过,安磊却因此更加不能控制住了自己。他丢开手中空壳手枪,用力拉过雷森,然后将他压入自己的怀里。
最后,他低下头狠狠咬上了雷森抿着的嘴唇。如果说欲、。望和爱情互相背离,那么此时燃烧安磊全身的欲、。望,他认定这只是征服的欲。、望。
凶猛地袭击着雷森每一寸肌肤,安磊的双手紧紧控着雷森的肩膀,不让他移动。这一回,安磊想要做雷森的主宰。
在一旁见着安磊与雷森火热的交舌,甚至还勾出了银色的唾液时,言六煌终于忍无可忍了。他的拳头霍地敲打在椅背上,使得整个车内响起了一声闷响。
不过,他的怒气并没有影响到安磊。他的手由雷森的胳膊移动到了雷森的后脑勺上,情迷地抱着雷森的脑袋。
“疯狗,别动不动就发。、情!”言六煌怒吼了声,直起自己的身体,使胳膊错过座椅能触摸到安磊。立马,便扯开了安磊的身体。
被扯开的安磊嘴角挂着细长的银丝,眼睛甚至还有些迷离地盯着雷森,没有回过神来。
“啪!”霍地,一声巨响终于让安磊醒了过来。他定下神,看着对面言六煌捂着被打的脸,眼睛充血地盯着雷森。
“只有我能骂他。”雷森丝毫没有被言六煌愤怒的模样说影响,他依旧高傲地仰着头,语气虽淡但气势却足。
这话后安磊的身体怔了怔,双眼瞪圆了看着雷森,竟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哈!”言六煌放下手冷笑了三声,没等安磊反应过来,突地伸手抓着雷森的头发将他的脸凑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用比安磊更凶猛的气势吻上了雷森。
奇怪的却是雷森竟然没有反抗由着言六煌肆虐,倒是安磊反应激动。他扑了过去,将雷森抱了回来,气势汹汹地对着言六煌警告道:“他是我的!我不想再重复了。”
第九章
奇怪的却是雷森竟然没有反抗由着言六煌肆虐,倒是安磊反应激动。他扑了过去,将雷森抱了回来,气势汹汹地对着言六煌警告道:“他是我的!我不想再重复了。”
言六煌一听安磊的话,气得更是不轻,他从椅背上翻到后排上。然后从背后抱住雷森,挑衅地看着安磊。
见此,安磊抽回抱着雷森的手,穿过雷森拉过言六煌的胳膊。他凑到言六煌的面前,狠狠道:“别碰我的东西!碰我的东西,我不是毁了东西,而是毁了人!”
“呿!没有了土皇帝,你以为你还是太子安磊吗?”言六煌霍地扯开安磊的手,对于安磊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已经不能再忍受了。
倘若不是先前安磊对他许下的那些承诺,他是如何也想和这条只为报仇的疯狗为伍的。
“我们可以试试!我的实力你难道不清楚吗?”安磊将雷森拉回自己的面前,紧紧抱住。
猛然想到了安磊早就利用安氏建立起的势力,言六煌还是有所忌惮。但又想起方才安磊狂妄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态度,他就受不了。再瞧着对面雷森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他便挥起拳头飞向了安磊。
为了应接安磊的攻击,不得已安磊只有将雷森拉回自己的身后,与言六煌对手。而就在安磊好不容易将自己扭到了雷森前面,欲与言六煌开打时,身后再一次被人用枪抵住了。
不用猜,安磊也知道是谁。不能相信,安磊的全身绷紧了。
“总是这么没有忍耐性,真是小孩子性情啊。”雷森将下巴搁在安磊的肩膀上,对着安磊的耳朵轻语。
只是这吐纳得热气却没来由地让安磊更加心惊。
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雷森会在刚才松掉手枪了,他是在等,等自己完全没有胜算的时候,再一举击败自己。想到此,安磊气得连嘴角都在抽搐。
“还有兴趣和我谈谈交易吗?”雷森歪过头看着言六煌,他在想言六煌展示,在自己与安磊之间,和谁交易比较有利。
很快,言六煌勾起嘴角,朝着雷森点点头。
见此,雷森单手从裤袋里掏出刚才取下的眼镜挂到了鼻梁上。然后,他像个绅士一样温文尔雅地打开车门,拖着安磊出了车子。
一抬头,雷森便看见了整个台北最繁华的大厦,七夜。伸手空出的那只手指着七夜,冷冷开口道:“对它有兴趣吗?”
言六煌愣了愣,走到雷森的身旁,并排着仰头看着闪着七色彩光的七夜。虽然不知道雷森在打什么主意,言六煌还是诚实地回答:“有。”
“我帮你毁了它。”雷森眼睛不眨地盯着七夜,眼里有像是仇恨之火的东西在燃烧着,但却因金色的眼镜遮掩着,不能让人看个清楚。
“那我要帮你什么?”言六煌从不相信这天下有白吃的午餐,他扭过头,恰巧从雷森眼镜的空缝中瞧见了那跳跃的仇恨之火。
瞬间,雷森眼镜一眨,恢复了冷冷的平静。仿佛刚才言六煌所见的炽热,只是眼花罢了。
“帮我毁了它。”雷森转过头,看着言六煌。
听到此,言六煌和安磊皆是一惊。
“安贵要是一死,它就是你的了。这世界上还有傻到毁掉自己的东西吗?”言六煌显然不信,他走到雷森的面前,正对着雷森。
“与其等到他死,不如,先下手为强。”雷森将安磊拖到身边,咬紧了牙齿。
越听越迷惑的言六煌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他只有皱着眉头再问:“你到底是要安贵死还是要毁了七夜?”
“我要他死,也要毁了七夜。不,我要毁了他的黑暗帝国。”雷森说这话时,就算隔着眼镜,言六煌也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雷森眼里深深的恨意。
那恨就像一只火鸟,它身上的羽毛正在燃着烈火。它扬起头,想要飞,想要烧毁一切。
“你……疯子!”曾经有无数人说个言六煌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但看着雷森隐忍着怒火却更加骇人的模样时,他想,这才是真正的疯子。
早就听说了安贵对这个长子是宠爱非常,就算雷森已经三十五岁了,但安贵依然任他任性无常。可是,怕是所有人都想不到,这如恶魔的安贵唯一宠爱的儿子却恨他如此之深。想不透这其中的缘由,言六煌终究还是有些怀疑。
“不用怀疑,你只要告诉我,这场交易你是YES 还是 NO?”雷森看出了言六煌脸上的疑惑,他没有解释,反而逼着言六煌尽快做出决定。
而于一旁受着雷森挟持的安磊却是明白了二十年没有归国的雷森如何会在此时归来,在这个安贵被查出癌症末期的时候,回来了。二十年前那个夜晚虽然带给了安磊无尽的痛苦,但也让安磊明白了雷森是个有着恋母情节的男人。
果然,雷森将母亲的死除了归罪于自己和自己的母亲,还有另一个罪孽深重的人,他就是安贵!安磊只要一想到刚才雷森眼里的仇恨之火,他就知道,雷森是要将安贵拉入地狱。
毁掉一个人,如果只是简简单单杀了他,那么真的是给了这个人解脱的机会。只有让这个人从拥有一切到一无所有,到众叛亲离,到无能为力,才是最可怕的报仇!
“YES!”言六煌于低头之际瞥见了安磊眼中的了然,顿时开口答应了雷森的交易。
“那滚吧!”雷森推了推安磊,抛下一句,便打算离开。
霍地,言六煌拉住雷森的胳膊,皱着眉头,“你让我滚?”
“话说完了,不滚你还打算做什么?”雷森侧过头,眼皮一眨,一副不将言六煌放在眼里的模样。
“你——我,哈,哈,你们兄弟俩都是疯狗是不是?”气到不行的言六煌指了指雷森又指了指安磊,终究考虑到说话的人是雷森以后,只能放弃杀人的冲动。
不等言六煌话毕,雷森就转过头,推着安磊向着七夜走去了。
说完话的言六煌才回过神,定睛一瞧,看着雷森和安磊离开的背影,气得对着身旁的栏杆便是一脚。轰一声,栏杆应声而倒。
握了握拳头,言六煌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七夜之街。
“哥哥的恋母情节很重啊。”路上,尽管被雷森一直用手枪抵着,但却奇怪得并他不担心雷森会杀自己。
听出了安磊话里的嘲讽,雷森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继续朝着七夜走去。
“哥哥说过让我恨你,那你呢?你恨我吗?”突然,安磊停住了脚步,转到了雷森的面前,面对面的对视着。当然,如果忽略安磊腹前的手枪的话,还算一副兄弟相爱的画面。
看着抵在自己鼻尖处的那张脸,雷森将手中的枪提到安磊的胸口处。尽管隔着手枪,但雷森仿佛却能感觉到安磊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你恨我吗?你恨我吗?你真的恨我吗?”安磊越说越起劲,将自己狠狠地抵在雷森的身体上。直至零距离,安磊竟伸手霍地抱住了雷森。他凑在雷森的耳边,轻轻吐气:“哥哥,你真的恨我吗?”
“当你以为你能拉起一个人,却只拉起一只手的时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雷森的手依旧没有松开枪,另一只手随意地摆着身边两侧,任着安磊放肆。
“无可救药?”安磊虽然不明白雷森如此问的寓意在哪里,但他还是认真地回答雷森。
“不,这意味着他已经烂掉了。和一个烂掉的人谈感情有用吗?”雷森退离了身体,正对着安磊。
听到此,安磊的身体顿时一僵。他瞪圆了眼睛看着雷森,竟有些不知所措。
对于雷森而言,他的生命只是两天。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而在死亡之前,他必须好好把握这两天,用力地绝望。为了报仇,过去的二十年对他来说既像痛苦的两万年又像一晃而过的一秒钟。什么都不重要了,也没必要让谁来记得他来过,他的生命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安排好了。
这一生,雷森只为复仇。
看不懂雷森这一副被仇恨迷惑的表情,安磊突然觉得雷森真的就是当初二十年前自己看到的那个天使。只不过这个天使的温柔其实如刀,让安磊不知该还他怎样的笑。
早在那一个罪孽深重的夜晚,安磊就明白了自己一生都只有任雷森摆布。就算他给了自己一个圈套,自己也不能跑也不能遁逃。那些日夜缠绕自己不能睡眠的欲望,安磊再也不能欺骗这是仇恨的根源。
不管爱情多累赘,安磊也无法后悔,甚至到最后连幻想都只能被雷森支配。
“我,来拉你,好不好?哥哥。”安磊吞了吞喉咙,在回忆无数个夜晚里那些涌入的感情已经侵蚀掉了他的心。最后,连他抱着雷森的手都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第十章
“我,来拉你,好不好?哥哥。”安磊吞了吞喉咙,在回忆无数个夜晚里那些涌入的感情已经侵蚀掉了他的心。最后,连他抱着雷森的手都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雷森对于安贵的恨来自于他对母亲无限的爱,如果说恨亦是一种罪,那么爱就是雷森唯一的原罪。
“这算变相的求爱吗?”雷森笑了笑,勾起的嘴角有着分明的不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