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森不能忘记,母亲抓着他的手,痛苦地嚎叫,以及悲伤这个怀了九个月即将临盆的孩子。所以,雷森永远也不能再见这样的事发生。
“哥……”安磊吞了吞喉咙,眼睛里带着愤怒和不甘,奇怪地又夹着眼泪。
只见雷森抬起手将安磊圈住,紧紧相拥中,雷森许下了承诺,“孩子出生,你就杀了他吧。”
知道拗不过雷森,安磊只能愤怒地盯着孟霖。只是,他看见得却是孟霖得意的笑。握紧了拳头,安磊告诉自己要忍耐。
雷森没有看见孟霖的笑,他吩咐周晓好好照顾孟霖后,便拉着安磊走了出去。在这漫长的八个月左右的时间里,安磊感觉自己生不如死。
孟霖仗着肚子里的孩子,经常当着他的面骚扰雷森。一会假装要跌倒,让雷森去扶他;一会还和雷森凑在一起取孩子的名字;一会又在那憧憬着以后什么一家三口的事……安磊是看得火一团一团的往上冒。
更不可思议的是,雷森竟然对孟霖的各种要求完全配合。安磊在一旁见着,心里直憋屈。甚至在深夜里摸刀,只为孩子临盆那一刻,杀了孟霖。
终于,预产期到了。孟霖是在安家生产,接生的当然是CC。雷森站在房外,一阵焦急。安磊阴气沉沉地坐在角落的一边,眼睛死死地盯着雷森。
时间过得很漫长,已经四个小时过去了,孩子还是没有出来。雷森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了,安磊却喜滋滋的。而安磊还没有高兴一会儿,突然,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响了起来。
雷森大喜,冲进了房内,他看也不看床上的躺着孟霖,直接从CC的手上抢过孩子。瞧着怀里的孩子,雷森感觉他就像猴子一样。可是,心中还是充满了喜悦。
这时,安磊杀气腾腾走了进来。CC一瞧,连忙开口:“这孩子因为母体的原因,所以在未来三个月内,他只能接受这家伙的奶水。”
“这家伙?”安磊顺着CC的手指看向床上的孟霖,只觉不可思议。
“他的身体很特别,很少有双性人能如此幸运地产下孩子。而且就目前看来,他的乳、房发育得很好,完全能应付这孩子接下来的三个月。”CC面带笑容,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别的……女人不行吗?”安磊实在不能想象还有让孟霖再活于世三个月,恨恨地看着CC。
对于安磊的淫威很多人都害怕,但CC除外。她笑眯了眼,对向雷森,大声回道:“别的女人喂的话,你儿子必死无疑。”
“那好,让他喂。”雷森转过头看向安磊,不是在征求,而是在警告。
立刻,安磊痛苦地抱着头跑成了房间。
将孩子放回到孟霖的身边,雷森看着孟霖虚弱的样子,眉头紧皱。
“哥哥……我们的孩子……你会爱我吗?”孟霖睁开眼皮,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雷森没回答,只是埋下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即转身离开了。奇怪地是,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雷森竟然消失不见了。
安磊找不到,孟霖更是见不到。虽然,因为每天要给孩子喂奶,生活过的很好,但是孟霖的心却在遭受着煎熬。如果不是为了雷森,他怎么可能做这么荒谬的事?
低头看着从乳、头流出的白色粘稠液体,孟霖感觉自己是不是真如雷森所言疯了?孟霖是双性人吗?当然不是。他只是拥有了女人的受孕的一切器官,通过手术,他成为了双性人。
为了谁?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雷森。这疯狂吗?当然,这世界上谁都疯狂,只是孟霖疯狂过头了。但显然,这世界上不是你算计就能得到的,譬如说爱情。
当安磊的枪口对准孟霖的脑门时,孟霖才知道,今天已经过了三个月的时间了。抬起眼皮,孟霖用最后的希望发言,“哥哥呢?”
“那是我哥哥,蠢货!”安磊皱着一张脸对准孟霖的脑门便去了一枪,接着,他仍旧不解气,又往孟霖的胸脯上去了两枪。直接将孟霖的乳、,头打爆之后,安磊才算真正地解气了。
孟霖死后整整三个月,安磊都带着那个已经半岁的孩子,至于雷森,竟仍无消息。就在周晓提醒安磊,明天就是孩子半岁的生日时,意外地安磊收到了一个包裹。
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卷录像带。VCR一放,里面赫然竟是安磊朝思暮想的男人——雷森。
“磊磊,是我。那孩子我给他取名叫安平,你给我好好养着。我最近有重要的事暂时回不来,你不准虐待他,我回来发现会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的。”画面上是,雷森坐在一张大大的沙发上说着这么一段话。而话刚玩,画面就迅速切断了。
“该死!就这么晚了?有没有搞错?”安磊生气地抽出录像带,然后使劲地拍了拍。心有不甘,安磊拿起包裹察看了起来,上面竟然什么都没有。随即,他转向周晓,“送的人还在吗?”
“早走掉了。”周晓埋下头,轻轻地回道。
“该死!”安磊狠狠地踹了电视柜一脚,继而走到旁边的婴儿车,看着里面面无表情的安平,安磊猛地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顿时,安平咧开嘴哈哈大笑了起来。
见此,周晓没忍住,笑出了声。
安磊仇恨低看向周晓,立刻,周晓噤声了。
“好好照顾他,别让他饿死。该死!该死!”安磊对着周晓大声地咆哮道,不甘地晃晃头,安磊便朝着自己的卧室去了。
“你可一点都不怕他啊。”周晓俯身对着安平笑道。
从此,安平因拥有雷森这一尚方宝剑在安家本宅横行霸道数年。安磊每每瞧着安平捣乱的时候,家里就会有他打碎的古董花瓶碎片一堆。
但不可否认,因为安平,安磊活得很快乐。尽管,常常抱怨雷森久久不归,但因为每个月都寄来的录像带,安磊还是没有多加在意。
至于CC,她早在安平出生之后就飞回了澳大利亚,专心研究帕斯金症。其中安磊极为不解,称CC都已经治好了雷森德尔帕斯金症还研究这玩意儿做什么。而CC却没有回答,只是日夜埋头研究。
直到三年后的一天,CC终于研究出了帕斯金症的治疗方法时,她捧着荣誉奖杯来到了澳大利亚美丽的草原上。站在一座墓碑,CC竟哭得泣不成声。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放奖杯放在墓碑前,久久,迎风而立。
直到CC离开,借着冬日暖光,才瞧见了墓碑上写着“雷森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