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没有用了。
计划需要的,只是作为英灵复活的伟人们的灵魂。
将死去的Servant的灵魂注入小圣杯,利用他们回归位于世界外侧的‘英灵之座’的力量将世界穿孔,并以大圣杯中积累的庞大魔力来固定这个孔,从而制造出前往世界之外的门。
然而在这个巨大的骗局中,被当做牺牲品的人却不在少数。
都在追求着那个可能是实现所有愿望的圣杯,为此争斗,杀害,暗算,不断的战斗,不断的付出,追寻那个虚幻的梦。
夏目希望它真的可以实现一切,那么自己的人生就可以重来……
不过。
自欺欺人也该有个限度吧。
这一切,不过那些被时代遗忘的魔术师们的阴谋而已。
在过去。
言峰绮礼在前方一边走,一边说着。
“上一次圣杯战争,从父亲那里得到的信息,也就是第三次圣杯战争,圣杯被歪曲了。”
在第三次圣杯战争后发生了决定性、根本上的变质。
并非‘规则变了’,而是大圣杯本身发生变异、受污染、彻底歪曲掉了。
弱小并在战争初期就被击倒的第八职阶Avenger‘从者安哥拉。曼纽(AngraMainyu)’。
其灵魂按照规则被吸进圣杯,然后污染了圣杯。
第三次圣杯战争,是因为小圣杯在战斗过程中被破坏的缘故,从而在没有胜利者的情形下结束的‘作废比赛’;但唯独‘大圣杯的污染’这一结果继续为下届以后的战争带来影响。
被当做会实现胜利者愿望的万能之器的圣杯,其机能在污染之后也仍然健在。
可是,那实现方式被加上了无尽的‘恶意’。也就是‘肆意歪曲地诠释愿望’。
不过讽刺的是,让这个圣杯变成那样子的,正是产生出污染源安哥拉曼纽的人类的恶意。
明白点说,圣杯的确可以实现愿望,不过却会按照‘恶意’的一方面来实现。
如果你想要在班上取得好的成绩,那么或许会以‘杀死除自己之外所有人’的方式来实现这个愿望。
被扭曲的愿望,被践踏的梦想。都会在一瞬间崩毁掉。
那么,你知道我为何会和你如此平和的谈话吗?
这句话让夏目行动起来,他直接提起武装,又从怀中拿出了那把装有起源弹的手枪,从后面对准言峰绮礼的心脏后方。
“啊,我清楚得很。”
夏目知道言峰绮礼想要说些什么。
圣堂教会作为监督者的机构。肯定在这场战争中找到了什么非正常点。
也就是,英灵召唤英灵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要将这个事情说得简单一点的话,不去理会圣杯的扭曲和抵触,就只有一句话。
言峰绮礼脸上挂着极为讽刺的笑容,就像是看到了绝望的可怜者一般,怜悯却又嘲讽的和夏目对望。
“从结果来说吧,你想要……”
“真是废话呐!”
夏目打断了言峰绮礼的话。
“我的身份就算已经明了了也和你无关。那位曾经夺得一切宝具的王才是你的盟友吧,已经被剥夺了Master资格的你重新得到了圣杯的‘召唤’,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呢?”
没有愿望之人,没有向往之人,究竟是内心某处的欲望让他出现在这里,还是为了找到欲望而出现在这里,他的行动。仅仅是为了见到自己,然后杀死自己?
亦或者是——
和自己成为盟友。
夏目认为最后一个多少有些夸张,但是也并非不可能,在真实身份已经被弄清楚的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显得虚幻起来。
到底是什么真实?到底是什么是虚假?从夏目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就显得十分暧昧不清。
英雄王踏足大地,只是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征服王降临于此,带领久远的伙伴和新臣民走向终焉;骑士王定下契约。在这个世界想要取得胜利扭转过去。
古老的王们,曾经的英雄们,以彼此悲惨境遇构成了冬木市这个巨大的舞台。
战斗也好,比赛也好。都是给上位者的一个表演罢了。
挥舞手中武器的理由,难道真的存在吗?
“我不过是个埋没与万千洪流中的人而已,想要得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就算杀人,也不能够算作我的乐趣,那样的事情是如此无聊。”
“所以你想要做什么?无法奢求某物的你,想要去取得什么?”
“不是取得啊,‘圣杯战争’第六步会召唤Servant,召唤成功后,英灵就以Servant的形式现界。此时,会被分配到7个职阶的某个。原则上1个职阶1名Servant。被分配到哪个职阶,则根据作为原型的英灵的特性来决定。第九步则是回收Servant的灵魂,被打倒或者失去Master后无法维持存在的Servant的灵魂,会被小圣杯回收、被扣留直到战争终结之时。”
收集到的Servant的灵魂,将在大圣杯所执行的仪式的最终阶段中完成重要任务。
这就是作为Servant最后的作用。
所以。
“如果是你的话,又会如何?‘从者安哥拉。曼纽(AngraMainyu)’吸收了世界的罪恶,而你却是将所有放出的恶意放出,接下来的行动,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我可是很期待的啊。”
“闭嘴。”
“并非人类,并非魔术师,并非属于这个世界之物。”
“闭嘴。”
“现身于此你的,夺走他人躯壳的你,就是那个吧。”
言峰绮礼对着夏目笑了起来。
“从上一次崩坏开始之后,出现的,圣杯的代行者。”
第七十二章 最后追逐的戏言(下)
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不知为何,他感觉到眼睛的泪腺已然崩溃,眼泪如同决堤一样狂涌而出。
胃部开始痉挛,胃液立刻倒流,令人恶心的胃酸逆流到嘴里带来一股酸臭的味道。
浑身就像是从水中出来一般,被汗水浸湿,粘稠而又无力。
张开嘴巴努力呼吸,可是周围的空气放佛已经完全凝固一样,块状的气体被卡在喉咙,灼烧般的痛楚折磨着大脑。
无止境的恶意,无止境的悲鸣,巨大的惨叫声撕裂了自己的耳膜,令人恐惧的腥臭味液体开始从视线上方漫流下来,带着腐烂的气息充斥整个视界。
听不到周围的声音,感受不到周围的温暖亦或是冰冷的空气,只有自己沉重而又嘶哑的呼吸声。
双手撑在地上,不断颤抖的手臂如同随时都会倒塌的建筑物,一旦折断,所有的一切都会跟着崩碎。
身体只有靠着这柔弱的双臂来支撑,佝偻着全身就像是一蹶不振的失败者,就算想要站起来,自己的腿部也拒绝听从这边的号令,颓丧地紧紧黏在地上。
眼前的场面再度使得他开始呕吐,原本就空空如也的腹部变成了一点不剩的胃袋,空虚和无助的感觉从那里开始蔓延,逐渐侵蚀全身。
在这里,说说某个人不想要回想的过去好了。
这是故事开始之前的那段时间,身为普通人的他的过去。
是在从‘拯救’家人那一刻之后,所经历的故事。
人会下意识的害怕单独一人,不管是在任何地方,只要独身一人,时不时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觉得后方有某种盯着自己。
觊觎自己的血肉,贪婪的舔舐嘴唇等待扑过来享用的那一瞬间。
于是,他。就被这么丢在了空无一人的荒郊野岭之中。
那个时候,只是一个算是普通的小孩子而已,孤身一人,被落在了这里。
回想一下之前的情况,那是和家人一起出来野营的事情。
被叫住的他在双亲的命令下去森林里面捡柴火,等到回来之时,原本在哪里的家人。全部消失了。
手中的柴火全部散落在地上,就算呼喊也听不到任何人的回应。
这并非失踪或者是神隐,而是抛下自己离开了。
因为在无尽的山野里面,回应自己的是那带着烟尘跟引擎声远去的房车。
被丢下了,一瞬间他这么想到。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保护了家人,杀死了凶手。可是为什么会被讨厌和丢下呢?
不过是在杀人之后保持冷静,没有哭泣和打闹罢了,但是就是因为这样被当做了异类。
没有感情。
记得他被这样评价,所以那个时候,才会变成‘被落下’‘单独一人’的情况。
那么要怎么做?他已经想到了。
不,是反射性的决定了。
哭吧。
一边哭着一边寻找回家的路。
衣服被划破,皮肤被割裂。全身染上淤泥也没有停下,不断的哭泣,无止境的流泪,直到眼睛通红,眼眶干燥,流光所以眼泪为止。
这样的他,奇迹般的走到了家门口。
敲响房门,引发他们的悲鸣。造成自己的哭泣,瞬间感觉到成就感的他往前踏出了一步。
最终,获得了能够继续待在那个家里的许可,一直待在房间,没有出去。
不是不想出去,而是无法迈步。
害怕一旦自己踏出去了,就再也无法回头。无法得到那最低限度的承认。
人类大多数都是笨蛋,自己也不例外。
当时不会觉得有任何痛苦和不解,只是认为恶作剧有些太过离谱了。
然而现在回想起来,那正是不被需要的证明。
可是这里。这个世界需要自己。
趴在地上,继续哭泣。
像个小孩子一样,就像是回到了曾经被抛下的原野一样,将所有的感情宣泄出来。
自己的前方,魔法阵的中心,躺在那里的她们的胸口被利器贯穿,带走灵魂的死神在周围即将宣判。
这个世界就如同戏言,不管怎么做都无法改变这个戏言般的故事。
世界会修正,修正除了自己以外的东西。
人也好,物也好,都是如此。
死亡的人终究会步向死亡,存活的人终究会得到活下去的资格。
真是不公平。
被决定好的未来无法改变,这到底是什么规则呢?既然以及得知未来,就可以改变吧。
人生就像是一盘棋,充满了无数的可能性,但是最终总会分出一个输赢。
胜利者高举双手而欢呼,失败者垂下肩膀而悲戚。
中间的过程,在结果面前显得毫不重要。
这一切不过是早已注定的东西而已。
爱丽丝菲尔和久宇舞弥,前者的腹部被一把利刃撕裂,后者的胸口被几把长枪贯穿,都是致命的伤口。
大片的血液蔓延开来。
赶过来的夏目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不要哭泣。
和原本的过去不同,这位和少女同龄的爱丽丝菲尔伸出了左手紧紧抓住他的左手。
不要这么悲伤,战斗还未结束,你的职责也——
是的,还不能够流泪啊,不需要露出痛苦的表情。
久宇舞弥的脸上挂着微笑。
不管你是什么人,就算是虚假的存在也没有关系。
吃饭也好,战斗也好,对话也好,都是如此。
所以——
这个时候,请重新站起来。
哪怕是散发着恶意之人,也拥有能够成为英雄的才能。
望向身后的敌人,提着灯的代行者也同样看了过去。
两者视线交汇,夏目听到了这样的话。
她们的悲剧,也是你恶意造成的结果,无意识的往外扩散的悲剧开始污染世界,在那尚未得出结果的战争中,作为隐患而存在的东西,就是这样来干涉周围。
世界线有着自己的发展方式,不断往未来延伸的它也会被影响和修复。
而影响和修复的情况会体现在现实之中。
扭曲之后可能被矫正,矫正之后也会被扭曲,两者相辅相成。
但是这也证明了一件事情。
努力地支撑起身子,再度拿好武器。
戏言的世界,存在着无数变数,哪怕死去之人,也会拥有重生的可能性。
第七十三章 落章舞台上的王们(上)
那么,你可否想要看看终焉之前的舞台呢?或许那样一来,你会改变想法也说不定。
这么声明,面对即将发怒的他,言峰绮礼自顾自地展开了魔术法阵。
魔力的流光如同彩色的屏障,将周围包裹起来,眼前的世界被红白色的光芒所覆盖,等到消失之后,周围的场景完全变化了。
原本灰色的墙壁不复存在,反而被漆黑的天空所取代,脚下的石板地面也变成了空无一物的空气,两人,正站在半空中。
在那细碎的月光下,点缀着天空的明星的光芒被云层切割开来,因冲突而产生的爆炸声在静谧的夜晚显得十分刺耳。
下方百米处就是冬木河,泛着磷光的水面在此刻看上去如同漂浮着珍珠一般闪闪发亮。
又是一声爆炸,空间的震动动摇着原本正常流动的空气,发出悲鸣的大地跟随者震动而不断摇晃,水面上,泛起的波浪击打岸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眼前正发生战斗,那是出于宝具空间中的战斗。
就算看不到,也可以感受得到那激烈的碰撞和冲向敌人而发出的呐喊。
夏目的双手握得更紧,离开前一瞬间的治疗措施也没有使用出来,爱丽丝菲尔和久宇舞弥,恐怕已经……
这些都是旁边这个男人的错,就像是修复世界线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