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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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病-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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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左定了定,“等一下吧,从这里下山开去最近的有提款机的地方起码得一个多小时,来回怎麽说也得两小时。未免他们半路折回来撞见,先等二十分锺再给我松绑。你也顺便去收拾一下东西,带些吃的用的,但是尽量轻便些。”
孕妇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去去厨房捣鼓了起来。她原本就没什麽东西需要带走,只需要准备一些路上的干粮即可。
徐左四处看了看,顺便回忆起杭文勤把车钥匙放在了哪里。
二十分锺很快过去,孕妇拿了一大袋东西站到徐左面前,“现在解开麽?”
徐左点了点头,手脚被松开的一瞬间,整个人一下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酸痛。
孕妇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突然问了句,“他卡里真的有很多钱?”
徐左皱了皱眉,“不知道。”不过出於徐左对杭文勤的认识,即使数额不大,他也估计应该会有一些存款。
孕妇点了点头,呐呐道,“哦,那就好,否则的话我怕你那朋友都不能活著回到这里。”
徐左愣了愣,脑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那感觉来得快也去得快,没能停留多久。下一秒,徐左便抓起孕妇手里的东西,“先去楼上给你换件保暖的衣服,我拿个包把东西装上就出发。”
徐左冲进杭文勤的屋子,找了件防雨的运动装丢给孕妇,又翻出了车钥匙,两个人迅速出了门。
外面还在下雨,两个人同打一把伞好不容易进了车库,徐左打开车门,孕妇急急忙忙坐进车里。
徐左深吸一口气,发动引擎,发现车子的油量已经不多,不过开到山下应该没什麽问题。
孕妇坐在副驾驶,脸色苍白表情有些木讷。
天雨路滑,路况尤其得差,环山的道上有些地方没路灯,徐左开得很是小心。一边的孕妇正对著窗外发呆。
两个人到各自专注於各自的事情,并没有什麽交流。
这样的沈默持续了许久,原本一直专注於窗外景致的孕妇突然低头啜泣了起来。
徐左从後视镜里望了眼孕妇。
有些凌乱的头发搭在肩上,她低著头捂著脸,表情看不真切。
这让他突然想起了苏云。
想到这里,徐左的心里不禁微微刺痛起来。也许正如杭文勤所言,他对苏云的感情并没有上升到爱的高度,但是他对苏云却是真心实意的。即便他可怜她,那也是不可置疑的真心。
身边的女人哭了一会儿,突然望向徐左。
“对不起。”
徐左拐了个弯,“和我说什麽对不起,你没对不起任何人。”说完这句话,才发现有些耳熟。
“谢谢你……”说到这里,就低低的啜泣起来。
女人的声音越发沙哑,听上去有些可怜,也许这段日子太久了,久到她都忘记她可以和人正常交流,以至於在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刻,她突然和徐左不合时宜地哭诉了起来,急事只是只言片语,也足够让人心疼。
徐左见她哭得伤心,只有劝道,“哭过就休息一会儿。不管你接不接受你肚子里这个,身体可是你自己的。”
女人这才点点头,收敛了哭声。
又是一阵沈默。
徐左看了看导航仪上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分锺。眼看他们即将到达山脚,心里的有了一些说不清的感觉。
作家的话:
真的真的好卡啊




☆、笑病──33

其实我在写之前修改了一些前面的细节,所以後面有些地方会断层抱歉,下次会一起发个修改版。等连载完了哈哈
简单交代一下就是杭文勤小时候被她妈带大,7岁之後才被爸爸找到接走。
爸爸年纪很大而且就那麽个儿子,要不是没继承人也不会找他回去。这样的一个思路。後面会有交代哈哈。
33。
临近山脚,却在至关重要的时刻再也无法前行。徐左看著油表,皱著眉对身边的孕妇道,“下车走吧。”
孕妇点了点头,连忙拿起身边的袋子,和徐左下了车。
雨还在下,且一点都没有减缓的趋势,雨点打在身上,很快便浸湿衣物,湿冷的感觉让人绝望。
徐左指著一边的小道,“我们贴著林子走,万一遇到还能躲一下,暂时先别打伞。”说著便拉著孕妇往山内的小径上走。
原本再过几百米便可到山脚,现在却步履维艰。徐左带著脸色苍白的孕妇,一边警惕地看著车道,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天气太过糟糕,走了十多分锺,身体已经觉得有些吃不消,徐左回头看著身後的女人,虽然穿著防雨的外套,不过脚下的布鞋却早被沾湿,样子凄厉而可怜。
“还走得动麽?”
孕妇答了句“走得动”,却在下一秒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慌。 
徐左顺著孕妇的眼神望过去,一辆陈旧的国产车飞驰而过,“是他们的车?”
孕妇点点头。
徐左愣了愣,随即又皱了皱眉,“刚才没处理那辆车,说不定待会儿就追过来了。我们得快点了。”
两个人在灌木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徐左一直注意著周围的动静,而身後的孕妇也战战兢兢地观察著四周的变化。
两人又往前走了将近十来分锺,却突然听到有车子驶来的声音,徐左连忙喊了一句“蹲下。”两人隐没在沾了雨点灌木丛里,屏住呼吸。
车子在不远处停了下来,雨下得有些大,徐左的镜片上沾了水,看不真切。
有人从车子里钻了出来,指手画脚,大声喊了几句,又愤愤地朝车子狠狠踹了一脚。
不一会儿,另一个人把第三个人拽了出来。
想来那个被拽出来的男人应该是杭文勤。
杭文勤比两个人都高上半个脑袋,然而此时此刻却满是狼狈。
徐左看不清楚,但是徐左知道他一定被狠狠修理了一顿。
那个被拽出来的高大身影靠在车上,一只手捂著半边脸,似乎在不停说著什麽。
徐左捏紧手里的背包,脑子里满是杭文勤走之前那张满是瘀伤的脸,估计现在应该更惨一些。
可是为什麽会这样呢?他明明应该想办法先逃走的啊。
即使逃不了,给些钱或者打个电话给他家里人,总会让他少受些罪啊。
正这麽想著,那边却发生了什麽,站著的男人原本就已经在愤怒边缘,此时此刻更是发疯了似的把杭文勤打倒在地。
杭文勤被狠狠踹了一脚,随即整个人便躺倒在了地上。没打几下就蜷缩成了一团。
此时雨势似乎小了一些,山里起了薄薄的雾。
杭文勤就躺在那里,像一条流浪的野狗,被人拳打脚踢。
心里有什麽东西被微微刺痛了。
“在我七岁之前,经常被打得不省人事呢。”
当年杭文勤玩笑似的话突然杀到了徐左的脑子里。
身边的孕妇突然低低啜泣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徐左转身看著她,她跟著那两个人的时间最长,也最是了解。也许……也许她也已经习惯了看他们打架杀人。新闻里的那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此时此刻却被徐左不断丰富。劫杀、暴徒、残忍分尸等字眼在脑子里来回转悠。
怎麽会被打得这样惨,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徐左突然有一股冲动,想站起身冲过去,想和那两个人来一番厮杀。
却在那孕妇伸手捏住自己袖子的一瞬间熄灭了下来。
──徐左,你会不会爱上我?
──徐左,你应该不会爱上我吧?
这样一再警告他不要爱上,却又一再确认他是不是爱他的杭文勤,像个患得患失的孩子。
有一瞬间,徐左似乎明白了,那仅只一瞬让人心痛的感觉,让徐左疼得无法呼吸。
他深呼吸,喘著气,雨声盖过了一切。
杭文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徐左的脑子嗡地一下。
身边的女人死死拽著他的衣袖不放。
那凄楚的容颜和杭文勤的僵持著不动的躯体一样残忍。
“求求你,求求你,我肚子里的还有个孩子……”
那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徐左咬著唇,那两个行凶者正把杭文勤拖上车。杭文勤的双手垂著,沾过地上的污水,却一点不为所动。
徐左捏紧拳头,凝视著车子远去,觉得鼻子微微发酸。转过身对孕妇说,“你还走得动麽?”
孕妇点点头,可是起身的时候却仍旧差点跌倒。
徐左冷冷道,“我背你吧。”
雨水蒙了双眼,雨丝沁湿了皮肤,徐左背著女人,一步步朝著山下走。




☆、笑病──34

34
这一走就是三天。
徐左在第三天才从昏迷中醒来。徐左睁开眼,护士正给徐左换吊瓶,满室惨白。
徐左突然坐起身,不顾手上的管子,“这是哪儿?”
护士白了头一眼,“医院。”
徐左皱了皱眉,“哪儿的医院?”
“M城。”
徐左愣了一下,竟然在这里,被杭文勤弄上别墅的那几天,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知道离S市不远。
徐左想了一会儿,护士正要离去,他连忙伸手拽住护士,“还有别人麽?”
护士刚才被徐左吓了一跳,语气不佳,“什麽别人,那个孕妇麽?”
徐左摇了摇头,“除了我和那个孕妇还有别人麽?”
护士不耐烦地甩开徐左的手,“没了。你不是刚到山下就晕过去了麽,是那个孕妇报的案。反正那两个人一个被抓了,另外一个被打死了。”
被抓了……那麽杭文勤呢?
徐左正想追问下去,对方却已经甩开他离开了房间,关门的声音震得老响。
徐左看著自己手上打著的吊针,皱了皱眉,下一秒,把针一拔,赤著脚就冲到了房间外的服务台,“我要出院,我要出院!t”
徐左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才得知自己的账早就被结清了,一阵莫名的徐左追问了自己的主治医生才得知自己的医药费被另外一名伤者的家属给付了。而这另外一名伤者的身份,任凭徐左怎麽追问,得到的都是不清楚不知道之类的回答。
显而易见的隐瞒让徐左立即明白了那位伤者的身份,那个伤者不是杭文勤是谁。
徐左在M市各大医院跑了一遍,又上网查了一些当时的时间新闻,发现关於他们的消息少得可怜,只有那两名暴徒遭到法律严惩一事弄得铺天盖地,而具体是如何得到惩治,以及他们被胁迫的事情根本是只字未提。
徐左皱著眉看著满屏的社会新闻,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过想到杭文勤已经被家人接走,应该不会出什麽事。
只是,不知道他伤得怎麽样,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想见自己。
脑子里乱作一团。
徐左就这样浑浑噩噩回了S市。
幸而他临走之前刚交了三个月房租,身边的钥匙还打得开大门。
徐左他推门而入,一股尘封的霉味肆意在房间里。徐左呆呆站在客厅里,愣了一会儿,才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钻了进来,徐左闻到空气里青草的香味。
才发现春天已经来了。
徐左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躺在床上,虽然换了一床被子,但是仍旧有些湿气。
徐左裹在被子里,盯著有些微微泛黄的墙壁发呆。
既然杭文勤已经被家里人带走,那应该会得到很好的治疗。如果就这样一去不返,岂不是随了自己的愿?也许这样就能重新开始,过上平凡的日子。没有杭文勤,没有波澜,更没有折磨和抉择。
徐左翻过身,不自觉皱起了眉。满脑子都是杭文勤的名字杭文勤的事。
翻来覆去却怎麽也睡不著,似乎要被莫名其妙的纠缠吞噬。
无法忘记,也无法多想,杭文勤就像个伤口,想到就会发痛。
“徐左。”
有人叫著他的名字。
徐左睁开眼,一个栗色中长发的男人站在了徐左面前笑。
是杭文勤。
徐左猛地坐起身,伸手打了过去,“你这个混蛋!”
然而这一拳打过去,却是空空如也。猛地一个激灵,窗外的风吹了进来,沾了些寒意。
原来是梦……
而且梦见的竟然是七年前的那个人。
徐左呆呆坐在床上,薄被暖不了人心,一阵空荡荡的感觉袭来。窗外明月皎洁,却寂寞逼人。
徐左忍不住低下头,低低啜泣了起来。
那声音低沈往复,格外哀愁。
徐左好像回到了七年前,不,甚至比七年前更甚。
是的,他爱杭文勤。爱这个字那麽沈那麽重,又那麽轻那麽贱。
杭文勤不明原由地选了他,他却因为杭文勤而纠结了一辈子。
想到杭文勤就会心痛,回忆还不断作祟,扰得人心神不宁。
徐左终於决定去找那个罪魁祸首。
周日早上十点,徐左敲响了傅宁晓家的大门。
敲了很久,一脸睡眼惺忪的傅宁晓才慢悠悠地从里面应了门,“谁啊。”那声音里明显的不悦。
这边的徐左冷著脸,一语不发地站在门口。
从猫眼里望见来人的傅宁晓愣了愣,连忙打开门,吃惊地望著面前的徐左,“徐……徐……”
徐左冷冷接下去,“是徐左。”
傅宁晓连忙扑过去抱住徐左,“哇……你跑到哪里去了,好几个月都不见人,呜呜呜呜……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徐左烦躁地推开眼前的人,“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地什麽样子。”
说著指了指大门,“进去说。”
傅宁晓连忙擦擦鼻涕,进了屋。
两人坐定,徐左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下。那边的傅宁晓就好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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