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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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病-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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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病──27

27
然後在那天晚上,杭文勤一如以往地把他压在了床上。
偌大的房间里,地暖还没来得及发挥效用,寒冷的气息袭击著徐左身上的每根神经。
徐左想,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一定是因为体内寒气积攒太多冷死的。
各路神仙会站在这栋别墅四周,指指点点,你看,那个人是在被男人搞的时候冷死的,多可笑。
这麽想著想著,徐左竟然露出了一个笑来。那笑容僵硬而诡异,但是杭文勤知道那的确是在笑。
“你笑什麽?”
徐左翻了翻眼皮,嘴角那一丝冷笑还未散去,倒有几分魔魅的味道。
可是等了半天,他终究还是没开口。
杭文勤看著徐左,凝视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突然俯下身,贴著他的身体,努力抱紧他,抱得那麽紧,以至於徐左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这样月黑风高的夜晚,强奸或是和奸,都已经毫无意义。
所以当杭文勤欺身过来的时候,徐左并没有抵抗。
有点分度日如年的感觉。
在这样放弃抵抗了的下午,杭文勤抱著徐左,一遍又一遍地问徐左为什麽不爱他。
徐左有时候会回答,有时候则沈默以对。
直到傍晚。傍晚的时候,窗外突然飘进了几滴小雨。
杭文勤看著那淅淅沥沥的小雨和阴沈的天空,“真应景。”
徐左打了个哈欠,觉得累,又打了个哆嗦,身上裹著床单,脑袋昏昏沈沈。
“当时我也是脑子一热才会出去的。没想过一离开就是七年。”说这句话时,杭文勤明显感受到了怀里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在这样与世隔绝的山间别墅里,一切都显得不真实。
徐左和杭文勤,伴随著这阴雨绵绵的天气,恍如隔世。
“时常想起你的样子,一开始我以为是不习惯。出去找了很多人,一次次试,一次次的以为把你忘记了。有一天,当我写完某个无聊的爱情故事之後,突然想你想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於是就回来了……”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随意践踏别人。”
杭文勤看著徐左,眼底弥漫著一些未知的东西,“也许你觉得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任意妄为,但是徐左,我想我是真的爱著你。”
徐左冷笑,“你知道自私两个字怎麽写麽?如果你真的那麽惦记著我,就不该七年後才回来,更不应该在看到我一切圆满的时候去破坏。你知不知道你多麽不可原谅。苏云有什麽错,要被你那麽的一己私欲毁了一辈子!”
短小的沈默弥漫开,杭文勤面无表情的望著徐左,“是吗?那个苏云真的那麽叫你牵挂?”
徐左挣脱他的怀抱,站起身,居高临下看著眼前的男人,“她曾经是我妻子。”
杭文勤仰头看著逆光而立的徐左,“但是你并不爱她,甚至,你们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说好听点是互相作伴,难听点就是互相利用。徐左,你们真的有爱情麽?”
徐左觉得心里的那一团怒火被点燃,杭文勤的一字一句都狠狠戳著他的痛处。
等回过神来,已经一拳打了过去,“人渣!”
杭文勤一手接触徐左的拳头,凝视著眼前的人,“徐左,现在你们还能互相同情互相扶持对方,等哪天她突然好了,克服了心里的那道坎,要你履行做丈夫做丈夫的义务,你觉得你可以麽?你就这样冒冒失失和她结婚,昭告天下,你自己本身难道就没有点自私的想法在里面麽?倘若她想要个孩子要个未来,你能全部给她麽?如果你不能给她,岂不是害了她?”
徐左气急,捏紧了拳头吗,“你!”
杭文勤起身,松开捏住徐左的手,“你和我又有什麽区别呢,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已。而至於你口中的妻子,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你几年来辛辛苦苦存下的所有积蓄都被他们家拿走,工作也丢了,若她真的真心待你,为什麽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就认定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呢?我当时既没证据也没得到你的回应,是真是假都有待定夺,她会这样就相信就伤心就离开,难道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很丢脸麽?徐左,我固然有错,这点我必须承认,但是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该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
徐左看著眼前的杭文勤,眼中难得出现了一些波澜。
那种又气又恼的感觉,杭文勤当然知道那是什麽。
“徐左,我想我爱你,只是这件事我明白的太晚,也错过了太多。但是希望你能重新给我个机会。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会试著让你回心转意的。只是别拒绝我……”说到这里,原本言辞犀利的人却突然软下了语气,“徐左,别拒绝我。”
被这麽突如其来抱住的徐左却只是呆呆站著。
刚才的怒气还未褪去,却又被这样赤裸裸地告白,春雨绵绵,心烦意乱。
作家的话:
转折什麽的……大概是这里?




☆、笑病──28

28
又过了几天,杭文勤照旧把徐左锁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开车去买些日常用品。
徐左睡到日上三竿,赤著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从一楼走道三楼,从书房走到储物柜,走累了,就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正播著无聊的午间新闻,主持人的表情僵硬。
不知不觉间竟然又有些困了……
徐左靠在沙发上瞌睡著,一边想是不是太久没出门做光合作用的缘故,竟然大半的日子都在睡觉。
恍恍惚惚之间,杭文勤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徐左冷冷看著他,“你回来啦。”
对方却一脸如沐春风,“怎麽样,身体还好吧。”说话间,身後又钻出了几个人。
徐左一愣,竟然是杭文勤的好友甲乙。
这才明白自己又在白日做梦了。
甲乙提著水果和鲜花,门神似地站在门口。
杭文勤走过来,满脸堆笑地走过来,突然低下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你抽风啦!”七年前的徐左一脸的慌乱,左右看了看,幸好帘子拉了一半,才没被身边的病友看到。
杭文勤笑眯眯地在他身边坐下,“这是给你的奖励啊,谢谢你为我奋不顾身啊。”
徐左白了对方一眼,“走开。”
“不要那麽凶嘛,徐左,我可是真心来致谢的。”
身後的甲乙看到两个人的气氛太过甜蜜太过恶心,放下东西就出去散步。
杭文勤干脆拉下帘子,做花痴状靠在徐左胸口,“谢谢大爷以身犯险救了小女子一命,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徐大爷你什麽时候好,我好快点给你‘谢礼’。”
徐左皱著眉不说话,做无声抗议。
杭文勤这才立即恢复常色,笑道,“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徐左还是懒得回答。
杭文勤这人渣被学妹暗恋就算了,还弄得对方寻死觅活的,最後一帮人跑去劝阻要跳楼的痴心学妹,却弄得差点被学妹刺伤。这也就算了,偏偏徐左当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竟然去给杭文勤挡了一刀。
真是後悔莫及啊……弄到住院不说,还被杭文勤调笑说成是为自己“挡了桃花劫”。
这样又算什麽啊。自己上过的男人去给自己挡刀,在杭文勤心里,这样到底算什麽啊……
徐左不禁有些气恼。
杭文勤却突然捏住他的手,慢慢揉著他的手,淡淡道,“人嘛,始终有软弱的一面,你就不能软弱给我看一次吗?老是憋著太伤身了。”
徐左别过头去,却没有抽回被捏著的手。
那一丝丝的温度从指间传来,让人心悸。
桃花劫麽?
徐左睁著眼,看著惨白的天花板。头痛欲裂,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多余的事。
“!当”一声,是花园外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几分锺之後,杭文勤就出现在了徐左面前。
“你在做什麽?”
说话的是一张滴著水的脸,徐左这才发现,杭文勤的衣服竟然湿透了。
徐左保持著平躺的姿势,表无表情道,“发呆。”
杭文勤突然笑了起来,“这麽可爱啊。”说著就低下头,把嘴唇贴在了徐左唇上。
是极其冰冷的触感。想来外面的雨势也应该不小。
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天气并未明显转暖,到了夜里,时常是低至几度。这古怪的天气和他们现在的情况差不多,阴晴不定,乱七八糟。
杭文勤把手里的蔬菜水果还有一大堆速食品堆到了冰箱里。
徐左觉得躺得有些犯晕,慢慢坐起身,一言不发地看著杭文勤在厨房里来来去去。
一辈子都在别人的照顾和仰视下生活的男人,毫无生活常识,乱七八糟的往冰箱里塞著食物,又皱著眉头把一颗刚放进去的硕大的花椰菜从冰箱里拿出来,接著又从一大堆刀具中选中一把剁骨刀艰难地切著那颗花椰菜。
废物。
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两个字。
杭文勤这个人,要不是有点才情有点闲钱,可真是一个废物啊。徐左在心里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来。
歪著脑袋,想著如果杭文勤突然失去一切,失去家族失去地位,失去一切他习惯拥有的东西,不知道会变成什麽样来。
会疯掉?会难以应付落差,又或者秉著一贯高高在上的姿态努力东山再起?
好像每种可能都有。
无聊地幻想著无聊的事,竟然越想越深,越想越入神。
“在想什麽,表情那麽享受?”
徐左抬起头,如梦初醒,一脸疑惑。
杭文勤不知什麽时候站在了他的面前,一脸的温柔淡淡的微笑,若不是手里还拿著那把剁骨刀和碎裂的花椰菜,应该是不错的画面。
徐左不想把自己那种近乎诅咒的想法说出来,於是面无表情道,“那把是剁骨刀,不能切菜,应该用左边数第二把。”
“啊。”杭文勤转过身看著厨房的刀架,竟然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神情,“怪不得觉得刀那麽钝。”说著边转过身走回厨房,自顾自和其他蔬菜鱼肉挣扎了起来。
折腾了近两个小时才弄出来三个糟糕的菜。
杭文勤表情郁闷的端上菜,不知以怎样的心情说了一句“吃饭”。
说完,却端著饭半天没动一下。
徐左面无表情的夹起那盘颜色过於深邃的花椰菜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起来,吃完花椰菜,又把筷子伸向另外一个方向,从那条明显有些焦糊了的红烧鱼身上扯了块肉下来。
等徐左尝了所有菜,杭文勤早已瞪大了眼睛,“味道怎麽样?”
“还行。”
听到对方的那句“还行”,杭文勤的脸上立即染上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兴冲冲地也夹了一块鱼肉,“看来我还是挺有天赋的嘛。”
可惜东西一放进嘴里,整个人都表情就立即冷了下来。连忙把鱼肉吐了出来,皱著眉道,“这种东西你也能吃下去?”
徐左却仍旧慢慢扒著碗里的饭,“我又不像你那麽挑剔。”
杭文勤一把夺过徐左手里的碗,“微波炉热点速食吧。”说著就黑著脸朝厨房走去。
徐左看著杭文勤的背影,不知道他在生什麽气。明明委曲求全吃那些食物的人是自己,却弄得好像受虐的是他一样。
两个人吃完饭,徐左习惯性地盯著电视发呆,而杭文勤则坐在他身边监视他。
电视里放著无聊的社会新闻,哪里哪里又发生了恶性劫杀案,哪里哪里又有灾情领导又如何忙碌之类的,也许是空置许久的缘故,这栋屋子并没有安装电视机顶盒,所以能搜索到的频道也十分有限,徐左来来回回换台,却仍旧只有那几个画面。
看得累了,徐左打了个哈欠,一语不发地靠在沙发上,似乎是察觉到对方的疲惫,杭文勤也靠了过来,脑袋靠在了徐左的肩上。
徐左并没有推开对方,他已然懒的搭理眼前的这个人。等杭文勤这阵疯劲过了,他就会突然某一天打扮地人模人样站在他面前对他说,啊,对不起徐左,前几天我只是头脑发热,我们还是各过各的吧。
这并非没有可能,杭文勤就是这样一个人,惯於做这样的事。就像那时候一样。
徐左闭上眼,眼睛有些酸痛。
有人把手覆在他的脸上,来回摩挲,那普普通通的热度让人有种微妙的感觉。
徐左紧缩起身子,裹紧了身上的薄毯,杭文勤伸出手,一把抱住眼前的徐左。抱紧,直到喘不过气,直到可以听到两个人的心跳。
温热的唇贴在徐左的脸上,细细舔吻的感觉让徐左忍不住睁开眼。杭文勤接触到徐左有些湿润的眼睛,轻声笑道,“总算被我看到了。”
徐左咬了咬唇,没说话,对方却不依不饶,整个人欺身过来,死死压住了徐左。
徐左抬手,想要挣扎,却懒的挣扎,气氛不算太好。
杭文勤摸索著解开徐左轻薄的棉质衬衣,徐左毛发不太重,摸起来质感不错。杭文勤忍不住掐了下对方的大腿。徐左忍不住皱了皱眉,却没说什麽。
就是这样不反抗也不迎合。
杭文勤反复玩弄著身下的人,时而温柔时而暴戾。
时常会想起当时的徐左。
或者准确的说,是想起这个七年如一日的徐左。
这些年来,从本质上发生改变的只有他而已,而徐左,仍旧如此的淡然。除了当时那场可笑的婚礼之外,杭文勤甚至没能发现徐左这人到底发生了什麽变化。
想起婚礼,自然想起了那个女人,杭文勤的心里有几分不快堵在那里。
是的,他知道,他知道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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