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不拿住呢,反正长颈鹿已经吃过了,走吧,下面去看大猩猩。”季授诚拉著他的手安慰。不说还好,一说小家夥更伤心,眼红的就快哭出来了。
夏杰又拿了根树枝,把他高高架在自己脖子上,手把手握著树干,又一头长颈鹿靠过来,他们两个都稳稳抓著枝柄,长颈鹿用力扯去一大片叶子,反复咀嚼,接著又咬了一口,夏杰引小叶摸摸长颈鹿的脖子,细细的绒毛摸起来很有意思,把小孩逗的心花怒放。
季授诚见夏栋臭著一张脸,赶紧也给他买了一枝。不太喜欢草食动物的气味,自己就站在栏杆角落里等,满耳都是小叶兴奋的欢笑声,作为一个父亲,尽管夏杰比较年轻,但他很容易抓住小孩子的心,若真和夏杰在一起,小叶应该不会反对吧。
再看这群小孩里,夏杰高高大大的特别显眼,这麽一个喜欢孩子诚恳能干的男人,应该有不少女孩子喜欢,反观自己,一个无趣又没有前途的小学老师,整整比他大了7岁,还是个男的,这种关系,这种关系会长久吗,若是他喜欢上某个可爱的女孩子,或者是……某个男的,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到那个时候,自己又该怎麽办呢?
“怎麽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夏杰抱著小叶回来,一大一小的脸都乐的红扑扑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躲开他摸到额头上的手,季授诚清了清嗓子:“走吧,还有一大圈没有逛呢。”
夏杰似乎察觉到他的异常,任孩子们跑在前头,自己搂著季授诚的肩膀慢慢走。这种肢体接触就太显眼了,路过的游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季授诚很不自在想离开他,但夏杰就是不同意,强硬扣住他的肩膀。
“你要是再敢动,我就在这里亲你。”
季授诚果然不敢挣扎,只能小声讨饶:“人家都在看。”
“怕什麽,就是让他们看,咱们感情好,羡慕死这些人。”夏杰满不在乎的说。
走了大半个公园,看了野兽杂技表演,一个上午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四个人到服务中心吃了午饭,夏杰忽然瞄到主大楼门口摆了一个“GOGO英语培训班”的摊位,招待小姐热情正热情向家长们介绍,听到今天就有试听课的时候,夏杰眼睛一亮,忙问时间。
呀呀,有两个小时!
他当堂拍板付了两个小孩的单节课钱。当招待小姐笑盈盈的把两个孩子带到教室里,他火速架著季授诚逃离现场。
时间宝贵啊!
季授诚不明所以被拉走上黑车,等汽车开到一家旅馆门口,顿时明白夏杰的企图,满脸通红嚷嚷要下车。
夏杰怎麽肯放他走,锁了门窗,死皮赖脸拖著他的衣服不撒手。
“你开回去啊,孩子都还留在动物园里,我们这样算怎麽回事……”
夏杰一口气把他的话全吞到嘴里,扑到他身上,动情的吻他,狭小的车厢空间里回绕著两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夏杰伸手放到他的裤裆上,慢慢的揉搓,感觉哪里渐渐僵硬起来。
季授诚慌的一颗心疯狂直跳:“你别!别这样。”
“我想死你了,就一个小时,求你。”妈的,第一次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夏杰继续激动的摸他,一定得让他答应了。
季授诚憋红了脸,终於不在闹别扭,求饶的说先去房间里,声音轻的像蚊子叫。夏杰早等不及了,锁车开房。当房门关上那一瞬间,夏杰猛地抱住他,几乎把他撞到墙上,同时用嘴压住他的嘴,拼命的吻他,季授诚也激动起来,一样用力搂住他,吻他……
夏杰将手伸进衣服里摸他,感觉到他宽阔的前胸和平滑脊背下沈重激烈的心跳,全身竟颤抖不已。粗鲁的将他推倒在床上,开始撕他的衣服,从那几个趔开的扣子撕起,他平凡的身体竟然让他不能自持。猴急扒他的短裤,不管皮带和拉链划疼了他。
阴暗的小旅馆房间什麽都没有,窗帘布间透过的朦胧日光下,季授诚平板的胸口显得那麽漂亮,三十多岁已经成熟了的甚至有点衰老的男人身体,光洁的胸和背,细细的铺著一层汗。就是这样干瘦的身体却逼的人冲动起来。
夏杰都来不及看他的表情,只顾低头把他扒光,翻过来他的身体,一心要占有他,那个算不上俊美却用他的善良深深打动他的老男人──他是我的!!
一个小高潮後,夏杰才略微清醒,低头看身下的人,手盖著眼睛满脸的克制压抑,疼的没有力气动一动,拨开他的手捧起脸亲了两口,像一只闯祸的小狗心虚的讨好,季授诚睁开眼睛无可奈何的对他笑了一下,眼睛里全然是温柔的目光。
夏杰又心动了,俯下身子亲吻他的面庞,这一次做的很轻,一手抚摩他的下体取悦他,一手搓揉他胸口,慢慢步入往时的节奏。有意无意在他体内那处敏感点轻轻挤压,听他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感到世上有一个和自己这麽结合在一起的人,一同沈浸在汗水疼痛快感禁忌中,体味亲密,这种感觉让人从心里发暖。
激烈的情事後,两个人都脱力的倒在床上。夏杰依然压著季授诚,侧耳倾听他一下一下的心跳。季授诚手盖在他背上,有节奏的上下拍打。
夏杰嗅嗅他的脖子,长舒一口气说:“搬到我家住,好不好?”
季授诚没有开口,但是脸上吃惊的表情说明一切,夏杰悻悻然,认命的叹了口气:“我就是说说而已。”翻个身背对著他。
两个男人无缘无故住在一起,被别人指手画脚,季授诚那麽面薄的人怎麽会同意,何况还有他那些弟弟的反对。
忽然背後人动了动,一双手挨过来把他的脸转到自己一方,四眼相对,只听他真切的说:“给我点时间,我……我和家里人说。”
夏杰整张脸立刻明朗起来,一把抱起他呼哧呼哧的乱亲,季授诚被他气喷的胳肢窝痒痒,轻声笑了起来。方才看他失望到极点别扭转身的样子,一时心软就冲动的说了那麽大胆的话,自己都不敢相信。
瞧他一脸兴奋又说不出扫兴的话,自己那些疑虑还是藏在心里吧。
毕竟我们现在是很快乐的。
当两个爸爸终於想起被抛弃的儿子,匆匆赶到动物园时,英语课早结束了,教室里只剩下夏栋和小叶,两小子大人大量原谅了爸爸们的失误,只榨了一顿肯得基做晚餐。
吃东西时,季授诚问起上课情况,孩子对课程本身不感兴趣,倒是觉得老师课後发的小册子很新奇。
“夏栋哥哥,这个怎麽念呢?”小叶捧著一张小照片好奇的问。
这孩子,不问老爸问自己的学生,季授诚有点吃醋。
“天涯海角,是海南岛上的一块大石头。”
“啊啊,就是今天老师说的,只要走到天涯海角,许的愿望就能成真,是不是啊?”
夏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摸摸小叶的头:“傻瓜,那是老师骗你们的,不过是个传说,增加旅游宣传而已。”
小叶兴奋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夏栋气的擂桌子喊:“阿杰是个讨厌鬼啊。”说著,他拉起小叶一下跑到游乐区去玩。
“何必说出来呢,他们只是天真的小孩子。”季授诚笑著给受伤的年轻爸爸倒了杯可乐。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这些小朋友,羡慕他们的单纯天真,若是大人们有他们一半的简单,幸福也就不会是那麽遥不可及的泡沫。
19
暑假到了,夏栋的幸福生活终於来临了,夏杰每天忙著上班,根本没时间管他,为了打发小家夥的时间,报了那个英语培训班,逢一三五上午去上课,其余时间就撒鸭子似的满地跑。
两个礼拜後,臭小子打破一楼大爷三坛青松盆栽,挖了社区花坛五个深坑,趴了7家围墙打破三块玻璃窗。夏杰东家道歉,西家陪钱,实在是抗不住了,直接把人打包发到季家。
季授诚自己也得去教师进修中心学习,只好把孩子放在家里交给弟弟管,那天讲座听到大半,阿孝忽然打电话过来,夏栋发烧了,体温不是很高,38。2,虽然叫弟弟给他吃了药,回头想想还是不太放心,一下课,季授诚就匆匆赶了回去。
到家就看见平时活蹦乱跳的小屁孩耷拉著脑袋滚在沙发上,有看没看的盯著电视发呆,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眼睛也烧的布满血丝,季授诚吓了一跳,再拿体温计一量,居然升到了29。3,吃的感冒药就像是打水漂,没用。
赶紧把他带上车,送到附近的社区医院。这两天宁波副热带高压天气,中暑的人倒是不少,整晚上吹空调过夜,没注意保暖感冒的人也一大堆。医生给孩子开了一瓶盐水退烧,几副消炎感冒药。
陪孩子挂瓶的时候,季授诚给夏杰打了电话,他人在郊区县城布线,晚上很晚才到家。他只好打电话让二弟喂饱家里那两个半大的孩子,自己到夏家守著孩子到半夜。夏杰回来时,自然就不肯放他回家。
第二天,夏杰依然出差,夏栋没有见好,总不能把一个发烧的孩子孤零零扔在一间空荡荡的房子里,季授诚又是带他上医院打针,又是在家熬粥照顾他,一连几天下来,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多长时间没回家了。
那天中午,小叶背著一大包父子两的换洗衣服来敲门。
“二叔说家里很挤,叫我和爸爸一起住这边来了。三叔开始不同意,但是他占了爸爸的书房就不出来了。”儿子哭丧著脸说。
季授诚傻眼,也不清楚心里到底是庆幸多点还是伤心多点。
忙了一天,夏杰坐公司夜班车回城,一路奔波下来,像在油水里打滚似的,又闷又热又累,乡下地方什麽都得自己捣腾,今天搬器材的时候居然砸到脚背面,拖著一条伤腿一瘸一瘸拐进小区。
老远望见自家厨房亮堂堂的玻璃窗,身上的疲惫忽然一下子就变灰散了,不由的脸上咧开一丝微笑,恢复了精神!!!爬上楼。门口就闻到那阵菜香味,一进去,满桌等著他,清爽可口的芹菜炒肉丝,水煮文蛤,凉拌黄瓜,去暑的土豆番茄汤,都是夏季家常菜,鲜美可口。
季授诚一把打掉他偷吃的手,皱眉头说:“臭的跟泥猪似的,饭还没好,先洗澡去。”
“是是,季老师。”夏杰连忙认错,跑到卫生间,忽然发现洗手台上多了几样摆设,一大一小的牙刷毛巾,洗衣盆里好几件外来衣服,心里狂喜,但又不敢确定,蹭啊蹭啊摸到厨房小声问:“小叶今天也在这里过夜?”
“恩,我们两个被赶出来了,你收不收留啊?”季授诚故意问。
夏杰乐歪了嘴,猛的把他整个抱起来,原地转了三圈。
“发疯啊你,全身都是汗,我都洗过了。”季授诚嫌恶的推开他。
夏杰却在他耳朵边色色的说:“有什麽关系,等会一块再洗好了,我给你擦背。”
季授诚的脸又开始发红:“说什麽鬼话,快去洗澡。”
夏杰很听话,刚迈开两步却又停下呵呵傻笑。
“怎麽了?”
“这下,你就真的只和我在一起了,我们就是一家人喽。”夏杰笑的眉毛眼睛挤成一块,变成两道弯月亮,从背後搂住自己的亲亲爱人,满足的说:“没有可恶的电灯泡,不怕别人看见听见,想干什麽就干什麽。”
季授诚转过脸,贴著他满是汗腻的脸,太阳爆晒後粗糙的皮肤摩挲起来有点让人心疼。他还那麽年轻,自己都像个不能自理的孩子。无论怎麽说,独自支撑起一个家,抚养一个调皮的娃娃都是件费心费力的事情,身边多一个人,多一个谈心相爱相互支持的人,对谁来讲都意味著莫大的安慰。
晚上,夏杰又发了疯,季授诚虽然疼的厉害,也一味由的他,毕竟是高兴的事情。
他只是吃惊这个年轻人的体力,想起自己在那个年纪即使对初恋的文娟也从未报有如此强烈的渴望。听著他在自己背上激动的喘息,这一刻觉得非常安心。
等回过神来,两人都累的不想动,面对面躺在一起,夏杰孩子似的把季授诚的手围在脖子上不肯放。季授诚热的受不了,刚开口,夏杰鲤鱼打挺(应该是死鱼翻背)起床把空调调低了几度,回来後继续巴著他的手不放。
季授诚累极了,便脸贴著他下巴昏昏睡过去。
早上起床,嗓子有点痒,季授诚轻轻咳了两下,一定是整晚空调风直吹的缘故。见夏杰睡的正香,蹑手蹑脚巴开他的手下床。
房间里安静极了,两个小家夥在小卧室睡的也很沈,小叶还是改不掉踢毯子的毛病,悄悄走过去帮他掖好,再看另外一个。
夏栋的脸红的异常,两眼紧闭呼吸粗重,一摸额头,烫的吓人。
心里陡然间生出不好的预感。
季授诚慌忙把夏杰叫醒,拿出体温计一量,39。8,孩子神智昏迷,用酒精擦脸後,稍稍转醒,小家夥两眼无光,脑袋耷拉著全身没有力气。
不能再到小医院看病了。夏杰立刻打电话请假,抱起孩子到季授礼所在医院去。
一大早,急诊室就不空闲,季授礼见他们两个大人神色紧张抱孩子进来,立刻把夏栋放到病床上检查。
“病了多久?”这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