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杰失望极了,但又立刻振作精神:“我刚刚在网上买了四张动物园票,特别便宜,这个礼拜天带两小鬼去吧。”
“这个星期,下礼拜他们要期末考试了。”
“什麽?我怎麽不知道!”夏杰大惊,不过算算日子也该到了。怎麽都没注意到(是作者忘记了。汗)
“我家小子没问题吧,这两天都在混。”
“模拟试卷做很多张,复习也差不多了,没问题的。”
夏杰松了口气,到开会时间,身边人三三两两去会议室,大明叫了他一声,挥挥文件夹让他先走:“我要挂了,看我消息哦。”
季授诚放下电话,刚翻开作文本,短信就追了过来:“一只大老鼠误入花店,被一只小花猫追赶,老鼠发现无路可逃,就顺手拿起一束玫瑰花准备反抗,小花猫看到了立刻低下头羞涩地说:坏死了,人家还小呢!”
季授诚忍不住微笑,可是手机里都没有有趣的笑话。只得回一句:“好好开会,小心扣钱。”不一会消息又来:“我想你嘛!!”
季授诚耳热,思考再三想不出合适的话,回了一条,知道了。
一上午两节空课,只改了半叠作文,幸好手机没电了,短信骚扰才告一段落。
中午吃完饭,在网上查了查火车时刻表,学生快考试了,远在北京的三弟早该回家了,五一时候他电话来说在搞毕业设计忙,问他工作有没有著落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真有点担心。再翻开他们学校的网站,各大航空公司的招聘会也早就结束了。不知道这小子在搞什麽飞机。
耳边凉飕飕的吹来一阵冷风,一回头,小李老师古怪的盯著自己的脖子:“季老师,你脖子上怎麽有那麽多红点。”
“啊。”不痛不痒,没什麽感觉啊,难道是……他满脸通红结巴道:“大,大概是蚊子咬的,夏天了嘛……哈哈。”
小李老师别有心机的点头,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季授诚心虚,压低头翻开作文本。
“呀!!!!!”
又怎麽了,季授诚吓的差点跳起来。
小李老师手指他的电脑图片,两个阳光一样漂亮的大学生肩抗肩站在临山背水的野外灿烂微笑,她兴奋的问:“这谁啊,好帅啊。”
“这是我三弟和他的同学。”还以为是什麽地方露馅了呢,季授诚暗地擦了把汗。这张图片是刚刚无意从邮箱里翻到的。阿孝喜欢野外探险,去年夏天两个月的暑假都泡在华山野地里。
“你弟弟,身材真不赖啊,看这个腰,这个肌肉……”某狼看的直流口水。
汗。。。。“民航学院专门有体能训练课的。”
“骗人,那他们将来不就是飞行员。”
“是啊!”确切的说从下半年开始,这小子应该已经找到航空公司了吧。
“太酷了,这个同学也是吗?”小李谗涎另一个帅哥,不,应该说是谗涎帅哥霸道的巴在小季弟弟肩膀的那只手。
“恩,飞行系里面只有他们这两个宁波人。”范英明,住老房子时的邻居,也是阿孝最要好的朋友,说起来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这两个从小到大都没有分开过。
正说著,班级里的女班长跑进来告状:“季老师,夏栋摘学校的枇杷,我们班要扣分了。”
又来了!学校这两棵枇杷树是从建校开始就种下来的,每年能结百来斤枇杷,一个个足有乒乓球般大小,成熟时,黄澄澄的挂在枝头诱惑小朋友,免不了有人去偷摘。可从没有人傻到中午明目张胆的偷啊!这个小家夥怎麽和他爸爸一样不让人安生。
赶到操场边,那小子还没从树上下来,他两手抱住颤悠悠的树干,脚乱蹬,可就是蹬不到下面的丫杈。还好门卫找来梯子,把他给揪了下来。闻声赶来的校长严肃批评了闯祸胚,午谈课在全校广播批评教育。夏栋脸上被树枝刮了两条浅浅的沟,被骂的土灰土脸,耷拉著脑袋站在办公室角落,熟悉的神态忽然令季授诚想起阿孝小时候做错事情的样子,经过那麽多年,小家夥长成男子汉了。
他到底什麽时候回宁波啊。
刚跨进家门的季授孝猛打了一个喷嚏。
偷偷摸摸喊:“我回来了??有人在没??”
待观察冷清清的房子里没一个人後,散落了行李瘫坐在沙发上。一天一夜的火车真不是人坐的。
“回来了。”耳边忽然响起阴测测的声音,舒出的气猛的噎在嗓子眼里,他拍拍胸口猛回头:“二哥,吓我一跳,你刚才怎麽不出声啊!”
“我在睡觉,被你给吵醒了,你回来也不和家里说一声。大哥天天盼你呢。”
“哦!”季授孝衰衰的叹了口气,两眼无神倒在靠垫上发呆。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季授礼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工作找的怎麽样了,学校那边还要去吗?”
阿孝打了个哈哈,挠头说:“我打算在宁波工作,已经机场那边讲好了。”
季授礼眨了眨眼:“单位那边安排宿舍吗?”
“不知道,有可能住在家里。”一看二哥皱眉头,他慌了:“不行吗,其实就跟放假时候一样的住,平时阿行又不回来。”
“最好不要,大哥最近找了对象,可能会结婚……”季授礼幽幽的说:“我继续去睡,晚上要加班,7点锺的时候叫我。”
丢下目瞪口呆的三弟,他慢慢关上房门,让这死小子撒谎,活该伤脑筋。
16
五点多了,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走光了。夏栋放下和小叶玩的心思,开始担心自己晚上的处境,想起家门後面挂著的那根粗皮带就觉得寒颤。
只听小叶说:“夏栋哥哥不要怕的,如果夏叔叔骂你的话,我会说是我叫你去摘枇杷的。”
真是好兄弟,夏栋感激的抱抱他。
“如果我们乖乖的做作业,说不定爸爸会表扬我们,就不会骂你了。”
这办法好啊,两个小朋友摆好作业本文具盒,像模像样写作业。可等了老半天,两个爸爸都没有来办公室。
夏杰可没有加班,他火急火燎的赶完工作,准时飞车到学校。季授诚正在教室里改模拟试卷。
从宽敞的玻璃窗望去,他的整个人全淹没在一大摞一大摞的作业本里,只余下半片头发露在外面晃动,灿烂的晚霞为书,为本子,为他的身影镀了一层金,不动声色推开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寂静无声,耳边只余有试卷翻动的沙沙声。心头像是被一跟琴弦拨的颤动起来,忍不住快走几步扑上去,牢牢的抱住他。
“来了。”季授诚慌乱了一阵,但没有推开他,只是耳根红红的。(有进步!)
“恩,”深入到他的发根深处,淡淡的纸张混合著墨水的味道,很好闻。
“我改完这些卷子就好,明天要讲解。”季授诚解释。
“好!”
“……可是你不放开我的手,我没办法改。”
夏杰一听,悻悻然放松手,却伸到下面,改成搂腰,两人之间的距离倒是又贴近几分。
“能不能放开,这是学校。”
“这个时间不会有人,也只有你这个大傻瓜这麽敬业。”夏杰不满咕囔。
“我只是不习惯把这些带回家。”
“那你就快改!”
夏杰很享受的拥著他,把自己胸口上的重量却贴到他背上,在六月晚风的吹拂下,怀抱爱人的感觉真是惬意。
季授诚终究没有把最後几张试卷改完,毕竟有一个大活人在耳朵边吹气,在脖子後啃啃咬咬,实在很难无视,他也是一个有欲望的成年男人,这种诱惑怎麽忍的下去。几番责骂威逼後,夏杰老实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做木头人。可是没几分锺,他那不老实的肚子叫了几声。季授诚回头,夏杰无辜的举高双手,我什麽都没干。
季授诚叹了口气:“走吧,两个小鬼也饿了,先回家吧。”
“试卷呢?”
“明天再改,没几张了。等下还得去超市买点菜回去,你们去我家吃,是吧。”
夏杰急了:“怎麽著,难道你要让我们父子两回家吃冷饭。”
季授诚白了他一眼:“混吃混睡,没见过你这麽厚脸皮的。”
“没错。我就是厚脸皮才追到你的呀。晚上一起去我家睡。”边说边往他胸口蹭。
季授诚一惊,推开他往办公室冲。再和他单独处一室,说不定最後真的要上演校园OOXX。
夏栋心惊胆战的和两个爸爸一起上了车,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可是,可是,两个爸爸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季老师连“枇杷”这两个字都没有提。汽车开到季家楼下,季授诚拿出房门钥匙说:“你先带他们上去,我去买菜。”
钥匙转到夏栋手里:“你带弟弟上去,我也要去超市。”傻爸爸心情好的都没发现儿子神色异常。
“那好,我们顺便买两斤上市的枇杷来,孩子们喜欢吃。”季授诚看看苍白的夏栋,悄悄在他耳边说:“最近乖一点,期末考全优我就不告诉你爸爸。”
夏栋猛不迭点头。
两个小孩蹦蹦跳跳跑上楼,钥匙刚插到一半,季授孝就开了门。小叶欢叫一声,扑到他怀里。季授孝看看门後面,没大哥影子,稍稍松了口气。回头发现一个小屁孩顶著他屁股钻进房间。
“嘿嘿,臭小子你是谁啊。”
“三叔,他叫夏栋,是爸爸班级里的学生。”
不对啊,一般学生有这麽自由进出老师家的。
“夏栋哥哥经常在我家里来吃饭的。”
这怎麽得了,季授孝质问道:“一顿两顿还可以,经常就不象话了。你们家家长呢?”
夏栋不服气的说:“他也每天来啊,吃的比我多呢!”
吓,都已经上门吃饭了,难道大哥真要结婚?!
一起去超市的感觉真好,可惜怕碰到学生家长,季授诚放不开,夏杰拉不到他的手,屁颠屁颠粘在他身後走到鲜菜区,今天的肉类没有搞特价,中翅得按袋买,一次买二十多个十几块钱,不划算。
两个孩子夏杰都喜欢吃肉,应该不会浪费。季授诚考虑再三,刚要放进篮子里,夏杰一把接过,扔的老远。
“今天我想吃虾。”夏杰径自把他带到水产区。
水产柜今天的好东西多,河虾龙虾基维虾大小体形都有,通体透明,外皮光亮,一看就是新鲜货。季授诚看了看价目牌,下不去那个手。河虾要三十块一斤,个头也不大。
“买吧买吧,我想吃!”夏杰一个劲在旁边撒泼。
季授诚咬咬牙,让售货员捞了十来只小的。
“不是不是,要这种的。”夏杰点那个头最大价钱最贵的低声笑道:“看你吓的,钱我会出,难道你还真让我白吃了去。”这话一语双关。
季授诚脸微红:“还买什麽?”
“买鱼吧,今天买两条河鲫鱼送一瓶酱油。”营业员热情的说。
“这麽晚还送,是不是东西不好过了保质期。”
“看您说的,那可是活蹦乱跳的鲜鱼。”营业员为了验证自己的话,使劲捣腾玻璃鱼缸,搅的十来条鱼拼命躲闪,翻起一大波水花。
“我看,买两条也行,阿礼喜欢吃鱼,不会浪费的。”季授诚小心的说。
“你说买就买。”夏杰赶紧附和:“只要你做的,什麽我都喜欢吃。”
拎著两个大袋子回家挺满足的,尤其是那两尾鱼泡著水很有分量,夏杰一个人哼哧哼哧的提,季授诚腾出一只手帮他拎,哪知道这家夥蹬鼻子上脸,抓著他的手不放。
“放开。”季授诚咬牙喝道。
“不放!”
“放手。”
“我就是不……哎呦!”季授诚一脚踩到他脚背面,顺利抽回自己的手。
夏杰疼的龇牙咧嘴,一路哼哼唧唧碎碎念,季授诚却再不上当,一步步稳稳上楼,夏杰见哀兵策略不管用,索性快步追上他,赔笑的抢袋子拎,季授诚不给,两人推推搡搡在窄小的楼梯间打闹起来。一向忠厚老实的季授诚终究抵不过无赖泼皮的夏杰,在他的身高威胁下,後退後退再後退,终於退到墙角背贴门板。身陷在他双臂围成的怀抱里。
“你想干什麽?”
“呵呵,”夏杰傻笑:“今天,我还没有亲过你呢。”
季授诚额头抵著他的下巴,不做声。
“不说话,我当你默认喽。”
夏杰愉快的腾出一只手,握著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蹭,一股熟悉的味道,恩,是粉笔的味道以及圆珠笔红墨水的化学气味。他爱怜的贴著鼻子闻啊闻,轻微的鼻息嗅的季授诚指尖都发红,不安的扭动手臂挣脱开去。
夏杰如他所愿放了手,转而抬高他的脸,舌尖轻舔他干涩的嘴唇,趁他发痒微笑时挺进去,在唇齿间辗转反侧。
久而久之,季授诚也沈浸在他狂乱的气息中,全身无力身体酥软,背只能紧贴在门板上才能支撑起身体。夏杰越发贴近他,似乎要把他糅合在一起含在嘴里吞进肚里。
“丁冬”不知道谁的手按到门铃,两人尚未反应过来,早在门後面等了一个多小时的季授孝火车似的冲过来开门。
看见自家瘦小的大哥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按在墙角边,满脸通红,全身颤抖。
打劫!!!
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正中砸在夏杰脸上。
17
促不及防的夏杰猛的挨了一记重拳,顿时眼冒金星,一头倒在